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該怎麼做,錦瑟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她可不就是爲了這件事兒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的麼?要是沒有這件事兒,她何至於頂着兩個熊貓眼?
但是,哪怕她知道待會兒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但是也備不住因爲緊張就亂了分寸。只要她的心裡亂了分寸,嘴上也就只剩下跑火車沒個把門兒了!
緊張時候的錦瑟和不緊張時候的錦瑟完全是兩個人,但是她也不是任何場合都會緊張的。
像是今天這樣的場合,她怎麼會不緊張。
確定錦瑟暫時沒什麼事兒時候,刑少鴻就出去了。作爲東道主,他總是要出去看看的,也是爲了自己酒店的聲譽,服務必須周到。
若是在這兒辦酒席的人是別人,刑少鴻自然是不必出去露面的。但是對方是莊易,正是因爲莊易以及整個莊家在北滄市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幾乎是莊家一震整個北滄市都能顫三顫的地位,他怎麼能不出息?
再說了,這也是體現他風度的時候,他怎麼能不去?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凡是有好戲看的地方絕對不能少了他刑少鴻。
刑少鴻愛看熱鬧的這一點,倒是也頗受錦瑟的賞識,不是因爲別的原因,只是因爲錦瑟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就這一點看來,他倆還是可以暫時結爲盟友的。俗稱——臭味兒相投。
然而,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錦瑟可不希望刑少鴻看的是自己的熱鬧。
刑少鴻出去了,整個休息室就只剩下了錦瑟一個人。對於刑少鴻御用的休息室,錦瑟還是比較熟悉的。就在前幾天她纔在這兒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個下午。
想着待會兒要發生的事兒以及事情的結果,錦瑟的那顆鮮活的小心臟就加速了跳動,依舊是亢奮,但是這會兒緊張的成分多了一點。
只要是緊張的時候,不管是身體還是嘴巴,錦瑟通通都閒不住。
秉着儘量轉移自己注意力的原則,錦瑟在刑少鴻的總統套房觀摩了起來。東看看,西瞅瞅,一邊兒看着,一邊兒感嘆着有錢人的優勢。
哎——
真的是窮的餓死,富的都流油啊!
將刑少鴻的總統套房從裡到外的觀摩了一遍,錦瑟越發的覺得沒有一點兒樂趣,索性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窩在沙發裡一動不動。
大約過了有幾秒,錦瑟晶亮的黑眼珠兒一閃,像是靈光乍現,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摸向自己羽絨服的口袋兒。
摸——
再摸——
摸索了幾秒鐘,終於是找到了自己視如珍寶的那枚訂婚鑽戒。不僅僅是錦瑟視如珍寶,但凡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都知道這枚鑽戒肯定價值不菲。
因爲那個存放戒指的錦盒實在是不容易攜帶,放在錢包裡鼓鼓的,所以錦瑟乾脆就沒有戴那個錦盒,直接將鑽戒揣進了兜兒裡。
看着這枚做工十分精細的鑽戒,錦瑟好歹也給了自己一點信心。不知不覺,錦瑟的脣角竟是慢慢的勾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兒。
此刻的錦瑟,只希望這枚戒指還會存在它最初存在的意義。如若不然,應該是再也不必留下了。
一旦有了徹底的了斷,就算徒留念想,又能怎樣呢?也只是徒增傷感而已。
突地——
“咚!咚!咚!”
一陣不算很重的敲門聲突然傳來,打斷了沉浸在美好回憶之中的錦瑟。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能抓住的也只有這些回憶了。突然被人這麼一打斷,心裡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快的。
丫的!
說他殺千刀,還真是殺千刀啊!回來不會自己開門?還大爺似的敲門,是在作死麼?
要不是這會兒她還用得着刑少鴻,估計依着錦瑟的脾氣也就這麼翻兒了。但是這會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畢竟這會兒的刑少鴻之於她來說還是有用的。
但是,雖然這會兒的錦瑟還不能翻兒,也是實在沒給刑少鴻什麼好氣兒。
丟下懷中的抱枕,錦瑟起身快走幾步,一把拉開門,眼皮兒還沒來得及撩起來,就沒好氣兒的甩出去一句,“自己沒長手?還是沒鑰匙?”
“錦瑟,你好。”
熟悉又溫柔的一聲傳來,沒有等到刑少鴻妖孽聲音的錦瑟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又要炸開的趨勢。
媽也——
今天是她的倒黴日麼?
怎麼倒黴的事兒一件接着一件?還有完沒完了?這算是出師不利麼?
冤孽啊!
再一次,錦瑟被逼的不得不使用自己的殺手鐗了——變臉!
再擡起頭的時候,錦瑟的精緻的小臉兒已經從像是被雷劈到了似的表情也轉換成一張恬淡的臉蛋兒了。
“皇甫——”
還沒來得及叫出皇甫雨珊的全名兒,錦瑟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都不由的放大了些許。
尼瑪!
