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到府上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在霧谷中練習術法,感覺不過月餘時光,卻一晃一年零二個月。莫邪心急如火,怎麼會這麼久的時間?莫邪準備休息一夜,明日去飄渺峰博圖山,見過老聖士和嚴然,立即去聖劍山盜聖兵。莫邪進了曾城客棧酣然大睡,只是沒睡消停。
宮雪的洗澡聲、小曲聲、一聲又一聲的聖哥哥都好克服。收斂神識,捂上耳朵不聽就是了。可是這肉香菜香就不同了,莫邪總不能捏上鼻子不呼吸,莫邪達不到關閉氣息的境界。就是強行關閉,全身千萬的氣孔,比鼻子還要狼。那隆隆的雷聲,就是莫邪強關氣息,全身氣孔貪婪的吮吸香氣後引起共鳴。
“程城主,要下雨了嗎”?宮雪笑聲像一串銀鈴叮咚響起。刺入莫邪的耳朵,迴響在內殿中。莫邪沒翻身,急忙用絹被蓋了頭。莫邪以爲這桌菜是程川爲自己準備的。還想着人走之後,瘋吃一頓,因此纔開了內殿門,放這些侍女進來。現在關都來不及了。宮雪與程川到了門口。
“城主,坐”。宮雪跟在自己家似的先讓程川。
程川看了一眼牀上的莫邪,心裡想不明白,宮雪和這個幹聖友什麼關係。“啊,少主請”。
宮雪和程川還真坐下了。宮雪坐下後沒客氣。“哇!城主,你們曾城美食不少呀”!
“當然,當然,少主曾城不說吃遍聖域九山、二十洞、四十七世家的名吃。周邊育聖山、萬雲洞、欲心洞、括蒼洞、畢家、古家、周家、姜家這些名洞名家傀境的名吃應有盡有。少主你看,這道菜古家名吃,古酥鴨,這鴨經過十九道工序,三十三種配料,色香味美。看着就流口水呀!……”。程川不知受了宮雪什麼蠱惑,坐下就誇誇其談,說得讓人真流口水。
“真的。我嚐嚐”。宮雪手一挑。盛着古酥鴨的晶盤飛起,慢慢的飛向莫邪的睡牀。到了牀邊,停了一吸。
宮雪像似被燙到似的,對着晶盤吹了一口氣。“呀!有點燙”。
接着晶盤一閃而回。莫邪感覺到,濃濃肉香慢慢飄來,一陣香氣飄入絹被。莫邪禁不住,嘶嘶嘶的連吸數吸。咕嚕嚕,莫邪的肚子打起了春雷。一連響了數聲。聽得宮雪只擠眼睛。
古酥鴨飛回後。程川一把抓在手中,吧唧,叭唧的打着脣音和舌音吃了起來。那聲音比小豬吃食還響。宮雪還一個勁的在邊上說道。“好吃,香死了”。
莫邪這肚子叫得。就不用說了。弄的莫邪手捂着肚子狠狠的壓着。
程川吃了數口之後,擦了擦嘴上的油。笑呵呵的說道。“少主,你看這道菜,叫麻香蟹。是祈連洞傀境產物,你看這聖廚的手藝。紅綠相間飄着豔香之氣。赤紅的蟹殼,乳白的蟹膏,翠綠的欲滴的配菜,你先嚐嘗”。
“我嚐嚐”。宮雪嬉笑着,一個開了殼的大蟹飛向牀邊。
“哇。這裡面肉質如雪,鮮香滑嫩,細細密密的肉輕咬一口,細嫩的捨不得用牙咬,真是濃郁、香醇,不油膩,吃起來細滑雅緻,真是不捨得嚥下去,只想慢慢含着”。宮雪帶着笑聲誇着。簡直把蟹肉說的,程川都咽起口水。抓過蟹殼連咬帶吸的吃着。
莫邪是半沉香風半沉雷,在蟹香嫋嫋、嚼聲不絕中,舔了幾下嘴脣。至於那雷霆之聲,已經不再是最新的風景。莫邪深吸了兩下。心裡狠狠的罵着程川。這個老不死的和宮雪這個臭丫頭,明擺着就是來氣自己。
程川和宮雪這一唱一合的一吃就是三十道菜,程川吃的白眼了。指着最後的包子,打着飽嗝道。“少主,這是我曾城名吃,‘霸食閣’於霸聖廚的手藝,‘傻包子’。你看這小包像春天裡活潑可愛的小花,嫩嫩的小臉,一咬一口水,一吸一口汁,又嫩,又香,又潤的”。說完,拿在手中,眼睛對上了,張了張嘴,伸了伸舌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把捂住了口,差點沒吐出來。嘴裡還嗚嗚的說着。“香,真香”。
宮雪手擋住鼻子,臉笑的那個嫵媚。細細的眉毛和彎彎的眼睛,臉上的酒窩都笑深出了坑。
不過,這莫邪也真能忍,幾人心中都明鏡似的。哎,他就是躺着不動,肚子叫就叫。你吧嗒嘴,我舔舌頭。饞是饞,我就不起來。
宮雪服了,知道沒希望了,今天晚上只能如此。再吃把城主撐死了,也不好交代。
