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陣斬孔廷訓,直逼莊河城

豪格手下兵馬齊齊出動,他們的目的,自是全面截斷孔廷訓部的後路,力求將其全部消滅。

如果能成功包抄,孔廷訓部的兩千餘兵馬,當可全部盡滅於碧流河東岸這平曠之地。

有如兩把巨鉗的夾子,在鰲拜的率領下,兩路出擊的滿州騎兵,捲起滾滾煙塵,呼嘯着向孔廷訓後面包夾而來。

“兄弟們!加快速度,把這般混蛋給老子統統宰了,一個也別想逃!”鰲拜厲聲大喝,一雙猙獰雙眼都在冒綠光。

騎兵軍陣中,立刻同樣爆發出野獸般的喝喊,每個騎兵愈發加速前奔,直衝自已所相中的目標。

騎兵一動,步兵自是亦不甘其後。

見到黑壓壓一片衝陣的孔廷訓部兵馬,終於在自家龍擊炮的沉重打擊下徹底崩潰,全軍開始倉皇潰逃,一千餘名滿州步兵,終於再也按捺住。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

大批甲冑齊全手持鋒利長槍的滿州步兵,有如一窩蜂般從陣中一躍而出,急走疾行,朝着潰逃而去的敵軍軍兵,尾隨追殺而去。

他們精力充足,奔行迅速,一俟追近,便立即那一杆杆精鋼長槍,那鋒利可怕的三棱血槽槍頭,便有如長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着亡命奔逃的孔廷訓部軍兵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鋼槍頭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謂觸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軍槍兵的兇狠捅刺下,敵軍們慘叫連連,不斷掙扎倒下而亡。

在豪格部衆的追殺下,敵軍魂飛膽裂,他們紛紛扔了武器,嚎哭着更加拼命地加速潰逃,有如一羣顧不顧腚的豬,再談不上任何組織與紀律,每個人都是拼命後撤奔跑,唯恐自已落在後面,就會成爲豪格部衆的刀下鬼與槍下魂。

只不過,那些同樣兩條腿奔史跑的步兵,尚可一躲,但那些四條腿的騎兵,卻是萬分難避。

紛飛的雪幕下,那一千二百餘名甲冑森森殺氣凜冽的滿州騎兵,有如死神出動,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對馬陣兩旁那些奔逃不及的敵軍大砍大殺,刀光過處,頭顱紛飛,血肉橫濺,慘叫連連。

這樣單方面的無情屠殺,不要太爽。

一時間,滿州步兵與騎兵在戰場上形成了良性互動,槍兵尾追潰兵,騎兵包抄其側翼,兩個兵種齊力合擊,大股大股地消滅潰逃的敵軍,給倉皇逃命的他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眼望去,整個平曠的碧流河東郊,有如一個人類屠宰場,地上遍佈了敵軍軍兵的屍骸,橫七豎八,觸目驚心,遍地溢流的鮮血,在地上的一層薄雪上,畫出了一份碩大而可怖的巨畫。

這個幅寬數裡的巨畫,殷虹刺目,慘白一片,兩種強烈的顏色互相交織襯托,令人觀之心悸膽寒。

而在敵軍陣中,一直押後監督的敵軍主將孔廷訓,見到這兩千城中精銳,竟然連對面豪格部的照面都未曾碰到,就被徹底擊潰再難收拾,他心下的憤怒與沮喪,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操,這他孃的打的甚鳥仗,簡直能把人給憋屈死!

而在此時,他更清楚看到,唐軍的槍兵與騎兵,有如追命死神一般,依然對這些可憐的逃兵追殺不止之時,心下更是有如刀割。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率部來援,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兵馬盡喪,遭受了十分沉重的打擊。

可恨啊,今天這番戰鬥,全軍一戰即潰,這簡直是自已從軍帶兵以來,最大的恥辱與敗仗!

而他在看了那些快速機動的滿州騎兵的行動之時,內心之中,卻是更覺膽寒。

這般可惡的傢伙,不但打敗了自已,還想着要把自已的後路徹底截斷,定要把這兩千餘手下軍兵,全部吞入肚中,一個也不放過,真真可惡之至!

這時,旁邊那些一身是血,狼狽不堪又氣喘吁吁的護衛,見得敵軍越來越近,遂忍不信顫聲問道:“世子,我軍全軍盡潰,已然無法收拾,眼下這般,卻該何去何從?

