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瘋狂的女人
喬子愛瞪大美眸,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溫良無害的俊美男孩,半晌尖厲地喊叫:“你是豹羣的嗎?知不知道邵傑?我是邵傑的妻子,我肚子裡懷的是邵傑的孩子!假如你敢傷害我,邵傑會滅你的滿門!”
男孩並不慌張,他很紳士地扶着喬子愛,柔聲答道:“我不是豹羣的,也不認識邵傑是誰,我只認得錢!”
“你是殺手?”喬子愛渾身汗毛陡豎,沒想到冷彬並沒有動用豹羣的人,也許是忌憚邵傑。。她顫聲說:“我可以給你錢,只要你開個價我都可以給你!”
“影堂只所以享譽全球殺手界,就因爲它的信用特別好!只要接下了單,就一定會完成!”男孩依然笑容可掬。
影堂的殺手……喬子愛光赤的身體顫抖着,美眸閃過絕望。
“對了,我的僱主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他說,隨便你對他做什麼他都不在乎,可他不允許你傷害他心愛的女人!這次只是警告,假如你死性不改,下次他會讓你慘十倍!”男孩說完便狠狠一推,喬子愛雪白的身體像截木樁般倒栽下堅硬陡豎的石階梯。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渾身赤(蟹)裸的她頓時頭破血流,腿間也開始流出汩汩的鮮血。
這是天台的後階梯,非常僻靜,很少有人經過這裡。男孩得手後,並沒有久留,只是淡淡地瞥一眼臺階下面在血泊中掙扎的喬子愛,便閃身離開了。
“救命!”喬子愛嘶聲呼喊着,她終於體會到了曉曼的絕望。
當初她設計何曉曼的時候,故意切斷了酒店電梯的電源。何曉曼被方若蕊追打,從套房裡逃出來,無法乘電梯,就只好轉走偏僻的樓梯。
她告訴方若蕊,只要在樓梯間把何曉曼推下去,就立刻重新開通電梯封閉樓梯,讓何曉曼在密封的樓梯間裡流血至死。
計劃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她沒想到冷彬那麼快就趕去了,雖然何曉曼最終流產,可卻並沒有嚐到被關在樓梯間裡孤獨絕望的滋味。
她曾爲此耿耿於懷,沒想到,今晚,她親自嚐到了這種絕望和恐懼。
全身不着一絲地臥在血泊中,腹痛得好像有隻手要撕裂她的子宮,她呼救,也無人聽到。
“冷彬……”沉沉的寂靜黑暗裡,她泣血悲鳴,“你—好—狠!”
曉曼想不到冷彬這麼快就決定要去北京,心裡除了忐忑不安更多的還有惶恐。她闖下大禍,還把全家人都期盼的孩子給弄沒了,怎麼有臉去見冷家人?
見冷彬讓裴姐收拾箱子,她試探着道:“能不能過些日子再回去?”
過些日子也許大家還能平靜下心情,如果運氣好,她能快些再懷孕,還不至於沒臉進冷家大門。
“爺爺住院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去看他,現在他出院了,我們再不露面就說不過去了。”冷彬解釋道。
“……”曉曼也就無話可說。眨巴了下眼睛,心裡還是在發愁。
“天楚跟燕妮也一起去,這次主要是辦他們倆的事情。”冷彬也許是不忍看她滿面愁容的樣子,就像徵性地安慰了一句。
“啊?”曉曼怔了怔,省過來不對勁,就睜大清眸問道:“裴天楚跟燕妮……他們又在一起了?”
“天楚已經退婚了,你不知道?”冷彬淡淡地睨她一眼。
“……”太震驚了!她萬萬想不到燕妮竟然又跟裴天楚走到一起了!退婚又怎麼樣?難道他想娶她,她就得歡天喜地地嫁他嗎?不行,等見了燕妮,一定要好好訓斥她一番。
也許裴天楚早就料到曉曼的想法,所以先行一步去北京,給冷彬發了條短信:“你們夫妻小別勝新婚,我跟燕妮就不做電燈泡,先走一步了!”
這個狡猾的裴天楚!曉曼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奈,只在心裡大罵燕妮不爭氣。
冷令輝派來專機接他們去北京,曉曼心裡惴惴地。想到老人對孩子的期盼,就一陣愧疚。
一個小時後,到達北京機場,來接機的還是冷智宸。有了上次的教訓,曉曼直接無視他,連聲大哥都沒叫。
冷智宸臉色也不好看,睇了曉曼一眼,語氣冷淡地對冷彬說:“爺爺身體纔好些,你帶她來幹什麼?”
