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欲言又止,想着要怎麼解釋才能讓安慕希徹底明白過來厲時御其實對她是有情意在的。
可轉念一想,總裁現在連他自己都還沒意識清楚,他這個旁觀者又該拿什麼去令人家信服?畢竟總裁這段時間,對夫人也的確是有點過了。
“風特助有話不妨直說?”安慕希看着他爲難的樣子,溫和的說道。
風塵思忖了片刻,隨即回過身看着安慕希,一副做了什麼艱難決定的表情。
“夫人,我只是想告訴您,總裁他心裡其實是在意您的,只不過他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不,確切的說,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現在葉菲然天天粘着他,可是請您相信我,總裁對她已經不及以前了。”
安慕希先是微微一怔,接着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全是被風塵一臉糾結的樣子給逗的。
“夫人您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
“那您笑……是何意?”
安慕希搖了搖頭,“沒事,我還以爲你要跟我說什麼呢。”
風塵微怔,這個問題難道夫人不關心嗎?怎麼看她都好像不在乎似的?這不符合劇情啊……
“風特助,你不用幫他跟我解釋什麼,真的。”
“不是夫人,我……”
“就算他親手撕了離婚協議,就算紅本本還沒變成綠的,在我心裡,我和他都已經離婚了,所以他和葉菲然怎麼樣,我現在一點也不關心。”
風塵忽然有些失望,“夫人,您該不會真的和顧卓揚……”
“顧卓揚救過我的命,我和他在一起,只是爲了報恩。”
“啊?”會錯意的風塵立馬急眼了,報恩?以身相許?這哪能啊!
“不是,夫人,雖然說上次您遇上黑的的事最先是顧卓揚救了你,但是後來總裁也及時趕上了啊,還把欺負你的那個人渣給歸西了,夫人,救您不單是顧卓揚的功勞,您完全不必……那樣重謝他……”
聽了風塵的話,安慕希神色一僵,愕然不已,“你……你說什麼?你是說,那次的事,第一時間救我的人……是顧卓揚?”
風塵,“……”
狹窄的車廂裡,氣氛突然變得有點怪異。
風塵醍醐灌頂,一拍額頭,完犢子了!
感情他說的事和安慕希說的壓根是兩回事兒!
所以他現在把那事兒說出來了,不就等於間接幫了總裁的情敵嘛!
“風特助,你把事情說清楚一點。”
忠誠如風塵,他哭喪着臉看着安慕希,咬着下脣連連搖頭,心想,不能在詳細了,絕對不能讓夫人對那個顧卓揚有太多的好感!
安慕希見他一副說錯話的表情,以爲是厲時御交代過不能把那件事告訴她,於是沒在爲難風塵,開門下了車。
搞半天,顧卓揚不止救了她一次性命,而是兩次!
客廳裡,一股酒味在空氣裡瀰漫開來,安慕希皺了皺眉,實在沒明白厲時御今晚的行爲。
他居然在一個人喝悶酒?
真是難得一見,也有點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可下一刻,她就猛然想起,這男人前兩天才因爲胃疼進了醫院,現在竟然又在喝酒?
安慕希怒了,直接大步走過去奪過他的手裡的杯子隨手甩在地上,動作霸氣十足。
“厲時御,你不要命了?”
厲時御被她突如其來的行爲怔了半秒,他擡眸凝着她,本就勾人的鳳眸此時又多了幾分迷.離,顯得更加迷人魅惑。
他看着那張漂亮的,惱怒的小臉,忽然諷刺的笑了,“好,很好。”
安慕希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可還沒來的及思考,人就被他霸道的拽了一把,嗯,最後就像這樣,她雙.腿.分開,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姿勢曖.昧,令人浮.想聯翩。
安慕希臉一紅,可已經亦如往常,沒有掙脫的可能。
她惱羞成怒的低吼,“你幹什麼?放開!”
厲時御很高,所以即便是在這樣的姿..勢下,他們也幾乎能平視。
如刃的目光審視她,漂亮的脣卻總是道出傷人的話語,“我的厲太太,現在有後臺了,居然都不怕我了,敢丟我的東西?”
安慕希唯唯諾諾的答,“我……我是爲你好。”
厲時御不屑的冷笑,“告訴我,顧卓揚花了多少錢包.下你?我出十倍!”
心頭劃過一抹刺痛,安慕希皺眉瞪着他。
可好不容易重新拾起的那份驕傲,她不願意在放下。
所以,她不會再他面前哭。
“厲總可真會說笑,依您看,您覺得顧卓揚會在我這種女人身上破費嗎?”
輕輕摩.擦着女人脣瓣的指腹僵了僵,隨即慢慢往下移,直到捏住她尖巧的下巴,“你覺得,你是哪種女人?”
安慕希強迫自己迎上他夾滿諷刺的目光,揚脣,“噁心,虛僞,做作,不就是厲總您對我的評價麼?”
“你同意?”