護衛這句逼問,令孔廷訓又是心頭一顫。

事到如今,戰局已崩,我雖身爲主將,又還能有何辦法,去力挽殘局呢。

他奶奶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眼下之計,只有全軍盡退,能保全一個是一個了。

孔廷訓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內心的波瀾起伏,大聲下達了撤退命令。

“傳本世子軍令,立即鳴金,令全軍後撤,一定要儘快突出唐軍的包圍與困繞,儘快退回莊河城中!”

“得令!”

鳴金大作,孔廷訓率先拔馬回逃,那些護衛騎兵緊緊保護着他,一衆人等疾疾掠過敵軍即將合圍的陣尖,向南直衝而逃。而在其後,更有大隊騎兵,如影隨形地緊緊跟隨保護着他。

與此同時,正在戰場上四下潰逃的敵軍軍兵,個個如聞大赦,每個人的臉上,滿是對活下去的渴望,紛紛都使出吃奶的力氣,撒開腳丫盡力向後奔逃,以期能跟上主帥逃亡的腳步。

而在他們身後,敵軍步兵與騎兵,依然如影隨形,追殺不止。

這樣一邊倒地追殺殘敵的戰鬥,簡直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

放眼望去,整個碧流河兩岸之地,已成了豪格部演習殺戮的修羅場,無數敵兵或被長槍捅殺,或被馬刀砍死,整個戰場上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而見到孔廷訓率先脫陣逃跑,鰲拜眼尖,立刻發覺,遂厲聲大喝:“兒郎們,孔賊主將想逃,萬萬不可讓他逃回城去,一定要在路上,砍掉他的狗頭!”

手下的騎兵,又是齊齊怒吼以作迴應,作爲突擊箭頭的兩部騎兵,更是一路疾追,有如兩根精大鋒利的黑色箭頭,撇開兩邊潰逃的敵軍步兵,徑自直追孔廷訓那率先撤逃的騎兵隊伍。

當然這一路上,對於兩邊潰逃的敵軍步兵,那些甲冑齊全刀槍鋒利的滿州騎兵中,尤有不少貪功之輩,他們有如死神追命一般,雖一種縱馬疾馳,卻亦順路不斷砍殺那些哀嚎而逃的潰兵,絕對不會給他們逃命的機會。

馬蹄隆隆,槍指刀橫,滿州騎兵一路猛趕直追,很快就衝到了一路南逃,陣型十分散亂的孔廷訓部的騎兵之後。

滿州騎兵到來得如此迅速,讓這一衆敵軍騎兵頓時十分被動,他們一邊倉皇應戰,一邊加快了撤逃的速度。

此時,見到滿州騎兵已追上了自已騎兵隊伍,聽到後面的已方騎兵不斷慘叫,孔廷訓的臉上,頓是一片慘白,又冷汗涔涔。

狗入的,沒想到他們追擊的速度如此之快,事到如今,只怕包括自已在內的一衆騎兵,皆不得逃脫了。

“他孃的!敵軍銜尾追襲,與其這般窩囊而死,不如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孔廷訓眼中寒光一凜,他狠狠一咬牙,勒住了馬蹄。

“不可啊!世子,現在恭順王不在,你便是莊河之主,萬萬不可有失!請靖國公勿要與敵軍糾纏,我等沿途斷後截殺,一定能力保靖國公逃出險境!”聽到孔廷訓這般決定,旁邊的護衛大驚失色,連連苦勸。

“哼!莊河城離此地尚遠,豪格的追兵已近在眼前,我等如何可逃,難道要象被宰豬一樣,被他們一頭頭殺掉,卻沒有半點勇氣反抗,纔是合理嗎?這口惡氣,本世子萬難容忍!與其窩囊而死,不若向死而生!”孔廷訓一臉猙獰,衝着旁邊的護衛厲聲大喝。

“世子!不可啊!你怎麼不聽……”

旁邊的護衛一語未完,孔廷訓已厲聲打斷他的話:“休得多言!各位聽令!且隨本將在此攔截住敵軍騎兵,與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明白了嗎!”

“得……得令!”

一衆護衛騎兵,發出有氣無力的迴應,紛紛拔轉馬頭,復隨孔廷訓一道,向後面那有潮水般涌來的大批滿州騎兵,對衝而去。

見得孔廷訓迫於窘勢,不得不調轉馬頭來與自已決戰,鰲拜一臉狂喜。哼,你們逃不掉,卻又不肯降,竟自來送死,那老子就好好地成全你們!