“爺爺要見她!”冷彬的回答惜字如金。
話不投機半句話,冷智宸冷哼一聲,便上了車。冷彬爲曉曼打開車門,曉曼上了車,他才坐進車裡。
車子走的仍然是特別緊急通道,很快就到達了冷家。
秋風蕭瑟,落葉紛飛,曾經滿目蘢蔥已是枯黃遍佈。曉曼踩踏着落葉,慢慢走着,這次……果然大家都沒有出來迎接她。
看出了她的忐忑不安,冷彬握住她的纖手,輕輕捏了捏以示安慰。
曉曼精神一振,不管怎麼說冷彬還是在意她的,至於其他人……她但求問心無愧!
冷智宸將他們接回來,沒有下車直接又走了,冷彬帶着曉曼走進門廳,管家迎上來,客氣地對冷彬和曉曼點點頭,招呼道:“少爺,少奶奶回來了!首長在樓上的書房裡等你們!”
沒有去客廳,直接跟冷彬一起去了二樓的書房。
傭人打開房門,恭敬地通報道:“首長,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回來了!”
冷令輝放下一本古書,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眼眶。
曉曼和冷彬走進來,看到冷令輝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只是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消瘦了許多。
“爺爺,”曉曼怯怯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緊張地搓着手。
“嗯,”冷令輝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覷向曉曼,後者幾乎不敢擡頭。“來了?過來坐吧!”
冷彬拉着曉曼走過去,坐在工藝紅木軟墊雙人椅裡。傭人送上了茶水,再端上幾碟鮮果點心,便又退了出去。
“爺爺,”曉曼嚥了口唾液,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些:“你的身體怎麼樣?”
“還好,現在沒事了!”冷令輝的語氣還算溫和,只是臉上不再有笑容。
“對不起,我……讓爺爺失望了!”曉曼愧疚地垂下眼眸。
半晌,冷令輝都沒有說話,冷彬卻開口了:“這次的事情我也有責任,是我沒有照顧好曉曼!”
曉曼感激地暗瞥他一眼,心想冷彬什麼時候都不會讓她獨自面對難堪和窘況,她果然沒有錯看他。
“好了!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是誰的責任有什麼意義?”冷令輝威嚴的目光掃視一遍兩人,沉聲喝道:“假如你們倆當初聽爺爺的話,讓曉曼留在北京待產,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曉曼嬌軀一顫,幾乎垂下眼淚。
冷彬俊容沉寂,一語不發。
“爺爺老了,最近老是感覺精力短缺,也許是大限將近!我真不甘心……原以爲閉眼之前能看到我的親玄孫出世,沒想到……”老人想到那個給予他希望和期盼的孩子就痛徹心肺,聲音哽咽到說不下去。
“對不起……”曉曼也哭了,哽咽道:“以後我聽爺爺的,假如有幸再懷孕,我一定不會再任性!”
見曉曼哭得可憐,冷彬握起她的手,安慰道:“別哭了,爺爺心情不好,你應該逗他開心纔對。”
“哦。”曉曼連忙擦乾了眼淚,吸吸鼻子,對冷令輝說:“爺爺,曉曼不孝,讓你失望了!以後我一定會乖乖地聽爺爺的話,再不任性妄爲,早日給爺爺添個親玄孫……”
最後一句是她複製冷令輝的話,不過經她的口說出來又有些彆扭。玄孫就是玄孫,還有親的不親的?
“唉!”冷令輝臉上的冰層消融,只是一味地嘆氣。“你們這兩個不懂事的孩子!”
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要好些,雖然老人很生氣,不過似乎也打算原諒她了!也許在老人的眼裡,她跟他的孫子一樣,都是不懂事的孩子,縱然生氣卻依然疼愛着他們。
陪着冷令輝聊一會兒天,曉曼才知道原來老人的壽辰快到了。冷彬竟然沒有跟她說,她根本沒有準備禮物。
“你們倆好好地,儘快給我添個玄孫,這就是最好的禮物!”冷令輝這樣說道。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曉曼見到了冷家所有人。反正都在她的預料之內,包括裴靜柔在內,對她的神色都冷冷的,只有冷香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讓曉曼意外的是,樑鈺彤也在。記得上次就因爲冷令輝讓廚房給她燉了只千年野生參,惹怒了樑鈺彤,結果鬧到要離婚。
不過想來也是,不過是次口角,當時帶着孩子離開,過後冷智宸去說幾句好話,也就哄回來了。
比起其他人冷漠的臉色,樑鈺彤熱情地詭異。不過曉曼已經慢慢適應,她發現她越倒黴的時候,樑鈺彤就對她越熱情。
“曉曼,快坐吧!剛流產的身子得好好休息纔是,別勞乏了!”樑鈺彤屬屎殼郎的,張嘴就臭。
曉曼淡淡地說:“多謝大嫂關心,我恢復得差不多了!”
