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背信棄義，可是，真的要放棄嗎？師父曾經說過，我是可以救助世人的人，這句話，我當時不信，即使現在，我也不信。
我從來不認爲自己可以救助世人，做那麼偉大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可以做一部分事情。
而這一部分，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能夠救身邊的人，能夠救無辜的人。
“執意要去？”伏宗語氣喊着憤怒。
“去。”
“美女，不要去！”
球球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直接跳到我懷裡。
“雪蓮門都是壞人，特別特別壞，都是瘋子！”
不知道球球一個神獸，怎麼會對雪蓮門這麼大的偏見。
我用手抱起它，向它解釋。
“不是，他們只是修行的道士。”
“是壞人。”球球焦急地只會重複這一句話。
“球球，別這樣。”
“雪蓮門的人還想過要殺我，真的！”
不是吧，雪蓮門不是隻是鬼嗎？
“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我這樣說着，對當時的事情一無所知。
雪蓮門在聶輝口中，是證道的聖地，爲什麼在球球口中，就是壞人窩呢。
“真的，他們要獵殺神獸！”
這，怎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雪蓮門不止管鬼，還管到神獸身上去了。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問，這是很嚴重的事情，獵殺神獸，不是兒戲。
“不知道。”球球回答。
爲什麼，爲什麼呢？
“什麼時候的事？”我清理一下思路，問球球。
“兩三千年前，記不太清楚了。”
兩三年前，雪蓮門就存在？
這個門派存在多久了？這麼一個久遠的門派，爲什麼沒有進入普通人的視野呢？比如茅山，也是厲害的地方，所以爲人們所熟知，那麼，雪蓮門是怎麼做到這麼隱秘的呢？
“幾千年前，是當時的雪蓮門，當時的人早就死了，現在的人不會這樣的。”吧。
我沒有見過雪蓮門，
對它的印象只是聽被人說的，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那個時候就是壞的，現在一定更壞。”球球說着，漸漸就有些無理取鬧。
“他們纔是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呢，一羣瘋子！”
無論如何，我都要上雪蓮門一趟，如果真如球球所說，那麼雪蓮門豈不是比靈殺更恐怖的存在。
連神獸都可以射殺，還有什麼他們不能做的？
“球球，不要再說我，雪蓮門，我是一定回去。”去看個究竟。
“美女！”球球着急，卻又說不出別的理由。
“非去不可？”伏宗突然冷冷地問。
“非去不可。”
第一次，我這樣堅決地拒絕伏宗，不再按照他的想法做事。
可是，說出這句話時，我感到，或許，我們之間就要到此爲止了，聶輝說的對，不用他說，我和伏宗就會分道揚鑣。
不會改變注意，不會改變想法。
伏宗後退兩步。
“常暖鈺，再見，就是敵人。”
我錯愕地擡起頭。
是，敵人？
“不，我不會……”與你爲敵。
伏宗眼中帶着冰冷，轉身離開。
球球看看我，又看看伏宗，終是從我身上跳下來。
“美女，下次見，不要殺我。”
球球的大眼睛中閃着淚水，它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勇氣，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
“下次見，不要殺我。”
球球隨着伏宗的方向追去，我看到它從毛茸茸的模樣，變回了龐大威武的身軀。
“伏宗。”
我低聲說着，用只有我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如果一切都是註定，我只能向前。
一個晚上，我都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像是都在想，伏宗、球球、師父，還有崔敏敏，又想是什麼都沒有想，腦海中都是空白。
第二天，等葉媛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呆坐在沙發上，保持雕塑的狀態。
“怎麼了這是？”
葉媛趕緊走到我身邊，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兩下。
“沒事
。”
“別說沒事，明明有事！”葉媛坐在我旁邊，“快說，到底是怎麼了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我，要去雪蓮門。”
“雪蓮門？什麼地方？”葉媛也是一副沒有聽說過的表情。
“是一個學習道術的地方。”我回答，“我要去那裡學道術。”
“那就去呀，你師父過世了，你要是想繼續學習，是得再找一個師父了。”
葉媛不清楚師父過世所牽扯的事情，也不知道聶輝的存在。
“是。”不想解釋太多，心裡累到了極致，我只能模糊地葉媛說道，“那樣我就得離開你們了，起碼一段時間是。”
“啊。”葉媛有所領悟道，“不會是去山上拜師學藝，一學好幾年吧，那樣的話，等你下山，都成老姑娘了。”
“我也不知道去多久。”我有意隱藏了關於伏宗、關於雪蓮門傳說的事情，有的時候，知道得越少，反而好。
“好吧，我當年上學的時候，每到開學的時候，就特別不想去，但是等到了學校就沒事了，你也不要想太多。”
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葉媛以爲我是入學焦慮症，這樣也好，省的她擔心。
“我想今天去看望崔敏敏，看完她以後，就要離開了。”
“這麼着急？”葉媛吃驚地問，“好歹準備一下，需要帶的東西什麼的。”
“不用了，不需要帶什麼東西。”我原本就沒有什麼衣服，一個小箱子就好。
聽了我的話，葉媛原本是要帶着我出去買東西，就像她當年上學一樣，把一個學期需要用的都買全，可是我實在是很簡單，拒絕葉媛的好意。
最後，葉媛驅車，帶着我直奔醫院。
這個醫院，我已經來了無數次了，在我第一次唐踏入醫院的時候，真的沒有想到，我會來到這個醫院這麼多次。
而每次的心情都不同，這次，是我內心最悲痛的一次，抑鬱地讓我甚至能以開口說話。
到了崔敏敏的病房，她一個人躺在牀上，旁邊是護工。
護工再好，也幫不了此時的崔敏敏，再好的醫生，也治不了病人的心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