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陰沉了一下臉,這豈止是打臉,簡直是打臉啊。
動物保護協會當然很來錢。
後世的時候,動物保護協會會成爲德國的第一大會,爲了消耗協會從政府那得到的預算,每天在街遊蕩着不少動保人,他們對人類受苦受難的感覺視而不見,一聽到有人虐待動物見獵心喜,發財的機會來了。
打着保護動物旗號四處收費,大大的觸及了王建的黴頭,可以說有些過分了。
手忙腳亂的制定逮捕方案,但這個事情肯定不小,王建知道,這些都是各地跑來蹭運氣,想辦法做開國元勳的人物,頗有不少書生拿着自己做的詩,投遞給某些長老面前,當然了,事後全都被大大的嘲諷,整個我大清我大明時代,沒有多少值得記憶的詩,起碼在這個明末清初的時代沒有。
但這些書生可以說是想盡辦法鑽營了,可以說,人家盡力了。
王建開着自己的電瓶車,開始巡邏,不得不說,這些書生打的旗號很猛,甚至長老們也說不出多少話來。
“後世的災難,絕對不能在新時空出現。”
王建想起那些崢嶸歲月,想起此時朝氣蓬勃要到國來尋找新時代科學的歐洲學子,再看看一門心思要求恢復八股,考四書五經,做老爺的儒生們,這裡面的差距簡直大過天地。
有少許的書生們對於那些十萬個爲什麼級別的書籍還算有點興趣,但也只是當做閒書一樣的翻翻,這也很正常,左邊有一個長相貌美從未談過對象家財萬貫的美女哭着喊着嫁給你,右邊是一個如同鳳姐一樣的醜女還要求你房本寫成她的名字給她買寶馬車每年七次海外不給你生孩子人家要做小公主的……
這樣的選擇,是在書生們看來,四書五經讀出來的,自然都是有品德的才子,當然是要做大官兒的,而且都是高高在在那瓜分利益,不必親自做事的啊。
這帝都其實還算經得起驚嚇,畢竟每天都有人巡邏,也算安心,有一件好事是,起碼沒出人命啊。
街頭的一間科普館前,似乎人頭涌涌,王建心底起了不好的念想,難道說他們已經開始直接攻擊長老們意識形態的最終堡壘,科學了嗎,那可不好。
哪怕到了21世紀,科學也是一件被圍攻的事物,畢竟有科學在,許多人撈錢的手段要被揭穿,畢竟一個懵懂的學生一口叫出水冒泡是因爲裡面的小蘇打的感覺可不是那麼美好。
長老們有過研判和預計,他們的科普事業將遭受整個人類社會最瘋狂的反撲,畢竟他們將面對的,是整個人類舊社會的既得利益者,無論是羅馬身穿紫袍的主教,還是鄉間口口聲聲說你兒子是妖孽必須給五百塊讓她叫魂兒不然這孩子完蛋了的跳大神的老女人。
但他想不到的是,聚集其的人,會是如何的荒誕,讓他目瞪口呆。
“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如不誦此經,如食衆生肉。”
“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如不誦此經,如食衆生肉。”
正心,一個禿頭打坐,周圍大多數都是年婦女,也都是勞動人民的打扮,但此時卻是如癡如狂,在那喃喃自語,不斷重複這段話。
王建面色不佳,喝道:“什麼情況,不得堵塞道路,爾等這是要瘋啊。”
只見一個婦女帶着亢奮,說道:“你是什麼人,敢對着少林寺的高僧如此怠慢,快快跪在地磕頭,不然還能求得保佑啊。”
王建臉色陰沉,喝道:“那禿子,你在管理處報名了嗎,不得在鬧市區和未經申請的地方舉行活動,我看你是不耐煩了。”
李向前可是在少室山下轉悠過一圈,可是知道這些禿驢既貪婪又沒用的本質,反正在整個登封這些傢伙的名聲很不好。
那禿頭卻是閉目不言,似乎還說了句阿彌陀佛,而旁邊的村婦卻是不斷喊道:“這可是高僧啊,這可是多少年的……”
“保佑我兒考狀元當大官,我願意在帝都爲高僧建佛寺。”
“你有那麼多錢嗎。”
“當了長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重要的是高僧唸經保佑……”
“對,長老們都是天羅漢下凡,自然是要聽高僧的,高僧去給長老說道一下,那還有不聽的話嗎。”
“對,你是什麼人,沒看見這裡是高僧嗎,高僧下一道法旨,帝都沒有敢不聽的,看不見這水有蟲的事情,千年以前高僧知道了嗎,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我們的科普工作不夠啊,來啊,楊教授的烈焰紅脣!”
