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倆沒必要直接碰撞的。”
“我告訴你,除非她跟我飆英語我說不過她,否則她一定不是我的對手。”
方逸行沒想到辛夷在這件事上如此執着,笑着說,“你是生氣她之前跟我在電影院的事情?”
辛夷上了車,繫上安全帶,悶悶的說,“不止那一件,而且那件事也不重要。”
“那你……”
辛夷大聲打斷他,“方老師,以後不要叫她桑桑,起碼不要在我面前叫,你每叫一聲,我的鬥志就會增加一分,情緒暴躁對於要攻心的人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情。”
方逸行一陣錯愕,明白了她到底介意什麼,寬和的一笑,“好,我改口,叫她秦桑,但你也跟我保證,先不要去找她,讓我先跟她談談。”
辛夷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後轉過頭,信誓旦旦地說,“我知道那是你的過往,你的傷城,我也一定會捍衛自己的領土,一寸都不讓。你去找她談,但不許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方逸行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好,我是你的領土,一寸都不給別人。我教給你一個道理吧。真的要跟別人開戰的時候,是不用高喊口號的,直接動手就好。”
“你,是嫌棄我幼稚嗎?”
“我,是覺得你可愛。”
辛夷不再說話,心裡卻認真地思考起方逸行的話,心想,“自己確實挺幼稚的,秦桑每次動手都沒有驚動任何人,手起刀落利索的很,自己叫囂了半天,真要是遇上了,還不一定慫成什麼樣子。方老師說的沒錯,自己真的不是秦桑的對手。”
方逸行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騰出一隻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我不喜歡她那樣,我喜歡你聰明但不世故,智慧還很善良,你別跟她比,我只喜歡你。”
辛夷終於繃不住了,哼唧了兩聲說,“這話我愛聽。”
“你還愛聽什麼,告訴我,我以後都說給你聽。”
辛夷想了想,突然壞笑道,“你誇我漂亮讓我聽一聽。”
方逸行轉頭看她,露出了很爲難的表情。
“算了算了,不強迫你說違心的話了。哎……”說完看向窗外,異常憂鬱地自言自語,“我還小,還能二次發育的,等着瞧。”
方逸行眼看着她自導自演了一出自怨自憐的戲碼,憋着笑,把車開到了家。
剛關了門,就把人困在了門板和胸膛的方寸之間。
“辛夷,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你已經美到讓我神魂顛倒了,到底還讓我怎麼誇?”
“你,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研究研究這個事情。”辛夷極力想掙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和讚美。
“放開你幹嘛,去換那些撩人的衣服,還是複習片子裡教你的那些勾引男人的話?”
“沒沒有,我去洗澡。”
“不用,不洗也很香。”
“我,我出汗了。”
“帶着汗更性感。”
“我,我今天沒有準備好。”
方逸行一把把她打橫抱起,扔到了牀上,“別準備
了,之前你就是準備的太充分了,我總覺得像在演戲。辛夷,我要的是你,驚慌失措的你、毫無防備的你,我要真實的你。”
“我,我不夠好。”
“你閉上眼睛,我會讓你知道,你到底好不好,我到底有多愛你。”
那一夜,辛夷沒有說那些學來的話,沒有做那些學來的動作,她把自己變成一條隨波逐流的魚,方逸行就是大海和波浪,她投身其中,任其翻滾。原來讓這個男人掌控一切,可以有飛上雲霄的極致體驗,可以如此暢快淋漓,讓人慾罷不能。
他在她耳邊說,“別給自己留退路,你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你要百分之百的愛我,我真的離不開你了。”
……
方逸行找上門來,在秦桑的意料之中,她正在獨自看剪輯師剪好的片子,屏幕里正放着杜少磊跟孫唯主演的男女主角在樹林裡的一場親熱戲。兩個人的演技全面爆發,每一滴汗都吐露着真實。
“這場面是不是很熟悉?”秦桑盯着屏幕問男人。
方逸行擡手關了屏幕,“你拍的很好,什麼樣的璞玉到你手裡都能打磨成珍寶,你很了不起。”
“你不是也一樣,爲了栽培辛夷,打算把整個方氏娛樂都交給她一個人嗎?你玩的真夠大的。”
“放到別人手裡就是玩,放到她手裡可以玩出花來。”
“你對她就那麼有信心?如果她的對手是我呢?你說我們倆誰會贏。”
方逸行斜睨女人,“你要幹嘛?”