“是嗎?”樑鈺彤悻悻地瞧她一眼,當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是:再懷孕只是時間問題。
冷彬照例坐在冷令輝的下首,曉曼坐在冷彬的身側,一家人開始吃飯。
冷令輝召集了全家人一起吃飯,就是爲了表明他的態度,他還是接受了曉曼,包括她的任性和闖的禍。
樑鈺彤神色酸酸的,卻也不敢刻薄得太明顯,偶爾含沙射影兩句,就被冷智宸喝止。
喬顧珍象徵性地問了問曉曼的身體,裴靜柔則陰沉着臉,什麼話都沒說。
曉曼卻反而放下了心,因爲這個家庭雖複雜了些,不過只要冷令輝和冷彬肯承認她,她就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吃過飯,大家起身去茶廳喝了會兒茶,冷煜國和冷煜城都去了軍區,冷智宸也走了。冷令輝喝了杯茶,只覺身體睏倦,但在警衛員的攙扶下上樓休息。
茶廳裡,除了冷彬,其他都只剩下女眷,裴靜柔這纔開口,當着衆人的面,態度疏冷地對曉曼說:“孩子流產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那是意外!我們大家都心疼得不得了,也對你很失望!你說你,假如當初不任性留在北京……”
“媽,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冷彬冷冷地打斷了裴靜柔。
見冷彬當衆這樣護着曉曼,一點兒都不給她留面子,裴靜柔更生氣了。“她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我當婆婆的說她兩句都不配?你再寵她,她會無法無天!跟那個段逸楓是怎麼回事?兩人上牀的照片都貼到了報紙上,我們冷家怎麼丟得起這個臉?”
“那是一場誤會,曉曼被人諂害的!這兩件事情曉曼都是受害者,她現在心情纔好些,你能不能別再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冷彬俊面沉寂,語氣和態度極冷硬。
看着冷彬陰冷的眼神,裴靜柔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突然掩面哭起來,傷心不已:“娶了媳婦忘了娘,我就說了她幾句而已,你這麼對我……”
冷香連忙起身走過來,勸解道:“媽,阿彬心疼曉曼也對,畢竟任何女人經歷那兩件事情都是沉重的打擊,曉曼能恢復過來,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她太年輕,有的事情做得欠周到,我們對她寬容些吧!”
“已經對她夠寬容的了!三番兩次地闖禍,丟盡了我們冷家的臉面!再不好好教訓她,她日後還不知道能整出點什麼事兒來!”裴靜柔握着冷香的手,哽咽道:“如果阿彬能有你一半懂事,媽也不至於這麼傷心!任性的東西,偏偏娶了更任性的東西,真想氣死我嗎?”
樑鈺彤在旁邊抿嘴兒笑着安慰道:“二嬸也別傷心,雖然兒子兒媳都不孝順,不過好歹還有冷香呢!既是你的過繼女兒,又是你的親侄媳婦,有她陪伴你膝下,勝似親兒媳婦!”
裴靜柔大怒,丹鳳眼一挑,睇着樑鈺彤,冷笑:“你這是在消遣我呢?”
“我哪敢呢?”樑鈺彤毫不示弱,回敬道:“你是冷家的主母,我怎麼敢得罪你?難道不想在冷家混飯吃了?離開冷家我就會餓死的,好怕怕喲!”
“鈺彤,說話要注意輕重。”喬顧珍看了兒媳一眼,語氣透露着一絲厭惡。
“對不起啊,我忘了你纔是冷家的當家主母,不過……現在老爺子好像並不把你當回事哦!”樑鈺彤咯咯笑着,十分張狂。
曉曼卻感覺樑鈺彤表面的張狂裡含着一種絕望的憤慨,就像一個長期生活在壓抑環境裡的人,整日被灰暗和痛苦包圍,就會性格偏激,對任何人都看不順眼。
“就算我再不被當回事,我也是你的婆婆!你再這麼沒輕沒重,瘋言亂語,失了冷家的體統和臉面,我就讓我兒子休了你!”喬顧珍一句廢話都沒有,臉色陰着,目露怒色。頓了頓,她又冷笑着接了句:“我是沒能耐,拙嘴笨舌不會討老爺子的喜歡!不過好在老天爺很公平,有失就會有得!我別的方面千般不好,可偏偏有幸生了個孝順的兒子,他最聽我的話,我讓他要你他就要你,我讓他休你,他立馬就會踹你出門!”
樑鈺彤臉色鐵青,卻一聲都不敢再吭。
裴靜柔胸口起伏着,顯然也被氣得不輕。
周圍一片死寂,誰都沒有再說話。半晌,裴靜柔突然撲哧一聲輕笑,勸道:“大嫂,你可不能這樣對待鈺彤!你要讓你兒子把她踹走了,誰還能再給你生孫子?”
