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沒事,沒事,龜聖友咱倆兄弟說這麼多幹什麼,舉手之勞”。一陣嬉笑之聲從霧中傳出。
“不過,霧靈兄,你也太大意了,怎麼總學他笑,幾次差點被發現,沒嚇死,險些憋不住氣,破了幻術”。霧底傳來嗡聲嗡氣的聲音。
“呵,呵,呵,龜聖友,我就這毛病,看到好東西心靜不下來。他笑,我就笑了”。又是一陣笑音從霧中傳出。
“怎麼,霧靈兄,見到好東西了”。霧底嗡聲變得有些高亢。
“嘿,嘿,嘿,是呀,是呀。看到聖族兩種密術,一個是困身法,一個是鎖心術,只可惜,你啓慧境,我氣精境煉不了呀,再過十萬年,相信你我就能用這兩種術法,困些聖者。你說我能不樂嗎”。霧中傳來陣陣的獰笑聲。
“真的,值,值。我這一年沒白憋氣,也沒白受這個臭聖士的一記術法。只是這四肢腿呀,讓這個死聖士劈伸不直了”。谷底傳來嗡聲怨氣。
“呵,呵,呵。石龜知足吧。我們在這裡能靈化,已經是天大機緣,靜修”。霧靈乾笑兩聲,沒了聲音。
萬里碧空間,數百聖者不緊不慢的飛着,天雖然熱的要命,聖者們的心境卻如浸蔭涼,臉上泛着笑容。
粉衣聖女飛着飛着,伸手挑開莫邪的黑紗。“聖哥哥,讓我看看你爲什麼這麼白”。
“哎……”。莫邪忙拉回黑紗擋住臉。
“不就是看一眼嗎,也化不了。讓我看看,看看”。粉衣聖女不依不饒的伸過手來。
莫邪忙甩開粉衣聖女的手,閃到程川的另一邊。程川也是聰明過人。轉身擋住粉衣聖女。“百代少主……”。
粉衣聖女在程川側面跳着。“聖哥哥,我叫宮雪,你叫什麼”。
莫邪的眼睛白了一下,心裡哼了一聲。“哥哥。不知道大我幾百歲。我要有這麼大的妹妹,我得蠢成什麼樣子。明擺着是變着法的罵人”。
“甘蝶”。莫邪沒好氣的跑了二個風。
“幹……”。宮雪喊了一個字。硬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咬了咬碎牙。瞪了程川一眼。“幹什麼,能不能不擋道。我急眼了”。
程川的臉變了變,呵呵的笑了笑。“宮少主你請”。說完向後頓了一下身形。
一道黃芒閃電一般飛了出去。
“幹聖哥哥等等我”。宮雪化作粉光,流星一般追去。
莫邪閃身退到聖者羣中。“程城主,我躲會兒”。
程川呵呵一笑,面容平靜的向前飛去。數百聖者一個個低着頭,誰也不敢擡頭。一會兒那個百代少主回來了,事情不太好辦。看得出來,那個百代少主花癡一個,見了美聖士邁不動腿的。
衆聖者飛出不過五十里。猛的頓住身形。一陣驚悸,一個個跟見到鬼,頭髮着了魔似的立了起來,茫然不知所措的盯着前方。
“列陣”。程川臉色一變,一聲高呼。凝神看向空曠的空域。一陣強大神識風爆呼嘯而來,吹得衆人心神意亂,忙放開光盾。一片霞光四射,四面出現四個巨大的七彩光環。每一個光環在嬌陽下發出悅耳冥音。叮鈴鈴,邪魅之聲從天而降。衆人像似從頭到腳灌了麻辣椒。全身火辣辣,麻酥酥,擡不手,移不動身子。睜着綠色的眼睛。矜持着面孔定在空中。
一張大了無數倍的美人臉,從衆人上空映出。鬼裡鬼氣的道。“程—川—,交—出—聖—哥—哥,不—然—。我—全—廢—了—你—們—。你—們—”。
程川的喉舌恐怖乾結住了,驚得威嚴之色都淡了許多。
莫邪閃身到了程川身邊。“行了,別裝神弄鬼。我在這兒”。
唰,整個空域的冥音消失了。粉衣聖女一閃出現在莫邪身邊。一把抱住莫邪的胳膊。“嘻嘻,我知道你沒跑,我嚇唬他們玩的”。
程川回身看看,數百固根聖者嘴邊堆着白沫子,臉色蠟黃,一個個扶着頭東搖西晃,搖搖欲墜。數十名培行聖者臉色鐵青的嚇人。心道。“這也是鬧着玩,能嚇死人呀”!
