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勞立海心中一緊,立馬跑了過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來,玉梅嬸,拽住我。”
卜玉梅剛見到勞立海的那一剎那,嚇得更是胡蹬亂踹,大聲呼喊:“媽呀,不要,鬼,有鬼!別過來……”
已經跑遠了的村長牛德喜,聽到這聲音,心中暗自慶幸,心想,幸好跑了,要不然死的肯定是自己。
他一口氣便跑到了村子裡。
勞立海見卜玉梅嚇得不成人形,便朝她吼了一句:“好了,夠了。是我!勞立海。”
卜玉梅一聽“勞立海”,這才緩過神來。她擡頭一看,真是勞立海,懸着的心便落了下來,一下軟趴在勞立海的腳上,雙手抱着她的腿,像虛脫了一般,嘴裡喘着氣地哭了起來。
“立海,嚇死嬸嬸了。剛纔,我以爲真的是鬼來了。”
“玉梅嬸,你先起來吧!你看你的腳都被樹腿給纏住了,這哪是什麼鬼啊!”勞立海見卜玉梅的腿上纏了一根樹藤,便忍不住笑着用手指了指道:“看到沒有,剛纔就是這傢伙纏住你了。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別自己嚇自己好不好。”
“啊……原來是一根樹藤啊!”卜玉梅哭笑不得地皺起了眉頭。
勞立海會心笑了笑,便蹲下來,將她腿上的樹藤給解了。
“謝謝你,立海,你人真好。”卜玉梅一臉微笑地朝勞立海點了點頭,說話的時候,她不經意地挺起了胸,用手掠了一下額頭的亂髮。
勞立海無意中低頭瞄了一眼,很快便被卜玉梅發現了。
卜玉梅一臉緊張地將衣服扣好了,尷尬地朝勞立海笑了笑道:“立海,剛纔,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嗯!我看到你和村長……”勞立海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卜玉梅咬了咬脣,朝勞立海翻了一個白眼,低下了頭,只覺心裡亂哄哄。
好一會兒,又見她揚起臉,微笑着朝勞立海解釋道:“立海,其實和我村長啥也沒發生,你剛纔也看到了。這邊故事,纔剛剛開始呢,就聽到野山羊叫了。”
“以前,也沒發生嗎?”勞立海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以前……”卜玉梅的臉色中掠過一絲慌亂,很快她便生氣地朝勞立海瞪了一眼:“臭小子,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女人,老孃和誰好,還不是我的自由啊!要你管。”
“嘿嘿!那是,這的確是你的自由。你其實沒必要和我解釋的。”勞立海笑了笑,便準備轉身離開。
卜玉梅立馬又拽住了他的衣服。
“立海,別走啊!”
“玉梅嬸,還有事嗎?”勞立海一臉狐疑地問道。
“今天這事,你千萬別和村裡人說啊!這事要是讓村子裡的人知道了,會說破嘴的。其實,嬸嬸我也是一時糊塗,上了村長牛德喜的當。再說,那一次在瓜棚裡,嬸嬸我是被牛德喜,強行摁在棚裡被辦了的。這事,你真的要理解我。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卜玉梅紅着臉,朝勞立海哀求道。
“玉梅嬸,其實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再說,你老公也有好幾年沒回來了是吧!女人嘛身邊要是沒個男人在,很容易讓壞人趁虛而入。”勞立海微笑着答道。
“去你的,說得你好像很懂女人似的。”卜玉梅沒好氣地白了勞立海一眼,旋即又唉聲嘆氣:“唉!老實說,我家男人,還不知是死是活呢!一去就是好幾年。也沒個電話啥的。這礦裡的活,本就危險,天曉得他究竟遭遇了什麼。要不是他常年不回,我也不會讓牛德喜這蓄牲趁虛得手。”
說到這,卜玉梅的眼淚便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往下掉。
勞立海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他微笑着朝卜玉梅安慰了一句:“玉梅嬸,你先別哭了。今晚這事,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謝謝你!立海,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嬸嬸幫忙的,直說就好了。嬸嬸一定會幫你的。另外,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和村長牛德喜鬼混在一塊兒了。這種人就算當野老公都不合適,無情無義。”
卜玉梅一臉認真地朝勞立海道。
“玉梅嬸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勞立海說完,便起身挑起那一擔西瓜往山下走去。
見狀卜玉梅朝他喊了一句:“立海,我和你說個事。村長他要整你。你最近最好小心一點。他已經把林大象給撬了。剛纔他還和我說了,你去鎮上的時候,也會找人搞你。你千萬要小心,這人的心眼壞得很。我聽牛德喜說,上次你壞了那個印刷廠老闆包地的事,讓他損失了好幾萬塊。他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聽了這話,勞立海心中不由得“咯噔”一響,他想到了牛德喜壞,但沒有想到這傢伙這麼壞。同一個村的人,竟然還想叫人暗中搞他。
“得,走着瞧。”勞立海扭頭朝卜玉梅笑着答了一句:“謝謝你玉梅嬸,走吧!你不是害怕嗎?我送你回家。”
“誒!好嘞!”卜玉梅開心地跟了上來。
就這樣,二人聊了起來。卜玉梅問勞立海爲什麼這麼晚了,還到瓜地裡來摘西瓜,勞立海就說,家裡的事忙不過來,只好晚上來摘。
聽了這話,卜玉梅心裡不禁有些同情他了。
她咬了咬脣道:“立海,要不,以後我來幫你摘瓜吧!”
“嘿嘿!算了吧!我一個人可以忙得過來的。”勞立海笑了笑,心中卻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覺得可以讓惠蘭姐幫他摘瓜,順帶給她開一些工錢。畢竟,惠蘭姐和他們家的關係不一樣。相當於姐姐了。他不怕古惠蘭知道孤崖地的秘密。
但卜玉梅不一樣,這女人和自己不親,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出賣,這種機秘的事情,肯定不能讓這女人知道。
想到此,他便決定找個機會,和古惠蘭好好聊一聊,讓她以後幫忙去後山摘西瓜和燈籠果。
不一會兒,下山了。勞立海與卜玉梅道了別。
他挑了一擔西瓜回到了家中,緊接着又挑着空籮筐上了路。出門時,他不經意地朝不遠處的惠蘭姐家瞄了瞄。
驚訝地發現古惠蘭家的燈是亮着的。他心中不由得一陣狐疑。
這個點數了,惠蘭姐還沒睡?在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