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的問題橫亙在靳劍琴心頭。
老媽問的好:他這麼無法接受田歌是gay的原因,難道是因爲人家田歌的性取向干擾到他了麼?沒有啊!
說句坦白的,如果知道了田歌是gay,那麼那個應該傷心絕望的人也應該是蔣豆豆,輪不到他靳劍琴纔是。人家蔣豆豆那邊還沒任何反應呢,他跟這兒發什麼飆呢?
或者他是爲了蔣豆豆打抱不平?拜託,蔣豆豆是他什麼人啊,他有必要負擔起蔣豆豆的喜怒哀樂麼?這事兒是蔣豆豆的男人才該負責的事兒,他又不喜歡蔣豆豆!
那麼他這是,幹嘛呢?
捋了一道兒,靳劍琴還是再度確認,心裡這股子怨氣的癥結還是在自己這邊。畢竟初見面,人家田歌還沒幹擾到他什麼呢,只是他聽說田歌是gay了,就心裡彆扭了。
滿城夜色,靳劍琴走到田歌居所門前去。大片的草坪上,散佈着一幢幢民居小樓;靳劍琴隱身在街角,偷偷瞄着田歌的房子。
窗子上的窗簾也是典型的蘇格蘭格子布,大紅的底色,上頭是粗細交織的黑色線條,粗獷而又熱烈。縱然是男人穿着都不覺得娘。
大紅格子布的窗簾上印着田歌的身影。她正坐在窗前,姿勢是手託着下頜,也不知道想什麼呢。靳劍琴就盯着窗簾上的剪影,也跟着呆呆出神。
田歌坐在窗前,牧羊犬怪獸在她腳邊咬着她褲腿,出盡百寶想要她跟它玩兒。可是田歌實在是沒有心情,扔了狗骨頭給它,讓它自己玩兒。可是怪獸還不肯放棄,不一會兒就又回來纏磨她。
田歌忍不住笑開。怪獸這份兒纏磨人的勁兒,跟小時候的靳劍琴真的有夠一拼。小時候的靳劍琴就這樣兒的,明明兩人一見面就打,她也恨不得把靳劍琴踢得遠遠的;可是那小子儘管生氣罵人的,可是過不了多一會兒,一扭頭還是回來,繼續纏磨她……
所以她纔給自己收養的這頭牧羊犬取名叫“怪獸”啊。
十年來,那些沒人陪伴的孤單時光,每當想念他想念到恨不得馬上飛回他身邊的時候,都多虧有“怪獸”在。怪獸是怪獸,他是“小怪獸”,每當大聲喊起怪獸的名字,就彷彿是他陪在身邊……
田歌想着,不覺淚溼了眼眶。
就連蔣豆豆都好奇地問,爲什麼要給牧羊犬取名叫怪獸啊,是不是因爲靳劍琴?中國人罵人都說人是狗嘛,所以蔣豆豆就以爲田歌是用狗名來泄憤——可是在歐陸,狗是人類最親密的朋友,是家人,所以她給牧羊犬取名怪獸,又怎麼可能是泄憤?
她這樣想念他,這樣盼望能正大光明回到他身邊——可是他當着她的面卻口口聲聲說,不希望她是女人……
“怪獸,你給我站住!”
靳劍琴正站在外頭也是心亂如麻呢,忽然聽見房子裡頭田歌忽然一聲嬌叱!
隨即,一頭高大的牧羊犬衝開了房門就奔出來,撒歡兒似的在夜色裡飛跑;後頭,穿大紅格子襯衫、揹帶短褲的田歌光着腳丫,尖叫着追出來,一路追一路又笑又氣地喊,“臭怪獸,你把我拖鞋還給我!”
原來是怪獸急了,看田歌怎麼都不肯搭理它、不肯跟它玩,所以它乾脆來狠的,趁田歌不備,咬掉了田歌的拖鞋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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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劍琴聽着田歌喊“怪獸”,他還以爲是田歌喊自己呢,梗着腦袋想了一下才明白,田歌是在喊那狗呢。如果說田歌給狗取名怪獸跟他沒關係的話,真是打死他都不信!
靳劍琴就也跟在後頭,躡手躡腳地跟着跑過去。
怪獸繞着房子跑了兩圈之後,意識到這地方太窄,讓它四條蹄子的優勢發揮不開,田歌隨時都可能追上它;所以這個小畜生竟然一扭頭,直奔山地而去!
這片居民區旁邊就是一片山地,大片的草坪那邊還有茂密的林子,怪獸倒是不見外,四蹄撒歡兒地一頭扎進林子裡去!
“臭怪獸,你給我回來!”
居民區裡燈火輝煌,林子邊兒上的街燈也很明亮,可是一進到林子裡頭去,外頭的燈光就都被枝椏給擋住了。
狗狗畢竟是野性未泯,所以進了林子只是高興,可是人類進了林子就會有直覺的緊張,田歌跑了兩步就“哎喲”一聲蹲在地上——她都忘了自己是光着腳出來的,就算腳上還有雙襪子,可是哪兒禁得住林地裡那些帶刺兒的東西啊!
“混蛋怪獸,你給我回來!”田歌大喊着。雖然放心怪獸肯定不會走丟,因爲它經常跑來這邊玩兒,嚇唬嚇唬地鼠,欺負欺負螞蟻的,可是她就很慘了,必須自力更生才能走回去。否則就算怪獸回來,估計也背不動她。
田歌懊惱地坐在地上,將腳底板翻起來。果然是有幾枚隔年的堅硬松針刺進了她腳底去,襪子上涔涔地都是血。
“呼……”田歌懊惱地扯掉襪子,處理傷口。手邊沒有水,田歌是習武的人,也懂得適當的自救;她將腳底板用力舉高一點,然後伸着舌尖就去舔那傷口。
唾液可以殺毒,她要簡單處理好傷口才能離開。
“嘖嘖……,原來吸血鬼連自己的血都不肯放過啊,可真是貪婪呢。只是,腳丫子上的血能有好味兒麼?”
林中霧氣升騰,映着外頭的燈光。一個頎長的身影穿過霧氣和燈影緩緩走來,姿態和說話的腔調都透着一股子欠揍!
“請問吸血鬼小姐,您那玉足的氣味可足夠銷.魂啊?”霧氣退去,燈影微明,靳劍琴抱着胳膊立在田歌面前,帶着一臉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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