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戲水?”蘭泉大大地笑起來,抱緊了簡桐,嗓音沙啞,“小老師,你真壞……”
東方既白,有淡淡的晨光落在粘了透明膠的小紙條上。光線微弱,卻也可以隱約看見上頭的字跡。那是當年他的筆跡,還帶着歲月的痕跡,看上去很是青蔥萌動:“小老師,幫我洗澡好不好?拜託拜託……”
能厚着臉皮提出這樣邪惡要求的傢伙,竟然在語氣上還是在賣萌,也真虧得蘭二少有如此臉皮,所以當時簡桐在淋浴間裡看見了這張紙條就已經笑到上氣不接下氣。
初戀時光蹁躚而來。彷彿雙翅炫彩的蝶,乍看上去彷彿被阻隔於時光紗簾的彼端,可是凝神再望卻會發現,其實它們一直停落在你的肩頭,從未曾遠去。
“老公,是我不好。這陣子除了忙着工作和孩子,這次來了臺灣說是補度蜜月,可是心思又都用在追尋鴻濤身世這件事情上。所以呢爲了補償你,我決定——”小老師純潔無暇地笑,“幫你洗澡!外加馬殺雞!……”
蘭泉沒想到小老師答應得這樣痛快,一個反應不及而被口水嗆到,咳嗽起來。握着拳捂住自己的臉,藏住面上也氤氳而起的羞紅,“好吧我也坦白,我是故意將今晚的酒店定在溫泉山莊的。只不過我沒想到這裡的安排這樣不人性,竟然在溫泉池子旁邊蓋了一圈沒有牆壁而全都是落地窗的房間。這個設計震撼卻也摧毀了我……”
蘭泉含恨握拳,“其實人家是想跟你重溫第一次的……該殺的這裡,竟然根本就不可以……”
蘭泉幹嘛將酒店定在溫泉這裡,簡桐豈能不知?怪不得這傢伙從走進這個房間開始就一直悶悶不樂。
打開了房門望見對面整個一面牆壁的落地窗,外頭的一整片水面全都映入眼簾來,真是美不勝收。簡桐立刻歡呼着跑過去看;可是蘭泉那一眼就萎靡不振了,整個人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老公我要抗議。”簡桐笑起來,“還說要重溫第一次?拜託你,是不是你腦袋短路!我們的第一次可不是在溫泉水裡,是在——房間裡啦!”簡桐笑着拉住蘭泉走向淋浴間,“走啦,洗白白。”
蘭泉裝作含羞帶怯的樣子,一邊將被單抽出來遮住自己的身子,抱着被單往前走,一邊賣萌地問,“小老師,洗多久哦?”
簡桐啞然失笑,轉頭望他那副裝處.男的樣兒,“你說呢?”
蘭泉繼續忸怩,“不能低於兩個小時厚,不然我可不進去……”
“進去”一詞之前已經發生了那麼大的歧義,現在簡桐一聽臉就紅了,“你,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人家說我不進去淋浴間……”蘭泉笑起來,手指穿進小老師的指間去,緊緊纏繞,“當然,如果小老師你想說別的,學生我也絕對奉陪到底……”
初晨的微光青藍幽幽,赤着身子只裹着純白被單的小老師膚若凝脂,身上的浮凸在晨光裡越發顯得細膩滑潤;她的眸子溼潤得像是泉水裡的水草,看得他的心都如同水波一樣跟着搖盪起來……
“好吧我退一步。如果不夠兩個小時呢,也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再低於一個小時零五十九分鐘咯!”
簡桐只能翻了個白眼兒,伸手拍了拍蘭泉面頰,“同學,你的時間概念學得好厲害哦。”
“都是老師教導得好。”蘭泉笑米米向小老師敬禮。
“少囉嗦啦!”簡桐操着這兩天在這裡學會的臺灣腔,扯了蘭泉就進淋浴間去。
噴頭裡熱水沙沙而下,簡桐將蘭泉推到水柱下站好。將他身上那欲蓋彌彰的被單扯掉,望着水柱裡那俊美逼人的男子,簡桐還是紅了臉。
雖然已經是六年相守,兒子都已經這樣大,可是這樣看見他的身體,簡桐還是會覺得害羞。因爲雖然是老夫老妻了,可是他每一天還都是嶄新的。當年的他是夾着少年青澀的傢伙,身子彷彿剛剛長大的青苗;再然後他的身子骨一天天變得強壯,如今已經是十足成年的男子,歲月的淬火,讓他已經在隱隱之中有了成熟男子的穩重和內斂。
所以每一天面對的他都是不同的,每一次再看他的身子都會讓她產生全新的觀感,還有完全新鮮的衝動……
“嘿,小老師,你臉紅咯……”他站在水柱裡促狹垂眸,目光狎戲掃過她的周身,滿意地看見自己的小老師紅着臉渾身顫慄了下。
這兩口子真的是適應力超強的,這剛來臺灣幾天啊,兩人說話的腔調都有點臺灣偶像劇的調調了。蘭泉愉快地笑開,知道剛剛小老師身子的顫慄不是因爲他目光的凝視,而是被他故作的臺灣腔給雷到了……
通常小老師看電視臺的娛樂新聞,只要看到主持人拿捏着嗓子學港臺腔,不管那節目做得有多精緻,也不管那新聞裡的爆料有多猛,一律同一辦法處理——遙控器換臺!所以今天才有蘭二少的促狹之舉。
已經在臺灣呆了好幾天,還以爲小老師已經對周遭的本地腔聽到麻木,原來周遭是周遭、身邊人卻依舊還只能是身邊人,一旦蘭泉學起臺灣腔來,小老師還是被雷到差一點找個遙控器將眼前這個老公也給換掉!