程川轉頭看看莫邪。莫邪沒事一樣,只是一臉的不情願。程川心中咯噔一下。“這位幹聖友沒事,利害”。笑的看向宮雪。“百代少主好手段,此聖器當爲神物”。
宮雪白了程川一眼。“想玩嗎?送你當見面禮,給我看好聖哥哥”。隨手將一個玉環扔入程川懷中。
程川嚇得抱着玉壞一跳數丈遠。瞬間額頭滲出汗珠子。“我的天哪”!程川在心中大喊了聲。忙向宮雪道謝。
“行了,沒聽到聖哥哥餓了嗎?快點走”。宮雪急火火的不耐煩的喊道。
程川一揮手,一位巡法使飛到近前。“去,速去安排”。
巡法使應聲後化作長虹飛去。
垂暮時分,夕陽籠罩着曾城,暮色悄悄地從遠山暗暗襲來,天際從彩色斑斕變得淡青慢慢地走到盡頭。
曾城,古舊的城驛站忙碌個不停。數十侍女在吆喝中飛來跑去。鬧得幾棵老態龍鍾的古樹顫着葉子應和喧囂。
驛站也有安靜的之處,隔院一間古香樓閣,沐浴在青灰的晚霞中,樓不高,灰黃的院牆,青灰的樓脊,隱匿在蒼綠色的參天古木中,顯得分外沉寂肅穆。一進院門,看不見樓的影子,一條長長的幽靜的小路,伸展在花香與樹影間。
樹影擺動,樓窗內晶光閃閃,輕輕的小曲聲隱隱可聞,二樓樓門前靜站着兩位侍女,捂着嘴,低着頭,一副想笑不能笑的樣子。樓內吊着一盞較暗的夜晶燈,燈下的石桌上放着晶爐,升騰着幾縷清煙,柔柔的香氣瀰漫在粉紅的色調裡,朦朧清馨,光怪陸離。
輕輕的小調是從一間開着門浴池內傳出,浴池門前依然站着兩名輕紗侍女,手點紅脣。強忍着笑意,傾聽着浴池內低聲細語的曲調。
浴池內,垂在水面的“秀髮”,卷着無數朵小浪花,激起大珠小珠的水波,快樂躍起落下。裸着凝脂玉白香肩的聖女,細珠般清脆的私語,如清露滴在花朵上,帶着柔柔的真情。
宮雪理着溼淋的秀髮,伸出帶水滴的柔臂。噹噹噹敲了兩下水珠牆。“聖哥哥,你在聽嗎?我唱的好聽不”?
浴池的隔壁漆黑一片,一張石牀上,莫邪用絹被蓋着頭。內斂神識呼呼的打着鼾,每一聲鼾音過後,內殿都亮一下,原來在石牀外還罩着隔音罩。
這隔音罩有一種特性,隔內音,不隔外音。外面聽到不鼾聲,隔壁噹噹敲牆聲和小曲聲卻時不時傳進來。
石牀上鼾聲不停,卻來回翻動着身子,時不時用手塞一塞耳朵。彷彿那敲牆聲和小曲聲有強悍的穿透力。震的鼾睡的人,總是睡不踏實。
莫邪有些鬧心了,這個叫宮雪的聖女,似乎有點記憶。但又記不得什麼時候見過。懶在身上拋不掉的臭毛病,令莫邪大傷腦筋。
莫邪或許是因爲從小和承影、鈍鈞兩位小美女玩久了。對女子,對聖女。比對男子和聖士感覺要好的多。對宮雪這種玩性大,靚度高,粘性強,繁人、氣人、鬧人,不惱人的美聖女下不了狠心。其實這是聖士們共同的通病。
離驛站不遠就是城主府,府內一處空曠的場地,夜晶燈高懸四壁,照的空場亮如白晝,場地中心是一個空間光罩。程川拿着一個晶光閃閃的光環,愁眉不展。
只見程川一道真氣注入光環內,光環發出七色光彩,嗡的一聲飛出去,又嗡的一聲飛了回來。程川這個惱呀,明明看到這“七光環”威力無窮,怎麼到了自己手中,跟扔圈似的來回飛着玩哪。
程川已經試了數百次,還是這個結果,氣得程川臉紅脖子粗,差點沒把這心愛的寶貝扔到地上踩兩腳。程川這個氣呀,抓着頭髮,擦着汗,死死的盯着“七光環”。“難道這光環還有什麼說法”。
程川揮手收了空間光罩。一位巡法者忙過來。“城主晚宴已經準備完了”。
程川氣的那裡還有心思理他,哼都沒哼就沒了影子。
數吸後,程川笑呵呵的來到驛站大殿。“來人請兩位聖友入宴”。
程川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口。數吸之後,一位巡法者來報。“城主,宮聖友立即到,幹聖友說是過於勞累休息了”。
程川皺皺眉頭,謝宴主要是謝“百代少主”宮雪。對於那位乘機救人的幹聖友,還是次要的。程川一等又是半個時辰。
宮雪如蝴蝶一般飛入宴殿,縷縷襲人的清香飄來,薰得程川激靈一下,臉就笑開了花。
“聖哥哥哪”?嬌媚花瓣似的宮雪,輕然入殿,接着小臉掛上了一層霜。
“少主放心,我派了六位培行巡法看着他哪。聽說累了,休息了,來,來。少主請入席”。
唰,宮雪的臉陰雲密佈,接着笑的花容似浪,淡淡的香氣都濃郁了幾分。“程城主,走,把這些美食都搬到聖哥哥內寢”。
程川一聽,眼睛轉了轉,“聖友請”。
莫邪的耳朵終於清靜下來。翻一個身,臉對着門笑了笑閉上眼睛。剛想好好睡一覺。門外傳來一陣喧囂聲,接着殿門嘎的一聲開了。數位侍女一陣忙碌,整個內寢飄起陣陣的菜香。
咕嚕嚕,莫邪肚子跟春雷一般隆隆響起。猛然間這一聲劈雷,嚇得侍女手中的玉盤差點落在地上。莫邪已經是強壓了很久,從第一縷香氣飄來時,莫邪強壓着肚子裡的雷鳴。可是莫邪太久沒吃過食物,沒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