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與失落就是一對相反詞,在不同的角落裡同時存在。
在霍家裡,東銘和若希心心相印,相親相愛,共看朝陽東昇,共享清晨的寧靜。在無名莊園裡,黑帝斯卻被一個又一個夢驚醒。
寬敞的大房裡,擺設並不多。
他喜歡空曠的感覺。
所以他的大房間裡除了一入房門口,設在右側的小吧檯之外,就僅有一套沙發,一張大牀,一個衣櫥。
一百五十平方米大的超大房間,幾乎佔據了一層樓的三分之一的地方,這麼大的房間僅擺下那麼丁點東西,給人的感覺就是空蕩蕩的。
朝陽從微開的窗簾穿進來,落在光滑鑑人的地板上。
黑帝斯躺在那張長兩米,寬兩米的大牀上,仰望着頭頂上的天花板,腦裡回味着那些夢。每一個夢境都是差不多的,都是他找到她後的見面情形。
千百種,卻沒有一種能讓他心安。
他夢到,她身邊有其他男人,她說是她的丈夫。
他夢到,她說恨死他,讓他永遠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夢到,她身邊有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可她說不是他的孩子。
他夢到,她要拿着刀殺了他,說他害慘了她。
他夢到……
夢到太多了。
不管是哪一個夢境,都深深地揪緊了他的心。
偏頭,外面陽光普照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算算時日,他來中國也有兩三個月了吧?
他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待過這般長時間的。
這一次會在這裡待那麼長時間,全都是爲了找她。
女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黑帝斯在心裡暗思着。
他費這麼大的勁,花費這麼長的時間用來尋找她,他自然希望找到她的時候,兩個人能有圓滿的結局。
從牀上坐起來,黑帝斯下了牀,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窗外看到的依舊是毫無美感可言的院落。這座莊園至少要一年後,纔會有美景可言。
院落裡看似空無一人,其實每個角落裡都隱着人。
他僅帶來了八名保鏢,但長老們卻安排了近五十名的手下隱藏在莊園裡或者附近,只爲保護他和照顧他。
喬治自己還會安排一些力量跟到中國來,那是喬治的事情了,他是不會過問的。反正他吩咐給喬治的事情,只要喬治能完成,能讓他滿意便可。
仰眸,看看天空上的太陽。
他感到太陽東昇,便是新的開始,新的希望。
他要坐上t市霸主的寶座,他要找到他的女人。
想到這裡,黑帝斯霍地轉身,走到衣櫥前打開衣櫥,從裡面拿出一套衣服,迅速地換上。
這裡很多人照顧他,不過他的房間他從來不讓別人進入,哪怕是傭人都不行。這是他的習慣,不管他走到哪裡,只要是他的臥室,他就絕對不讓人進入,酒店房間例外。
數分鐘後,黑帝斯端着俊臉,穿着黑色的西裝,沒有系領帶,走出了房間,喬治已經站在他房前不遠處等候着他了。
“門主。”
看到黑帝斯出來,喬治立即恭恭敬敬地迎上前,叫了一聲。
“喬治,立即通知解淑婭,可以開始行動了。”趁着昨天林小娟惹上了中毒之嫌,霍東銘和慕容俊還重點關注林小娟,他剛好可以落井下石從藍若希身上下手。
打蛇打七寸,只有打住了霍東銘的七寸,才能讓霍東銘大亂,霍東銘亂,他才能趁機奪取霍主之位。
“是。”
“喬治,打電話給阿魯長老,讓他秘密前來此地,我需要他的協助。”黑帝斯越過了喬治,往樓下走去,低沉的吩咐依舊傳回。
喬治一一應着。
他知道,門主要正面出手,打擊千尋集團了,開始取代千尋集團的計劃正式啓動了。
或許門主是覺得黑帝集團現在t市的地位還不及千尋集團,所以讓他找起人來不夠方便,不夠迅速吧。
那個女人,喬治也很感興趣了,他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會讓門主如此傾心。說不定,那個女人還替門主生了個孩子呢。喬治沒有忘記他當初也勸過門主要趕緊選定一個女人孕育下一任門主。
只不過他沒想到門主會選定中國女人。
不過也怪不得門主的,門主身上流着一半的中國血液,門主的所有外貌特徵都是東方的。
“備車,我要出門。”
“是。”
下到一樓,黑帝斯如風一般,就刮出了主屋。
那輛豪華的商務車已經等候在外面了,好像有預知似的。
保鏢恭恭敬敬地替黑帝斯拉開了車後座的車門。
黑帝斯大步地走到了前面,拉開了車門,鑽進了駕駛座上。
“門主!”
