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不傻,要是到了這會兒她還看不出刑歆瑤前來的目的,那她還真是腦袋秀逗了。能爲什麼,就是爲了戳她心窩子來的唄!
實不相瞞,雖說錦瑟真的挺膈應莊易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的這件事兒,但是,刑歆瑤的冷嘲熱諷還真是不能在她的心窩子上戳她一刀。簡單來說,刑歆瑤還沒那個本事,就憑刑歆瑤這兩句話還真是半點兒影響不到錦瑟。
最主要的是,錦瑟是絕對不會讓刑歆瑤得逞,看了自己的笑話的。
“是啊,你二哥要訂婚了,好歹我們也同牀共枕過一段日子,來送上我的祝福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兒麼?倒是你,來幹嘛?吃味兒來了?”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錦瑟的話語是覺得不會留着刑歆瑤的臉面的,每一句話都夾槍帶棒,火藥味兒極其明顯。
但是,無論錦瑟怎麼發損,刑歆瑤都沒有要發作的徵兆,除了笑容幾不可微的僵滯一下,幾乎沒什麼異常。
有那麼一瞬間,錦瑟想到了她倆第一次認識的那天晚上,在別人在的時候,刑歆瑤一直都很能隱忍,忍得她都覺得自己的嘴巴真是損的不能再損了,刑歆瑤也是沒有任何的異常,一直都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兒。
“這是我堂哥的酒店,我在這裡,難道不應該麼?”
正當走廊裡有個服務生走過的時候,刑歆瑤的腔調兒立馬變得委屈起來,就好像是錦瑟在趕人一樣。
正如刑歆瑤所料,她這不輕不重的委屈腔調兒順利的引來了那個服務生的注意,在從她們身邊走過的時候,看着錦瑟時的目光復雜不明。
但是,他可是親眼看着老闆將這個女人帶進來的,自然不敢造次。更何況,人家現在可是在老闆的房間裡,萬一哪天成爲老闆娘了可怎麼辦?
雖然說他們老闆往這裡帶過的女人確實不少,但是很多女人往往只出現一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這個女人卻是不同,她三番兩次的出現,他就可以看出他們老闆對這個女人的重視程度。他們老闆何曾這樣對待過一個女人?萬一浪子回頭從此變得專一了呢?
所以,還是小心爲妙啊!
呵呵——
賤人玩把戲總是玩的不厭其煩。
可不是麼,錦瑟毫無顧忌的冷笑出來,她現在守着門口兒擺明了不想讓刑歆瑤進屋的架勢,還有她的表情。哪怕錦瑟不照鏡子,也知道這會兒的自己肯定是沒什麼好臉色。再配上刑歆瑤委屈的模樣兒,人家肯定是以爲她欺負刑歆瑤了,妥妥的!
不過,錦瑟倒是也不在乎。
外人的眼光,還是無關痛癢的人,有什麼好在乎的?
不僅如此——
“哦——”
錦瑟故意拔高了嗓門兒,拉長了聲調兒,“找你堂哥啊?哪兒有你堂哥你上哪兒找去啊?老子這裡沒有!”
不是想要讓人家誤解她不是和好人麼?那就誤會到底好了!反正她沒臉沒皮慣了,纔不在乎這些!她可不是她們那些大家閨秀,在外面極其注重自己的形象,她們的生活方式壓根兒也不適合她,用在她身上完全不管用。
她這叫以惡制惡!
尤其是最後一聲,錦瑟說的十分乾脆,也十分響亮,更是加深了她給別人留下的飛揚跋扈的形象。
儘管這樣,出於忌憚着錦瑟的身份,那個服務生到底是硬着頭皮離開了,沒有回頭。
發現走廊裡沒有人了,刑歆瑤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雖然她是徹底看清楚了莊易的絕情與狠心,也不再對莊易抱有半分的希望,但她還是看不慣錦瑟這副飛揚跋扈的模樣兒,真是恨不得上前給她兩巴掌纔好。她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但是,她也不是沒在錦瑟的身上吃過虧,自然是不敢貿然行事的。更何況,這走廊裡還有監控,還有,刑少鴻曾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她,她實在是不敢再有任何大的動作。
“錦瑟,你不用這麼得意,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是,你是和莊易上過牀,但是那又能證明什麼呢?到頭來他不還是要和別人訂婚了,不過才一個月而已。我在莊易的心裡是不算什麼,但是你呢?被人玩兒了,就棄如敝履了。在我看來,你還不如我呢。”
刑歆瑤的面色陰沉,甚至有了幾分的猙獰,說出的這段話雖然很長,但是每個字兒都像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似的,十分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把錦瑟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雖然她嘴上是這麼說,但是誰又能否認她曾十分羨慕錦瑟這個事實呢?
