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治理區域只在其治理成本以內,如果是治理成本以外,除非是最強有力的,纔會辣手想辦法清理。 !
這是法外之地,三不管的來源,這種三不管之地往往都是窮鄉僻壤,不來錢的,如果來錢,那是會被搶奪管理權的啊。
後世的時候,花木蘭女同志作爲一個北方六鎮家的漢化女子,卻有不少其他省份的人前來搶奪,甚至什麼西門慶故里,秦檜故里,全都是爲了拼經濟而把良心喪絕。
對於一個官府來說,成本是一切。
吳縣幾乎是一座消費型城市了,同時也是有極其強大的手工業的城市的。
同時也不免擁有了及其多的,積累了萬貫家財的富商,他們依靠本地產出,以及水運優勢發財,進而開始有了本錢,去資助讀書人,逐漸有了干預朝政的實力。
著名的鬧孩子武宗,極其可疑的死於官之手。
這一點,從後世對武宗功績的各種污衊,貶低,還有其死亡前後怪異的事情,可以判斷。
官集團的楊廷和,與造反的寧王關係密切怪異,只不過其根基深厚,不然的話,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但凡這麼可疑的一個,和造反藩王暗來往,也早該拿下的。
怕勾結反叛、受賄事發,而勾結叛逆,是誅九族的大罪!爲了自己也爲了家族,動機加十倍。
皇帝要南巡,實際是要敲打敲打逐漸形成利益集團的江南財閥們,起碼也要近在眼前瞧一瞧,這些財閥究竟有多麼奢靡。
南巡開始時,正德沒帶劉良女,不過正德與劉良女約定,如果派人來接她,會帶着定情信物簪子,如果不帶可能是假的。
說明正德和劉良女已經察覺有陰謀,有人可能會假傳聖旨,堂堂皇帝要接人,詔旨都不可信了,竟然要靠暗號!
然後簪子丟了!第一次派人接劉良女沒來,因爲沒簪子。
皇帝的東西,當然有專門的人負責看管,皇帝心愛女人的東西竟然丟了,最大的可能是被偷了,是示威還是有什麼陰謀?已然可以確定皇帝身邊有內奸了啊。
後世只留下這麼一句:不見簪,不信,不敢赴。
武宗知道不妙,獨自乘舸晝夜兼行,親自迎接美人,這是已經連身邊的太監都不信任了。
最大的疑點在於後面,抓到寧王后,朱厚照留下了話語,說要把寧王放回去再作亂,由自己親手擒回。
但朱厚照到底是在蒙古戰場砍死過人的人,應該知道戰場兇險,不是玩笑,三十歲的人了,怎麼會真的這麼說?
要麼說這話,其實另有目的,要麼這話人家根本沒說,是官們污衊的!
對於武宗的事情,史書多有問題。
有一場十分詭異的戰爭,雙方總投入兵力高達十幾萬,前後交手百次,每次士兵都持刀相互砍殺,場面極爲壯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場規模很大,持續很久的戰鬥,總共只有68人戰死,哦,是歷史記錄死了68人。
這一點,蒙古人沒有史書,甚至連蒙古歷史到底有多少個脫脫的宰相都無法證實。
正德十二年,邊關傳來戰事,蒙古小王子部叩關來襲。朱厚照聽說後,不但不害怕,反而高興的不得了,因爲他終於有一展身手的機會了。
帶着五六萬明軍殺到邊關,史稱“應州之戰”。據記載,蒙古軍投入了近5萬士兵,雙方戰鬥十分激烈,前後交戰近百餘次。期間,武宗與普通士兵同吃同住,甚至還親手殺敵一人,極大地鼓舞了明軍士氣。
最後,蒙古軍戰敗逃走,明軍取得了巨大的勝利,而且在這場戰鬥,武宗親爲指揮佈置,戰術正確,指揮得法,體現了較高的軍事指揮才能。應州之戰,也是武宗一生最爲光彩的時刻。
《武宗實錄》載:“蒙古軍隊陣亡十六人,明軍陣亡五十二人。”也是說,此次非常激烈的戰鬥,雙方十幾萬大軍互砍那麼多天,總共只有68人戰死,這難道是一場“友誼賽”?
