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刑少鴻明顯挑起的眉梢兒,錦瑟立馬補充道,“我不是想要看見他,他要去,我就不去了。”
“可能你要失望了,你老情人兒不去。”
看着錦瑟明滅不定的一張精緻小臉兒,刑少鴻陰陽怪氣兒的說了這麼一句。
……
……
兩天之後,刑少鴻果然將錦瑟拖去了宴會。
沒錯,是拖去,還是將愁眉苦臉的錦瑟從暖暖的被窩裡拖了出來。雖然是晚宴,但是這一天是別想閒着了,晚宴之前,他們還有不少的事情都要做。
少不了平時的那套,刑少鴻在以一副極其嫌棄的眼神兒將一身休閒裝的錦瑟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毅然決然的將她拖進了一家時裝店,進行徹頭徹尾的改造。
那嫌棄的表情,像是他試圖努力用各種角度將錦瑟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也沒有找到可取之處,毫無例外的皆是以失敗告終。
像是現在這樣的錦瑟怎麼也入不了他的眼似的,好像讓他找錦瑟的有點是個多麼艱鉅的任務似的,簡直就是難爲壞了他。
不對,一向反應很快的錦瑟這會兒的反應速度也是不慢,刑少鴻那眼神兒,分明就是看叫花子的時候纔有的嫌棄眼神兒。
“把你們店裡的最新款通通拿出來,快點兒。”
不顧女店員不住的拋來的媚眼兒以及那諂媚的眼神兒,刑少鴻連個多餘的眼神兒都沒有賞給一旁的女店員,對人家禮貌的迴應也沒有,翩翩佳公子的氣質也減退了不少,不顧錦瑟一臉的不情願,風風火火的就將錦瑟給拉了進來。
說罷,刑少鴻還不忘漫不經心的指着在自己身邊兒剛站穩的錦瑟說了句,“按照她的尺碼拿。”
顧客是上帝,那刑少鴻就是上帝中的上帝。他那妖孽的俊臉上分明就寫着七個大字兒:我是土豪,我怕誰?
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優雅是優雅,高貴也高貴,瀟灑也是瀟灑,但也真是——欠抽啊!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
看着女店員一臉花癡的模樣兒,站在她身邊年紀稍長的女店長面色一緊,眼風掃了下已經面色不耐的刑少鴻,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側身在她耳邊低吼了一句,擺足了店長該有的架子。
“啊……”
女店員下意識的小聲兒的應了一聲,在看到店長已經黑下去的臉之後,立馬一個激靈徹底回過了神兒,白皙的小臉兒上盡是羞赧之色,垂下眼皮兒怯生生的說了聲兒,“是。”
這一幕,看的錦瑟心裡直哀嚎,幾近抓狂。
天啊!
誰能來告訴她這究竟是一個什麼世界啊?!這也太誇張了吧!看見大帥哥,也不用真的就這樣癡癡地了吧?至不至於啊?
就算是刑少鴻這妖孽長得屬實不錯,那也不至於到看癡的地步吧!這難道不是小說裡纔會出現的狗血情節麼?
不過,倒也難怪了,如今這社會,有錢人長得好看的實在是少,更不要說是刑少鴻這般模樣兒的了,極品中的極品!
又有錢,人又帥,還來者不拒,也難怪他的身邊總有一羣鶯鶯燕燕。
不過,說來也奇怪了,怎麼這又有錢長得又帥的男人都讓她給遇見了呢?
沒多久,那個剛剛走去拿衣服的女店員就抱着幾件剛一看就是高檔做工的衣服走了過來,在刑少鴻的跟前兒站定。
兩隻晶亮的大眼睛剛一搭上那女店員抱着的那幾件衣服,錦瑟精緻的小臉兒就有些沉了,本是光潔的額頭上被黑線佈滿。
“先生,這是您要的新款。”
女店員頂着一張通紅的小臉兒,聲音也是羞答答的,甚至不敢正眼看刑少鴻妖孽的俊臉一眼。
本是在刑少鴻跟前兒賠笑的女店長的眼風剛一搭上女店員手裡的那幾件衣服,臉色也立即難看了,再瞅一眼此時刑少鴻已經烏漆麻黑的俊臉,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要說最最苦逼的,其實還是錦瑟。
剛纔她還只是在抓狂的邊緣,現在已經是處於抓狂的進行時了。
錦瑟望着天花板無語了好一會兒。
她長得究竟是有多麼不起眼啊?還是說,她長得就天生一副男人的模樣兒?
要不然,這女店員抱出來的衣服爲什麼都是男款呢?哪裡有她能穿的?她就這麼沒有存在感麼?刑少鴻就這麼有吸引力麼?都能讓眼前這位抱着衣服的大姐直接忽略了她?
是活生生的沒看見啊!