曉曼實在聽不出這話有什麼問題,可是她卻看到喬顧珍臉色大變,就像一個人突然被揭穿了老底般,老羞成怒。
喬顧珍忽地站起來,狠狠地瞪了裴靜柔一眼,想說什麼卻強行忍下,轉身快步離開了茶廳。
吐出一口氣,裴靜柔又得意起來,冷哼:“想看我的笑話?下輩子吧!”
冷香什麼話都沒再說,只是靜靜地陪坐在那裡。
樑鈺彤也站起身,看了裴靜柔一眼,目光中有憎恨也有畏懼。然後,她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茶廳裡就剩下四個人,冷彬握起曉曼的手,體貼地問道:“累嗎?我陪你上樓休息!”
曉曼點點頭,她也想離開,連半分鐘都不願在這裡待下去。
站起身的時候,裴靜柔突然轉過頭,換了種溫柔的語氣對她說:“曉曼,過來!到媽這邊來,我們娘倆說說話!”
看着裴靜柔突然轉變的態度,曉曼有些無措,下意識地望向冷彬。
“曉曼累了,有話改天再說吧!”冷彬絲毫都不給裴靜柔面子,語氣疏淡地答道。
“我看是你累了吧,曉曼纔沒有那麼嬌氣!”裴靜柔嗔怪地瞪了冷彬一眼,轉而又對曉曼招了招手,“過來!”
畢竟是長輩,曉曼也不想讓她太沒面子,就掙開了冷彬的手,慢慢走過去,坐在裴靜柔的旁邊。
裴靜柔挪了挪身子,靠近過來,拉起曉曼的手,語調很親暱誠懇地說:“別怪媽媽剛纔說的那些話,我也是爲了你們倆好!”
“我知道媽是好意!況且,確實是我的錯!”曉曼也不覺得裴靜柔過份,畢竟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如果不是冷彬和冷令輝寵她,別說訓斥一頓,恐怕她根本沒有資格再進冷家的家門。
“知道就好!”裴靜柔揣摩着她細膩的手背,囑咐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媽也不會再提。你好好跟阿彬相處,快點再給我懷個孫子,就皆大歡喜了!”
曉曼羞澀地垂下螓首,沒有說話。
裴靜柔擡起頭,看着冷彬,說:“你也別找藉口躲閃,今天下午哪裡都不許去!剛剛天楚打來電話,說他已經回到裴家祖屋,今晚讓我們過去吃飯呢!”
冷彬睨她一眼,沒說話,也沒反對。
“難怪鴻軒說他下午回來,原來是天楚回家了!”冷香高興起來,猜測道:“老二這麼正式地邀請我們回祖屋吃飯,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公佈!”
“這也是個不省心的!”裴靜柔搖頭嘆氣:“好好的婚事他非攪黃了!也罷,我自己生的都管不過來呢,哪有力氣管他!他有喜歡的意中人也好,我們大家一起去看看!”說到這裡又高興起來,拉着冷香的手,彎脣笑道:“當初鴻軒也是拒婚,後來我悄悄地私下裡問他是不是有意中人了,他才說看中了你!呵呵,原來明珠就在身邊,我都沒發現呢!這小子真是好眼光!”
冷彬抿了抿薄脣,沒說話。
曉曼聽裴靜柔的語氣竟然很開通,原來擔心的事情並沒發生。只要裴天楚肯娶燕妮,其他根本沒有什麼阻礙。
裴家祖屋處在東三環區,那樣大片的別墅,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令人驚詫業主雄厚的財力。
帝都建築是跨國際的建築地產財團,近幾年來規模愈發擴散得迅速,只是裴氏管理人員卻有些調落。裴家原執行總裁裴顯,早早地離世,隨後其妹裴靜初也空難去世,接着裴顯的妻子也因病去世。
裴家長子裴鴻軒對經商完全不感興趣,軍官學校畢業後就參加了特種軍部隊,現在是特種軍部隊的高級軍官,任上將職位。
裴家二公子裴天楚,至今未婚,暫時任A市分公司的總經理,裴氏執行董事一職由裴顯之妹裴靜柔暫時擔任。等裴天楚成婚後,再召開董事會,研究裴天楚正式接任裴氏執行總裁的問題。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當務之急是讓裴天楚儘快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
看到挺着大肚子的燕妮時,裴靜柔吃驚不小,再看到曉曼和燕妮居然熟識,就強壓詫異,問道:“你們怎麼認識?”
“燕妮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我們以前在雜誌社一起工作過。”曉曼如實答道。
“雜誌社?”裴靜柔顰起黛眉,將燕妮上下打量一番,問道:“燕小姐跟天楚的婚事,你的家人沒有什麼意見嗎?”
燕妮原本就緊張,此時聽裴靜柔問她家裡人,連忙答道:“我爸爸媽媽都去世了,家裡只有幾個遠房親戚,只要我跟天楚兩情相悅……他們都沒有意見。”
裴靜柔大跌眼鏡,實在想不到裴天楚挑來挑去竟然挑了個父母雙亡的小記者。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過她並沒有失了儀態,就轉首問曉曼:“你早就知道他們倆的事情?”