王建指了指那禿頭,卻是下令突襲,長老們完全瞭解自己的階級利益所在,他們的親科學,反迷信屬性不僅僅是因爲來自後世,而是因爲這樣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我們當然可以利用飛船啊,神蹟啊,光影技術啊,創造一個神,找個人做大天使,其他人也是位列仙班,但這種事情,得不償失啊。”
李向前當時爲了否決其他人想做天使長的企圖,不得不說了點實話:“我們是羣普通人,這裡的普通人不僅僅說的是身份,而是行爲,習慣面,我們可不是神,也沒有人能做神,你知道,那些傳銷分子,最大的能力是隔絕,讓高級經理,鑽石級代理平時遠離你,只有到了洗腦效果最好的時候,纔會出現,而且他們說的話裡,絕對不會出現具體的時間和金額,永遠都是快了,馬,很快,這是騙子的最高功力。”
“其實我不歧視這些人,偶爾這些人可以充當一下心理醫生的作用,只會吟詩作對的儒生強多了,但是另一方面,這些人充當的作用卻是破壞生產力發現,產業進步的源頭,你看,一個地主,爲了其母轉世投胎,可以不必因爲吃肉太多而投入豬胎,花費了大把金錢去塑金身啊什麼的,這可是赤裸裸的完蛋啊。”
所以,這也是王建對其看不眼的緣故。
那和尚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說道:“請這位到僻靜處,我與你分說。”
王建看了看,說道:“好吧。”
他擡了擡手的槍,毫不在乎的在幾個自稱武僧的傢伙穿過,在歷史來說,少林寺的所謂戰鬥力一直可疑的很,各種以訛傳訛的謠言倒是不少。
那和尚跟在身後,昂首闊步,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他身後的“弟子”也想跟着過到去,被王建身邊的護衛舉槍攔着,他們叫了幾聲“看我鐵布衫”“刀槍不入少林絕學”不過也只能堵在那裡了。
那高僧走過去,開口說道:“長老請了,今日見到這帝都繁花似錦,長老功德無量,將來位列仙班,重得羅漢果位……”
“還有什麼屁話,說吧。”
“只是這帝都百姓,得不到佛法忽悠,難免驕奢淫逸,更兼吃肉喝酒,將來只恐墜入地獄如是,還請長老不要阻擋我等的……”
“請你媽逼啊,沒事兒管理局走一趟吧!”
“長老切莫見怪,我等不是不知道禮數的人,如若允許本寺在帝都宣揚聖教,我願意分一半香油錢給長老安身。”
“那才幾個子。”王建一臉的歧視,喝道:“跪下,現在我要拘捕你!”
