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人淡淡說道:“人類都無恥。 ”
“是啊,都是凡夫俗子,誰家的基因,不是經歷了幾萬年的生死拼搏,才能活到21世紀的?呵呵,這個世界,沒幹淨的,佳人,難道你覺得,你家祖宗,就沒有殺人放火過,或者作奸犯科,什麼吃……好吧,別瞪眼,我的意思是,於人奮鬥,本就其樂無窮啊,能從公元前活到1644年的人類,基因裡沒什麼差勁的,都是強者,憑什麼那位安公子,不能搞出一番事業呢。”
趙佳人淡淡道:“所以處理掉他,是很必要的,難道你還要看着他非禮其他的女孩子?呵呵,你就不怕目標瞄準的是你睡過的那些?”
“你對我誤會太深了,我還是守身如玉的,嗯,基本上,那些運動器材可以爲我作證,當然,我理解你的誤會。”
“那小姑娘現在睡在你房裡吧。”
“打地鋪而已,好啦,我只不過在教心腹而已,你就不要太臆測了,嗯,對了,你似乎沒有理解,我爲什麼僅僅只是給那人取消其考試資格的目的,需要解釋一下嗎。”
“說吧。”
李向前慢慢解釋道:“我之前說過,這個時代的文人,我是說大部分來說,並不怕死,或者說,你打他一頓,他還覺得有理了,這也就是所謂的庭杖,也就是打屁股,嗯,會被扒下褲子,直接打屁股的,反而不以爲恥反以爲榮,這一點實在難以理解,也算是某種精神勝利法了吧,最終,事兒往往辦不成,邀功而已。”
趙佳人說道:“我不信他不怕死。”
李向前說道:“我倒是有保留節目,比如什麼人體蜈蚣一類的電影,啊,抱歉,你可能不看,就是那種很可怕,很噁心,嚇唬人的那種恐怖電影。”
趙佳人淡淡的說道:“我很喜歡說啊,我喜歡一邊吃冰淇淋一邊看,沒問題的。”
“哦,那還真是給力,嗯,我說到哪了,嗯,肉體的折磨,怎麼比得上精神的折磨?肉體的折磨,遲早會因爲閾值的提升,而漸漸麻木,最終導致徹底的毀滅,反而沒什麼了,但精神打擊纔是最狠的,明白啦。”
“能如何精神打擊?”
李向前說道:“大姐,這相當於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幾乎就是一輩子變成平民,實際上,這纔是最狠的,你想想的,我幫你打人,只能叫毒,而我的選擇,纔是更聰明的……”
他忽然湊到眼前的女人身前,簡單說了幾句話,只見趙佳人似乎被這幾句話吸引了注意力,似乎呆立在那,停住不走,似乎忘記了,李向前已經湊得太近,以至於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你果然夠狠毒的,哼,搞政治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李向前似乎很高興,說道:“謝謝,我不是爲你出氣嗎,這樣難道還不爽,全家殺光光啊。”
趙佳人說道:“你這又不是爲了我。”
李向前說道:“好吧,我就是琢磨了好久而已,正巧那個貨自己撞過來,你說,這是不是天賜的?而且,你說,他會不會按照我所說的道路去走?”
趙佳人說道:“你就是一個魔鬼,即使原本沒那想法,你也有足夠的手段去引誘,魔鬼。”
李向前說道:“謝謝,無非是從前輩們那得到的經驗而已,一個政權內部,必然是有不同價值觀,不同利益導向的人存在,所謂的上下一條心是不可能的,我們的政策,必然帶來下崗工人,還有失去原本權勢的被淘汰者,當然,還有原本依附於大明腐朽體制下的那些既得利益者,他們對我們,未必很滿意,雖然我們已經給了他們一塊更大的肥肉去吃,但是,正如21世紀初期的彎彎民衆的愚蠢一樣,我懷疑,會有許多人,只會緬懷和試圖恢復原本的日子,而想不到,海外的世界能得到的,可能比他們原本得到的要多太多了。”
趙佳人悠然道:“就因爲你提前知道他們會如何,因此就要有罪推定?”
