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母親和大姐說動的楚寒露,只得又領着她們二人是一道去了瀟湘館。經由小丫鬟一級級的稟報,還沒有睡下,得知了消息的趙甜兒,是才讓人把她們給請進了主屋的客廳。感受到不同禮遇的楚寒月和宋金桂,這時候的一門心思是認定她們的判斷是正確的。
見到她們夜深來訪自己的趙甜兒,腦子裡面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三人這一來肯定是有事情。楚寒露,楚寒月,宋金桂對她施了禮之後,才分別坐在了一張紅木椅子上。片刻,一名小丫鬟雙手捧着托盤內那剛剛沏好的三杯茶,一一地來到她們各自的面前,並且再由另一名小丫鬟之手是分別放在了三人手旁的茶几上。完畢後,兩人是才默默地退了出去。雖說屋子裡面是放置了多隻炭盆取暖,但是怕冷的趙甜兒,雙手裡面依舊還是抱着一個湯婆子。沒有急於問話的她,顯得很是耐心的等她們其中一人先行開口。
坐在左邊上,頭一把椅子上面的宋金桂,突然是掏出隨身的手帕,一幅哭天抹淚,聲音伴隨有哭腔,沙啞的樣子,不忘記進行誇大效果的好引起注意道:“大夫人,你可要救一救我們啊!若是你都袖手旁觀,我們一家人的命可就休矣。”
沒有料到她會這一個樣子的趙甜兒,坐直了身子,自是動容的把注意力是集中到了她那一邊,關心道:“楚家嬸子。你有話好好地說。若是我能夠幫到你們家,決計不會推辭。”擦拭了一番眼角的宋金桂,右手中是攥着手帕,前前後後地又把自己小兒子被抓進大牢一事是說給了她聽。自己來這裡所求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趙甜兒能夠親自出面保護她們一家人免遭林家人背地裡面事後再進行清算和坑害。
聽得非常明白的趙甜兒,心裡面卻是有一些好笑。畢竟自己感覺她完全是想多了。自己想着。一則,這本就沒多大一個事情,算是一場誤會;二則,雙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或者長久以來的積怨,既然自家男人都已經發了話,那麼沒有任何損失的林家貴和齊劍秋,完全沒有任何理由不肯順水推舟;三則。以她對林若曦的瞭解,對方斷然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兩面三刀的女子。
“楚家嬸子,你想岔路了。既然林姐姐是已經明確的告之了寒露小妹,那麼這一事情肯定會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你們完全用不着有任何不安的擔心。”露出和善笑容的趙甜兒,可謂是信心滿滿的敢於打保票道。
聽到她這麼說的宋金桂。完全就搞不懂了。看向了自己大女兒的她。眼神中傳遞給楚寒月的消息就是趙甜兒是怎麼一個意思?不是都在說趙甜兒和林若曦是在府中分庭抗禮的嗎?同樣是和自己母親一起納悶起來的楚寒月,從趙甜兒的口氣和語言上面還真難看出她和林若曦是對立的,反倒是覺得她們二人好似相親相愛的好姐妹。
宋金桂和楚寒月是不約而同的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兩人着實佩服趙甜兒是會說話和辦事情。在她們母女看來,這涉及到李府裡面的家事,而她決計是不會向外揚。即便她心中再不舒服,也得維護自家的臉面。畢竟她們就算是外人了。朝大女兒一使眼色的宋金桂,意在讓她配合自己。於是母女兩人是好像搭戲臺子一樣,一唱一和的哭訴着尋求庇護。
爲此並沒有產生反感的趙甜兒,表現出了對她們的一些理解,畢竟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懼怕有權有勢的官家又不是一日,兩日,而是長年累月,那能不去多想呢!瞧着她們這一個樣子的她,不免又回憶起了當時還在老家那時候的自己。
在那一個時候,李文軒是被林家人誣告,又被衙門中的官差強行帶離,投入了獄中,而自己當時的心情,就是有一種求天,天不靈,而求地,地不應。若是他那時候要是真有了一個萬一,自己也會去找一棵樹上吊,隨同他而去。萬幸老天有眼,不但李文軒沒有冤死,而且還大難不死,來了後福。這芝麻開花節節高,使得自己跟着他沾上了大福氣,也有這麼一日會被當朝天子冊封爲誥命。
趙甜兒深知自己要是當着她們面不表一個態,恐怕她們回去以後,也是睡不好,吃不下,終日的惶恐不安。知曉這是多此一舉的她,瞧在楚寒露和自己共侍一夫的份兒上,直接道:“我答應你們的所求。若是你們家出現了什麼不測,只管來這裡回我便是。我會爲你們主持公道,並且稟明文軒哥知曉。”聽見有了這話的楚寒月和宋金桂,是才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而趕緊起身來拜謝。
撿到了一個便宜人情的趙甜兒,留意到坐在椅子上面的楚寒露是充滿了迷茫的神色。自己從對方這種表情中多多少少還是能夠讀的出其困惑在於那裡。重新站起身的楚家母女,千恩萬謝的坐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很是體貼和關照她們的趙甜兒,微笑道:“我看這天色也晚了。你們母女回家去,既不方便,也不安全。權且就在我們府中住上一夜,明日再走吧!寒露妹子的院子中,應該是有你們睡得地方。若是那邊還缺什麼東西,來回我即可。”不但是宋金桂,楚寒月聽到這話是心裡面暖和,而且就連楚寒露都有了一種如沐浴在春風中一般的感覺,畢竟都覺得趙甜兒的爲人處事實在是太好,沒得話說。
她們三人又和趙甜兒是聊了一回子別的事情之後,才選擇起身離開。親自把她們送到主屋大門外的趙甜兒,卻在一聲一聲的“留步”中,沒有送她們出院子。感覺是倍受她呵護的她們,就算是在無人在旁,回蘅蕪苑的路途上,口頭上和心裡面都是好生的稱讚着趙甜兒的仁厚,而卻完全沒有體會到林若曦做出對她們楚家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