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大明,司爲什麼升你的官兒?
你給錢,人家司在乎嗎,錢都已經入袋爲安了,誰還在乎你什麼。
至於什麼性賄賂啊,攀親戚啊,那司空見慣,沒什麼作用。
真正讓司發自肺腑的想讓你更進一步的,除了你是他的鄉黨或者同是東林黨,要麼是,你可以幫他解決問題。
領導放屁,要第一時間衝出來,昂首挺胸,高調得意,搶在其他的馬屁精之前將這個屁的放屁權抓在手。
領導泡妞,要製造機會,讓領導與美女獨處,想盡辦法灌醉之,還要不着痕跡的吹捧領導有錢有勢,老當益壯……
總之,你有什麼成績,都是大明朝廷和麪的袞袞諸公的,切不可有驕傲之心。
對於馬良兒,他的司是心思複雜的,但也是無可奈何的,在這個節骨眼出現這麼一個“能吏”也是運氣啊。
後續的各種消息也慢慢傳來了。
對於遍佈各地的漕幫來說,對於他們幾乎沒有秘密,畢竟這個時代最經濟的運輸方式是水運,而想找出馬良兒的活動軌跡,事實也不難。
“這個馬良兒有個侄子,叫馬寧,好像是在什麼地方學過什麼功夫,反正不善,現在表面是馬良兒的管事人,事實是他撈錢的白手套。”
“前年是這個馬寧曾經到過帝都,爲其叔父走動,不過對於其家族,我們的評分不高,也沒有太過聯絡。”
對長老們來說,舊式官僚的可利用價值太低,按照歷史脈絡來說,整個南明僅有可圈可點的人物,居然是張獻忠死後留下的乾兒子們,無論如何,爲大明朝奮鬥到最後時刻的,不是大明的傳統讀書人啊。
在“到底該不該伸手救援南通城百姓”的問題,長老們的分歧也很大。
一部分人建議參與到這種盛宴,貨源渠道都是充足的,再腦洞的人也不會認爲,南通城裡有敢於對抗手持無數自動武器的長老密探,共和通寶多的是。
甚至已經有人在yy,在南明“幣制改革”活動,如何利用那些貪婪的士紳,在兌換新式貨幣的時候撈一把,然後昨晚長老們,再攜帶着海量的資金過去“買買買”,早有人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貪婪,想去把什麼揚州瘦馬啊,舊式園林什麼的打包買下來了。
“再然後,我們可以把羣衆的怒火點燃了,引導他們起義嘛,這生意絕對乾的過,我們加大鑄幣廠產能,在海也建造新式鑄幣廠,那流水絕對嘩嘩的。”
不得不說,李向前有那麼一瞬間,還是非常向往的,通過貨幣升值貶值,一出一進牟利,幾乎是人類世界撈錢的最高境界了,再高一等只能是滅亡一個小國了。
打個簡單的方,後世的大日本,當真是瘋狂的玩板載自爆天魔解體大法,直接爆掉了自己的貨幣,一次性貶值,而國大媽見了,直接衝過去大采購了。
當然了,較悲催的是,似乎然並卵。
這是一個大誘惑,甚至是屬於一貫的李向前的腹黑風格,人吃得好喝的好的時候沒有任何感恩之心,反倒是都變成窮鬼了,再去稍微接濟下,馬民忠度升100點!