“沒有啊,我只是做了這麼一個判斷而已,呵呵,”李向前慢慢說道:“既然必然有人對我們不服,必然有人心中不滿,那麼我希望,這種不滿,是處在可控的程度,所以,無非是找個白手套辦事而已。”
“錯,無非是殖民地慣用的派人假扮對我們不滿的人,把那些人試探出來,然後抓人,我可跟你說,這在政治上,是非常愚蠢的行爲,謊言治國,只能得到謊言,你抓了一家,其他的人家,就要開始警惕,抱團,開始朝南方逃跑,人心會亂的。”
“錯,我纔沒有這麼笨,根本不抓,你知道,這種組織,本身就是從大明原有的利益集團吸取營養過活的,內部矛盾其實異常激烈,只要這種情緒在,無論我們怎麼抓,都會造成漏網之魚,或者其他的反抗者,其實很簡單,你還記得,大明朝是怎麼完蛋的嗎。”
趙佳人說道:“政權內部積重難返,改革不得。”
“啊,好有高度,不過我看着,不團結也是原因之一了,你看看,南明有多少小軍頭,大順大西就不說了,同樣是大明,弘光皇帝,魯王,隆武帝,邵武,永曆,自己內部就不團結,互相拆臺,這怎麼打的了?所以,要對付一羣人,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在他們之中,多分一點山頭,纔是正確的。”
趙佳人皺眉道:“你就不怕最後玩脫了,真鬧出事情來,我第一個彈劾你,讓你老老實實給我當拎包小弟。”
李向前嬉皮笑臉的說道:“那哪行,我現在就可以去給您當小弟啊,嗯,所以說,歸根到底還是在咱們的操作,如果搞的好,沒人在意什麼大明,人心順服,自然是天下太平,乾的不好,野心家會人人跳出來的,比如說之前被我打擊過一次的劉澤清,本就沒有半點對大明朝的忠誠,一輩子就是背叛來去,而在幾年後,看着這大清朝越來越胡來亂來,就動起了小心思,可惜掛掉了,因此,政治不在於實力,而是信心,只要大多數羣衆看到我們的強大,自然不會鬧事了。”
趙佳人說道:“鐵路?”
“鐵路是一方面,滿清末年,有一個書生,看到從長江上,有從長江口逆流而上的蒸汽輪船,於是被驚到,掛掉,你就知道,這些一輩子只讀聖賢書的書生,看到了如此驚人的東西,自然是知道變天了,另一面,養寇自重也是世界各個國家強力部門最喜歡的,摩薩德喜歡在巴勒斯坦搞內鬼,美國人喜歡……好吧,就不說天朝了。”
趙佳人撇了他一眼,說道:“你都學了些什麼啊。”
“就是這樣,算這小子倒黴,被咱們遇見了,我有很大的信心,把他控制起來,剩下的,無非是……嘿嘿,你知道,衣帶詔嗎。”
趙佳人想了想,說道:“算你了,其實我……”
“其實你算是個挺善良的女孩,那個書生雖然惹了你,也不可能真的弄死人家賠罪,不過呢,這小子到了帝都都這麼大膽,在他老家裡的時候,鬼知道會如何的欺男霸女了,所以,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還好了,我也不想鬧得事情太大,能低調一些,總希望低調些最號,至於你,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哪裡,哪裡,我哪兒照顧您了,我是給自己個留後路呢,誰知道以後會如何呢。”
“算你吧,”她走近一點,說道:“在這個世界上,知道我真實身份的,就這麼幾個,多謝你一直以來的以禮相待,喏,給你點獎勵。”
她俏皮的在自己的嘴脣上點了點,然後將手放在李向前的嘴上,雖然只是輕輕一點,但也讓這個男人很是意外,剛想說點什麼,他一直和眼前美女有來有往,不過,確實有賊心沒賊膽的典型,可她居然一下就這麼熱情,難道……話說……一輩子要很久,尤其是他們在新式科技下,起碼活幾百年是沒問題了吧,如果眼前美女就這麼單身下去,獨守空房,是不是也可惜了?