喬治以及那幾名保鏢都低叫起來。
門主想自己開車!
不是說門主的車技不好,而是門主身份尊貴,怎能自己開車?
“我自己出去轉轉,你們都不用跟隨了,各忙各的,喬治,我吩咐你的事情,我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就能看得到效果。”說完,他發動了引擎。保鏢趕緊把車**關上了。
豪華的商務車開出了無名莊園。
喬治等到商務車消失在眼前了,才急急地吩咐着保鏢們:“你們暗中跟着門主,保護門主的安全。”
現在門主的安全一般不會出現什麼變故,暗殺之類的,除了某些暗恨烈焰門囂張的政府之外,一般道上面的人是不敢對烈焰門主進行暗殺的。
相對來說,黑帝斯現在的處境比起他還是少主是要安全很多。
黑帝斯獨自開着車,漫無目的地開着,如鷹一般的眼眸卻不放過過往的車輛,總想再像上一次那樣能無意中看到她。
不知不覺中,他把車開到了府前大街的步行街口前,把車停在那裡,他沒有下車,就像農夫守株待兔一樣,守在那裡,希望老天爺能夠開恩,眷顧一下他,讓他能再一次看到她。
他相信,他和她絕對是有緣的。
否則在他要了她的清白之後,他就不會還能再遇上她,那是自然遇上了,並非他刻意尋找。還有那天傍晚的看見,也是自然遇上的。一次是偶然,二次是巧合,三次便是有緣。
他,真的很希望早一點找到她,然後和她組成一個家庭。
他,渴望有一個家,一個充滿着愛,充滿着幸福的家。
最好就是像對手霍東銘那般的幸福家庭,有賢妻,有愛子。
他出生的家庭,他成長的環境,泯滅了他本xing的渴望。他,真正渴望的,就是一個正常的溫暖的家。父母無法給他這樣的家庭,他希望自己能組成這樣的一個家庭。
父親風流快活,情人一大堆,那是父親口中的妾,父親就像古代的帝皇那樣,想起那個女人了,就移駕到那個女人的別墅裡住上三五天,溫存溫存幾天,過後又飄走了。母親,守着空蕩蕩的黑家大宅,頂着讓人羨慕的夫人身份,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其實是無聊的,是苦悶的。父親在他出生後,覺得他這個嫡子合格後,對他的母親,幾乎就不再“臨幸”了,以至於他沒有同母所生的兄弟姐妹,有的全是同父不同母的。
他那些同父不同母的兄弟姐妹們,男的想奪取他的繼承權,處處謀殺加害他,還有他那些叔父輩也是這樣,導致他爲了活命東走西藏,在每一個地方呆上的時間不敢超過一個星期,替身無數,雖有威風,卻也被陰謀詭計,血雨腥風所包圍。
他的姐妹們,整天就到處花錢,鬼混。
她們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過牀,有些懷孕了,還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找不到人負責,只能打掉孩子。
他知道的,有一位妹妹才十六歲,都情人無數了。
也就是他身邊的女xing,私生活泛濫,他纔會對霍東燕持有偏見。
哪怕他要了那個女人的清白,那個女人一旦懷孕生子,孩子也是頂着私生子的名份,可他覺得他還會回來尋回那個女人,給她名份,給她一個家,給孩子完整的家,他就不是不負責任。
步行街的客流量,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那麼多。
很多千金小姐,貴婦人們都喜歡到步行街購物,因爲這裡才能彰顯出她們的身份不同。
