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週一新聞
“小晚啊,小稀怎麼就結婚了?”夏媽媽的電話,如約而至。
“恩。”夏晚邊伸手揉着額頭,邊應着,旁邊的喻敏自覺的拿着手中的文件退了出去。
“唉,你看人家下手可多快,雜誌上說,這個人才來我們市裡沒一年呢。你看看你,都回來多久了。雜誌上說,目前在J市的地位,你還是壓過那個顧什麼一頭。可我看追老婆這方面,你真是輸得太遠了。我說……”
“媽,說重點!”
“臭小子,嫌媽囉索呢?”
“我還有五分鐘給你,馬上有個國際會議。”
“你出差的時候我給你發的信息和照片都看了沒有?你當時沒有回信,我就當你默認了,我已經託人約了年前和人家女孩子見面,具體時間和地點我馬上發在你手機上。幾分鐘了?”
“我現在不想……”
“你一個大行長,對自己的媽媽都不講信譽,你讓你的合作伙伴怎麼信任你?”
“媽,你能不能別摻……”
“我看五分鐘也到了,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是不來,我就去找那個顧什麼,告訴他別搶我兒子的媳婦兒!”
“媽----”
“我兒子工作最重要,媽就不打擾你了,兒子再見,記得收我短信,然後保存起來。”
電話那邊‘喀’的一聲被掛斷,夏晚只覺得一陣頭大----
沒錯,週日行業年會上的信息,在週一已經報道了出來,無論從行業格局、還是從私人密辛,在那些沒有感*彩的方塊字裡,似乎都透露着讓人歡喜讓人憂的信息。
只是他沒想到,一向不看金融報道的母親,居然也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而後果,則是不允許他再裝聾作啞。
*
媒體上關於這次行業年會的報道,在阿里私人來訪的報道下面,大篇幅報道了夏晚與顧止安的消息。
報道夏晚,自然是因爲阿里在與市長‘閒聊’時提到這位學弟,說是專門爲他的遲規而道歉----一句不輕不重、淡然卻親暱的‘替他道歉’,讓夏晚在J市政府要員心中的地位,越發的高了起來。
這算是阿里對夏晚的回謝禮,所以無論是年會當時、還是年會之後,夏晚都沒有對阿里有特別的表示----這樣的淡然,卻讓外人看出了隨意。
既然能夠隨意,關係自然夠鐵。所以一直認爲亞安做爲純美資銀行,只能做企業信貸與投資的業內同行,不禁開始猜測----他是否借S國政府要員的這次探路,要打開在J市的政府合作之路?
但無論多少猜測,也只是猜測。亞安的對外採訪口徑,依然由公關部把關、喻敏發言----夏晚依然只會在每年初、每年末,接受專業財經頻道的專訪,就國際國內金融環境、亞安國際戰略做出分析與迴應。
*
“喻助理,今年情況與往年不同,Carlyle半路打劫,從亞安手裡奪走了慕氏的項目,又投資了慕氏看好的‘華安’,請問這是夏行長的策略、還是亞安的勢頭已弱?我認爲這種情況上,夏行長應該有一次正式的對外發言。”
“對,業內同行都很想了解,夏行長對於Carlyle顧止安的評價。”
“或者夏行長有一些態度,需要喻助理代爲表達?”
對於喻敏一慣而官方的態度,記者們仍不死心。在公關部告知夏晚和喻敏均不在此時接受正式採訪後,仍然圍着喻敏不願離去。
喻敏從公關經理手裡接過亞安特製的禮品袋,隨秘書一起邊分發給各記者,邊淡淡笑着說道:“謝謝各位的關心,亞安銀行整體的投資計劃和策略,不會因爲某個機構而有所改變。我和各位一樣,相信夏行長有預見與預防投資規劃過程中的某些意外。”
“國外投資機構紛紛看中中國資本市場,這對於中國來說,是件可喜的事情,我們願與所有金融機構共同繁榮中國資本市場。”
“喻助理,你的意思是,亞安對於Carlyle的介入,早有預料,並已有對策是嗎?”記者趁着接過禮品的機會,將話筒伸到了喻敏面前。
“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字面意思,請各位不要過度解讀。”喻敏臉上職業的笑容越見深邃。
“那麼喻助理,可知道顧先生與慕氏四小姐之間是怎麼回事?業內一直傳言,四小姐與夏行長的關係非常親密。”記者見挖不出行業內幕,便又將話題轉到了私人事情上。
聽到這問話,喻敏不禁失笑:“若不是各位胸前的身份掛牌,我倒要懷疑站在這裡的是否娛樂記者了。”
“不過……”喻敏突然話鋒一轉。
“喻小姐!”
