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可以因禍得福呢。
對於夢遺大師來說,身經百戰,哪裡的府衙沒有進去過,連知府夫人也吃過十幾個了,這些當官的其實好糊弄的很嘛,他們已經是人生巔峰的人物,所求的不過是長期保持這些富貴,以及長命百歲,或者說下輩子轉世投胎了,還能保持這種富貴。
這種思維到了什麼程度?
傳說的福利畫本金瓶梅,在講到最後的時候,也是西門大官人以及他的衆多女人啊,還有書裡那些npc們,全都投胎而去,不過我們的西門大官人因爲平時偶爾去和尚廟裡與高僧切磋交流房術的奧秘,自然是香油錢給的多,可以投胎去東京汴梁城裡的富戶做兒子,而武大郎卻是隻能去做農民的兒子。
金瓶梅幾乎是禿驢們最大的勝利,接下來,只要看着一個傳說高大威猛器宇軒昂的長老,撲過去說他形貌偉,骨體瘦長,是十足十的帝王之相,貧僧願意學姚廣孝,誓死追隨長老,殺光其他長老,得登大寶。
但夢遺大師始終沒這機會。
長老不在別墅裡抱着蘿莉唱着歌吃着火鍋嘆息這個世界多麼殘酷啊,誰到派出所找你啊。
“這種程度的流放,等同於謀殺。”
這次行動相當迅速。
帝都早已集聚了幾千書生,這可是妥妥的不穩定因素。
與傳說可憐兮兮需要不斷睡女人才能去趕考的屌絲書生不同,能到帝都參加進士考試的都是舉人,而舉人老爺多多少少在家也是有家有業,別具一格,怎麼可能太過窮酸。
唯獨到了最近,長老們決定在秀才裡找一些不太迂腐,有點頭腦的人做官,於是大量的秀才到帝都找機會,甚至考試結束,新一科什麼時候考還不一定呢,大量滯留於此。
畢竟,試過了清除掉昆蟲臭蟲的房間,隨手可得的自來水,衛生條件良好的街道,再回家去,只要腦筋正常,都是受不了的。
當然了,這些秀才起那些高大的舉人,自然是差勁兒的很,起碼差了一級,沒錢還裝,而違紀現象最多的是他們,平均每個人都因爲隨地吐痰而被抓住過,乃至於現在那些街道的老太太爲了去賺那罰款,那是看見一個書生直接跟過去,帶着希望的眼神盯着,一時間帝都裡飢渴的老太太五十坐地吸土,採陽補陰專門找書生的傳說甚囂塵。
總的來說,舊式知識分子進了帝都這種相當先進的城市,好像我大清時候的秀才進了海租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的看新鮮,少部分人肯定可以覺悟,但能夠覺悟的人本身是少部分。
目前來說,帝都已經到了整理一下這些人的時候了。
從本質來說,鐵路修建能力提升,同時開始修建五條鐵路,也是山海關到瀋陽,滄州到濟南,張家口北草原,石家莊西進山西,南下河南,在鐵路的幫助下,那些書生的所謂好名聲似乎也用不着了。
如果一羣人,給他任何的好處都不會感激你,只會看着你兜裡的錢質問你爲什麼不把全部的金錢都給他,甚至稍微不如意打算賣國,偏巧一點真本事都沒有。
那麼距離撕票做掉他們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當然了,這些人被運走的地方,卻不遠。
考慮到這些書生原本的生存能力,如果真運去舊金山那樣的地方,幾乎是等着團滅了,最初移民北美的英國移民由於本身很有真正的農民出身,許多都沒有支撐過最初的艱難時刻而掛掉。
所以,作爲“低端人口”的秀才們,這次被流放的目的地是越南。
本批次本身要運送藥品和軍火前去越南前線,逐漸進入雨季後,越南派遣軍需要大量藥物維持才能保障戰鬥力。