宮雪看看程川。這程城主太有個性了,在聖域也是小有威名的人物。做事果敢,治城有方,殺伐決斷,爲了一件喜歡的聖器吃成這樣,還在往嘴裡塞包子。聖者不是沒有弱點,只是沒有發現。這個聖哥哥的弱點在哪,祖爺爺沒交待明白。
宮雪撇了一眼牀上的莫邪。“城主,吃飽了撒宴”。
宮雪站起來向外走去。程川站了站,沒站起來,轟的一聲又坐了下去。屁股下的石凳,嘎嘎的叫了數聲,差點散了架。
“來人,架我”。程川都撐成這樣了。嗖嗖兩名侍女飛來。架着程川到了殿門口,追上宮雪。
宮雪玩的也真絕,站着門口一直看到侍女們都殘羹冷菜都收拾乾淨了。笑着對莫邪喊道。“聖哥哥,好好睡,明天一起用早膳”。
“宮少主,你看我的事……”。程川被兩位侍女扶着,打着飽嗝,擠着笑臉跟在宮雪身後。
宮雪回頭撇了一眼程川,隨手從手腕上解下一個玉鐲。程川見了玉鐲眼睛立即就亮了。一把推開侍女,接到手中。嘴裡道着謝。眼睛卻盯着宮雪另一隻手腕上的一對玉鐲。
這玉鐲,就是宮雪白天用的“七光環”。這“七光環”是成套的聖器,是宮雪的祖爺爺青風子煉器時的一件半成聖器。
不要小看青風子煉的半成聖器。那也是聖境少之又少的精品。宮雪沒當回事,程川不是傻子。一件能讓培行聖士都心寒膽戰的聖器,怎麼能是普通器城出售的聖物。程川這麼做也是出小力佔大便宜。這套聖器到手。震住曾城培行聖者不在話下,何樂而不爲。看看程川的謝宴,曾城大人物都沒請,就是想丟小面子佔大利來了。
宮雪進了自己的內寢。一揮手,數道光罩將整個內寢封閉。美麗的、圓圓的,閃着活潑氣息的笑容消失了。小臉氣得煞白,瞪着大眼睛,小嘴撅的老高,一把抓下身上的胸甲狠狠地扔在地上。
豎起柳眉,牙齒咬住薄薄的嘴脣,臉憋的通紅,一副怒氣填胸無法遏止的樣子,嘴裡不停地嘟囔着“混蛋,你個混蛋。臭聖士,裝,餓死你”。
狠狠的罵了一會兒,緊繃的面色才緩和下來,嘴脣上印着一排齒痕。緊緊的盯着對面的牆。突然牆上起了一個泡。一個透明的泡泡飛到宮雪面前。
宮雪看了一眼泡泡。“他在幹什麼”。
“躺着,似乎在睡覺,也可能在想事,你怎麼說自己叫宮雪”?泡泡竟然說話了。
“別說那些,一時激動,嘴瓢了,他在五峽峰時不知道我叫宮雪”。宮雪撇了一眼泡泡,沒好氣的道。
“這事說不準,這個莫邪看似老實,精的很,你我的目的就一明一暗跟着他。還是小心點好”。泡泡若有所思的道。
“別教訓我,你跟你的,我玩我的”。宮雪沒好氣的道。
泡泡和宮雪有一嘴沒一嘴,似吵似聊的商量起來。
漆黑的內殿,莫邪輕揉着受了一晚誘惑的肚子。眼睛盯着黑黑的天幕,自從萬雲洞出來,自己總感覺被什麼東西窺視着。又發現不了什麼,那霧谷中的笑聲總在耳中迴盪,莫邪此時依舊懷疑誰在笑。
這個叫宮雪的太能粘人了,氣自己不說,變着法的玩自己,總感覺那可愛的眼睛裡,淡掃的眉毛下,溫柔地外表內有些說不出的東西。
“哎,又神精了”。莫邪笑了笑自己,盤膝而坐開始調息。
程川沒有休息,站在黑漆的夜幕下,放出空間光罩。
空間光罩是聖域大能之士切磋法術時,用於隔絕外界的一種空間聖器。這種聖器在聖域十分普遍,幾乎大能之士都會有一個。兩位好友切磋一下法術,總不能打的山河破碎,生靈塗炭,如果這樣,聖域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空間光罩有很多種,可視,不可視。傳聲,不傳聲。全密封的。種類非常的多。
程川站在空間光罩內,笑呵呵的看着手中的兩個“七光環”,一道真氣注入。兩道七彩光影飛向空域,瞬間化成兩個巨大的光環。相對而立的光環內,呼嘯的氣流將空間擠壓的變了形,凝聚着強大神識。
程川興奮的只搓手,一拍聖袋,取出一件戰甲,這是一件固根境甲冑,扔入光環間。只見光環內一陣風鳴之聲。固根戰甲發出一聲脆弱撕碎聲。整個戰甲碎成細片。
程川倒吸一口冷氣。好利害七光環,竟然如此輕易擊破固根甲冑。如果四個光環可時發威,培行戰甲不碎也得擊成千孔。程川有培行戰甲,他可不捨得用培行戰甲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