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冥冷笑,揚手揮袖,灑出一團灰霧,霎時萬鬼哭號,怨靈四散,帶着死前不甘的怨氣,衝向即墨。
這灰霧是蚩冥在昔日鍛造,威力巨大,當初在瀑布山洞時,即墨不過才觸碰到這灰霧,便就被迷倒,可見其厲害。
如今再面對這灰霧,即墨不敢有分毫大意。
“蓬!”
那灰霧突然炸開,鋪天蓋地,向即墨覆蓋過來。
火冢熱氣升騰,能融化鋼鐵,但那灰霧卻無絲毫不懼。
在灰霧爆炸的瞬間,蚩冥身形閃爍,飛過熔岩池,驟然出現在即墨身前,提拳殺出,速度比灰霧還要快。
蓬!
即墨被鐵拳打中,向後退倒飛出去,背靠石壁才穩住身形,蚩冥這一拳的力度,竟毫不弱於他。
快速掃過微紅的拳面,即墨凝重看向撲卷的灰霧,那灰霧覆蓋方圓十數丈,如同一朵烏雲。
蚩冥看了眼微有變形的拳面,驟然後撤,隱身於灰霧中,不知所蹤。
“喝!”
即墨揮拳殺出,拳風打穿空氣,襲向灰霧,但灰霧卻凝而不散,僅是微動。
突然,一面圓鏡衝出灰霧,向他襲來,狂風大作。
即墨不敢有任何大意,匆忙提拳應招,鐵拳直殺向圓鏡,毫無退縮,他豪氣生髮,“法器如何,我依舊破之。”
轟!
鐵拳撞中圓鏡,那圓鏡迎風長大,射出電光,刺目耀眼,化爲銀針,向即墨雙目刺過來。
即墨急退,翻身躲過,卻見那幾點寒光打在地上,霎時將地面劈出幾個大坑,這圓鏡出自蕭道一之手,是法器中的極品,十分恐怖。
圓鏡迎空長大,不過轉眼,已有三丈之餘,橫立高空,鏡面光潔,鏡耳古樸,道蘊流轉,光華閃爍。
“黃口小兒,極品法器,豈是你能打破。”蚩冥大笑。
即墨毫不遲疑,提拳殺出。
蓬!
他右拳擋住蚩冥,左拳擋住鏡子法器,臉色漲紅,肌肉顫抖,隨即雙臂微屈,鐵拳暴擊。
蓬!
蚩冥被轟飛,即墨舉起圓鏡,向蚩冥拍過去。
蚩冥大驚,急念法訣,無盡灰霧捲來,那圓鏡也驟然縮小,從即墨手中掉下。
即墨暗道可惜,見灰霧已經卷來,哪敢招惹,匆匆閃躲。
蚩冥腳踩法器,立在高空,封住即墨退路,那圓鏡從地上倒飛起,迎空長大,向即墨壓來。
去路全鎖,即墨大急,只能翻身躍進熔岩。
蚩冥見即墨進入岩漿,神色頓時無比難看,罵道,“即墨,你死便就罷了,爲何要毀那肉身!”
說着,他腳踩法器,飛到火冢上空,只見熔岩沸騰,氣泡翻滾,熱氣蒸騰,哪有即墨蹤影。
且說即墨逃進岩漿,銅牙咬的咯咯響,但那灰霧他又實在招惹不起,只好緊貼熔岩池壁,擡頭看向高空的蚩冥,暗呼晦氣。
那灰霧不及收縮,方接觸岩漿,便被燒去小半,蚩冥大急,匆匆將其收回。
這灰霧是他現在最大的倚仗,若是被岩漿毀了,他連哭處都沒得找。
即墨見那灰霧被岩漿剋制,暗鬆一口氣,頓時來了底氣,竄出炎池,光膀子大叫道,“蚩冥,你墨爺在此,還不下來受死。”
說着,他聚攏靈氣,裹起一團岩漿,向蚩冥拋去,但才飛出,便炸爲一團煙花。
這岩漿連灰霧都能焚燬,豈是靈氣能夠包裹住,即墨能進入炎池,完全是異類。
見那岩漿團在空中炸開,即墨蹙眉,加大靈氣輸出,再次裹起一團岩漿,向蚩冥拋去。
蚩冥閃身躲過,看着仰面躺在炎池中的即墨,面色陰沉,逐漸轉爲喜悅,“很不錯的肉身,連我都低估了。”
即墨淡笑,看着高空,他躺在炎池中,就像是泡溫泉,但心中卻並沒有泡溫泉的輕鬆,他的實力本就不及蚩冥,何況蚩冥還有那灰霧。
並且,還有一個巨大威脅,那就是紫金鎖子甲,頭頂懸刀,即墨寢食難安,他擔心磨掉蚩冥的耐心後,其會引爆紫金鎖子甲。
暗中控制靈氣,不斷轟擊那紫金鎖子甲,但其就像是在丹田紮根,任即墨如何轟擊,都不動分毫。
即墨暗急,就算蚩冥不引爆紫金鎖子甲,那他總還要吃飯喝水,一直被困在這裡,絕對會被餓死,遂看向蚩冥,道,“不玩了,小爺要和你和解。”
蚩冥腳踏法器,烏髮激揚,陰鷙的面孔在熱氣中有些模糊,“如何和解?”
即墨有顧慮,他如何沒有?因此能將即墨騙出炎池,他自然樂意。
“你我各退一步,墨爺給你千年地母液,你放我離開,如何?”即墨在岩漿中仰泳,拍着浪花,道,“否則,若有大妖進入火冢,咱倆都得玩完。”
蚩冥譏笑道,“你怕了?”
“墨爺怎會不怕?爺的命可寶貴的很。不過你應該更怕纔對。”即墨篤定笑道。
“不過是些啓玄境小妖而已,我昔日乃是道合強者,豈會懼怕。”蚩冥眼神閃爍。
即墨翻起白眼,不再搭理自吹自擂的蚩冥,操控靈氣不斷轟擊紫金鎖子甲,卻收效甚微。
那紫金鎖子甲道蘊暗轉,也不知是何材料煉成,柔軟堅韌,被洶涌的靈氣轟中,全無變化,好似鋼刀砍中棉花,鐵拳打中空氣。
“我若是能宰了蚩冥,奪到那玉牌,就不用再懼怕。”即墨擡頭看了眼蚩冥,低頭沉吟,“咫尺天涯最高的速度,的確可逃脫那灰霧,但我只能堅持半盞茶的功夫,不行,不行。
若能一勞永逸,毀掉那灰霧,就算不敵蚩冥,逃脫我還能做到。”
那灰霧懼怕熔岩,可惜卻無法將這些岩漿帶到蚩冥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