“你呢,你被人玩兒過麼?”
錦瑟精緻臉蛋兒上的笑容依然,但是聲音卻是有些不自然了。這並不是她認爲最有利的回擊,如果她沒有那麼多的顧及,她完全可以說:你知道個屁!是老子甩了莊易!沒看着老子都找好下家了麼?
但是,話已經到了嘴邊兒了,錦瑟還是沒有說出來。
但凡是關乎莊易的,關乎感情的,她說的話無論是爲了損人還是爲了其他,都是要思量再三的。倘若她真的那麼說了,侮辱的不僅僅是莊易,還有那段她最最珍貴的感情。
而刑歆瑤的這句話確實戳到了她的心坎兒上,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她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莊易就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這是她最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
就像是看出了錦瑟的些許不自然似的,刑歆瑤得意的冷哼一聲,像是根本不在乎錦瑟的反擊,反而是漫不經心的開口,“對了,你一定不知道莊易爲什麼會這麼快訂婚吧?”
“那肯定是因爲你不知道皇甫雨珊和莊易青梅竹馬的關係,他們倆從幼兒園就在一起讀書,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有分開過。直到後來,兩個人又雙雙飛去了國外留學。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麼,完成學業以後,莊易卻是隻身一人回到國內,皇甫雨珊卻是留在了英國。再後來,莊易就認識了你……”
刑歆瑤像是根本沒有想着錦瑟的迴應,自顧自的說了這麼一大長串。
看着刑歆瑤逐漸變得飄忽的眼神兒,錦瑟知道,她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裡。這會兒的刑歆瑤,眼中有落寞,有悽愴,還有不甘和嫉恨。似乎,這對她來說也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或許是因爲她說的實在是入情入景,表情也是十分的生動,不自覺的,錦瑟也跟了進去,自然也是相信了她的話。
這會兒,莊易和皇甫雨珊的結合體,就是錦瑟的致命傷。
就在錦瑟兀自的猜測着莊易和皇甫雨珊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往之時——
忽然——
“錦瑟,不瞞你說,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是真的對你羨慕嫉妒恨的,我以爲莊易是對你動了真心。直到皇甫雨珊再次出現,還有他們迅速傳開的訂婚消息,我就知道,其實,你也只不過就是個替代品而已。”
最後兩個字兒,刑歆瑤咬的十分重,憔悴的面容上也出現了得意和嘲諷,還有……同情。
聽了刑歆瑤的話,錦瑟的心裡是十分震撼的。儘管她不止一次的想過皇甫雨珊和莊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但是在聽到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免不了的抽痛。
代替品……
她也只不過就是個代替品而已……
錦瑟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字眼兒。
不過,哪怕錦瑟的心裡再震撼,她也是沒有表現出來絲毫。如果泄露了情緒,她就輸了。
本來,她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纔來的,不是麼?本來,今天的她也是放手一搏,不是麼?
對於刑歆瑤的這番話,她是信了。雖然沒有十分信,但是也至少有個五六分。但是,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覺。越是現在這種時刻,她才越是需要冷靜,不能掉鏈子。
她不信那天在她家門口兒堵她的莊易只是在逢場作戲,不信……
似乎,這就是刑歆瑤今天過來的目的。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之後,刑歆瑤扭腰擺臀的離開了。但是,這會兒的錦瑟卻是懶得對她走路的姿勢冷嘲熱諷,一心只想着自己今天的勝算究竟有多大。
送走了瘟神,錦瑟重新默默的窩在沙發裡,目光沉沉的瞅着自己手中的這枚精緻鑽戒。這會兒的錦瑟倒是比較想知道,莊易究竟又會送給皇甫雨珊一枚怎樣的訂婚鑽戒呢?會比送給她的更加值錢麼?
“咚!咚!咚!”
就在錦瑟還來不及陷入沉思之前,就聽到了門口兒處傳來了一陣比較溫和的敲門聲。
今天是中邪了麼?
一個兒接着一個兒的!
不過,哪怕這會兒錦瑟心裡的怨念再多,也還是不情願的擡起小屁股去開門了。
吃一塹,長一智。
這次,她多留了個心眼兒。
開口之後,她得先看看門口兒站着的人究竟是誰再考慮自己該說什麼話,不能再那麼冒失了。
然而,眼皮兒撩起的一瞬間,錦瑟就感覺自己的眼中像是進了沙子似的。眼前這個女人身上穿着這件白色長裙,當真是白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錦瑟,你好。”
這一刻,錦瑟反而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連你好都忘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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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恢復正常更新,麼麼噠。
現在的我已經處於半殘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