曉曼雖然摸不透裴靜柔的意思,但看她的臉色好像並不高興,就小心地遣詞造句:“我知道他們倆一直在戀愛,不過他們決定要結婚的事情我也是纔剛剛知道的。”
她說的是實話,誰能想到裴天楚會忽然決定要跟燕妮結婚呢!更想不到燕妮會如此輕易地原諒裴天楚,她想訓她一頓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真是荒唐!”裴靜柔轉頭看向神色淡漠的冷彬,怒聲道:“你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情,爲什麼都不管管他!”
“天楚是成年人,他有自己決定婚姻的權利,我有什麼資格管他?”冷彬淡淡地瞥了裴靜柔一眼。
“你……你的意思是我也沒有資格管他了!”裴靜柔氣得渾身顫抖,她指着裴天楚,鄭重申明:“你要敢娶她,就別想做裴氏的執行總裁!”
燕妮頓時臉色煞白,她猜到裴天楚的姑媽有可能會對她有成見,卻想不到竟然如此地激烈反對,而且半分面子都不給留。
半晌,裴天楚才吊爾郎當地說:“姑媽,你可以放心地做你的執行總裁,直到您老入土爲安,我絕不會跟你搶!”
“……”裴靜柔一口氣沒上來,拼命地咳。
冷香連忙幫她捶背,嗔斥了裴天楚一句:“天楚,你怎麼說話的!”
“怎麼我說錯了?”裴天楚挑了挑俊眉,反駁道:“燕妮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總不能對她始亂終棄吧!”
裴鴻軒皺起濃眉,沉聲道:“沒有人讓你始亂終棄,可你不應該這種態度!”
“哪種態度?”裴天楚站起身,冷冷地掃視一遍衆人,宣佈道:“除了燕妮,我誰也不要!我們就在北京留一個星期,你們願意給我們倆舉辦婚禮那更好,不願意承認,我們就走!回A市直接登記註冊!”
曉曼突然想笑,她偷眼看了看燕妮,後者深深地埋首不語,可是她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欣慰。
關鍵時刻,她愛的男人能挺身而出爲她說話,爲她撐起一片天,這就足夠了!也許燕妮的選擇沒有錯,裴天楚能夠爲她做到這種程度,應該是愛她的!
退一步海闊天空,燕妮不必再爲了能給孩子找個爸爸而隨手再抓一個高明誠。就算嫁給了高明誠,那個爲了一百萬就可以棄她如敝屣的勢利男人也不見得能給她幸福。她原諒了裴天楚,裴天楚也沒有再讓她失望。
裴天楚拉着燕妮上樓去了,吩咐廚房做好了飯端到樓上去。
裴靜柔氣得直流眼淚,曉曼聽到她喃喃自語着:“姐姐,這是不是你對我的懲罰?”
裴天楚跟燕妮的婚事倉促了些,不過好在裴家全力張羅,一個星期的時間,把一切該準備的都準備妥當。
喜貼發出去了,來賀喜的絡繹不絕,裴家祖宅一時間熱鬧非凡。
因爲裴靜柔是裴家唯一的長輩,冷令輝便讓她留在裴家爲裴二少張羅婚事,暫時不必再回家。
曉曼和冷彬當然也留在裴家幫忙,爲燕妮和裴天楚籌劃一場盛大的婚禮。
舉行婚禮的前夜,裴家特意開了個酒會,邀請所有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婦前來參加。當然,裴天楚的那幫狐朋狗友更是必不可少。
“曉曼,這場酒會雖說是爲天楚和燕妮準備的,不過你也趁機多認識些人才好!”裴靜柔拉着曉曼的手,出入一起,婆媳倆看起來甚是親厚。
曉曼倒是無所謂,她對認識這些所謂的上流人士並不是很感興趣。投緣的人就可以交朋友,爲什麼非要限制什麼圈子呢?
裴家別墅的一樓大廳堪比星級賓館的婚宴大廳,寬闊而豪華,經過經心的裝飾佈置,令人走進來感覺就像走進童話中的皇宮。
裴天楚和燕妮是皇宮的王子和公主,是這場酒會的主角,而裴靜柔便是皇宮的皇太后,一切都由她控制着。
裴家是商界地產泰斗,相交的當然也不乏商賈世家。不過現在的裴靜柔已是冷家的當家主母,比起裴氏執行總裁的身份,冷太太的稱呼更加榮耀。
“冷太太,恭喜啊!”京城的官太太們都打扮得珠寶寶氣,過來捧裴靜柔的場子。
裴家的富可敵國加上冷家的權傾朝野,誰不給裴靜柔三分薄面?哪怕再矜持倨傲的官太太,面對裴靜柔時也面含微笑,客氣地周旋。
裴靜柔牽着曉曼的手,跟官太太們寒喧應酬。“這是我兒媳婦,你們還沒見過吧?”