“移民船”夾雜在其,當然,起英國販奴船,這些船的生活水平好得多。
長老軍在過去兩年東征西討的進程小規模戰事不斷,內部治安違法亂紀人員自然也不少,在河北各地都有不少俘虜收押於當地的苦役營裡,當然也少不了趁機起兵的野心家,被洗腦死忠的原本旗奴包衣們,主子們都或者死或者降了,但依然嗷嗷叫着殺光漢人的也不在少數。
按照不同危險程度來區別收納囚犯,其絕大部分人並沒有重罪在身,只是因爲過去所處的意識形態以及能力限制爲俘虜,如果是一個有耐心的政權,也許還會進行一下思想改造,重新教育才進入社會,不過現在既然大把的未曾開墾土地到處都是,那麼這些罪行不重,甚至只是因爲身份原因而無法使用的人員,完全可以提前將其運往那些急需勞動力的據點進行安置。
在這種大環境之下,類似帝都丐幫,帝都“陳浩南”成爲了首批“幸運兒”,長老們齊心合力,將這些地段人口按照危險程度作爲移民分批運輸前去澳大利亞、臺灣或者遼東,只要這些人的腦殼沒有壞掉,那麼幹活十年,老老實實地服役還是做得到的。
當然可能也會有那麼一些死性不改的傢伙,無論是陽奉陰違的嶽不羣,還是野心勃勃十幾代都不忘富貴的慕容家族,到了海外之後將他們對長老們的仇恨傳遞到下一代的可能性不低,那到時候可不是進改造營這麼簡單了。越南各處的種植園都有不少私人投資種植熱帶經濟作物,其的勞動力是以奴隸爲主,那環境可要敲石子的囚犯差多了,而且勞動強度大得多,生存條件卻牲口差不了多少。那些被流放的人員再有犯事,多半會被當作奴隸賣給農場主,其結局很可能是在種植園裡活活累死。
可憐的。
當然了,這些秀才有着驚人的忍耐力。
最開始叫囂的等我考狀元殺你的氣焰逐漸熄滅,被鎖在一個個囚室後,都開始安靜了,他們被鎖緊的是專門的“移民船”,當然環境很差勁,當然了,那種憋屈的感覺,作爲老秀才,是和當年在貢院裡一樣難受。
經過與洗白海盜鄭芝龍的合作,國沿海海盜基本都不復存在,對於原本一會捕魚一會做海盜的漁民們來說,那是真的會下手殺人的。
每個人每天只有兩頓飯,是幾塊手指大的餅乾,還有幾杯水,雖然不斷叫着“虐待士子,不得好死”的話,但是吃了那些壓縮餅乾後,確實不太餓了。
夢遺大師卻是最受不了的,他是年人,自然不可能那麼吃苦,在老家的時候他管着的可是收租子,那時候對那些佃戶家的媳婦兒女兒可是予取予奪,天天做新郎都可以,現在卻素的很。
哪怕是身邊的武僧,過了幾天活動不得的日子後,也幾乎過不下去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琉球的一個附屬島嶼。
作爲一個讓後世軍迷垂涎三尺又恨的咬咬牙的第一島鏈,琉球羣島理論都是國人,屬於一個非常和諧的好地方,幾乎沒有土著,或者說土著已經被“同化”掉了,當然了,這裡可是新恆結衣祖宗的地方,當然如果某人下下力氣,新恆結衣今天是國人了。
當然了,在長老們出現的時空,由於對外貿易秉承了更加開放的政策,琉球小國對於長老們開放式的對外政策舉雙手支持。
你得爲人家國王考慮,東邊的日本對土地的野心是沒邊的,南邊的殖民者咄咄逼人的樣子也是世人可知。
簡易滾輪船的航行速度不慢,甚至本身的速度也被長老們進行了限制,太快了沒好事。
當他們到達琉球屬島的時候,這裡當真是如同鬼域一般,島其實佔地大概也有幾百平方公里,但琉球國王管不到這裡,大明朝對此沒興趣,西方人看不這個地方,屬於三不管的地方,
當然了,其更是有着長老們的暗努力。