黑帝斯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中午,他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有預感,她一定還會在這裡出現的。
與此同時的華藝玩具實業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裡,若希正在整理自己處理好的文件,把文件擺放整齊,置放在辦公桌一角,下午上班的時候,汪瀾會把這些她處理好的文件送到各部門主管手裡。
值得一說的是,汪瀾這位曾經是慕容俊最信任,最得力的秘書在千尋集團的時候,卻沒有遇到有緣人,來到華藝後,卻和一位客戶的兒子擦出了火花,戀愛一年後便結了婚,現在已經生了一個兒子,原本可以在家裡過着少nainai的生活,其夫也希望她能在家裡當個全職太太,她拒絕了。
一來,她喜歡工作,有工作才充實,二來,她沒有忘記自己來華藝的任務。
其夫對她也算理解,她不願意在家當全職太太,也就默默地支持她的工作。
因爲汪瀾的關係,她夫家一直都和華藝保持着合作關係,而且越來越重要,成了華藝最大的客戶之一了。
“大嫂。”
和若希一樣都是穿着黑色的女xing西裝的霍東燕推門而入,有點急切地叫着。
“怎麼了?”聽到小姑子的語氣有着急切,若希一邊繞出辦公桌,拿着自己的錢包迎向東燕,沉穩地問着。
“大嫂,我們今天出的六貨櫃貨,在海關那裡被攔下了,到現在都還過不了關。”
“什麼情況?”若希剔了剔眉,華藝公司生產的是玩具,玩具都是給兒童玩的,海關那裡查得一向很嚴,如果玩具上面的批鋒呀,水口等沒有處理好,或者沒有貼上安全警告標語,都會被海關攔下,過不了關。
一直以來,華藝的玩具都是符合規定的,所以在海關還不曾被攔過。
今天出的貨很多,六個貨櫃呢,價值好幾百萬元,明天上午就要交貨,逾期是要賠錢的。上午九點多貨櫃車就從公司開出,到現在還被海關卡住,那不是耽誤了車程?
霍東燕一邊跟着若希往外走,一邊說道:“查到我們的產品有批鋒,那些批鋒還刮傷了海關人員的手,所以被卡住了。”
聞言,若希停下了腳步。
偏頭,她杏眸睨瞪着霍東燕,挑着眉,重複着:“產品有批鋒?”
生產部門是怎麼搞的?
竟然讓產品帶着批鋒出貨?
“是的,現在海關要求我們把貨拉回公司,把產品的批鋒處理乾淨了,再重新報關,否則就不給出關。可是,大嫂,那麼多產品,時間上,來不及了呀。”霍東燕美麗的臉上有着急切。六個貨櫃的貨,全公司的人都動員起來處理批鋒,也要好幾個小時,等到處理完,重新報關,出關,還要過碼頭,重新上路,到達客戶公司的時候,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或者後天上午,和客戶約好的時間是明天上午十點交貨呢。
合同明文規定,按時按點交貨,逾期賠償。
此刻華藝遭受到的就和當初霍東銘打擊環宇集團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否報應?還是人爲的?
“大嫂,要不,你打電話給我哥吧,讓我哥出面,海關的人要給我哥面子,不會再攔的。”霍東燕一想到有可能要賠償,就想到了讓兄長出面施壓。
“不行!”若希堅決反對,霍東銘答應過她,她名下所有公司,不管出現了什麼問題,都由她自己解決,不用千尋集團出面。再說了,產品的批鋒沒有處理乾淨,對顧客也是存着隱患的,萬一傷到了孩子們怎麼辦?