“只在婚禮上見過,喲,卸了妝更加清秀,真是小可人兒啊!”
“婆媳倆這麼親熱,好慕煞旁人!”
“這是婆媳倆嗎?嘖嘖,站在一起倒像對姊妹花!”
……
嘻嘻哈哈的聲音此起彼伏,曉曼含着端莊的微笑,得體地跟這些眼花繚亂的女人們打招呼。什麼軍委委員的太太,什麼外交官的太太,又什麼使臣的太太……總之個個身份顯貴,全部都不是凡人。
只是,她也看出有些人在竊竊私語,目光瞥向她的時候露出鄙夷之色。她知道她們在談論關於她的“新聞”,也就是私下裡議論而已,當面沒有人敢給她難堪。
儘管大家想不通沒有背景的何曉曼爲何能在冷家盛寵不衰,卻因爲裴靜柔如此高調地寵溺這個兒媳婦而對曉曼也另眼相看。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被捧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喜歡跟着錦上添花,而一旦落魄了,就會爭着落井下石。
“這是我的兩位侄媳婦,呵呵,也跟我的兒媳婦差不多!”裴靜柔對冷香和燕妮相提並論,並不厚此薄彼。
“那是,她們又沒有婆婆,當然拿你這個姑媽當親婆婆!”
燕妮跟在冷香的身側,並不多言,冷香介紹那些太太們給她認識,她就點頭微笑,其實根本記不住這些妝容精緻的女人都是誰誰。
裴靜柔偶爾會向北面的方向瞥一眼,曉曼着她的目光望去,見冷彬正端着一杯香檳坐在那裡跟一大羣的世家子弟談笑風生。
突然感覺,裴靜柔在公衆場合如此刻意地寵溺她,好像也是故意做給冷彬看的。不知爲什麼,曉曼覺得裴靜柔似乎在蓄意討好冷彬。
北面的偏廳,更加熱鬧,因爲聚集的都是年輕人。裴天楚性格外向,又出手闊綽,所以他的朋友幾乎遍天下。今晚,他交的死黨幾乎都到齊了。
數不清的豪門闊少還有官家子弟,都跑來了,簡直比冷彬的結婚宴還熱鬧。
付家三位公子,付朝陽、付朝晨、付朝輝都來了。老二和老三也就罷了,反正兩人經常換女友,令人驚訝的是,大少爺付朝陽竟然挽着一位古典氣質的美女高調亮場。
這可是古往今來頭一回,誰不知付家大少爺從不喜女色,很多人暗地傳聞他是個Gay。今晚,他挽着一個女子出現,無疑就是宣佈他快要結婚的信息。
幾乎這些闊少們都帶着女伴成雙成對地,當然也有形單影隻的,比如說邵傑和喬子鈞姐夫郎舅倆都是一個人來的。
邵傑給了裴天楚當胸一拳,嘲笑道:“你小子行啊,買一贈一!”
這話惹來一陣曖昧的笑聲,不過裴天楚也不在乎,睨邵傑一眼,回敬道:“你也不錯,快當爸爸了!”
邵傑便黑下臉,不吭聲。
喬子鈞則悄悄走到冷彬身邊,用微微自得的口氣說:“路遙跟我來北京了!”
原本悠閒品酒的冷彬鳳目一暗,沉下俊容,低聲訓斥道:“你膽子未免太大,萬一被你家人知道怎麼辦?”
“沒事!我不帶她在公衆場合露面!”喬子鈞在冷彬的旁邊坐下,侍應生馬上爲他端來一杯香檳,他呷了口,說:“我坐坐馬上走,今晚還要陪他們娘倆去逛夜景呢!”
冷彬還要說什麼,卻感覺手機振動,他拿出來看了眼,便接通貼在耳邊。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聽着對方說着什麼,最後,他只淡淡地說了聲:“知道了。”
喬子鈞擡起眼,問他:“什麼事情知道了?”
冷彬笑容冷冽,卻轉移開話題:“路遙娘倆住在哪裡?”
果然,喬子鈞很快就忘了這個電話,答道:“我把他們安排在雲海酒店。”
曉曼沒想到欒玥也會來北京,而且還是跟付朝陽一起。不由又是驚喜又是意外,拉了她私下裡問道:“你什麼時候跟付大少在一起的?”
欒玥笑容淡淡地,既使如此歡慶熱烈的氣氛,她身上那種若隱若現的憂傷都沒有完全釋去。“你和燕妮都離開的時候,我就想,也許我也該找個伴了!”