被趕下船的衆人幾乎站立不起,夢遺大師還好有弟子相伴,白玉湯秀才纔是欲哭無淚,一直哭鬧不已,其他人也看他不順眼。
他人生經驗之,對於他們士子,只要人數過百,那官府是必須安撫的,說不定還會給安排幾個官位,他觀察過,那些長老的官職升遷隨意的很,有時候一個販夫走卒被看對眼了,瞬間有官兒做,簡直讓素了一輩子的秀才們看紅了眼,編造了無數“長老愛菊花,花開萬萬朵”的謠言。
運輸船的人完成了任務,卻是不願意在這種地方耽擱,他們也不是無知無識的人,長老們更是說過,島的土著人早已被殺光,一想到島無數冤魂野鬼,正常人總是第一時間開溜的。
“帶我走啊,我是……”
“滾啊。”
這些書生和武僧個個手腳酥軟,自然做不得什麼。
“以後每個月會有巡航船過來,你們老實接待,有什麼好東西交易是。”
琉球這地方不是個交通要道的所在,因此海船來一趟不容易,如果不是長老們希望留着後世用,纔不會有人過來呢。
好在這裡如果搞大農業經濟不可能,但養活幾百幾千人還是不難的。
之前只給吃了一點壓縮餅乾,並非是對這幫身份特殊的流放犯採取剋扣口糧的措施,差也差不了這麼一點點糧食,主要目的還是藉助這種手段來減少在幫人在途製造麻煩的機率,這些服刑人員吃得太飽又沒事可做,難免會胡思亂想,所以在押解過程只提供少量食物,讓其一直維持着飢餓感,也不那麼容易在船生事了。這套措施雖然不太人道,但從長老長期通過海路轉運人口的操作經驗來看,總體效果還算較理想。
書生們基本不懂什麼地理學,但也知道這裡絕非是國的地方,事實他們根本無法分辨是島嶼還是大陸。
船的辦事人員留下許多箱子工具和飲食,同時指出島是有淡水的,並且要求他們自我管理,不要鬧事,每個月過來檢查的人會對他們進行點名和檢查工作,都是讀書人,自己互相幫助自然是容易的。
當那船開走以後,許多唸叨着“這只是長老們開的玩笑,很快他們會升我做官啦”的秀才全都哭在地。
夢遺大師卻是眼珠亂轉,他到底有點底子,再加常年都是欺男霸女欺負佃戶,夜夜換新娘的主兒,恢復起來快,立刻命令幾個底子過去,先把那些箱子看住了。
箱子裡是不少的鍋碗瓢盆,壓縮餅乾,還有一些淡水和基本的藥物,可以說如果是驢友搞野外生存都差不多了。
那幾個武僧很快霸佔了這些好東西,開始吃了起來,等到秀才們醒悟過來,過來索要的時候,夢遺大師卻是變了臉。
“阿彌陀佛,這裡的東西先到先得,各位生員切莫焦急,那官員說了,島自有椰樹等物,可以耕種活命是。”
兩邊爭執不休,一邊手裡有工具有體力,平時做的也是殺死反抗的佃戶,搶走他們的妻子女兒的勾當,另一邊的書生雖然嘴炮無能,怯懦無恥,但到底人數多了十倍,兩邊開始“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一個試試,試試試試”的對峙消耗了起來。
最終,雙方達成了和解,到底是都是共患難,還是活命要緊。
琉球羣島不是個個都適宜居住,他們所在的島嶼是如此,不過幾百人想要活命看起來不難,島有些果樹,有人狠狠心,試了試沒有毒,於是這些書生去開始分食,連點渣渣都不肯留了。
夢遺大師到底人少,不過搶了一個箱子的壓縮餅乾,以及幾件鐵器,自己跑去叢林裡,以平均來說,數他的弟子們分的最多了。
忙活一天,書生們將全島探索的差不多了,與帝都新城區差不多大小,但天氣炎熱不說,似乎土地也不適合種地,果樹倒是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