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珠爾根城在胡三七眼裡,也不過是一座與自家縣城類似的城市。請百度搜索()
勉強依靠掠奪來的漢人奴隸,燒磚築城,花費巨大,但起碼值得,林丹汗在十幾年前被飲恨做掉,其實其是敗在想要收攏汗權,而諸多部落抵抗之下,草原的帶路黨太多,都央軍實力大了。
當然了,由於設計不足,以及大量的人口跑路到此,所以圍繞着這座城市,已經多出來連綿廣大的棚戶區,其實是蒙古包以及草屋木屋的混合體,由於缺乏規劃能力,能維持着幾條可以勉強行走的道路不錯了。
當然了,這裡也是有秩序的地方。
一面紅色的旗幟在一片空地迎風飄揚,旁邊還有一副招牌,寫着帝都駐格勒珠爾根城辦事處。
這辦事處的位置當真不錯,處於許多建築物的邊緣,本是道路不變,但被長老們修整後,周圍卻是圍繞着他們周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利益結合體。
到底都是漢人的地方,因此不少漢商爲了圖個安全,都在這裡設點,後來是因爲當然的商業利益,而開始追隨着這裡的腳步。
這個辦事處更類似於商務辦的節奏,因爲代替發佈帝都需求的訂單,而被大大小小的商人趨之若鶩,其實這裡本身不進行金錢交易,只不過是一個溝通的渠道,但一個官方的身份,類似於江南織造的地位,被巴結也是很正常的。
當然了,這裡最重要的還是消息渠道。
幾乎過幾天,要來一羣當兵的,獲取飲用水以及通一下消息,這裡負擔的另一個任務是收集帝都的消息。
作爲前錦衣衛,盧劍星能夠來這個交通站工作,很不意外的是爲了升官。
哪怕是錦衣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家室不咋地,是屬於邊軍被拉入錦衣衛的編外人員,但做事敢拼命,王建見他遇事積極,而且學習簡體字簡直太快了,因此升任主任,不過這個主任有些悲催是。
但盧劍星還是升官了,他計算過,這個官怎麼也以前的總旗強的多了。
而且,雖然蒙古方向根本不是重點,事實連次重點也不是,長老們一直的策略都是以經濟溫柔攻勢爲主。
漠北和漠南是兩個世界,每年一半的時間都是冰凍,沙漠化嚴重,蒙古高原寒流可是國北方防寒服商人最貼心的夥伴,每次南下都可以讓無數小夥伴趕緊去採購冬衣的存在!
某一年,漠北國家政府腦袋抽筋,要關閉海關來懲戒南邊的邪惡政府,而該政府也是從善如流,宣佈海關暫時封鎖以檢修設備,不必一個月,漠北哭着要求開關,原因很簡單,只需要關閉一個月的海關,他們的超市裡沒有零食,沒有衛生巾,這痛苦。
當然了,原因自然很簡單,這個地方想自力更生太難,沒有了漠南支持的糧食,必須仰仗北方的哥薩克的支持了。
此時的哥薩克事實已經開始將他們的爪子伸向了東方,只不過依然還在於亞的族人拼爭,因此漠北卻是形成了這樣的觀,乃彥和脫脫部族雖然因爲草原爭霸,真正的大戰一觸即發,但他們無論是偶爾在漠南火併,還是來南邊採購糧食,卻佛系的很,有時候彼此睡在隔壁屋裡,也可以相安無事。
這也是因爲錢的問題。
胡三七摸了摸自己的錢袋,他的軍餉基本都存在了隨軍的銀行裡,不過隨身還是帶着些錢的。
以他的本性,是萬萬不喜歡那麼信任長老的銀行,將自己每日辛苦受訓得到的軍餉交給那些人放着,生怕被沒下,但是這是所有人的事情,帶在身不怕丟了嗎,而且野外行軍的時候,行囊是要被軍官們控制,任何太重太大,會影響士兵體力的東西都視爲對作戰不利,被控制也是很正常的。
他身的銀元自然是屬於規定數量,此時之所以想起來,卻是看見了辦事處門前的熱鬧情景,一個那些賣實物的人。
