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好奇心,勞立海特意從古惠蘭家路過。當他從古惠蘭的窗戶旁走過時,伸長脖子往房間裡瞄了瞄,透過並未拉得嚴實的窗簾,勞立海隱隱看到古惠蘭正穿着一件薄薄的內衣,一個人坐在牀頭上,無聊地翻看着雜誌。
勞立海瞪大眼睛一瞧,很快便認出,那是街頭上發的那種婦科醫院的廣告雜誌。
“惠蘭姐怎麼看這種書,難道她得婦科病了?”
他心中狐疑之際,卻聽房間裡的燈一下便關了,顯然是古惠蘭察覺出窗外有動靜。
勞立海心中不由得一緊,他朝裡頭望了望,這時卻驚訝地發現,古惠蘭也摸着黑,正探着脖子往窗外看。
剛好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嚇了一跳。
“啊……”
“立海,你……你怎麼在偷看我。”
被古惠蘭的一聲輕聲呼喊,勞立海被嚇了一跳,腦袋往下一縮,轉身便想溜走。
“立海,你給我站住。”
古惠蘭一臉正色地朝他喊了一句,勞立海只好停了下來。
古惠蘭的臉上先是掠過一絲怒意,繼而溫柔地笑了。
她朝勞立海使了個眼色道:“來都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惠蘭姐,我……”勞立海顯得特別的緊張,他思考再三後,終於還是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惠蘭姐,其實我找你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進來吧!有什麼事情,進來再說吧!你老在外頭,讓人看到了不好。正好我找你也有事。”古惠蘭一臉認真地朝勞立海道。
“好吧!”勞立海朝四處望了望,見四周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古惠蘭的家中。
古惠蘭飛快地將門關上了,一臉熱情地將勞立海拽進了屋子裡。
“臭小子,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跑到姐姐家來,偷看我,你說,你到底是啥意思?”古惠蘭姐屋後,便有意興師問罪。
勞立海的心跳得特別的厲害,他尷尬地擠出一個微笑道:“惠蘭姐,我剛好路過你家,見你家的燈還亮着,這才跑過來,特意看一看你的。”
“有色心沒色膽,你就拉倒吧,都這個點數了,你路過我家做什麼?還說不是偷看,敢做就要敢當。”古惠蘭說着,便有意往勞立海的身旁靠近了一些,一臉嫵媚地朝勞立海道:“立海,你和姐姐說實話,是不是想女人了?”
“惠蘭姐,我……我……我走了。”勞立海生怕古惠蘭扯到那方面去,便提出要走。
“立海,你坐下。”古惠蘭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嘆了口氣道:“姐姐,心裡也苦悶,有時就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你別看到我就躲啊!”
“好吧!”勞立海只好又坐了下來,他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牀頭上的那一本印有性感女人封面的雜誌上。
這一個眼神剛好被古惠蘭看到了。她緊張地將書合了起來,嗔怪地朝勞立海白了一眼道:“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本雜誌嘛!”
勞立海見古惠蘭的臉色有些通紅的樣子,便關心地問了一句:“惠蘭姐,你是不是得那方面……”
“閉上你的烏鴉嘴!”古惠蘭已經猜想到了勞立海要說什麼,便打斷了他的話,旋即便嘆了口氣道:“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老是失眠,晚上睡不着。今天到縣城,正好遇見發廣告的,派發了一本廣告雜誌,我就帶回來看了。看着看着,還覺得有些意思,就留在家裡了。”
“這樣啊!”勞立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還以爲你在這上邊找尋醫問藥的廣告呢!”
古惠蘭沉默了一會兒,忽地又紅着臉小聲朝勞立海問了一句:“立海,你是不啥病也會治啊!要不,我最近身上不知道長了一些啥,癢死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去看醫生。”
“好吧!你坐下來,我幫你看看,是哪裡啊!”勞立海關心地問了一句。
古惠蘭特意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窗戶旁,有意將窗簾拉嚴實了,這才把衣服擼了起來,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她朝勞立海使了個眼色道:“看到沒,就是這種東西,像豆子一樣。”
勞立海仔俯下身子仔細瞧了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哎呀!你看哪兒,我讓你看下邊,系皮帶的地方,你看是不是長了一圈,像小綠豆一樣的東西,用手一按會有痛,有時還會癢。”古惠蘭滿臉憂愁地朝勞立海道。
勞立海仔細觀望了一會兒,很快便看出這是什麼病了。
“這是帶狀皰疹,呆會兒上山,我去幫你採一點草藥吧!只要往上邊敷一個星期就好了。”勞立海說完,便站起身,突然間他想起了摘西瓜的事情,便又坐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兒後,這才鼓起勇氣,把這事和古惠蘭說了。
“惠蘭姐,我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忙得都沒空去摘西瓜和燈籠果了。你要不,從明天開始,幫我幹農活吧,一大早,你就去後山把西瓜和燈籠果摘好。然後我直接去挑下來。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我給你開一百塊錢一天。每天再送你一隻西瓜。你看怎麼樣?”勞立海認真地朝古惠蘭道。
“姐幫你乾點農活,還要啥錢啊!不用錢。”古惠蘭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勞立海卻不同意了。他堅決地朝古惠蘭道:“惠蘭姐,必須給錢,要不然,我就不請你了,請別人。”
“好吧!要不,你今晚就帶我去熟悉地盤好了。反正姐姐我也睡不着,我還等着你幫我弄草藥呢!這帶狀皰疹,痛起來要人命,怎麼也睡不着。”古惠蘭說的也是實話。
“行,我呆會兒,就帶你去那地方,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也別讓人跟蹤了。那地方,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勞立海想來想去,也只有古惠蘭靠得住。爺爺的病雖然好了,可現在還不穩,不能幹重活,而小芳馬上就要開學,根本就沒時間。
“走吧!”
兩人相視笑了笑。
就這樣,勞立海帶着古惠蘭徑直往後山的孤崖地走去。一路上,兩人少有語言,中間還特意保持着距離,畢竟這大深夜,孤男寡女的,讓人看到了會說閒話。
勞立海記得,孤崖地的山溝旁,有一種叫做“百消葉”的植物,這玩意消腫止痛去風火的效果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