“東燕,立即通知下去,所有人吃了午飯後立即回公司幫忙翻檢,處理批鋒問題,通知報關員和六位司機,讓他們先退回公司。”若希吩咐着,她人已經轉往李姐的副總辦公室去了。
霍東燕點頭,按着她的吩咐去做。
李姐也得知了此事,正想找若希稟報,商量處理方法,看到若希進來,她連忙迎上來,叫着:“藍總。”
兩個人在沙發前坐下。
李姐面上帶着歉意及愧疚,生產部門一直都是由她掌管,若希對她很信任,可這一次的問題卻發生在生產部門裡。李姐覺得自己管理存在着漏洞,竟然讓人鑽了空子,發生了這麼大的問題。
“藍總,是生產部門的問題。”
李姐勇於承認錯誤,自攬責任。
“李姐,我不是來追究你的責任,我只是覺得奇怪,我們公司的員工大都是老員工,素質很好,工作認真,從來沒有發生過今天這種事情,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陰謀,是有人故意這樣做,故意讓公司遭受損失的。”
若希看着李姐,深思地說着。
霍東銘提醒過她的話,再一次在她的腦海裡迴盪。
這一次,會不會就是黑帝斯出手了?
李姐臉色一凜,如果真像若希說的這樣,那會是誰?
華藝從千尋集團分出來的,以前的高層管理全都是從千尋集團那裡調來的,團體意識很強,在那樣的管理帶動下,公司員工的團體意識也很強,一般人是不會輕易做出損害公司的事情的。難道是最近新招的那批工人?
“李姐,這件事你查更適合,不過要暗查。”只要有懷疑,若希就要知道答案。
這樣的事情也會讓公司的聲譽受損。
現在玩具行業競爭力非常強,很多玩具公司都被淘汰了,有實力的才能經過改造產品,繼續生存下去。華藝在本市玩具行業當中幾乎名列前茅,同行中不少商家都盼着華藝出錯呢,讓他們有機會抵毀華藝的聲譽。
李姐點頭。
兩個人商討了幾分鐘之後,若希重新回到自己的總經理辦公室,哪怕到了下班時間,可是公司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暫時沒有心思下班,先打電話給客戶,和客戶溝通一下,希望客戶在交貨時間上給予通融。
還好,客戶自己給自己的時間還算寬容的,所以接到若希親自打來的電話,聊了片刻後,客戶答應給若希延遲一天再交貨,這樣若希他們就完全夠時間處理好被海關攔下的問題了。
放下話筒,若希略略地舒了一口氣。
不管是不是黑帝斯出手,如果他不會不擇手段,她想,她還是能應付的。
“喜羊羊……”
才放下話筒,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美食湯圓店總店長的號碼。
若希不可避免地心一沉。
昨天小娟的事情還在她的心底揮之不去,此刻慕容俊還在善後,警方還在追查。早上上班之前,她也打過電話給小娟了,小娟說經過昨天的事件,今天她的菜市零售生意比平時就差了一點兒,幸好媒體報道說是他人故意投毒的,否則小娟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
該不會今天又輪到她的美食湯圓店吧?東銘明明說處理好了。
“我是若希。”
按下接聽鍵,若希溫聲說着。
“藍總,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十二間連鎖店全都遭到客人投訴,說我們店裡的湯圓不衛生,有餡的湯圓,那些餡裡面還混有蒼蠅,還有細沙,不知道是不是客人故意鬧事,可是我們的店員親自吃了今天的湯圓,也吃到了沙子和蒼蠅。客人正在吵鬧,要求我們賠錢,還有人投訴到衛生部門去了,說我們仗着是千尋集團名下的連鎖店,就無視衛生要求,花錢買來的食品衛生合格證。”
若希握着手機的手一緊。
果真是食品問題。
不是投毒,可這些不符合衛生標準的問題,也足夠影響美食湯圓店的生意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說完,她匆匆地掛斷了電話,再一次拿起自己的錢包,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打開辦公室的大門時,看到霍東銘剛好出現。
“若希,今天很忙嗎?這個時候了還在公司。”霍東銘淺笑着,大步走到了若希的面前站定,眼神柔和地凝視着她。
“東銘,我的美食湯圓店遭客人投訴,也是食品衛生問題。”若希停下了腳步,沒有隱瞞,把事情告訴霍東銘。
她自己可以處理這些事情,不過調查背後搞鬼的人,還是交給霍東銘更好一點。
她自己想調查的話,只能藉助警方。
再說了,如果這一次是黑帝斯出手,想必警方也是很難查得出來的。
霍東銘眉一攏。
處理了蘇紅,以爲沒事了,怎麼還是出事了?
