香魂一縷奏梵歌,清妖滅障解蹉跎。
世間盡是忠義士!妖魔怎敢夜半歌?
“哼~不過如此。”白絨阿哥擦掉身上的粘液說道。蛹蟲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好像死了一般,白絨看了看蛹蟲的屍體搖頭道:“還以爲你這麼大的塊頭能有些本事,交手後才知道不過如此。”說着白絨向聖光陣走回。
蛹蟲身體被白絨打破的地方,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而蛹蟲低垂的腦袋也忽然擡了起來。“白絨阿哥。”蛹蟲喊到,“嗖~”一道絲線如利箭般射向白絨,這次蛹蟲改變了攻擊的方式。
白絨感覺到身後情況有異,連忙向旁邊一閃。絲線帶着風聲從白絨身邊呼嘯而過。“啪~”絲線直挺挺的釘在一棵樹上,在絲線的攻擊下,這棵樹的枝椏紛紛墜落,直到最後樹幹也轟然倒地。
“白絨小心!蛹絲有毒。”無塵在陣中喊道。怎奈蝶後絲線的攻擊速度太快,就憑白絨的身手也只有躲閃的份兒。看似柔柔弱弱的潔白蛹絲,其實是鋒利無比。而此時蝶後的腦袋,就像一個處在高地上的炮臺,肆虐地攻擊着射程範圍內的白絨。
射在地面上的絲線猶如標槍般根根直立,絲線表面閃爍着幽幽的熒光。白絨左躲右閃,射在地面上的絲線傾刻之間組成了一片熒光閃爍的叢林。
因爲地面上絲線標槍也起到阻擋的緣故,白絨躲藏蝶後的攻擊反而變得輕鬆了許多。衆仙只見一個白色的大球穿梭於閃爍着幽暗磷光的叢林。
蝶後彷彿也不急於迅速結束戰鬥,只是在白絨的身體完全暴露的時候才噴射出一兩柱絲線。衆仙皆在揣測蝶後還有什麼邪惡手段的時候。絲線標槍組成的叢林忽然發生了變化。
閃爍着熒光的絲線標槍開始像熒光燈般散發出幽幽的綠光。遠遠望去,晶瑩剔透的絲線標槍組成了一片翡翠般的叢林。正當衆仙驚詫於這般景象的怪異,絲線標槍的頂部竟然長出了一朵鮮豔無比的火紅色花蕾。
絲線標槍頂部的花蕾越長越大,成百上千朵花蕾同時綻放。花朵的形狀幾乎一模一樣,就好像是一隻火紅色的蝴蝶附在花托之上。微風吹拂,蝴蝶花微微顫動起來。並且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呼~”的一聲,蝴蝶花全都飛舞起來。
隨着漫天飛舞的紅蝴蝶而到來的,卻是一陣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衆仙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快把鼻子堵上。”無塵道長喊到。可是已經晚了,剛纔返回大陣的仙家又走了出去。
翠花強忍住不適的感覺,悠揚的二胡聲再次響起。但這次卻與剛開始的時候大不一樣。好像火蝴蝶比先前的蝴蝶有了更強的免疫力,而樂曲抵抗火蝴蝶氣味的功效也是大不如前。
大陣中的仙家還能勉強自保,而陣外的仙家迷迷瞪瞪猶如失了神一般在陣外瞎逛。隨着蛹蟲的一聲嚎叫,火蝴蝶開始紛紛向陣外仙家的身上落去。就在火蝴蝶落在仙家身上的時候,陣外的仙家一個接着一個的消失。而火蝴蝶的數量卻是成倍的增長,須臾間陣外的仙家被火蝴蝶殲滅殆盡。越來越多的火蝴蝶開始向大陣飛來,陣中的衆仙亂作一團。
白絨此時已經被蛹蟲的絲線釘成一個白色的大刺蝟動彈不得。蛹蟲“嘶嘶~”的怪笑,“你們都要給我的兒郎陪葬。”“嘶~啊~”蛹蟲一聲慘叫,二狗手握怒龍斬一棒打在了蛹蟲的身上,蛹蟲的身體開始一節一節的凝固成冰。
白絨阿哥抖掉釘在護身外的絲線標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掌向着蛹蟲的身體猛擊。隨着白絨阿哥的攻擊,蛹蟲的身體一節節的化爲黑氣消散在空氣之中。“嘭~”蛹蟲的腦袋忽然炸裂,一隻碩大的火蝴蝶如離弦的箭一樣直射到巖洞之內。
看着蝶後逃逸的方向,白絨恨聲道:“可惜!被蝶後跑掉了。”“白兄,大陣那邊危險!我們快去。”說着,二狗向着大陣飛奔而去。
蝶後逃逸後,所有的火蝴蝶開始瘋狂地向大陣逼近。即便火蝴蝶進入不了大陣,但腥臭的氣息也足以讓衆仙窒息。翠花強忍住火蝴蝶氣味的侵襲,雖然口眼鼻耳等處都有鮮血滲出,但依然拼命拉着二胡。陣中還能自保的仙家,紛紛使用遠程法術攻擊逼近大陣的火蝴蝶。無奈火蝴蝶的數量衆多,衆仙的攻擊猶如杯水車薪。
看着衆仙疲於奔命的樣子,翠花心如刀割。即使逃逸的蝶後不再偷襲;即使巖洞中的陰兵也不趁機進攻。只是這漫無天日的火蝴蝶就足以要了衆仙的性命。想到此處,翠花銀牙一咬,把心一橫,使出禁術梵音九歌。
翠花二胡的曲調忽然一變,安寧平和之氣頓時籠罩了整個大陣。翠花拉着二胡,眼中的血淚滴滴答答的流在前襟。原來,這梵音九歌一旦演奏就不能停下來,直到曲終人散。整個樂曲就是用生命譜寫的讚歌。
大陣外面的火蝴蝶忽然變得躁動不安,翅膀胡亂的拍打,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隨着樂曲的演奏,火蝴蝶的翅膀越扇越快。“呼~”漫天飛舞的火蝴蝶變成了一團團燃燒的火焰。頃刻間,火焰熄滅夜空恢復了原有的寂靜。
“翠花~”一聲哭天愴地的哭聲把衆仙從驚恐中驚醒,胡天英抱着愛女疼哭流涕。“翠花,你醒醒啊!”胡天英呼喊了半天,翠花微微睜開了無神的雙眼。“爹~女兒不能~在您跟前盡孝了~”停頓了半晌,翠花繼續說道:“以後,您和母親就跟隨着四爺他們求仙~悟道~”
翠花轉頭看着麻四道:“四爺~翠花臨行之前拜託四爺,四爺以後能否照顧我的爹孃?”秀才眼含熱淚,“好閨女!麻四有生之年定將全力照顧你的雙親。”秀才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翠花手中二胡的琴絃斷裂,一縷香魂飄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