從之後蒙古軍不敢再輕易來犯可以看出,當時絕對被打怕了,怎麼可能僅僅被殺16人?明朝史官之所以這麼記載,純屬故意抹黑皇帝朱厚照了。
更別說,作爲一個皇帝,還是要臉的,朱厚照可以喊出那句:朕在榆河親斬虜首一級!只怕不是假的,連皇帝都有機會接近到了敵人,不是小戰鬥了。
到了南京竟然不讓正德住皇宮,多麼離!大明本來是兩都制;皇帝到南京不讓住皇宮,是什麼邏輯。
然後正德住在一個太監家。
官的解釋說,是怕正德看南京皇宮帝都皇宮豪華,怕皇帝不走了,這皇帝當的真夠憋屈的,而且極度扯淡,帝都皇宮裡什麼配置都有,哪裡不如南京皇宮的空曠年久?
估計是皇宮太森嚴,不好下手,也正德脾氣太好,竟然同意了。
正德的皇后是南京人,去看過岳父家後,正德去了一個人的家,快園。
第一次駕幸快園的時候,事先並沒有通知,恰好松江南禪寺有一僧來訪,住在快園,不巧得了瘧疾一病不起,頭天夜裡,病僧忽然對徐霖說:“聖駕馬要到快園來了,趕快把我的牀移到僻靜之地避一避。”果然,“天色一明,諸宦官擁駕至矣”。
正德行蹤被泄露,江湖三教九流都知道了。
之後,正德在快園釣魚,留下了一個武宗垂釣處,名勝,可以在後世收取門票錢,而一不小心,失足掉到魚池,渾身衣服溼透,爬起來仍然興高采烈,卻也留下了一個的名勝了。
之後離開南京回返帝都,在清江浦又一次下水遊玩,又一次落水,這次事情大了。
第一次落水可以說是意外,但是皇帝無小事,既然落水一次,那麼太監們要用盡方法防止再次落水,這是正常的職責啊。
然後回程時,竟然又落水了,之前的防護措施呢?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不可能是意外,尤其是對於皇帝!
爲什麼?這裡面要說道寧王,王守仁抓到了寧王,寧王造反,寧王賄賂百官,寧王與江南大家族勾結。
如果不是寧王太廢柴,自尋死路的話。
朱厚照落水得病了,既然得病了,要靜養,畢竟皇帝健康無小事,而且身邊是帶着太醫的,江南本來也是名醫薈萃的,應該找名醫來給皇帝診治,爲
什麼反而急匆匆的快馬加鞭的長途跋涉的回北京?
只有一個可能,正德被控制了,因爲某個政變,把正德控制住,纔會快馬加鞭長途跋涉的回北京,這樣的情況下,當然完全不顧及皇帝的身體健康了。
最可怕的是,給朱厚照看病的人。
心腹江斌接觸不到實權。
落水是九月,回宮後,過了三個月開始吐血,然後又三個月掛了。
吐血與落水間隔過長,超過三個月,三個月後開始吐血以至死亡,間隔時間過長,說明落水不是主要原因,被太醫治的纔是主要原因,正德也有過一些反擊,如祭天,證明身體健康什麼的,但終究是被害死。
皇帝怎麼會被太醫治死呢?這個還真是有傳統的:武宗的爺爺憲宗,父親孝宗都是被太醫治死的。
而且是同一個太醫,劉泰。
治死了兩任皇帝竟然善終,最後再把第三個皇帝朱厚照治死。
此人還醉心權術,以求升官,事後屁事沒有,最可怕的是,這個劉泰的家鄉,是寧王造反的附近所在,江西饒。
這是大明後期,每一位大明皇帝所面臨的情況。
江南的人,由於地域接近,而經濟訴求接近,形成了一個不顯山不露水,但暗地裡幾乎控制一切的集團。
而李向前此時,已經將自己置身於此。
這是一個統治成本大到驚人的地方。
李向前很容易感覺到了這股壓力,僅僅到達蘇州三天,身邊已經遍佈了各種來刺探的人。
“我有點真實領悟,什麼叫政治是骯髒的了。”
李香君數着眼前的禮單,自然還有堆放在外面的禮物,答道:“夫君是說?”