鰲拜嘴中迭聲下令,那一路高速衝來的兩部騎兵,整體陣形各呈半圓狀,有如兩隻兇猛的拳頭,以十分凌厲之勢,瞬間衝入了返身復戰的孔廷訓騎兵之中。

人馬俱着重甲的滿州騎兵,有如兩支突擊的黑色箭頭,衝擊凌厲,破壞力驚人,他們有如一輛輛飛奔的坦克一般,把原本散亂一片,才倉促轉身應戰的數百敵騎,衝得愈發散亂不堪。

特別是與滿州騎兵正面相接的孔部騎兵,被狂衝而來的無數把尖銳騎槍,一擊致殺。

他們或是慘叫着掉下馬來,或是胸口被鋒利的騎槍捅了個對穿,還有許多騎兵被騎槍或騎刀,連人帶馬捅成對穿,死狀十分駭人。

本來就人數佔優又陣形嚴整的滿州騎兵,立即給人數少得多且陣伍散亂的孔部騎兵,來了一記結結實實的兇猛重擊。

隨即,兩隻騎兵隊伍,立即絞殺在一起。

刀劍相砍的叮噹聲,砍斷骨頭令人牙酸的卟卟聲,捅入人體馬身的沉悶噗噗聲,人瀕死的慘叫與馬臨終的悲鳴,頓時響起一片。

“兄弟們,一定拼死也要攔住他們!只有打敗他們,我等方可順利突圍!”

戰得一臉血沫的孔廷訓,對一衆已然慌了神的騎兵,厲聲大吼着給他們鼓氣。

只不過,在滿州騎兵的強橫戰力與凌厲突擊面前,孔廷訓的率部抵抗,近乎徒勞。

這場騎兵之間的膠着對戰,可以清楚看到,滿州騎兵的陣型不斷地向前擠壓衝擊,孔廷訓及其部下則不斷地向後退縮,整個陣型越發凌亂不整,他們的軍陣竟被唐軍騎陣,呈半弧狀漸漸吞入其中。

兩軍交戰,刀砍槍刺,喝喊連連,不斷地有騎兵慘叫着掉下馬來,或是坐騎被砍翻在地,發出聲聲悲鳴。

而這場豪格部優勢明顯的騎兵交戰,隨着後面的滿州步兵快步趕來,整個戰局瞬間明朗化。

一名名手持精鋼長槍與沉重虎刀的滿州步兵,一路奔路到此,已是人人氣喘吁吁,卻猶是精神百倍,士氣如虹。他們吶喊着快步衝來,把孔廷訓部騎兵的後路徹底截斷,把他們從前到後完全包抄,讓這一衆敵軍騎兵,陷入了被徹底包圍的絕境。

一柄柄鋒利的精鋼長槍,有如飛翔的毒龍,呼嘯着狠狠地捅刺過來,流寇騎兵或人或馬,紛紛被長槍捅中要害,一名又一名騎兵慘叫着掉下馬來,一匹又一匹戰馬嘶鳴着倒地。

戰況激烈,廝殺不止,這場突如其來的圍殲戰,豪格部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徹底地佔了上風,整個戰鬥,已然迅速呈現了一邊倒的趨勢。

“兄弟們,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

見到已方軍兵被唐軍全面包圍,對戰的人數亦越來越少,孔廷訓近乎絕望地叫喊。

這時,一柄鋒利的騎槍,有如一條飛刺而來的毒蛇,一下子就扎穿了他的咽喉,尖銳鋒利的槍頭,從後頸直透而出。

孔廷訓的吶喊嘎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嘴裡嗬嗬連聲,下意識地抓握住那冰冷的槍柄,似乎想把它從喉嚨抽出。

對面那名奪走他性命的騎兵,一聲冷笑,右手一抖,迅疾地將騎槍抽出,孔廷訓喉嚨處那可怕的窟窿,鮮血狂噴而出。

他象一截木樁一樣,從馬上無聲地滾落,砸起大片粘稠的血泥與雪花,便再無動彈。

“世子!”

“孔將軍!”