“呵呵!”曉曼便樂不可支地笑起來,她沒注意到欒玥眸底的清冷和幽暗。
酒會非常成功,裴家還沒有正式舉行婚禮,就將歡慶的氛圍做足,等正式舉行婚禮的時候,纔不至於顯得突兀倉促。
第二天,京城各大早報果然刊出了裴家二少爺準備跟心儀之人喜結連理的新聞,一時間沸沸揚揚。
對於裴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大家都有些不齒,因爲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不過記者引用了裴靜柔一句話,也就堵住了議論的悠悠衆口。
“裴家已經夠富有,不需要錦上添花。只要他們真心相愛,我不會有門弟偏見。”
多麼豁達的一句話,不但堵住了那些議論的嘴巴,而且鼓舞了無數夢想嫁進豪門的灰姑娘。
這些都是計劃內的內容,誰也想不到如此喜氣洋洋的氣氛中竟然會突兀地摻進不和諧的一幕,令京城再次鬧了把緋聞熱潮。
京城外交部部長邵紀雲的大兒媳婦喬子愛,也就是翻譯官喬顧瑞的女兒,她的裸(蟹)照竟然大赫赫地刊登在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報刊上。
《豪門貴婦法國待產,不甘寂寞約會美少年》、《豪門寂寞怨婦自拍》……等等觸目驚心的標題出現在報刊頭條,旁邊還刊出來一絲不掛的喬子愛媚眼橫生地去剝一個男子的衣服,男子只是照出了年輕結實的胸膛,並沒有出現面部。喬子愛的重要部位雖然像徵性地打了馬賽克,但仍然可以看出三點盡露。
這實在太令人吃驚了!一時間,邵喬兩家顏面盡失,京城一片譁然。
接下來取締這些報刊,勒令它們停止刊登照片便成爲邵喬兩家忙活的主要目標。但是,影響已經造成,短時間很難堵住悠悠衆口。
到傍晚時分,總算成功將這些報紙召回銷燬,並且以誹謗他人罪的名義起訴這些刊出照片的報紙。
邵喬兩家都是京城名門,哪裡丟得起這個臉?一口咬定這是別有用心的人在誹謗喬子愛,他們集體發表聲明,這些照片都是假的。
邵喬兩家聯手,用了一天的時間好不容易竭力撲滅這股緋聞之火,到了晚上,網絡上竟然開始瘋傳喬子愛的裸(蟹)照。
大約有十幾個姿式不同角度不同的高清晰照片發佈到網絡上,以瘋狂的速度被轉載。這些照片跟報刊上那些打上馬賽克的照片完全不同,纖毫畢現,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假造。
這下子就像往沸騰的油鍋裡倒了一勺冷水,完全炸了,哪怕是官方的力量都堵不住。
一時間,有關喬子愛的點擊率直線上升,遠遠超過裴家二少爺第二天準備迎娶小記者的消息,成爲京城第一號新聞。
這樣的輿論環境裡,就算再不問時世也會感受到不一般的氣壓。
在裴家的客房裡,曉曼關上電腦,走到大牀邊,冷彬穿着睡衣正躺在那裡看一份晚報。
上了牀躺在他的身邊,曉曼疑惑地問道:“喬子愛到底惹到了誰?”
男子將目光從報紙移到她的身上,將她拉到他的懷裡,問道:“在這裡是不是不太習慣?等天楚跟燕妮的婚禮結束,我們就搬到郊區的房子去住。”
曉曼點點頭,又搖搖頭,小聲地說:“爺爺會不高興的。”
“你不用管,我去跟爺爺說!”冷彬知道曉曼喜歡自由散慢的生活,住在冷家雖然物質方面比較好,卻會給她一種無形的緊張壓力。
“好!”曉曼其實挺喜歡郊區的房子,那裡空曠安靜,比鬧市區強多了。突然又想起剛纔被男子轉移的話題,目光瞥向他丟在一邊的報紙,那裡是關於裴天楚明天婚禮的報道,原來他並非在看喬子愛的報道。沉默了一會兒,便試探着問道:“你看到喬子愛的事情了吧?”
不用聽他的回答,她也確定他知道!鬧得這麼大,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她想知道他到底對此是什麼態度。
喬子愛,那個曾經是他唯一真心愛過的女人,現在出了這麼倒黴的大事,他對她又存在着一份什麼樣的心態?同情?憤慨?或者是憐惜?
“你好像對不相干的人比對身邊的人興趣還有大!”冷彬淡淡地瞥她一眼,語氣也淡淡,卻隱隱昭示着他的不悅。
“……”曉曼一時間無言以對,他在看裴天楚的報道,她卻問喬子愛的事情,倒真顯得她八婆了。
“早點睡吧,明天他們倆舉行婚禮,夠你累的!”冷彬躺下,順手關燈。
黑暗中,曉曼只好悶悶地閉上眼睛。在那隻大手習慣性地探過來時,她冷冷地說:“早點睡吧,明天很累的!”