“喻助理----”
聽見喻敏話風轉向,各記者立即重新圍攏了過來。
“我建議各位去採訪一下Carlyle的顧先生,關於顧先生昨晚在行業年會上宣佈的信息,現在可是在金融版面、娛樂版面都有大篇幅報道,可見這位顧先生的新聞價值,比我們夏行長要大得多。”喻敏笑着,擡腕看了看時間後,對各記者欠了欠身體,朗身說道:“抱歉各們,我現在還有個國際會議,下次再聊。”
說完便轉身往連着國際會議室的內門走去,公關部的同事則將各記者攔在了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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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顧止安的報道,在財經雜誌上是緊挨着夏晚的----篇幅相同、版面相同,似乎隱隱有着與夏晚分庭抗禮之勢。
只是專業財經雜誌,確實足夠的專業,對於慕稀的消息隻字未提,僅在文中對顧止安以太太的名義進行捐款,在額度上壓過亞安、在氣勢上又軟綿低調的做法,進行了各方分析----當然,主要是對Carlyle與亞安在J市地位與關係上的分析。
當然,對於這個初來窄到、行爲上如狼似虎、外形象優雅俊朗的年輕投資人,以這種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宣佈了他與慕氏聯姻的作法,如此有看點的新聞,即便是專業的財經雜誌也不會放過。
所以在人物副刊的頭條版面,又以顧止安、慕稀、夏晚三人之間的私人關係,做了大篇幅的回顧----最後總結一句話:慕家四小姐的婚姻,將是本年度最具價值的一項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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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價值的一項投資?”慕青將雜誌摔在了慕稀的面前。
“商業的圈子,又有什麼不是論斤稱兩的來算的呢?這個規則,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慕稀拿起被慕青摔在辦公桌上的雜誌,優雅的翻了開來,看着上面的圖片,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眯眯的說道:“小哥,我看起來好象還不算老呢?”
“是夏晚不肯要你嗎?”慕青並不理會她的打岔,看着她直直的說道。
慕稀低着頭,半晌才說道:“原來你也知道。”
“哼,那個人和慕城蛇鼠一窩,真不知道你是哪隻眼睛看上了他。看上他就算了,好歹你自己喜歡。可現在這個顧止安又算是怎麼回事!”慕青看着慕稀,只覺得恨鐵不成鋼,卻又覺得心疼。
“顧止安……”慕稀放下雜誌,想了想後,擡起頭來看着慕青說道:“他是個不錯的人,我上次遇到點兒事,他出手幫了我。”
“然後我出去相親,對像又正好是他。我覺得也挺巧的,怎麼着也算是一場緣分吧。”慕稀起身,從辦公桌後面走到慕青的身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將身體半依在他的背上,輕輕的說道:“小哥,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小稀,小哥不希望你將自己的婚姻作賭注。”慕青伸手抓住慕稀的手,皺着眉頭說道。
“慕氏已經在Carlyle的掌握之中,我拿什麼和顧止安交換?”慕稀側臉看着慕青,笑着說道:“若硬要說交換,也是顧止安吃虧不是。”
慕稀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兩下,嘆了口氣說道:“婚姻大事,爸媽都不在了,我又一直在裡面,是管不到你了。現在這樣,我只能說:過得不開心就離婚,這不是什麼大事,不要委屈了自己。”
“好,我會記得小哥的話。”慕稀用力的點了點頭。
“公司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慕氏十多年的基業,也不是別人想拿走就能拿走的。小哥自有辦法對付那些外來資本。”慕青冷冷的說道。
“恩,我知道了。”慕稀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輕聲應了下來。
“好了,小哥最近要忙一陣子,不會天天到公司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慕青拍了拍她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輕輕扯開後,站起來看着她說道。
“忙什麼呢?我聽佳佳說你送她戒指了,結婚的事準備怎麼安排?”慕稀點了點頭,邊送慕青往外走邊問道。
“恩,在安排。”慕青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其中的細節。
“喂,人家可等了你五年哦!”慕稀一臉不認同的看着他:“小哥,該玩兒的你也都玩兒夠了,定下來吧。”