難道這一次真是黑帝斯出手?
蘇紅會不會被黑帝斯利用的?
蘇紅僅是先鋒?
後勁由黑帝斯出手?
“還有,我們公司今天出貨,一共六個貨櫃,結果在海關那裡被攔了下來,說產品的批鋒處理不乾淨,不能過關。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若希很嚴肅地把今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霍東銘。
“我去查!”霍東銘低沉地說着。
隨即他又擁住她的雙肩,愛憐地說着:“先吃飯再說。”
“可是美食湯圓店那邊等着我去處理。”若希被他擁着走,忍不住抗議着。
出了辦公大樓,霍東銘強勢地把她塞進了自己的車裡,吩咐保鏢開車前往帝皇大酒店。
“東銘。”
側身,黑眸炯炯地鎖着她略帶焦急的神情,東銘伸手,輕撫着她的俏臉,說着:“遇事的時候,沉着應對,不要急,不要慌,不要亂,否則容易中了敵人的圈套。敵人此刻正隱在暗處,等着看你手慌腳亂的樣子呢。你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至少敵人無法看到他們想看的好戲。”
大手隨即溫柔地往下滑,停在她的肚子上,輕柔地按了按,語氣輕柔:“工作重要,但身體更重要,吃飽了肚子,纔有力氣和人家鬥。若希,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身子擺在第一位,有了好身子,才能好好地工作。”
和他對視片刻,若希重重地點了點頭,順了他的意,先去吃飯再去處理美食湯圓店的事情。
霍東燕給全公司發了緊急通知之後,走出辦公大樓,剛好看到兄長帶着嫂子離開,她心知肚明,大哥一定是來接大嫂去吃飯的。
結婚這麼多年了,兄嫂的感情始終如新婚那般的好。
站在辦公大樓的大門口,東燕定定地看着那輛勞斯萊斯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不知不覺,眼裡染上了羨慕。
什麼時候,她也能得到一個像大哥愛大嫂那般愛自己的男人?
二十六歲了,她連真正的戀愛都還沒有過。可她卻有一個三歲多的兒子了。
以她的年紀,以她的外貌,以她的家世,她如果想嫁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現在她的xing情已變,不再像當初那般蠻橫無理了。她的改變,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愛上她的男人也有很多。可是他們都是願意接受她,對不悔多少帶着排斥,有些嘴裡說着不在乎,心裡非常在乎,追求她還沒有得到她的應允,就計劃着婚後和她生多少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如何教育培養孩子成材,半點都不提關於不悔的未來。
不悔,取名不悔,意爲她不後悔留下他。
所以,不悔便是她的第二生命,如果沒有人真心願意接納她和不悔的,她都不會嫁人的。
那個男人……不悔的父親。
他,現在會在哪裡?
他當年留下項鍊,到底有什麼目的?
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一輛銀灰色車身的豪華轎車出現在華藝公司大門口,車在公司門前停了下來,車主打開車門,拿着一束鮮花鑽出來,遠遠地看到站在門前的霍東燕,那男人便衝着霍東燕招手,笑意滿滿的。
霍東燕眨了眨眼,覺得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可是距離有點遠,她一下子又認不出對方來。
那男人還在衝着她招手。
想了想,霍東燕走下了臺階,向公司大門口走去。
距離越近,她越疑惑,這個男人好眼熟呀。
“刁鑽丫頭,不認識我了嗎?”
刁鑽丫頭?
記憶中好像是有一個人老是叫她刁鑽丫頭的。
“以前老喜歡欺負我,現在不記得了?”
在霍東燕走出來的時候,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拿着鮮花,大步地走到了霍東燕的面前,故意把不算醜的臉湊到了霍東燕的面前,笑睨着她,說着:“把臉送到你面前,有種你就打!”
霍東燕眉一挑,然後恍然大悟的樣子,笑叫起來:“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