“那要嚐嚐看我武僧護法神拳了。”
這和尚說完話,王建還以爲他要放大招呢,可惜卻是扭頭跑,王建喊着抓住他,可這個大胖子卻是找到機會,跑了出去。
王建索性不搭理,他跑能跑去哪裡。
不過,還是很能咋呼人的。
那周曉握着手裡的電棒,按武僧打扮的人不斷的喃喃自語,讓他心裡發毛,在原地作勢要出手,他惶恐至極,這些和尚會不會念咒取我性命啊。
兩人對峙一會,誰也沒有先出手,倒是武僧身後有個婦人,被那和尚蠱惑幾句,說那官差都被魔鬼迷惑,如果可以斬妖除魔,定然可以轉世變成富人。
乾脆那麼一推,硬生生將那武僧推到了面前。
那武僧本想再撐一會扭頭跑路,卻想不到被推了這麼一下,這麼到了近前,下一刻鑽心的疼,跟着什麼都不知道了。
“跑啊。”
和尚撒腿跑了,而那些愚蠢婦人卻是誓死跟隨,王建跟在後面,卻是絲毫沒有在意一樣。
頭頂似乎多了些什麼,夢遺大師想找個地方跑路,卻發現根本沒有如同縣城那那種草街亂巷,無法跑路,只能被抓了。
但是天忽然出現的東西,發出“嗡嗡”響聲不說,還不斷的在頭頂盤旋,一開始夢遺大師還以爲自己眼花了,但此時一看,這在他頭頂,甩都甩不開。
夢遺大師跑了兩步,實在是跑不動了,跪在那裡,不敢動彈。
無人機執法是許多位長老一致推崇的,至於未來的無人機帝國那更是達成了所有人的夢想,不過目前產能有限,與某些人幻想的,每個人頭頂百米範圍內必有一艘無人機巡航的例,自然是不可能的。
夢遺大師進京也是無可奈何的。
今年以來,作爲河南最大的地主,也是最狠的地主,少林寺在各地的土地逐漸吃不開了。
順軍對於少林寺自然是狠狠的發了一筆財,不過小農意識讓他們對鬼神崇拜敬畏不已,在各種下地獄的威懾下,還沒有動刀少林寺的根基。
但在今年,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羣人,對河南各地的老百姓進行宣傳,“到遼東去,到臺灣去,到土地最最肥美的地方去!”的宣傳語,“不用貢獻老婆女兒,不用繳租”。
不少的長工佃戶都被蠱惑離開,作爲一個地主的自然反應,先是要求官府想辦法將那些妖言惑衆的妖人殺光,但很快得到了人家不許可的回覆,而自己糾集了無數精於棍棒,能夠殺人的弟子過去,人家一亮傢伙,火器!
不講江湖道義,不肯一個人被幾十個棍僧圍攻,不是江湖好漢,一時間帝都的朝廷鷹犬在江湖名聲很壞,擱在各種武俠小說裡是妥妥的反派。
但少林寺兩年來越來越緊缺,個房高僧也開始不滿。
解鈴還須繫鈴人,自然是要在帝都想辦法。
河南這個農業大省,也是長老們很看重的海外移民大省,如果可以挪走80%的人,使得原有的土地制度崩潰,自耕農的治理下,一個人耕種一百畝地,那經濟數據肯定好看的很。
本身河南的土地制度是不合理的,這裡盤踞了太多的親王,親王還會侵佔土地,大地主多的很。
地主們習慣了原本的舒服日子,見到現在不斷有官府出力,把人運走的情況,自然是不滿的。
他們腦袋一拍,自然覺得是自己沒有靠山啊,於是夢遺帶着幾個弟子,以及少室山所有的壯陽藥,企圖進京鑽營一下。
不過,夢遺很快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讓所有長老們想不到的是,原本以事實爲根據,以科學爲武器,消滅迷信的科普館,會被如此利用。
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如不誦此經,如食衆生肉。
這確實是一個巧合,或者說神秘。
不過,夢遺到底還是個人類,此時已經被嚇得……
他由原本的狡詐,現在完全嚇得一驚一乍都被刺激,不斷說着保佑,下地獄,詛咒的話。
王建卻是腦子裡懵懂了一下,這佛經裡還真有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如不誦此經,如食衆生肉,真說着佛祖是有法力的,也不可能啊。
李向前卻說得很簡單:“那人是王子,肯定手裡是有水晶的,要麼,是和我們一樣的穿越者,額,不過估計是科生,搞產業升級無望,於是乾脆開始惡搞了。”
“這有點玩笑了吧。”
“談不玩笑,既然我們都可以跑到這裡來,說不定有別人互相影響,也跑過去,影響了我們本源的歷史,不是有人非常相信,王莽那傢伙也是穿越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