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地點一:秦海大學孟衝在懶洋洋地聽着一節市場心理學課,老師嘴裡蹦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催眠的音符.而季若亞正坐在一邊奮筆疾書地看着一張英語卷子,等着還有三個月後的六級音樂考試。她們很不和諧地坐在教室的中間一排,等着下課吃飯和下課對答案。
就在孟衝的頭就要靠近桌子上時,一聲急促的手機振動急促地把她吵醒了,若亞一個激靈就劃破了她的卷子。孟衝滿臉道歉地注視着若亞要殺人的眼神,然後看起自己的短信:
“小白:如你所說,賬號取消了。”
孟衝苦着臉發回了一條短信:“這種事情告訴蔣潔啊,她負責黑別人不是!”
短信很快就回來了:“她去下野市查李念轉賬的賬號了。而且,我不喜歡他。”
孟衝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女人間的戰爭。
她沒有回短信,繼續爬着,等着下課的鈴聲響起來。她拉了拉自己黑色毛衣的毛,感覺哪裡都有些刺手。
地點二:陳宋家已經早上十點半了,陳宋去警局裡,小晴去了診所,可陳繼還沒有起牀。
他抱着最後枕頭整夜沒睡,睜着血紅的眼睛,看着牀頭櫃上的那張女孩的照片一動不動。最後,他咬了咬牙,猛的蹦了起來!他將電腦拿了出來,開機,聯網然後打開瀏覽器的收藏夾,又拿出了他一直收藏着一章網頁,上面是滿滿的招聘啓事和廣告推薦。
他看着這些廣告,腦子裡不停的轉悠,慢慢陷入了沉思。
地點三:警局陳宋穿着警服如同一個聚光燈一般走進了公安總局的刑偵大廳,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來慢了半拍,然後斜眼看着陳宋走進來。
首先來歡迎他的自然是正在大廳裡焦頭爛額的老王,他十分興奮地笑着走過去,說:“陳隊,你回來了!”
陳宋自己有些尷尬很無奈,這個工作了20多年的地方突然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了,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走進來。不過,老王的歡迎還是給了他很多的信心,他笑着說:“霍泉給我電話,問我休息夠了沒!”
老王很是誇張地嘆了一口氣,拿着那些卷宗,說:“我都快要瘋了!你回來就好了!”
“起碼多了一個人手是吧!”陳宋本意是想要搞笑一下的,但是看着老王有些僵了的笑容,還有其他人更加奇怪的眼神,陳宋知道自己反而讓大家更尷尬了。
他很是無語地笑了笑,指着自己原來的辦公室說:“霍泉就在那裡?”
老王看看,點點頭。
陳宋很習慣地拍拍他的肩膀,往辦公室走去,那幾米的路上,還是有無數人看着他。老王看着陳宋敲門進了辦公室,立刻用卷宗一甩,叫着命令道:“你們看什麼呢!隊長都不認識了!幹活!”
陳宋走進了霍泉的辦公室,霍泉很是高興地站了起來,先是很官方地握了握手,然後指着他身上那間黑色的襯衫,笑着說:“這可不是警服。”
陳宋看了看自己的襯衫,突然有些悲傷,苦笑一聲,低喃:“哦,今天特意穿的。”
霍泉猜出了理由,於是沒有再問,而是讓陳宋坐下。
“這個辦公室,我明天就還給你了。”他直接說。
陳宋疑惑:“省裡不是讓你來組織這次抓捕麼?”
霍泉笑了笑:“你不要理解錯了,我不能佔着你的辦公室啊,我的辦公室以後在樓上,總不能耽誤你們平時工作。現在,我不僅是抓捕了,還有其他的工作,大概是什麼你也知道了。”
陳宋點了點頭。
霍泉突然頓了頓,猶豫了幾秒說:“陳宋,我知道你最近經歷了很多,各種方面可能都沒準備好。但是,現在你們刑偵大隊的情形你也應該知道的。所以,你要立刻從下面調幾個人上來了。”
陳宋沒做聲,看着自己面前的茶。
“你們馮局對你也很信任,他再給你三天的休假,然後給了你心理醫生的輔導預訂。”
“這……”
“等我說完。三天時間裡不禁是給你找幾個你信得過的警員的,還是讓你最後平復一下心情的。你的聽證會就在三天後舉行,我相信你知道了。”
陳宋很是沉重地點頭。
霍泉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什麼也沒有做錯。我們會抓住他的。”
陳宋不知如何作答,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準備好,在進入警局的那一分鐘到現在,他一直是那麼沉重,不知所措,像是個孩子。
“我們現在跟需要你了。”霍泉說。
陳宋不能否認,現在還被承認需要,真的起到了一些鼓勵的效果。
霍泉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然後說:“不早了,就不留你了。還有事吧。”
陳宋點了點頭,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再握了握手,走了出去。
他多麼不想承認,自己就差一秒就要逃跑出去了。
地點四:下野市蔣潔拉着露露坐在下野市的城市廣場上的舞臺階梯上吃着棉花糖,看着噴泉,好不自在。
“姐姐,我們來這個幹什麼啊?”露露吃的有些滿臉花,不太高興地問。
蔣潔很隨便地看看四處走動的人羣,確定沒有異常後,回過頭來笑嘻嘻地看着露露,捏了捏她的小臉,高興地說:“來看哥哥哦!”
“哥哥!”露露一個刺激就從坐着的階梯上跳了下來,到處亂看,在來來往往的人羣中,想要找到一個像是哥哥的人。
蔣潔拉住了她,然後小聲地對着她耳語。
露露一個驚喜,往後一轉,就看見一個帶着黑色棒球帽,下巴鬍鬚修理整齊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休閒外套,一條黑色牛仔褲地坐在她上面那個階梯上,溫柔地笑着,看着她。
露露不敢相信,衝過去直接撲向了他,姐姐說不能大聲,她只好小聲地叫着:“哥哥,你回來了!”
路程不知說什麼,只是把那急促的呼吸都打在了她的耳邊,像是在哭泣一般急促。
“哥哥,你好吵。”她撒嬌似的說。
路程和蔣潔都笑了,又都四處看看,最終沒有發現有異常。路程與她眼神交錯,路程的眼神裡滿是感激,溫柔和深沉都藏在了裡面,他不敢發音,只是用口型說着:謝謝。
蔣潔一愣,瞬間移開了目光,不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露露的背,讓她的淚水不要將路程的衣服哭溼了。
地點五:無王映穿着全黑的西裝,站在樹下,等着一個儀式的開始。他手裡有一束鮮花,只不過,不知道最後會給誰,他實在是不知道到底給誰好。後面,他選定了一個目標,她穿着黑色的毛衣和一條黑色長裙出現在草地上,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不知道是她穿起了裙子,還是頭髮長了一些,今天的她,看起來帶着幾分特別的魅力,裡面居然還有些女人的氣息,都壓過了她身旁那個一貫氣壓全場的優雅女人了。
地點六:秦海市山寺公墓這是個討厭的秋日裡的陽光明媚。
孟衝跟着小晴姨往裡走,不時往回看一眼,好像在等待什麼。
“陳繼說他不會來的。”小晴姨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道。
孟衝點了點頭,站在了原地,看着小晴姨走向了若水的母親。那個可憐的女人一直不停地在太陽下顫抖着,好像隨時都會崩潰和昏倒,而哭泣更是不停的。
孟衝不想看,轉過了頭,等着葬禮開始。
直到,一個聲音出現。
“你是不是有些困擾,這兩個月的葬禮,你是唯一一個全出席了的人,感覺太差了不是。”
孟衝猛然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