“知道。”慕青挑了挑眉梢,笑笑說道:“過完年拿證、慕氏拿回來後婚禮。”
“說話算數哦!”慕稀緊跟了一句。
“我說四小姐,你到底向着誰呢?”慕青停下腳步,有些無奈的看着她。
“向着你呀。”慕稀目光清澈的看着他認真的說道:“你以前處的那些女人,可沒一個是真心的。”
“知道了,我先走了。”慕青的眸色微微一暗,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看着慕青走遠,慕稀臉上一直掛着的笑容才慢慢收了起來,暗暗嘆了口氣後,轉身慢慢往回走去----她知道自己的理由無法說服任何人,卻只得一次又一次的用這種理由來說服別人、再說服自己。
其實,真實的情況----不過是夏晚不要她而已、不過是她不相信對她五年的感情視而不見的夏晚,會突然醒悟一樣。
或許,他和哥哥們一樣,只是希望自己別拿婚姻做籌碼;或許,在安言之後他對婚姻、對未來便沒有了期待,以爲可以陪着自己一直找到除他以外相愛的人,所以在看着自己急急出嫁時,便又擔心自己會傷了自己。
夏晚,沒關係,或許我們以後都不會再愛別人,但我們還是可以擁有平靜的生活。
*
“剛纔是慕青來了?”慕稀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便看見慕允正等着她。
“恩,真巧,他剛走,你們沒碰上。”慕稀輕輕點了點頭。
“他來幹什麼?說了什麼時候回公司嗎?”慕允幫她推開辦公室門,邊往裡走邊問道。
“來看我,說了和佳佳的婚事,沒談公司的事。”慕稀淡淡說道。
“真……”慕允臉色一沉,在轉頭看見慕稀淡然疏離的表情時,便又轉口說道:“原本想和他商量一下他回公司的事情,不過他在裡面呆了5年多,想必還需要一些時日適應,我就再等等吧。”
“恩。”慕稀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對慕青的情況多說一個字。
“新聞我看到了,感覺顧止安挺護你的。”慕允見她神情怏怏的樣子,情緒不由得也有些低落。
“是啊,他很好的。”慕稀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裡面坐下後,看着慕允問道:“還有什麼事嗎?我約了市場部溝通新年陳列設計的事。”
“新聞上說,顧止安和夏晚都推薦明厲成投資市政公路業務,是怎麼回事?”慕允看着她問道。
“這個我真不清楚。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事情,和我們商業圈完全不同,有時候看起來是機會,可能卻是陷阱;有時候明明是敵人,卻做着朋友纔會做的事。”慕稀搖了搖頭,沉思的說道:“他們的圈子,真是太複雜了。”
“恩,你能借這個機會,走進這個圈子,也是好事。”慕允見慕稀似是真的不懂,便也沒財多問,隨意問了兩句後,便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只是,他當然不相信慕青來公司只是問慕稀的事----這樣一個權利慾、利益欲比誰都重的人,怎麼可能對現在的慕氏沒有一點想法。
不過,公司現在不缺錢,所以他死守着手裡的股份,慕青是完全沒有可乘之機的!
想到這裡,慕允的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來----慕青,似乎我還得感謝慕城,將你的勢利削得一乾二淨、將你的股份全變成乾股,讓慕氏的股權結構變得簡單而明朗。
第二節:夏晚相親
行業年會及其新聞,算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外人和媒體等着看亞安與Carlyle的較是;身邊的人則爲這幾個孩子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
“小晚,人家女孩子已經到了。”
“恩。”
“小晚,出發沒有。”
“恩。”
“小晚,到哪兒了?”
“路上。”
“還要多久?”
“這份文件還要再修改一下;這份數據讓老沈再確認一次,沒問題的話可以報給總部了。”
“小晚,你到底在哪裡,怎麼還在談工作?”
“還有十分鐘。”
“哦、好好好,那老媽先撤了!記得8號桌,小姑娘穿明黃色毛衣。”
“恩。”
*
“行長?”喻敏看着他,只覺得一陣意外。
“這幾份我都批好了,你接着處理吧。”夏晚將手上籤好的文件遞還給她後,收好筆,隨意的伸了伸腿。
“哦,好。”喻敏忙接過文件,快速的掃了兩眼後,便收了起來,而司機也正好將車停了下來。
喻敏扭頭往車窗外看去----冬日裡一片繁花似錦的小店,看起來格外的明媚而溫暖,當真是個相親的好地方。
*
下車後的夏晚,也與喻敏有同樣的想法----確實是個相親的好地方,再平凡的人往這裡一站,也沾了幾分仙氣。
“夏先生嗎?這……”靠窗的位子上,一個穿着明黃色寬鬆毛衣的女孩朝他招着手,只是話說了一半便愣在了那裡----連剛剛舉起的手,也尷尬的在半突中握了下去。
“伊小姐?”夏晚微微皺了皺眉頭,快步走了過去,看着一臉明媚的女孩子問道:“我們見過?”
“好像是見過。”小女孩尷尬的點了點頭:“S國的時候,我將朋友的給男朋友做的營粥錯送到你的病房了。
“抱歉。”夏晚定睛看了看她,似乎有些印象。
“沒關係,是我弄錯了。”伊念笑着搖了搖頭,睜大眼睛看着夏晚,試探着問道:“你是我今天的相親對像嗎?”