“我可以反對?”
“前提是你有反對的條件。”
安慕希,“……”
所以她才覺得,連解釋都是多餘啊!
“那倒是,厲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法院的判定,小女子的確沒有反抗的能力。”
厲時御冷魅了勾了勾脣,可這隻手鬆開,另一隻放在她腰上的手攸地一用力,就將兩人的身.體貼的密不可分,“你倒是會伶牙俐齒。”
安慕希雙手抵住他的雙肩,突然,感覺下.面怪怪的……後知後覺,她的臉瞬間紅的能滴血,“厲時御,你無.恥!”
“該死!別動!”
厲時御冷聲低吼。
他皺眉睨着那張紅透的小臉,帶着幾分迷離的鳳眸攸地沉了沉,暗咒一聲,厲大總裁第一次在碰不碰.她這個問題上有所猶豫。
安慕希感受着他某.處變化,還有他此時的那種眼神,她太熟悉了,心頭一跳,情急之下,她低頭就狠狠咬住了厲時御的肩膀。
“嗤!”厲時御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冷氣,雙手本能的鬆懈下來,安慕希趁機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了下來,一下躲到了安全的距離。
厲時御看了眼肩上,白色的襯衫被印上一抹鮮紅,俊臉驟然黑了,該死的女人,下嘴可真狠!
兩種顏色對比太強烈了,安慕希一下就看到了那抹血跡,她撇了撇嘴,沒底氣的說,“咳,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那麼無.恥……
厲時御瞪着她,一抹陰鷙的冷笑忽然從他微醺的臉上綻放開來。
安慕希以爲自己又要死定了,準備拔腿就跑,卻見厲時御只是拿起桌面上的半瓶xo,直接捧着酒瓶就這麼喝了起來。
對!只是如此!
而不是來抓她,懲罰她!
安慕希再次震驚了,剩下的便還是擔憂和憤怒。
“厲時御,你別喝了!”
厲時御不聽,一個勁的把酒猛往肚子裡灌,任性的像個壞孩子,動作卻又該死的霸氣側漏。
無奈,安慕希只得再次冒險衝過去,伸手去搶他的酒瓶,可厲時御哪會讓她得逞,一隻手就把她阻止在一旁,安慕希不死心的揮舞着雙手,那畫風怎麼看都像是來搞笑的。
“厲時御,再喝下去你會沒命的!”
厲時御聽而不聞。
安慕希徹底爆發了,抓起男人的手臂,再次放口咬了下去。
“噗……”
厲時御疼的直接一口酒噴了出來,接着抽回自己的手臂,怒吼,“該死的女人,你屬狗的?”
安慕希無視他的憤怒,伸手就去奪酒瓶,然並卵,當她的身體猛然被男人動作驚人的壓.在沙發上,她才幡然醒悟,她終究還是太小看厲時御了。
他被稱爲活閻王不是沒有道理的。
心裡頓時萬隻草泥馬奔騰,安慕希後悔沒由他直接喝死算了!
“你不讓我喝酒,難不成,是想讓我碰.你?”
此時的厲時御,醉意更深,眼神迷離,臉頰酡紅,可偏偏力氣還大的恐怖。
安慕希不知道他腦子還是不是清醒的,於是想試探一下。
“厲時御,你看清楚,我,我是安慕希,是你很討厭的人,不是葉菲然,所以你快點放開我,ok?”
厲時御半眯着眼凝視着她,忽然的,忽然就有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在他的心底滋生蔓延……
葉菲然?
是啊,他一直以爲自己愛的是葉菲然,所以從來沒有去仔細思量過,自己一次又一次對安慕希失控的原因,潛意識裡,他就覺得自己該討厭她。
他的確也是討厭她不是麼?但在親眼看到安慕希躺在別的男人懷裡時,他的心又怎會那麼痛?
那種痛裡,夾着憤怒,夾着不安,夾着恐懼……
“安慕希……”
“對,我是安慕希,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葉菲然。”
“我知道。”
安慕希,“……”
知道?知道怎麼還不放開!
“你告訴我。”厲時御伸手撥.弄着她的髮絲,動作從未有過的溫柔,“顧卓揚到底哪裡好,讓你一離婚就馬不停蹄的奔向他,嗯?”
那迷離的眼神,低沉沙啞的語氣,第一次,這個男人對她付之溫柔的說話,想不到卻是在他喝醉的情況下。
安慕希心下苦笑,她壓制着內心的顫動,拼命的壓抑着。
既然在離婚份協議裡簽下了名字,那就代表她不願意也不會再回頭!
“厲時御,我和顧卓揚,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一刻,安慕希想,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解釋一下吧,塗個自己心裡舒服。
可她不知道,她的解釋,已令厲時御浮躁的心,突然生起了一絲雀躍。
可安慕希接下來的一句話,又成功將他推回了怒火的邊緣。
“厲時御,咱們明天去把紅本本變綠吧,九點,我在民政局的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