男子怔了怔,不過他知難而進,乾脆將她壓在身下。
“幹什麼?我累了!”曉曼使開了小性,明知道他想幹什麼,偏不讓他如願!誰讓他逃避問題!不就是問問他對喬子愛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他不但不回答還板着臉把她一通教訓。可惡!
“適當的性生活可以釋放壓力祛除疲勞!”男子好聽的嗓音略略沙啞,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撩撥着她,大手遊走在她的嬌軀上,所到之處衣衫盡褪。
反正他是怎麼說怎麼有理,曉曼有些氣悶,想拒絕,但他的撫摸令她顫慄,他的激吻令她沉迷,就這麼沒出息,很快便淪陷在他的火熱中……
爲了怕再次睡過頭,曉曼特意調好了鬧鐘,五點鐘叫她起牀。
等到鬧鐘響的時候,她一骨嚕爬起身,揉揉眼睛,再看看錶——竟然七點了!
“天!”曉曼一聲悲呼,這個冷彬真是的,竟然把她調好的時間又撥慢了兩個小時。
七點了!今天是燕妮和裴天楚的婚禮……老天,她顧不得多想,連忙跳下牀就準備往浴室裡跑。
“見到你的那天起,我的世界變得好美麗。多想靠近你,告訴你我的秘密,我好喜歡你!……”
動聽的歌聲猛然間響起,曉曼怔了怔,回頭尋找一番,發現是冷彬的手機在響。
遲疑了一下,她又折回身,拿起牀頭的手機,睨了眼,上面顯示的竟然是喬子愛的號碼。
“還是認識你的那個季節裡,你讓我帶着夢想離你遠去。多想陪伴你,把你捧在手心裡,今生今世相偎相依……”
手機鈴聲一直歡唱着,那麼動人的歌喉吟唱着令天下女子迷醉的歌詞,曉曼心底涌起絲絲的甜蜜。冷彬竟然用這首歌做他的手機鈴聲,對她的寵愛溢於言表,怎麼不令她歡喜動容?
抿了抿脣瓣,她想起某人奇怪的思維方式。上次就因爲她沒有接喬子愛的電話才惹得他不高興。
“曉曼,你是我的未婚妻,有權利監督我的私生活。看到她給我打電話,爲什麼不接?你可以告訴她,我在洗澡,如果是公事,請白天打到我的市府辦公室去,如果是私事,請她不要再騷擾你的老公!”這是那日冷彬從浴室出來後,得知她沒有接電話而說過的話。
想到這裡,曉曼不再猶豫,她不願讓冷美男再次爲這種事情生氣,便理直氣壯地接通了電話。
喬子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多半是打電話給冷彬求救或者苦訴。女人在最狼狽最倒黴的時候當然最先想到的就是找她最愛的男人尋找慰籍和幫助。
“冷,你爲什麼這麼狠心?我情願你殺了我!”電話裡傳出女子絕望的痛哭,那麼的撕心裂肺,好像傷心到了極點。
曉曼微瞠清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纔好。
“你愛過我嗎?你曾經愛過我的對嗎?冷,你告訴我,你做這一切只是痛恨我對你的背叛,不是爲了何曉曼,是不是?”喬子愛尖厲的聲音幾乎振破她的耳膜。
“我不信你會對我如此絕情!你說過,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介意!難道你忘了?我們倆在英國同居的那些日子,你那麼寵愛我,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你都忘了嗎?嗚嗚……”女子痛苦失聲,語氣含滿了悲憤和絕望。
曉曼蹙緊秀眉,想提醒她接電話的人並非冷彬,可是她哭得如此厲害,她根本就插不進去話。
“你竟然僱了影堂的殺手來對付我,難道你真的這麼恨我?假如你讓他一槍結果了我,我也不怨你,可你竟然讓他拍我的裸(蟹)照發到網上,你還讓他把我推下樓梯……冷,你的心是鐵石鑄成的嗎?爲什麼要這樣殘忍地對待我?我的心好痛!我一直在哭!假如這是你對我的懲罰,你也太殘忍無情!做這一切你都是爲了何曉曼嗎?爲了她,你可以變成一隻冷血的豹子,將所有對她有威脅的人吞吃掉!我好恨你!”
“你聽着,我無法原諒你對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加倍地報復回來!你越在乎她,我就會越讓她死得慘!哈哈,你做錯了一件事情,昨晚你應該讓那個男孩一槍結果我,可惜你沒有!捨不得我死是嗎?我會讓你爲你的愚蠢付出代價!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親手在你面前把何曉曼千刀萬剮……哈哈哈……嗚嗚嗚……”女子已經完全瘋狂,笑一陣再哭一陣。
曉曼完全地驚呆了,不是爲喬子愛的瘋狂,也不是爲她所說的威脅,而是……喬子愛的事情——竟然是冷彬僱殺手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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