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沒有多說話的李文軒,留意到楚寒露和林若曦是相談甚歡。自己可以從她們的表情中多少判斷出兩人之間的交流還是出自於真心。本着和諧相處的她們,沒有那種非得有你無我的心思存在。情不自禁就流露出非常滿意麪容的李文軒,倒是真希望自己的女人們都能夠如同她們二人一般互相理解和相親相愛。不過,自己知道那只是一廂情願,一種不可實現的奢望,而林若曦和楚寒露之間的這種暫時性的姐妹情深又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呢?
沒有再接下去多想的李文軒,享受起了這一個愉快的夜晚。又不知道過了幾時,楚寒露是纔想起母親和大姐,於是急忙站起身就要告辭而去。沒有過多挽留她的林若曦,以懷有身孕不便的由頭,是才讓綠兒代替自己把她給送出了院子。吃飽,喝足的小翠,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於是也別了和自己要好的小姐妹,走出了偏房,邁動着小碎步,去到了主母的身邊。主僕二人離開了蘭心閣,中途沒有耽擱的直接就回到了蘅蕪苑。
沒有等來確切消息的宋金桂和楚寒月,自然不能回去,而胡亂吃過了晚飯的她們,就坐在客廳裡面翹首以盼。直到母女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是由遠及近之時,不約而同的站立起身,注視着楚寒露是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這一見到她們面的楚寒露,還未曾坐下就已經是面露喜色。迫不及待的宣佈好消息道:“實際上,這就是一場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的大誤會。夫君已經給我說了,明日就讓大管家朱彪去知會齊劍秋讓其把小弟給放出來。還有就是母親口中壞官的林家貴,其實就是林姐姐的二哥。”
先是一喜,後是一悲的宋金桂。以爲自己聽錯了。於是急急忙忙地問道:“你口中的林姐姐,是不是就是這府中的二夫人林若曦?”面朝自己母親是用力點了點頭的楚寒露,依舊是笑嘻嘻地模樣,並且還應了一聲“是啊”。
“哎呦,你瞧這事兒給鬧的。”把自己在蘭心閣不受待見的宋金桂,前後胡亂的一關聯道:“天啊,你還笑得出來。我家搞不好是把林家給得罪了。你小弟和她哥搶女人。被整治到了大牢裡面去。你當着她的面去求李文軒搭救寒天,而其中肯定是說了她哥的不少壞話。”
“孃親,你就儘管把心放進肚子裡面去。林姐姐是已經明確的告訴我,她哥事後不會再來找小弟和你們的麻煩。”身子朝後一倒,一屁股就直接是坐了下來的楚寒露,受到慣性力的作用,又刻意把雙腿是繃直的翹了起來。而頓時感覺渾身的輕鬆道。
“我的傻妹妹。林若曦這話只能騙你這種人。她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當着李文軒的面說的吧!”跟着自己母親一起是大爲緊張起來楚寒月,走到了她的身前,急切的插話進來道。
點了一下頭的楚寒露,昂起腦袋是盯着她看,微微一笑道:“對呀,大姐。你怎麼知道的?”
趕緊腳下加快步伐走到她面前的宋金桂,滿臉的愁眉不展道:“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情嗎?當着李文軒的面,林若曦怎麼可能會說出一番反對的話?不用猜,想必她對你的態度也是相當的好吧!在這種場合下,她的心裡面就算是再不痛快,也得會表現出一副大好人的模樣。何況賢良淑德才能使得她在李文軒那裡得到更多的好感。搞不好,你小弟前腳一被放回來,那後一腳就會有林家人指示的潑皮無賴來我們家搗亂。”
完全不相信這話的楚寒露,正義凜然道:“就算是像你們說的那一個樣子。我們既無作奸犯科,又沒有觸犯王法,怕他們做什麼?真要是有壞人膽敢上門搗亂,大可以去報官嗎?我就不相信天子腳下的歹人會這般張狂。”
“你當然不用怕哦!你是李文軒的女人,李府的五夫人,他們能把你怎麼樣?他們敢把你怎麼樣?故意找你的晦氣,那就是刻意和李文軒過不去。就算借給城中的潑皮無賴一千個膽子,他們都不敢。我們和你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面無表情的楚寒月,講事實道:“小弟被他們隨便找了一個由頭就弄進了大牢裡面去,而也是沒有觸犯王法和作奸犯科,卻被打得不成人形,那是爲什麼?說白了,你要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那麼就準保你沒有安生太平的好日子過。整治你還需要講什麼王法?只需要隨意找出一個藉口來就完了。”
“你別忘記自己可是大夫人趙甜兒那一邊的人。”聽二女兒講和丫鬟們說,多少還是瞭解一點兒李府實際情況的宋金桂,搖頭道:“這府中的大夫人和二夫人是分庭抗禮。你覺得林若曦是會真心對待你嗎?依照我看來,她恨不得整死了你纔會心裡面舒坦。這樣一來的結果,不但打擊到了大夫人那一邊的府中勢力,而且還剪除了對手的羽翼。這一舉兩得的事情,她何樂而不爲?”
被自己孃親和大姐這一說的楚寒露,開始沒了主意,從而偏信道:“林姐姐,她真要是這樣,那麼我就去老爺那裡去告她。”站在旁邊,聽得仔細和真切的小翠,忍不住“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她,隨即就悲傷起來,而心裡面哀嘆自己是跟錯了人。自己跟隨這種單純頭腦的主母,恐怕永無出頭之日了。
沒有去理會小翠的宋金桂和楚寒月,懷着很是緊張的心情,經過反覆的商議,合計出一條能夠自保的路子,便是讓楚寒露趁着現在還能夠有轉圜的機會,再去求一求趙甜兒幫忙。宋金桂和楚寒月堅信,只要大夫人親自出面來維護她們楚家人,那麼林若曦那邊就總得有所顧忌,不方便對其背後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