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自是有一番行之有效的說辭來說服秋月,畢竟她晚一些時候是會告訴自家小姐。.收好了銀票的秋月,自然是多多少少地瞭解林若曦的脾氣和性格,也相信綠兒是會去稟告一聲。自家小姐倒是不會介意她們二人私下收了一些銀子,而是會有一點兒介意瞞着不報於她知曉。綠兒和秋月都非常清楚自家小姐是特別的看重她身邊奴婢的忠誠度。
沒有進行多逗留的綠兒和對方話別以後,出了暖香塢,重新回到了蘭心閣。自己是剛一走進主屋,恰巧碰見李文軒是往外面走。向自家老爺是行了萬福一個禮的她,心裡面是一些詫異,畢竟天色已經暗淡下來,照常理而言,他應該是會在這裡留宿纔是。
自是不敢去問李文軒要去那裡的綠兒,恭送走了他,便直接去尋自家小姐。在樓下沒有見到林若曦的她,徐徐地上到二樓,走進了自家小姐臥室。自己看見自家小姐是左手拿着書卷,稍微側身向外,背靠在枕頭上面,而平躺着的身子上面是蓋好了兩條錦繡繁花的被子。屋子內是點燃了十好幾根的大紅蠟燭,使得這裡面是光亮的很,非常便於看書。
“小姐,我在樓下遇見老爺,不知是要去那裡?如果老爺還要回來,我就讓她們不忙關好院子大門。”着實不清楚這裡面是怎麼一回子事情的綠兒,站在不遠處問道。
“我這大着肚子,不方便爲他侍寢,而他也怕自己睡覺不老實,一個不小心就傷及到我,所以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讓他去秋月那邊了。”明白她話中之意思的林若曦,兩眼的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書卷,平靜的又一問道:“你去做什麼了,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
秋月是趁着這一個機會把收了林家富銀票之事要據實以告道:“我送大少爺出府的是時候,王大可塞給了奴婢一張一百兩銀子的票子,還有就是讓我轉交給秋月姐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奴婢一時貪財就收下了那一張銀票,並且還去暖香塢找到秋月姐,當了好一番的說客才讓她也收下了那一張五百兩的票子。小姐,你要是覺得奴婢不應該收下,那麼明日一早我就去把那一張銀票還回去。”
把手中的書是放在了被子上面的林若曦,笑了一下道:“你們收就收了唄!小蹄子,你也學起演戲給我看啊!你知道他們住在那裡嗎?你去那裡還?”吐出小舌頭,頑皮了一把的綠兒,本就料想到她不會因爲這一微不足道的事來責備自己,於是只顧傻笑的不回話。
“行了,行了,你一個小蹄子是越發的不成樣子,也學會了受賄。快去叫她們把院子門給關上吧!”沒有打算追究她的林若曦,全當是說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算是把她給打發下去道。
應諾了一聲的綠兒,趕緊轉過身就走了出去,而剛一走到樓梯口,就聽見“咚”的一聲響起,於是想都沒有去想,急忙再一次轉身就向回跑。她跑進了自家小姐的臥室一看,卻見到林若曦是從牀上連被子一起是摔到在了牀下。自己見到這一個情況,臉色是瞬間變得煞白,不顧一切的高聲喊叫道:“紫鵑,紫嫣,你們兩個挨千刀的死丫頭,都死到那裡去了?”話音剛落的她,已經是急忙走到了自家小姐身邊。
在隔壁房間照顧李天佑睡覺的紫鵑和紫嫣,之所以沒有留下一人在林若曦的房間內伺候,便是深知自家小姐看書是不喜歡旁邊站着人的。當兩人聽見綠兒帶有歇斯底里喊叫的時候,沒有再左右輕輕地搖晃起小搖籃的她們,根本來不及去多想,而出於本能的就雙手提起裙裾,朝隔壁是匆忙跑去。站在門口就瞧見林若曦是倒在了地上的二人,臉色頓時變得和綠兒是一模一樣,完全是分毫不差。
“你們兩個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暖香塢把老爺給叫過來。小姐和她腹中的胎兒要是有一個萬一,要了你們身上的皮和狗命。”雙手都害怕得不斷顫抖,也不敢去攙扶自家小姐的綠兒,怒目而視的看向了依舊站在門口,沒敢跨進來的紫鵑和紫嫣,直言不諱道。
年紀小一些的紫嫣,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而完全沒有應對危機處理的能力,嚇得是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嗚嗚嗚”的直哭。比她大一些的紫鵑,雖說心裡面也生出了不少害怕,但是腦子還算清楚,顧不得紫嫣,趕緊就背轉過身,跑到樓梯口,跌跌撞撞的就下了樓去。
“小姐,你沒事吧?你那裡疼?那裡不舒服?你倒是說話啊!你別嚇唬奴婢!”已經開始是語無倫次的綠兒,額頭上面的汗水,不間斷的往外面冒出來道。
前一刻,林若曦的一個不經意擡手,便把放在自己面前的書是直接打到了牀下。一時間,自己既不想叫奴婢來替自己撿而影響到她兒子天佑睡覺,又不想起身,下牀穿鞋去撿,於是就伸長手,一個不留神就從牀上跌落了下來。
從小練武的林若曦,倒是不覺得疼,而是怕這一摔會影響到腹中的胎兒。同樣是嚇得有一點兒發愣的她,完全不清楚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兒是否會掉出來?畢竟,自己肚皮也接觸到了地板。自己慢慢地在感覺,沒敢再輕易的動彈,生怕自己一個馬虎就會出事一般。
樓下的撫琴,司棋,侍書,入畫是聽見聲音,不敢上樓,只得站在樓梯口,卻瞧見紫鵑滿臉無血色,如同一隻沒頭的蒼蠅一般是從樓上好似直接滾下來一樣。出於本能的她們,不約而同的問道:“紫娟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小,小姐,小姐,摔倒了。”說話都已經是顯得不利索的紫鵑,雙腿不但無力和發軟,而且禁不住的亂顫,依舊是顯得驚魂未定的全身哆嗦道:“你們都快,快,快去暖香塢把老爺給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