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門？”
這個名字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爲這個名字似乎在我的心底藏了許久，陌生是，我實實在在不記得在哪裡聽到過這三個字。
“不錯，修道之人中沒有幾個能夠進入雪蓮門，他們收徒的條件極爲苛刻，體質天賦，背景家世，秉性悟性，一個不符合他們的要求都不行。”
“師兄，你提起這裡，是爲什麼？”
聶輝不會無緣無故給我講一個門派，即使它是修道之人心中的聖地，在許多人難以企及的地方高高屹立。
“你如果想學，就去那裡。”
“去雪蓮門？”
“對。”
我對雪蓮門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它在哪裡。
“我，我跟你師兄學也是一樣的呀。”
爲什麼非要去那裡呢？
“不一樣。”聶輝又去拿煙，他不知道，最後一根香菸，也已經沒有了。
“我教地再好，也比不上雪蓮門的萬分之一。”
師父在圈內的排名，不是第五嗎？聶輝怎麼會這樣說。
“沒有幾個人比師父厲害。”
聶輝得到師父真傳，教我綽綽有餘。
“你說的是勢力，雪蓮門講求的是境界。”
……還沒去呢，就覺得玄而又玄。
捉鬼就捉鬼嘛，不是誰厲害就行了嗎？道行高深，打得過就收，打不過就跑。
難道還要坐下來，談論談論心境？
“我說的這些，你到了雪蓮門自然會明白。”
“不是說雪蓮門選徒很嚴格嗎？我不一定能去呀。”
“爹的一位密友在雪蓮門，我會替你打好招呼。”
這是走後門，空降？
“你只要想好去還是不去，其餘的不用考慮。”
聶輝說着，站起身來，我跟着站起來。
現在的問題是，我究竟要不要去雪蓮門，一個完全陌生，但是傳說中能夠證道的聖地。
“你可以不去，事實上。”聶輝頓了頓，“我也不希望你去，是我爹。”
“師父？”
師父從來沒有對我聽過雪蓮門
的事情啊。
“你是我爹內定的傳人，如果我沒猜錯，你腦海裡有一本秘籍，那本秘籍是我爹多年的心血，我知道那本書的存在，但是他並沒有還傳給我。”
那本秘籍？我還以爲都有呢，我以爲小白和我，還有聶輝，每個人腦海裡都有一本，又不懂的問題翻一翻，就像是腦海裡存着一本大字典。
“師父，把我定爲傳人？”
我用手指着我自己，師父是哪裡來的那麼大的信心，認爲我可以做到。
“不錯，就是你。”
我低下頭，師父對我培養，從遇到我的第一刻就開始了，在不知不覺中，我原本一直以爲師父教我的真功夫不多，他對我說的最多的是理論上，和思想上的東西，玄而又玄的那些境界。
等等，境界！
師父是知道，只要他把秘籍留給我，我就可以通過秘籍學習上面的道術，但是有些東西，是秘籍上沒有的，那就是境界。
聶輝執意要我去雪蓮門，是不是就是這個原因？
道術可以學會，但是境界，只要在雪蓮門纔會有。
“我會去。”
我握緊自己的拳頭，不能辜負師父的一番心意，他將最珍貴的傳給了我，甚至他的兒子，都沒有得到的秘籍，在我手裡。
我怎麼能夠不去做，這是師父的遺願，我一直說要救世救人，可是我什麼都做不到，有什麼能力去救人？
看看崔敏敏，看看師父，一個一個，他們何其無辜，但是……
我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
“你要想清楚。”聶輝顯出幾分惆悵，“你不過只是女孩。”
這和性別沒關係，既然師父認爲我有能力，能夠繼承他的大志，那麼我就是有！
“請師兄儘快幫我安排吧。”
說着，我走出了房間。
這件事情，我一個要說的就是伏宗。
既然我已經決定爲了，就要跟他說明白。
伏宗去醫院了，還沒有回來。
其實葉媛遇到些問題，還是殭屍病毒的事情，有些超出科學的部分，葉媛也解釋不了，伏宗對殭屍病毒的事情一直很感興趣。
我站在門外，望着灰濛濛的天氣，似乎又要下雨了。
等葉媛和伏宗回來，已經是深夜的。
我坐在沙發上等他。
“小鈺？你怎麼還不去睡？”
葉媛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這次真是辛苦她了，醫院的事情，崔敏敏的事情。
“我再等你們。”
我開口說道，心裡想着應該怎麼對伏宗說。
葉媛笑了，“不是等我，是等殿下吧，成，你們聊，我先進去了。”
說着，回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我和伏宗。
“什麼事？”
伏宗站在我面前，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聽，我真希望這個聲音能一直陪着我。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我一句一頓地說着，望着他，手裡已經緊張地伸出汗水。
“說。”
伏宗看着我，眼中意味不明。
“我，想去雪蓮門。”
“不可能。”
伏宗用三個字回絕我，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而這個結果，在我的意料之內。
“如果，你一定要去呢。”
伏宗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我說了，不可能！”
“我要完成師父的遺願。”我有些木訥地看着伏宗，口中說着，“我要去雪蓮門學道術，你沒有理由阻止我，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伏宗眼中露出憤怒，“將世間所有的鬼都清理乾淨，包括我。”
“不，我沒有這樣想。”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人有善惡，鬼也有，雖然聶輝告訴我，本性難改，可是我知道，有些鬼就是惡的，有些就是好的，比如伏宗，比如唐蘇。
“你沒有想，但是你會那樣做。”
伏宗猛地鬆開我，我跌做在沙發上，他居高臨下地望着我。
“常暖鈺，不要忘記自己的諾言。”
諾言，我記得，是我求伏宗救姥姥時許下的諾言，不能學習道法。
“是，我是說過，可是，可是，如果我能夠學習道術來救更多的人，我，我爲什麼不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