這會讓她心裡很受傷的,好麼?
拋去自己被忽視的那種挫敗感,這一瞬間,其實錦瑟還是十分同情這個女店員的。照着她現在的狀態,恐怕就算是在這店裡做一輩子,也只能是個店員吧?
不,應該隨時還都有被炒魷魚的風險。
與此同時,女店長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的刑少鴻,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還眼巴巴的瞅着刑少鴻的女店員,聲音不大不小,“你可以去財務結賬走人了。”
繃着一張臉從不明所以的委屈着的女店員手裡拿過那些男款,然後又對着刑少鴻抱歉的笑了笑,“先生,不好意思,實在是抱歉,我這就去拿本季最新的女款禮服。”
說罷,抱歉的對着刑少鴻以及一直站在刑少鴻身邊兒的錦瑟笑了笑,女店長就轉身要走。
也正是女店長的這句話,女店員才從吃驚中回過神兒來,知道了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被炒魷魚,原來是沒有滿足顧客的要求。霎時,女店員眼圈兒一紅,那眼淚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眼巴巴的瞅着站在刑少鴻一邊兒的錦瑟,眼神兒中充滿了歉意。
這小眼神兒,看得錦瑟心裡一陣愧疚。
當然,錦瑟不是隨隨便便同情別人的人,還沒有人顧得上同情她呢!錦瑟愧疚並不是因爲這個女店員哭了,只因爲她剛纔還在心裡唸叨着人家有被炒魷魚的風險。
她……該不會是傳說中烏鴉嘴吧?
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對於現在這件事兒,她是不是應該負一半的責任啊?
另一半的責任,當然是應該由——刑少鴻來負責!
要是他長得沒那麼如花似玉,人家這位大姐至於因爲看他看的出神兒而耽擱了工作,一下子被炒了魷魚麼?
“等等。”
幾乎是下意識的,錦瑟就叫住了女店長。
聽見自從進門兒就一直沒有說話的錦瑟開了口,女店長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轉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招牌微笑,“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
做他們服務這一行業的,最重要的就是服務態度。把顧客伺候周到了,還怕沒有錢可以賺麼?
先不說別的,單單是賣出這一件兒的提成比她當月的薪水都要多。
“把這幾件衣服也留下吧,正好,我們兩個人都需要。”
笑眯眯的瞅着女店長,錦瑟的心裡卻是發虛,爲自己的自作主張而心裡發虛。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刑少鴻現在的這身行頭已經夠出彩了,哪裡用的着換裝啊?
天靈靈,地靈靈,刑少鴻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拆她的臺纔好。不僅如此,就算他今天真的在這兒買了套衣服,也千萬不要算到她的頭上纔好。
這個女店長明顯就是老油條了,要不然怎麼能年紀輕輕就爬上了店長的位置。自然,錦瑟這意思她也是聽明白了,無非就是在旁敲側擊的爲女店員求情。
不過,也沒有關係,既然能多賣出一件衣服,她就賣給他們這個人情好了。
女店長聽了錦瑟的話以後,還是一愣,然後就笑逐顏開的點點頭,衝着還站在原地哭紅眼圈兒的女店員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給這位小姐拿衣服?”
也是直到這會兒,這女店員才終於反應過來,十分感激的看了錦瑟一眼,然後忙不迭的點點頭,“好。”
十分裝逼的對着女店員笑笑,錦瑟始終不敢看站在自己身邊兒的男人的表情,生怕只一秒就被他的眼神兒給秒殺了。她倒不是在乎在這裡丟人,她的面子,她早就不在乎了,反正這裡也沒有認識的人。
只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現在這個就業率極低的社會,能找到一份兒工作多麼不容易啊,就當她是積德行善好了。
暫時忘記自己因爲被忽視而帶來的不快,錦瑟的小心臟始終懸在嗓子眼兒。
倒是這女店員,如獲特赦一般看看她,又看看她身邊兒的刑少鴻,立馬破涕爲笑,趕緊轉身離開去拿衣服了。
……
到底,刑少鴻還真就賣給了錦瑟這個面子。在被一個店的工作人員給恭送出來以後,刑少鴻看着跟在自己身邊兒心情似乎還不錯的主兒,調侃似的說了句,“拿着別人的錢做好事兒,心裡是不是特別爽?”
“還行吧。”
錦瑟倒也不在乎刑少鴻的奚落,反而是大言不慚的這麼回了一句,轉眼看了一眼已然換了一身行頭的刑少鴻,說道,“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兒啊,怎麼樣?我的眼光還不錯吧?”
順着錦瑟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這套藏藍色西裝,刑少鴻琥珀色的眸子中明顯多了抹愉悅。
------題外話------
今天胸悶氣短還頭疼,就這麼多吧,難受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