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和安城結婚,越快越好。”
夏玉瓊低眸看向她,忽然說道。
“……”
江唯一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向夏玉瓊的臉。
要她和安城結婚?
“伯母。”安城也是一臉愕然地看向夏玉瓊,把他叫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爲什麼?”
江唯一不解地問道。
爲什麼要她和安城結婚。
安城看向江唯一蒼白的臉,明白她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連忙從中周旋,“伯母,唯一受傷了,有些事以後再說,先讓我送她去醫院治療好不好?”
他上前想拉起江唯一。
沒什麼比給她治療更重要。
江唯一跪在地上沒動,就這麼呆滯地看着自己的媽媽。
“你是不是不願意?”夏玉瓊看着她,一張蒼老的臉上嚴肅至極,有着憎厭,“你根本忘不掉項御天,還想着那個仇人,寧願自己死也不肯給你姐姐報仇,回來了你也要想着他對不對?”
“……”
江唯一的身體僵硬。
她要怎麼忘掉項御天,她忘不掉。
“好、好,我拿你沒辦法,你就想着吧。”
夏玉瓊從藤椅上站起來,步伐顫巍比昨晚更甚,走路都在雙腿發抖,嘴裡一再呢喃着,“我拿你沒辦法,我是個老太婆了,遲早要死的,活在這裡幹什麼。”
一個“死”字像把銳利的刀狠狠地割在江唯一的身上。
江唯一跪在那裡,雙眼絕望地閉上眼,“我嫁,媽,我聽你的。”
夏玉瓊停下腳步。
安城錯愕地看向江唯一,江唯一的臉上全是絕望,那種樣子像是她整個人已經空了。
她慌了。
她被夏玉瓊弄得沒有主張,不再冷靜,她只能順從夏玉瓊。
她已經不再是平時那個江唯一。
安城的眼中掠過一抹心疼,眉頭蹙了蹙。
半晌,他抿了抿脣,站在那裡朝夏玉瓊開口說道,“伯母,這不是唯一肯不肯嫁的事了。我安城也有尊嚴,曾經我是希望她能嫁給我,現在她又跟回項御天,我不想娶了。”
“……”
江唯一跪在地上,慢慢睜開眼睛,沒有去看安城。
她知道,安城是在替她解圍。
不管是什麼時候,他總是在替她解圍,一次又一次。
“你不想娶了?”夏玉瓊回過身來,白髮下的一張臉面無表情,也不說什麼,只是看向江唯一。
江唯一迎上夏玉瓊的眼神,明白她的意思,整個人頓時一顫。
一定要把她逼到這個地步麼。
爲什麼一定要把她逼成這樣。
江唯一跪着,慢慢開口,聲音沙啞,“安城,你幫我吧。”
“唯一。”
安城震驚地看向她。
江唯一看了一眼夏玉瓊,然後就朝安城磕下頭,“求求你,你幫我,幫我。”
她像是瘋了一樣朝他猛烈地磕頭,苦苦哀求。
“……”
安城低眸看着她,眼中有着驚愕,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江唯一會跪在地上求他娶她。
可他卻沒有半分高興,只覺得胸口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
安城俯下身攔住她,“夠了,別再磕了。唯一,你清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