一個攤位,一口大鍋裡面,全都是油汪汪的熱油,旁邊擺滿了各種雞腿雞柳的好東西,這也是雞肉大外賣的副產品,東西都不貴,胡三七卻是嘴饞起來。
這油炸食品在連隊裡並不新鮮,不過也不是頓頓都吃,按照食譜,大概每週會有一個炸雞腿,一份兒炸雞柳,不過貪新鮮孩子氣的人,還是想過去吃吃。
除了炸雞,還有其他的路邊攤,都顯示出這些地方雖然破舊,風沙不小,但旺盛的活力,賣毛皮的,賣牲口的,頗有80、90年代小縣城風貌,當然了,他們是無法理解的。
不過胡三七聞着炸雞味道,過去買東西的想法自然被壓下,急急慌慌的跟着進入了辦事處。
雖然有一百多人,但在命令下,每個人都知道該做什麼,將馬匹身的負擔卸下,然後去附近的河裡打水清洗,有的隔絕內外,站崗放哨……
胡三七撈到個好活計,將一些箱子搬運出來,這據說是盧劍星收集到的情報,不過他混在搬運的隊伍裡,卻是聽到了消息,也豎起了耳朵。
“蒙古人下面是要打一次了,兩邊聚斂了足夠多的大小夥子,足夠多的牲口,還在這裡買了那麼多的刀劍弓箭,可以說,他們的財富已經空了。”
隊長嘆息一聲,作爲軍人,誰都想着立下戰功,受賞升官,完成階級跨越,但他卻不是野戰軍的人啊,“這是好事,但好的不尋常啊,他們都是蒙古人,而我們在一邊看着,他們不會想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爲了我們而暫時勾結嗎,這蒙古人玩這一套可不在少數。”
乃彥和脫脫之間的殺父之仇,其真實的情況不過是帝都情局的一次掃尾活動,不過這不是外人可知的了,但是在隊長這樣瞭解蒙古歷史,將其視爲蠻夷的人看來,這都不是事。
“現在想不想打,已經不是乃彥和脫脫兩個人的事情了,花了那麼多錢,做了那麼多許諾和準備,人家都想着打一仗發財,許多部族都被捲入後,只要爲此付出了那麼多,如果你現在說一句,不打了以免便宜了漢人,非得被做掉不可。”
盧劍星自然是不懂,後世一戰時候,同盟國和協約國是如何被亢奮而愚蠢的國民綁架,一步步走了戰爭的道路。
這是所謂的綁架。
現代化的生活對於人類來說,像鴉片一樣,一旦染很難戒掉。畢竟有了乾淨衛生的食物,人們再難去茹毛飲血,有了溫暖舒適的水泥房子,不會去住石頭房子和山洞,有了現代社會的安全環境,很快會忘記在危機四伏的大自然求生本能,有了電視,有了絡,面對海量的信息,再也難以回到一個沒有絡,通訊靠吼的環境。
想說不是的,先把你手裡的手機放下啊。
於是現代人類從一出生起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也只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爲了維繫這樣的生活,他們必須不斷工作,不斷賺錢,不知不覺成爲了這個社會巨大機器的一個零件,再也離不開這個社會機器。
社會性的動物,支撐起社會機器必然需要各層級的零件,從古代起這種性質從未改變過,只是古代叫奴隸主和奴隸,地主和佃戶,現在叫老闆和合同工,在古代奴隸主用繩子捆住奴隸,到了現代,我們有信用卡,呵呵,手段越發明,但是本質從未有改變。
如果真是單穿小白,先挺過最初的適應期吧,沒有經過消毒的水,沒有提供給的衛生紙,到了晚沒有電燈,哪怕讓你去走路去縣城,估計腳底的水泡也要長起來了。
穿越小說喜歡描寫那些土著居民來到穿越者建立的大城市,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無知而跪舔穿越者,但是他們肯定想不到,劉姥姥那樣一個人情練達,情商爆表,始終裝瘋賣傻故意讓自己做一個小丑給榮國府下下看笑話,以此求取援助的人物,早把榮國府看透了,最後可是她親自將賈家的小姐帶回去給自家孫子做童養媳啊。