“大概是的。”夏晚輕輕嘆了口氣,看着女孩子,心裡不禁有些煩燥----女孩看起來大約只有20歲的模樣,比自己小了十歲有多。
以他的身份、他的年齡,坐在這裡和這樣一個小女孩相親,真是滑稽。
“哦,聽阿姨說你很忙,可能沒有看過我的資料,我自己說吧:我叫伊念,今年22歲,剛剛大學畢業。”看着夏晚嚴肅而有些不奈的樣子,剛纔還一臉笑容的少女,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雙手捧着咖啡,不停的轉來轉去。
“很抱歉,我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夏晚輕挑了下眉梢,看着小女孩黯淡下去的眸子,淡淡的說了下去:“當然,你若不介意的話,我可以……”
夏晚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慕稀與顧止安正並肩站走進門來!
果然說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夏晚伸手揉了揉額頭,緩緩的轉過身去,將剛纔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我可以介紹一些朋友給你認識。”
“要換一家嗎?”身後傳來顧止安溫潤的聲音。
“這裡太浪漫了,不適合我們這樣的老夫老妻。”慕稀淡淡說道。
“好。”顧止安輕應了一聲,然後傳來兩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夏晚的眸色依然淡淡的,看着伊念說道:“剛纔走的那們女士,是我女朋友。”
“啊?”伊念不禁睜大了眼睛。
“就在上個月,她嫁給了別人。”夏晚點了點頭。
“因爲你很灰心,所以就來相親;突然又覺得,愛情還是很重要的,婚姻不能將就,所以剛纔又後悔了是吧?”伊唸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算是吧。”夏晚不禁無語----這小女孩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那位先生看起來很疼你女朋友,我覺得你搶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伊念低頭喝了一大口咖啡,卻被苦得皺起了整張小臉和鼻子,忙回頭向服務員招手:“麻煩再給我拿兩包砂糖。”
說完後,似乎思索了一下,看着夏晚說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戲。”
“恩?”夏晚只是應付着,眼睛卻看着玻璃窗外,顧止安和慕稀沿街步行的身影。
“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會分手,可你女朋友心裡肯定有你。”伊念肯定的說道。
“是嗎……”夏晚聽了只是苦笑----她心裡有他,他何嘗不知;只是,愛情不再是她的最優選擇而已。
“當然啊,她進來的時候,目光立即落在你身上----女人可只有對自己愛的人,纔會有這樣的敏感和關……”伊念話還沒說完,臉不由得微微紅了起來----剛纔他走進來的時候,她可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伊念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沒在意自己的話,便又接着說道:“所以她一定是愛你的;而且,她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後,她立即和先生離開了,這說明她在吃醋哦----我這麼年輕又這麼可愛,還是有被人吃醋的價值啦。”
伊念說完,伸手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兩包砂糧,拆開來全倒進了咖啡裡。
夏晚這纔回過頭來看她----只覺得這女孩子的思維異地常人;不過,也確實如她所說:年輕而明媚的她,身上有一股讓人眼前一亮的陽光感覺,這感覺會讓人輕易的忘掉煩惱。
“所以說呢,你還是有希望的。但是呢,破壞別人的婚姻,好象又不太好。”伊念一邊攪動着杯中的咖啡,一邊看着夏晚,一臉苦惱的說道。
“今天的事謝謝你,我公司還有個會,先走了。”夏晚輕扯了下嘴角,招手叫來服務員買單。
“不用謝。”伊念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看來我還要繼續相親呢。”
“這麼急着嫁人?”夏晚好笑的看着她。
伊念挑了挑眉梢,明媚的眸子裡有股淡淡的憂愁,卻又很快被她的笑意給沖走了:“我剛畢業麻,我媽說了,要麼馬上找到工作、要麼馬上找到老公,家裡可不會再養我了。”
“也對。”夏晚接過服務員的單看了一眼,拿出信用卡遞和單一起遞給了服務員。
“其實我一直有打工,倒不需要家裡養我,只不過……我媽那個人……呵呵,不說了,反正咱們各有各的難。你剛纔可說了,有朋友就介紹給我,做做樣子也好麻。”伊念哈哈笑着,見服務員拿了發票和卡回來,便也站了起來:“謝謝你的咖啡。”
“這是我的電話,以後有事可以找我。”夏晚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在發票背面寫了自己的號碼遞給她。
“謝謝,或許有一天我真的用得着。”伊念將號碼唸了一遍後,便仔細的折起來收進了包裡。
“你學什麼的?”夏晚起身,與她一起邊往外走邊問道。
“金融。”伊念說道:“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專業,我喜歡旅遊,我的理想是先走遍中國、再走遍世界。”
“好理想。”夏晚輕扯了下嘴角,看見喻敏的車後,連再見也沒說,便快速走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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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輛老奔馳迅速的消失在視野裡,伊念明媚的眸子裡微微黯淡,轉身邊踢着路上的石子邊往前走去----前面顧止安和慕稀並未走遠,似乎只是在路邊散步,而並未打算另找一家進行午餐。
伊念眼珠轉了兩圈,從包裡拿出紙筆快速的寫了一句話後,便朝着慕稀和顧止安散步的方向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