不過,李向前始終下不了決心。
“你知道,信息富集也是一個巨大的問題,當一件事的兩個選擇,同樣都具有相當大的誘惑力的時候,那時候政策和策略往往是看運氣的事情了。”
李香君說道:“還是打算看着南通的百姓遭罪嗎。”
“你也不能說遭罪,只是考驗罷了,其實這是一個大趨勢,代表着大明體制的生產,貨幣體系的滅亡之前,總會有反覆以及改變,我們都知道,崇禎通寶這玩意未來會完蛋,那些懵懵懂懂的官員,只要是派親信到過帝都的,也都心知肚明,哪怕沒有新式武器,現在帝都學的這幾萬孩子直接武裝起來,人手一把菜刀都足以滅了南明瞭,所以,在這個過程,南明百姓的財產損失是在所難免的,如果這種損失不是由我們帶來的,其實相對更好一些。”
李香君說道:“可是,那些百姓原不該如此,我都可以想到,多少人都要被逼的賣兒賣女了。”
李向前說道:“還是那個問題,有錢又弱小,在人類世界,是原罪,我們真心不是貪婪那些錢,而是真正的問題,如果我們救了他們,手的錢損失巨大,還要得罪那些官紳,當然了,這一點不怕,但是人家打的旗號,可是使用我們的貨幣納稅,這樣的旗號一打出來,這人的兒孫在未來也可以趾高氣揚的自稱,先祖是江北聚義第一人啊。”
“所以夫君還是不想親自去救人。”
李向前說道:“所以,不能讓人太過分了,最起碼,有個制衡,好像李自成一樣,李自成在帝都過的不錯,似乎已經完全馴服了,而他之前,事實是一個被逼到絕路才造反的人,而一旦造反絕不回頭,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這很不好,而我們的官僚也差不多,要麼不貪,要麼一旦貪污,朝着把人逼反的地步走,至於真的反了,他們直接跑路了唄。”
“所以這是夫君不打算出面的原因。”
“也差不多,平心而論,人家是地方官,起碼五年內我不打算真的打下江南的土地,也是說,守着你身邊,早晚有機會壓榨的,我幫了他們一次,未必能幫第二次。”
“那我能做什麼。”
“你能做的太多了,你的身份是最犀利的武器了,誰敢惹你,所以,放心大膽地去是了,當然了,你也知道,咱們內部對於私人基金會這種東西牴觸大的很,因此最好掛着我們自己的基金會的名目,當然了,紅十字會這個旗幟好像不太受歡迎,我們國人還是更適合本土化的紅十字會,不過名字不太好想,你覺得,用什麼名稱,可以讓大明的老百姓一瞬間覺得,這是一個人道主義救援團隊。”
後世的時候,由於話語權在彼,哪怕美國人瘋狂轟炸紅十字會的醫院,最後也可以洗白成誤炸,而紅十字會由於在多次一邊倒的帝國主義戰爭前根本進退失據,畢竟是歐洲爸爸養活出來的輿論工具,面對這種情況,幾乎是聲望大跌,不過,依然可以以不知所謂的傲氣之心對着國。
還是那個問題,阿富汗平均每月被人搞自殺式襲擊3.8次,死亡人數成百千當地老百姓早已麻痹連憤怒都沒有多少了,死了以後,電視臺沒有什麼反應,而美帝馬拉松賽被人弄死了幾個人,馬讓無數聖母哭天抹淚擺着一堆蠟燭祈福……
思想纔是世界最偉大的武器啊。
對於李向前來說,使用類似於紅會這樣高大的口號爲自己增加話語權,簡直是最最美滋滋的選擇啊。
李香君想了想,說道:“慈航普度……”
李向前說道:“啊,太宗教的總是不好的,畢竟這個世也有道教,你也得考慮下,我們大家絕大多數都是無神論者。”
李香君在蘇州,自然被無數人討好,其很大一部分是各種的算命先生和禿驢牛鼻子,不過李向前幾句話可以拆穿他們的把戲。
當然了,李香君的個人傾向裡,還是向着佛教多一些了。
“好吧,我們新的慈善機構,需要的是普適性,簡單方便,還得四海皆准,不能搞小衆化,嗯,叫她仁人會吧,人人爲我,我爲人人,仁者無敵的意思。”
“那我該去幹什麼呢。”
“應該說的是,你希望在人民羣衆之間,樹立什麼樣的人設形象,賣人設啊。”
“人設?”