那麼,今晚是不是可以開始攻略一下了,這都已經1645年了,算算日子,好像聖誕節也快到了,是不是該鼓起勇氣了?
勇氣可以鼓,但接下來,他忽然感覺全身一麻,手臂一痛,差一點背過氣去,那麻麻的感覺,他腦海中當時就一激靈,糟了,這是被電了。
趙佳人身上並沒有攜帶飛船上的制式電擊槍,但是仔細一想,人家手裡肯定有真貨,藉着摸嘴脣的機會,直接按在自己手上,這丫頭手裡,肯定有袖珍型,保護自己的武器。
原本按照既定規則,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需要攜帶這樣的雞零狗碎,比如是到了這個新的時代後,才無奈之下裝備起來的。
他半邊身子都麻了,此時即使想揮拳阻止,也沒有力氣,好在趙佳人施施然的後退兩步,似乎沒有再攻擊他,而李向前也沒有摔倒,勉強支撐着站着,說道:“你……”
趙佳人說道:“沒事,就是看你不順眼,嚇唬嚇唬,你小子活的太過分,懲罰一下。”
“臥槽……”李向前不得不還她一句國罵,引來眼前女子示威性的舉了舉手,不敢再說,而是半蹲下來,此時兩人走在的是一條人不多的街道,道路雖然泥濘,但是他們花大錢僱傭人掃雪撒鹽,倒也可以走路,不過他們穿的靴子,一旦回皇宮,必然是要換的。
不過,此時,李向前沒有管地上的泥,而是趴在那,捂着胸口,說道:“我有……病,怕電……”
跟着,他就倒在那,似乎顫顫抖抖的,趙佳人見了,好像有些擔憂,馬上走過來,說道:“喂,就是開個玩笑,你小子簡直比我爹都狠毒,如果回去21世紀,我非要告訴他,注意一下你,別哪天,讓你在背後搗鬼,破壞國家。”
男人似乎半跪在地,全身無力,趙佳人一邊努力扶起他,一邊說道:“早知道就叫花姐跟着了,我這不是看着快過年了,讓他們多休息一下嗎,你吹噓的打打殺殺的實戰經驗哪去了,這就完蛋了?”
她低着頭,一邊拿出自己的通訊器,想要通知皇宮裡的同伴來救人,一邊伸着小手,想把眼前的男子先扶起來,不過哪裡使得上勁兒?
忽然間,她感覺手上力道傳來,跟着就是倒在地上,而原本在地上裝可憐的李向前分別抓住她的左右手,然後將她推倒在地,人也重重的壓在上面,嘴中說道:“把那電擊器交給我,太危險了。”
趙佳人在身下拼命反抗,通訊器掉在地上,全身沾滿泥土,也全然不管,她先是裝着四肢無力,忽然猛地膝蓋一擡,幾乎就要命中身上的男人,不過被他用腿緊緊夾住,沉重的體重外加使大力氣的折騰,她幾乎無法反抗一般。
過了一會,李向前終於掰開了女人那柔弱的小手,從手中搶到一個細長好像一根菸大小的東西,如果不仔細看,只會以爲是脣膏,卻是8341們專門的自衛武器,不過,到了眼前的小女子手裡,卻成了坑人害人的道具。
他將東西拿在手裡,研究了一下,他始終不是什麼特種部隊出身,層級是接觸不到這樣的東西的,說道:“這東西我還是沒收吧,如何?”
“你放開,混蛋。”
此時趙佳人已經被緊緊壓在地上,兩條腿被死死夾住後,感覺到全身的潮紅,她喘着氣,忽然兩人都定着不動,互相看着對方,她忽然感覺世界是靜悄悄的,這裡幾乎無人路過,兩人四目相對,忽然間,趙佳人緩緩閉目全身放鬆,感覺着身上男子的氣息,喘息不急不促,柔和的吹在她臉上。
李向前可以感覺到,女孩有些緊張,兩條腿繃緊,就在即將吻上的時刻,忽然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了一陣鞭炮的聲音。
趙佳人一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腦袋一動,正看到即將親吻過來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