李向前說道:“對於我們來說,江南的這些家族,當真是毫無可用之處,他們的思維已經固定,是滿滿的一杯水,無法倒入新水,他們能打仗嗎,不能,他們能對外征服嗎,不能,他們最大的本事,是玩弄女性,外加利用殺手殺死任何對他們利益有威脅的官員。”
李香君一低頭,想了想,說道:“那些年輕一些的,只怕還有……”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是啊,作爲全國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人,他們也許真有人可以很快進入角色,變成我們最大的助力,但更有可能的是,他們會將原本的家族習慣帶入進來,直接侵蝕我們內部的肌體,讓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啊。”
李香君一嘆息,說道:“可是如果告訴他們,外面的世界遠遠大於大明朝,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了。”
李向前搖搖頭,說道:“不一樣,人不是爲未來而活的,而是爲過去而活的,過去的經歷會夾雜在未來的日子裡,哪怕是祖先的成功經驗,也會代代相傳,一個依靠國弱勢落後,才能獲取財富的羣體,會憤怒於國的任何進步的。”
其實有這樣的例子。
李向前慢慢解釋道:“這是一種心理學,有些陰暗,大體在於,一個人效忠的團隊,往往是爲之付出了許多,在其有了自己很多心血在裡面,因此難離,在後世,有那麼一羣人,他們1990年賣掉了自己在帝都和海的房子,跑去國外刷盤子洗碗,等到臨老了,回到家鄉,揣着兜裡的錢,想裝下逼,卻發現,那套被自己賣掉的破房子的價值,已經超過了自己一生可以獲得的所有財富的綜合還多幾倍……”
李香君笑了笑,說道:“做生意也該如此,我倒知道,有的姐妹,選男人的時候,也有看走眼的時刻,那些書生……未必個個可靠。”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李向前打斷她,說道:“一樣的道理啊,這也是我在感慨的,後世那位偉人,當時百萬雄師過大江,幾個月內打下了江南的土地,可那又如何?趁機混入組織的江南大族,開始侵蝕他的組織了,而這些人,對於國,不是有用的,反而是無用的累贅了。”
李向前當然表明過自己的態度。
在江陰的時候,他將所有的禮物直接打包,分給了當地貧民,甚至還有富餘。
他以爲這樣一擺,江南的富商大族不會再給他送禮,企圖過來討好了。
至於拙政園,李向前已經打算花錢買下,同時,趙佳人留下的人脈,選擇的也是那種這一代自己努力經商打下的基業的人物,這種人,只怕還沒有進化到會對國政有影響慾望的人。
如果嚐到利用手的錢,影響了國政後賺取的那種又快又容易的錢,如同吃到人肉的老虎,初嘗滋味的少女,反而會開始變得嗜血和欲拒還迎,這種時刻,反而是這些小商人才代表着旺盛的向動力。
長老們不需要躲在祠堂裡陰沉着臉的老東西,要的是年紀不大,皮膚曬得有些黑,瘦,但健康,不必有優越的童年生活,只需要保持基本的營養和教育,對外界充滿了好心,不因爲目睹了太多黑暗的情況,憤世嫉俗變得黑化,反而可以歷盡滄桑,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這樣的年輕人,不可能產生於牢固森嚴的宗族之。
很簡單,宗族以血脈爲紐帶,年齡尊卑爲關係依據,依靠諸如弟子規一類的東西進行精神洗腦,怎麼可能產生開闊性思維的人才?
後世的人,在一些所謂的教授鼓吹下,曾國藩家書,弟子規成了成功學,國學的典範,自然用意很簡單,牟利嘛。
世界大多數家長也不是會做家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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