李向前笑道:“其實是一個術語,本人未必是這個樣子的,但是爲了賣電影票,於是強硬的把自己往靠,各種水軍也洗地,你知道宋江吧。”
“水滸傳裡的及時雨,當然得知道,我還唱過呢。”
“及時雨是一個賣人設的行家,公明哥哥,義薄雲天,出手大方,其實真正受過他好處的能有多少,一個縣裡的小押司,本身能去那縣裡的人能有多少,所以,還是在於有人傳言他的各種話,所以,要的不是做好事,而是形成一個喜歡做好事的人設啊。”
後世這種人不在少數,大半日子在歐美自家的地方吹空調,到了需要的時候,在聯合國或者其他組織安排的地方刷個臉熟,混個熱愛慈善的名聲。
其實這些貨少買一件奢侈品,足夠當地的窮孩子吃十年了。
國這裡面做的最好的,自然是白蓮教。
每次有災荒,我大清的官員不是準備賑災救濟百姓,而是調集最兇狠的殺手,去搜捕可能的白蓮教的人,防止他們在災民之間發展教衆,挑選童子童女養大了作爲爪牙。
當然了,白蓮教的失敗也在於此,沒有自己的根據地,到處流動作戰,不迎戰,不走平原,唯數百爲羣,忽分忽合,忽南忽北,這種戰術確實讓他們的隊伍迅速壯大,他們走過的地方,社會秩序崩潰,因爲無論如何他們是要吃飯的,地主們情願也好,不情願也罷,都會被席捲一空,不但地主們沒吃的了,貧民更沒吃的了,只能跟隨他們。贊同白蓮教的說他們是吸納羣衆,不贊同他們的說他們是裹挾。
當然了,本質,還是在於,我大清的德政滿滿,好事做盡的關係。
但是不得不說,白蓮教之所以無法建立穩固的基地,也是與這個時代背景有關,哪怕王聰兒再睿智,也很難組織起真正的正規軍協同作戰,註定了只能是裹挾一堆烏合之衆的戰爭。
原因很簡單,我大清要搜捕白蓮教了,那些官吏可個個都是福爾摩斯級別的高手,善於從各種蛛絲馬跡發現線索,穿白衣服是白蓮教,吃個蓮藕是白蓮教,沒有疑點是最大的疑點!
挨家挨戶地查問,不管你是不是教徒,都得拿出一筆錢來“孝敬”他們。有錢的出錢買命,沒錢的窮人被抓到監獄裡拷打,甚至送了命。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對兵源素質完全沒有了奢望,只能是堆起性命,把人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精銳才能真正和八旗兵抗衡,但那個時候,朝廷早反應過來了。
按照原本的歷史,和國一貫的習慣,本該是:農民起義,八旗抵抗,八旗沒了,軍閥崛起,大清亡了,這纔是應有的劇本,但突然出現了搶戲的人。
外國入侵,八旗抵抗,八旗沒了,農民軍抵抗,農民軍抵抗,軍閥崛起,大清續了一秒,大清完蛋。
當然了,外國的商品傾銷使得受損地主不得不團結在了滿門貴族身邊,直到最後全都寒了心,纔開始另起爐竈了。
對於李向前來說,希望在南明老百姓心目塑造的形象是,國的化當然是好的,但是現在這屆人民,哦不,是這屆儒生不行,他們把老祖宗的經念歪了,所以老百姓才這麼痛苦。
還好的是,對於無官不貪這個思維,對於大明百姓來說早已司空見慣,只不過,讀書人成功的用各種言辭轉移目標,變成了貪污是本分。
於是對於這些傢伙的行爲,老百姓也只能接受了。
塑造一個來自北方,救苦救難的形象也不錯,不過,如何操作也很難。
南通這樣的大城,收稅自然是不會少,一次幾萬兩都不在話下。
原本大明收稅,也是用的白銀。
老百姓使用崇禎通寶,官府收稅卻是收白銀,老百姓在交稅的時候,需要將銅錢換成白銀,這造成了一個普遍的市場,支撐起了數量龐大的錢莊產業。
當然了,由於這種東西不具備壟斷性,價值也算公道,所以對大明的老百姓來說,被賺走的這點錢還可以容忍。
但一旦宣佈使用共和通寶作爲一般納稅收取的金錢,那麼提前得到消息手機銀元的人,可以謀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