“段舒要開家娛樂公司,我來坐鎮,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接這個活。”
“看來,你是全面投靠段家了。”
“要不然呢,投靠你?我倒是想,可惜,你沒在方氏娛樂給我留位置。”女人抖了抖身上的菸灰,每次在片場,她都跟一個大糙老爺們一樣,不修邊幅,毫無形象。
“你去找焦陽幹嘛?”
“我勸他出來跟我幹啊,他喜歡我,我就接受他的喜歡,這不正合你意嗎?”女人又點燃了一根菸。
方逸行一把奪過來,在桌子上按滅,“你的煙癮太大了,少抽點吧。”
“少抽點你就能多愛我一點嗎?”看着男人不可理喻的表情,秦桑自嘲的一笑,“既然不會,就不要管我。焦陽比杜少磊資質好,再過三個月就出來了,我正好有個新戲籌備,想給他,讓他考慮考慮。”
“你捨棄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
“該舍的時候就要舍,我不可能等他六個月的。他能挺過來,說明他足夠強,只有足夠強的人,我纔會繼續用。這話我也跟他說的很明白了,我沒有騙他。”
“你那麼想要焦陽,我不攔着,不過,他最後聽不聽你的,我說了不算。”
“切,我知道你家丫頭視我如洪水猛獸,覺得焦陽跟着我肯定吃虧。無所謂,她有什麼本事讓她使出來,我還真想跟她過過招。”
“過招可以,但不準傷她,像上次的事情如果再發生,我連你帶段家一起算帳。”
秦桑盯着他的眼睛,趁他不注意,把菸頭按在他的手心上,方逸
行毫無防備,疼的“嘶”一聲抽開了手。
秦桑勾嘴角悽然的一笑,“疼嗎?要是能在你心窩子上燙一下就好了,你就知道我多疼了。你走吧,我還要看片,下個月要參加影展,到時候唯唐、段氏、容氏都要派人去,你要是想躲,就提前安排好人,別到時候別讓媒體抓到把柄,你又懷疑我利用你炒作。”
“知道了。”方逸行看了看女人蠟黃的臉和凹陷的眼睛,心中不忍,又補了一句,“拼命沒問題,但先要保住命,不吃不喝連軸轉,你是不想活了嗎?”
秦桑原本已經重新盯着屏幕的眼睛擡了起來,目光流轉甚至好看。
“你還心疼我?”
“哎,你好自爲之吧,我走了。”
秦桑看着屏幕,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男人,“你那麼好,我怎麼可能放手。”
……
方逸行離開後,直接去了容氏。容遠把他帶到餐廳,容巖已經坐在裡面等。
“喝點嗎,待會叫司機送你回去。”
方逸行知道這是容巖向他示好的訊號,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花雕酒倒了滿滿一杯。
“巖哥有行知我自然要奉陪。”說完把滿杯酒都喝光。
一語雙關,彼此的態度都很明顯了。
“行知打算怎麼做?”
“以加槓桿的方式融資,然後在二級市場買入段氏的股票,容氏將所持有的段氏股份以協議轉讓方式全部轉讓給行知集團,讓行知當段氏的第一大股東。”
“嗯,合理合法,光明正大,聯手把段正楷踢出董事局,很好。”
“巖哥同意我們就着手做。折騰兩年應該能拿下。”
“行知這樣明顯,不怕段家報復。”
“之前跟香港那批商人談崩的生意,查來查去就是段家人搶的,他們先不仁,我們也只好不義了。再說我之前得罪了香港的林董,搞得他破產,後來才知道,這林董原來是段正楷的義子。反正樑子已經結下了,與其冷不防地被算計一下,莫不如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好。我敬你。”
“巖哥客氣,行知其他幾個兄弟說了,容氏能選行知,那是看重我們,我們自當全力以赴支持。巖哥放心。”
容遠也舉起了酒杯,“你們倆這杯酒喝下去,辛夷就能安心了。”
方逸行和容巖同時瞟了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男人,異口同聲地說,“閉嘴。”
放下酒杯之後,方逸行笑着問,“巖哥,你答應和段琴結婚前是不是已經想到這一步了。”
容巖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嗯,段琴雖然不參與段氏的經營,但手裡有股權,不多,也難保關鍵的時候不發揮作用。巖哥,能哄就哄着點吧。”
容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別操心,把該照看好的人照看好,我們都省心。”
方逸行轉動酒杯,又一飲而盡,“你別擔心,雖然不該你惦記,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分心的。巖哥,放心。”
正說着,大鵬敲了敲門,急切地說,“三位總裁,段琴小姐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