後世的一戰時候,是這樣的情況,無知的普魯士市民宣揚武力至,而市民們哪裡懂得戰爭是什麼意思,戰略多少錢一斤,他們踊躍支持國家與懦弱的法國人英國人開戰,想象着如果打贏了,自己可以去印度去東方做殖民地主人,享受各種好處,但從未想過會輸。
因此不可能停下。
“還有個小事,你們回去的時候,可以跟吳克善派出的一隊人馬一起走,他們好像賣給一些老西兒好馬,打算送去帝都,我們雖然不摻和這些,不過順手幫把手也好。”
“哦?好馬嗎。”
“據說是跑馬場用的好馬,一個從西域來投奔的小部族獻的禮物,你知道,之前吳克善向帝都獻了一匹汗血馬,得了一支手錶,他估計是想着再來一次。”
兩人嘀咕半天,卻是提起了草原進行到什麼地步,以及那馬兒會被送去哪裡,歸屬哪位長老。
胡三七感覺喉嚨發乾,給仇人當兵吃糧自然不可能真的當出忠心來,因此更趨向於找機會報仇,自己接下來又一次這麼接近那些長老,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到了自己的地方,雖然居住條件和連隊沒得,都是大通鋪,但都是苦出身,好日子才幾天啊,這裡不同的是有着不錯的衛生條件,噴灑了一次殺蟲劑後,已經可以居住,然後掏出伙食經費,去集市採購了活羊,當場宰殺後,直接烤了一頓,當然了,這裡禁止飲酒啊。
格勒珠爾根城是隊巡邏路線的最北端,修整一夜後,看着那些緊張卻又不敢接近的部落騎兵,整個隊不慌不忙的緩緩朝南而去,按照長老們的部族,他們現在還是一個慢慢加壓,讓草原各族認識逐漸習慣於長老會不斷出現的刷存在感階段。
跟隨在身邊的,是一隊漢人和蒙古人混合起來的編隊,基本都是長年跑這條商路的老把式,之所以要求隊護送也不過是因爲隊伍裡的東西太過貴重而已。
隨着鐵路的逐步拓展,原與蒙古的關係,以及商業往來的內容開始改變,除了原本的漢人對外貿易三件套,(茶葉、絲綢、瓷器)服裝,零食,飲料,酒精製品,化妝品都開始進入蒙古,甚至某些商人會神神秘秘的求見某些臺吉的後宅,向他們推銷他們的黑絲白絲,種類多了起來。
長老會對於草原馬匹的需求逐漸的從運輸需求開始到了更高端的競技需求,而各種需求也開始了多元化,羊毛產業逐漸開始有了後世鄂爾多斯羊羊羊的架勢,各大礦業也開始了勘探以及籌劃,總之一切都在向着好發展。
在馬隊裡面,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匹雪白的白馬,雖然馬毛有些髒了,但卻是掩不住的神駿與粗壯,讓其他無數人都忍不住看過去。
事實,沒人敢騎着,生怕累到,這匹馬自然是這次輸送的禮物,事實隊長和盧劍星都忍不住過來看了看,這匹馬不但賣相好,而且很是強壯,一般人都拉不住,很是嚮往自由的生活。
無論是東西方,或者漢人與外族,白馬都是一種有着不同意義的東西,歷史成吉思汗曾把白馬當做某種象徵物,每次出征時,與軍首並行的都是一匹由人牽着象徵戰神的白馬。那時其他部落首領要面見成吉思汗時,都要贈送白馬,平時即使王公看到白馬羣,也要在原地等待白馬羣走過或繞着走。
漢人的傳統,更喜歡用白馬做祭祀犧牲,以爲純潔的象徵,而在歐洲,白馬王子這個稱呼,雖然英里面並無白馬的意味,但依然如此稱呼,原因很簡單,白色的馬是較稀罕的,窮人買不起,白馬自然逼格高啊。
在歐美化傳統,白色象徵浪漫和愛情,婚紗是什麼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