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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伯父是---南京守備太監徐國英,這些都是南京錦衣衛千戶所千戶---”
徐恩直還想說。
“叭”丁毅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臉上。
幾個錦衣衛面面相覷,又驚又怒又害怕,有人手按在刀柄上,卻不敢拔。
開什麼玩笑,院子內外全是他們的人,個個披甲執銳,一看就是軍中精銳。
這幾個錦衣衛膽子再大,平日再囂張,這會也不敢動了。
徐恩直被丁毅抽了連連後退好幾步,他捂着臉,一臉驚恐狀,不時回頭看錦衣衛,但錦衣衛這會也沒人敢動啊。
丁毅一看他還沒反應,臉色更沉了。
伸手微後面一招。
向懷來和兩個親兵立刻執刀衝了上去。
“別別別。”
徐恩直魂飛天外,撲通,趕緊跪下。
但這時跪下,已經晚了。
向懷來厲聲道:“丁大人讓你跪下,說了兩遍也沒反應,你當丁大人說的話,是放屁嗎?”
他擡頭看了眼親兵,左右一人一個,抓起徐恩直,把人往邊上一拎。
“不要,不要,大人饒命。”徐恩直哭着大叫。
但見一個親兵把他右手往邊上的凳子上一放。
“撲哧”向懷來手起刀落。
“啊”徐恩直捂着斷手,慘叫倒地,在地上翻滾不止。
徐夫人眼前一黑,幾乎暈厥。
幾分鐘前,她覺的錦衣衛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生物。
但和眼前的丁毅一比起來,瞬息感覺錦衣衛像一羣綿羊。
她擡眼看去,果然,那四名錦衣衛此刻也在瑟瑟發抖。
剛剛手按在刀柄上的百戶,悄悄的把手鬆開。
眼前這羣人是瘋子。
連錦衣衛也沒放在眼裡。
瘋子。
丁毅上前看着他們:“你們誰是頭?”
“卑職南京千戶所百戶張恩廣,請問將軍是?”那領頭的百戶小心翼翼的道。
“你回去告訴徐國英和趙洪烈,我叫丁毅。”
“旅順遊擊丁毅。”
張恩廣臉色微變,也不知有沒有聽過這名字,他重重點頭:“原來是丁將軍,失禮了失禮了。”
卻見丁毅突然伸手,拿向他手上的繡春刀。
張恩廣也不敢動呀,只能眼睜睜看着。
丁毅拿過刀,嘴裡嘖嘖稱奇,錚,猛的拔刀。
錦衣衛幾人紛紛後退,滿臉緊張,想拔刀,又不敢。
“好刀,繡春刀,果然名不虛傳。”丁毅笑道:“錦衣衛,果然威風。”
張恩廣羞怒交加,又不敢頂他,只能閉嘴不言。
“說起來,好久沒和你們都指揮使駱大人打招呼了。”丁毅自言自語:“你們回到南京,替我轉告趙千戶,等我這趟回去,當去京城,拜會駱大人才好。”
“是是是,小的一定轉告。”張恩廣再次放低身份,剛纔還自稱卑職,眼下只敢稱小的。
丁毅收刀,放到背後,臉色也緩緩沉了下來,冷然的看着他,從嘴裡吐出一個字:“滾。”
張恩廣不可思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丁毅要留下他的繡春刀。
簡直在羞辱他們錦衣衛。
無盡的羞恥涌上心頭,但他沒敢哼聲。
什麼也不敢說,趕緊彎腰,幾個人擡起徐恩直,如喪家之犬,逃了出去。
幾人逃出院子時,還不覺的。
必竟院子裡才站了十幾二十幾個人。
越往越走,越害怕。
外面也全是人。
丁毅這次把船上的親兵帶了五十人過來。
全都是披甲執銳,靜靜站在徐府,一動不動。
五人一邊跑一邊看,個個心中大動。
這些人全是軍中精銳。
一口氣逃出徐府,馬不停蹄,就往南京跑。
徐恩直的斷手傷勢都不管。
徐恩直沒辦法,只好自己先留下,在松江看傷,差點慘死在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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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點着香爐的房間裡,徐夫人換了身衣服,溫柔的在替丁毅泡茶。
在她拎起茶壺的時候,丁毅注意到她的手在輕輕的抖動,很顯然,外表艱強的徐夫人,還沒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必竟丁毅的人馬,當着她的面,砍下了徐恩直的一隻手。
丁毅之所以要砍他的手,是因爲他覺的,徐恩直可能用那隻手摸過徐夫人。
他雖然沒看到,但真的猜對了。
這漂亮動人的徐夫人,豈能是你徐恩直能摸的?
“徐夫人不用擔心,我和京城錦衣衛駱養性駱大人是老朋友,徐國英和趙洪烈也都認得。”
“以後這南京上下和松江府,應該沒有人敢欺負你們徐家了。”
聽到丁毅的話,徐夫人緩過神來,她輕輕端上剛泡好的茶。
“多謝丁將軍仗義幫助,請喝茶。”
經過了剛纔的事,徐夫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如今這個世道,背後若沒有強大的靠山,縱然萬貫家財, 都隨時灰飛煙滅。
丁毅輕輕喝了口茶,腦海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想了想後,放下茶杯,緩緩道。
“徐家家財萬貫,良田十萬,生活本來無憂,可眼下在這大明朝,商人地位極其低下。”
“若身後沒有強力的靠山,隨時一切都化爲泡影。”
徐夫人趕緊起身,淺拜:“還請將軍幫我。”
說罷擡頭看了眼丁毅,柔聲道:“我們徐家,每年可免費給將軍五千斤生絲。”
五千斤生絲,大概也就兩萬五千兩,她們以前每年給徐國英兩萬兩,也差不多價格,而且看起來,丁毅更猛,更划算。
丁毅搖頭。
徐夫人臉色大變,以爲太少。
她想了想,咬牙:“一萬斤。”
丁毅笑了。
剛剛這女人在玉春院的時候,多麼傲驕。
權力,果然是這個時代最好的東西,那怕在後世,依然如故。
徐夫人一看,以爲丁毅還兼少,頓時一張臉憋的通紅。
突然,她的臉更紅了,似乎知道丁毅想要什麼?
爲何男人,都是這樣?她羞怒着想道。
“徐夫人,你誤會我了。”丁毅好聲道:“我幫徐夫人,因爲我們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還有,我就看不慣那些當官的,仗勢欺人。”(當然,我人多欺負別人人少,你就當沒看見。)
“我身邊的很多兄弟,也曾都是商人,或百姓出身。”
“你不用送我生絲,還是和昨天說的那樣。”
“85兩每百斤,我每年要四萬斤,錢貨兩清,絕不拖欠。”
“。。”徐夫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