簡桐如何能不明白蘭泉的壞?她伸手摘下噴頭,將安靜的衛浴設施變成生命力強悍的水槍,照着蘭泉就噴過去!
蘭泉一聲慘叫,簡桐大笑開,“壞學生別跑啊。你剛剛那麼看我,我現在用熱水來代替我的目光,全身看過你,可好?”
蘭泉只能求饒,“小老師,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一生一定要得一種病,那就是“妻管嚴”。只要你肯乖乖得這種病,一定會家和萬事興。
“好了,不鬧了,別吵醒鄰居。更關鍵的是,別讓你感冒。”簡桐笑着擡腳將噴頭掛好。她光顧着踮起腳尖擡高身子,卻沒注意到這樣的姿勢正好將自己裹在身上的被單全都曝露在蘭泉眼前。面對那些呼之欲出的豐盈曲線,蘭泉目光一黯,伸手便輕易將被單扯掉……
Wωω⊕ Tтká n⊕ ¢ o 柔膩的泡沫在簡桐的掌心緩緩綻放,繼而在蘭泉身上盛放成妖冶的花朵。蘭泉咬牙繃住身子,感受小老師的小手隔着柔膩的泡沫在他身上輕輕滑動。
蘭泉身子某處顫抖起來。他一把扯住小老師,嗓音變得既絲滑又沙啞,像是水波里妖嬈流動的細沙,“這麼棒的浴液,別浪費,一起洗……”
他卻沒用手去捋起泡沫來,而是直接將自己變成巨大的浴棉,整個緊貼上小老師的周身……
他柔膩滑動,他輾轉廝磨,他與她貼緊每一寸奧凸……
水柱傾天而下,沙沙的流水聲也變得性.感難言。水絲落在他們緊貼的肌.膚上,爆裂爲歡跳的水花,水聲潺潺。簡桐早已失去所有理智,耳畔只聽見水花叮咚,卻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噴頭裡的水絲落在皮膚上噴濺而起,還是自己的身子裡,被他攪動、催開的神秘妖嬈……
情到深處,蘭泉輕輕咬着小老師的耳垂,“媳婦兒,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再要個女兒了?”
簡桐含羞勾住蘭泉的頸子,“我也……這樣想……”
小怪獸註定要承擔起靳家第四代長孫的責任,他從此時起已經開始走向自己未來的那個角色。而小怪獸一旦離開家,整個靳家就像空了一樣,即爲老人家都是悶悶不樂,所以簡桐心中也有了這個想法。
“那我們今晚就努力些吧……”蘭泉勾緊小老師的小蠻腰,將熱泉激昂注入……
這是補過的蜜月,這是宛如初次之愛的溫泉之地,所以此時此地正好迎來一個嶄新的小生命了,是麼?
“其實那個小孩子我們倒是並不擔心。”
j國的夜結束得更早,映着逐漸微藍清透的晨光,擱在桌子上的紅酒越發暗紅濃郁。看着不像是紅酒浪漫的玫瑰紅色,反倒像是一杯濃血,閃着死亡的暗芒。
“那個孩子縱然再如傳說中的鬼靈精怪,可是他畢竟還只是個五歲的小東西。距離他長大和對我們產生威脅力,至少還有十數年的時間。可是藺鴻濤此人卻是不同。”
“只要有一個藺鴻濤在,整個梨本家族、山田組,包括整個j國的黑道,就都成了一潭死水,非但不能爲我所用,反倒全都變成了掣肘!”
那人的手緩緩抓起酒杯來,“所以那孩子倒是不急於動手。目下之際,先除掉藺鴻濤,方是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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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點前後第二更,將出現一個大家很久沒見了的關鍵人物……是誰呢?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