見到主將被殺,旁邊的敵騎一片悲呼,整個陣形愈發散亂,幾乎已是不可收拾。

腹背受敵的孔部騎兵,又極其艱難地抵抗了一陣後,終於徹底崩潰了。

除了極少數騎兵奮力突圍而去外,剩餘的騎兵大聲地嚎哭着,就地扔了武器,高舉雙手乞求饒命,模樣十分可憐。

只不過,在這一片混亂的戰場上,因爲遍地的敵軍已然近乎無法收拾,豪格的部衆根本就沒有能力與時間來收攏俘虜,故那些殺紅了眼的豪格兵馬,依然有如野獸一般吼叫着,毫不留情地,想要將剩餘的孔部兵馬全部殺光。

最終,僅有不足三十騎的孔部騎兵,拼卻一死殺出重圍,極其僥倖地保全性命,向遠處的莊河城疾速逃去。

而其餘的孔部騎兵,在這有如修羅屠宰場般的戰場上,眼看着就要被幹脆利落地殺掉。

就在這關鍵時節,豪格終於同意了他們投降。

兩邊的傳令兵衝上前來,高揮大旗打出旗語,同時大聲呼喊停下的口號,那一衆殺紅了眼的軍兵,才終於停止了這完全一邊倒的可怕殺戮。

第四百章 清虜獵殺令第七百七十章 先滅三國,再來圖你第七百四十一章 杯弓蛇影,忠奸難辨第九百一十六章 堯勒瓦斯的抉擇第四百四十三章 迎娶坤興公主第四百零九章 先破城,再打援第一百八十三章 九皋山之戰(一)第八百四十四章 米尼彈第五十三章 一箭雙鵰第六百七十二章 堅壁清野第五百二十四章 重創皇太極第四百九十八章 王之潛伏第五百三十六章 杜度的遺囑第六百五十二章 崇禎大葬,太子登基第九百零一章 李自成死,羅尗城危第九百四十六章 城門混戰 生死一線第六百一十五章 活埋聚殲第五百八十五章 不惜代價第三百八十四章 生死之刻第三百三十一章 島津之計第七百六十九章 給滿清打個棺材釘第四百六十六章 公主回京第八百四十二章 扮僧回國,唐順和議第八百四十三章 唐順和議 改土歸流第四百五十二章 血腥奪城第八百零一章 桂西平定,左部驚魂第八十二章 監撫第五百九十二章 唐軍的條件第七十八章 背叛第八十四章 巡撫第五百零三章 毒弩之威第二百三十章 反間計第八十三章 模式第八百二十章 速攻偃城第七百零九章 哭廟與廷對第六百一十三章 西征鎮遠堡第四百零六章 初到呂宋第一百一十一章 敵至第二百七十九章 鳳凰樓設宴第七百四十六章 脣亡齒寒 重兵往救第八百一十五章 兵臨岫巖,騎兵初戰第七百一十五章 大順結盟,再謀大西第五百八十二章 困境中的決斷第三百一十六章 城下殲敵第八百八十九章 力克潼關第一百三十章 鹽鹼地也是寶第九十章 引寇第九百零四章 外城陷落,死守內城第三百四十九章 用韃虜換獎賞第五十一章 鬥將第六十九章 故人第一百六十四章 平妻之請第八百二十七章 當道歸降,齊攻閬中第七百九十八章 屠敵於岸第四百四十五章 愛妃之逝第八百六十章 清順合攻 三方對決第五百六十七章 蒙古宗主之爭第八百二十八章 孫可望投降第九百零七章 大獲全勝,兵進吐魯番第四百零一章 大明不可救第十三章 中屯所第八百三十章 先東後西,斷不可返第八百四十四章 米尼彈第四百零七章 反抗者,盡屠之第九百零九章 風沙遮道,山谷阻擊第三百五十一章 雪域鏖殺第七百四十章 迫降黃陂,進逼武昌第六百二十九章 復有何路可走第一百三十二章 恐慌效應第四百零六章 初到呂宋第六十章 劫持第三十八章 追敵第一百二十章 帝心第六百七十八章 臨陣內訌第四百八十七章 攻克赫圖阿拉第五百八十四章 強攻耀州第六百五十三章 攘外還是安內第一百二十章 帝心第三百五十章 清軍報復第九百三十一章 折兵堡牆 難以爲繼第三百五十九章 朝廷軟了第九章 祖府第二百五十六章 生擒阿巴泰第八百八十三章 喪權辱國的苟活協議第八百八十五章 收復京師 返都北京第四百四十六章 俄清聯盟第二百六十五章 鐵模鑄炮第四百一十七章 平定呂宋第二十九章 雄心第四百五十章 先下手爲強第六百九十三章 與城俱亡第三百二十九章 武士之死第二百四十五章 海洋島陰雲第四百九十五章 議和之議第二百三十章 反間計第八百一十八章 搏命阻敵第二百一十九章 將計就計第一百七十三章 後金之亂(三)第八百六十一章 南北齊攻 全面開戰第二章 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