這個死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真是陰魂不散的掃把星啊!晦氣!
究竟是她一想敏銳無比的耳朵出了問題呢?還是所謂的名門閨秀說話都是同一個腔調兒和聲調兒?
要不然,她怎麼會把皇甫雨珊和刑歆瑤的聲音搞混了呢?
看見來人不是自己料想的那般,錦瑟恬淡的笑容立馬就消散了,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煙消雲散,換上的是一臉的不屑,而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中的嘲諷更是明顯,生怕刑歆瑤看不懂她對她的鄙視之意一樣。
錦瑟精緻的小臉兒上分明是寫了幾個字兒——滾!老子纔不願意看見你!
呃——
字數有點多,但是錦瑟的臉蛋兒也不是特別小,寫的開。
而刑歆瑤,自然是不可能看不出錦瑟對她的譏諷的,錦瑟的表現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而且,經過錦瑟上次錦瑟被綁架的那件事兒,那兩個人已然成了死敵了,水火不相容,明顯就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狀態。
不過,名門閨秀就是有個名門閨秀的樣子,哪怕是明明看到了錦瑟的不屑和譏諷,也像是沒看見似的,反而是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的瞅着錦瑟,面帶着微笑。
咦——
真他媽滲人!
錦瑟不禁在心裡罵了這麼一句,雞皮疙瘩也掉了一地。
心裡罵的難聽,錦瑟嘴上也說的不好聽。這種時候,她絕對不做那種心口不一的女人,當然是自己心裡怎麼痛快就怎麼說了。
“喲,來找死?”
錦瑟陰陽怪氣兒的損了這麼一句,門縫兒也沒有開的很大,她纖瘦的身子正好擋在門口兒,完全沒有讓刑歆瑤進門兒的意思。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這會兒,樓道里還有人來人往。有外人在的時候,刑歆瑤永遠都是這麼一副大家閨秀的溫婉模樣兒,十分得體。不瞭解內情的人,沒準兒還真就以爲她是個溫柔淑女呢!
呸!
心裡暗啐了一聲,錦瑟看見刑歆瑤就一肚子的火氣,嘴上也越發的損了起來。
“喲,瞧瞧你這膚色,越發的憔悴了呢。好久不見,知道你過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錦瑟精緻的小臉兒上早就沒有了剛看見刑歆瑤時候的那種憤恨,反而是換上的一臉膩歪人的笑容。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她被刑歆瑤給噁心死,還是刑歆瑤被她給氣死。
對於這一點,錦瑟幾乎是穩操勝券,妥妥的是刑歆瑤被她給氣死啊!
要知道,從小到大,她承受噁心的程度,早就超乎常人的想象了,免疫了。
果然,錦瑟的話音一落,一向善於觀察的她如願的看到了刑歆瑤嘴角笑容的僵滯。跟老子比?老子氣死你!
本來這會兒的錦瑟的情緒就是緊張夾雜着一點點的煩躁,這會兒有人偏要往槍口上撞,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攔着的,巴不得呢!
她總是要找一個人開刀的,既然不是刑少鴻,那就是刑歆瑤了。
突然,錦瑟覺得,這刑家的人還不會都是倒黴蛋兒吧?
一個字兒——爽!
兩個字兒——超爽!
三個字兒——特別爽!
反正就是爽歪歪了!
還有什麼事兒會比毒舌損人來的更加痛快,更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呢?
尤其,這個人還是錦瑟已經恨得牙根兒癢癢,恨到骨頭縫兒裡的人。
刑歆瑤的笑容也僅僅是一滯,隨即就恢復了自然。
對於這一點,錦瑟也深知,刑歆瑤的演技足以提名奧斯卡了,在外人面前,她是絕對不會露出自己猙獰的一幕的,演戲的工夫好着呢,變臉的速度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這會兒的錦瑟倒是十分欣賞刑歆瑤隱忍裝逼的模樣兒,只當是找樂子了。明明心裡恨她恨得要死,還要對她笑臉相迎,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爽爽爽,還是爽!
忍住伸手去摸摸自己臉蛋兒的衝動,刑歆瑤開口的聲音還是激的錦瑟的雞皮疙瘩不斷的往下掉,“你臉色倒是好。今天來,是來對我二哥送上衷心的祝福的麼?”
我二哥?
嘔——
惡不噁心啊?
雖然錦瑟明明知道莊易對刑歆瑤的態度究竟怎樣,但還是被她這故意親暱的稱呼噁心到了。
這簡直就是對莊易的一種玷污!
------題外話------
親愛的們,老人明天出殯,我明天忙完儘量多更。
這幾天字數少,情節也跟不上,斷斷續續的,實在是對不住了。
但是,死者最大!我每天晚上九點半纔到家,早上七點鐘就要出門。
還是要說一句,大家元旦三天小長假一定要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