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又輸了,把你給的錢都輸了?”
“小嫂子這又是被誰給虐了?不會是我們家辛夷吧。我看她都喝得找不着北了,還能打牌?”
徐唯源咬牙切齒地瞪向方逸行,“辛夷好狡詐,還說不會玩,我們就教了她一次,她就開始橫掃。老四,你不會是天天在家裡教媳婦玩牌吧。”
沒等方逸行表態,蕭可言就好奇地問,“只有辛夷贏嗎?怎麼三嫂沒有過來要錢?”
徐謙幽幽地喝了口茶,“自己媳婦出去打牌,輸了不要緊,回來要錢就不對了。我給了盈盈一年的工資,就算一直輸,一晚上也夠用了。你們,太小氣。”
徐行的心頭噗呲被捅了一刀。拍着自己媳婦的後背安慰,“別哭了別哭了,辛夷讀的少年班,智商130多,輸給她不丟人。”
徐唯源孕期脾氣極爲執拗,“不行,我不服氣,我一定要把輸了的錢補回來。“
徐行只好無奈地看向衆人,“哥幾個怎麼樣,以家庭爲組,我們打幾把吧。”
被虐的最重的徐唯源率先響應,“要的要的,老公,替我報仇。”
幾個人到了茶園裡的牌桌,正看到尚盈盈和辛夷一邊喝茶一邊笑着聊天。那畫面極美。一個是超凡脫俗的大美人,一個是剔透輕盈的小仙子,一朵芙蕖一朵玉蘭,並蒂而開,無比和諧。
徐謙看了看自己媳婦開心的樣子,轉頭對方逸行說,“老四我變主意了,咱們還是打雙升吧。你我一組,如何?”
方逸行點點頭回答,“甚好。”
蕭可言原本就不在意這種事情,笑着說,“那我和大哥一組。”說完回頭對囂爺說,“錢包給我,我沒帶。”
囂爺對他們的小兒科玩法一向不感興趣,扔過去錢包說,“玩幾把就行了,別跟老孃們一般見識。”
結果根本就沒輪到方逸行和徐謙出手,辛夷就帶着尚盈盈把蕭可言和徐行贏得錢包空空,最後連囂爺也坐不住了,站到方逸行旁邊說,“你家妞下手也太狠了吧。”
方逸行一臉尷尬,“我也沒想到她牌玩的這麼好,喝多了還六親不認。這次是徹底把小源嫂子得罪了。”
囂爺則笑眯眯地看向大剌剌出牌的辛夷,“不礙事,這孩子以後我罩着。”
方逸行終於放下心來,可以安安穩穩地去j市辦自己的事情了。
……
道別的時候,尚盈盈勸方逸行,“今晚就住這裡吧,我看辛夷喝的不少,剛剛玩牌又累,現在都開始打瞌睡了。”
“沒事,我揹她下山,明天我要回j市,還要回家收拾東西。”
“那你們路上小心。到了家給我們發個消息。”
“好,回去吧三嫂。”
看着方逸行揹着哈欠連連的辛夷下山,尚盈盈回頭問倚在門口抽菸的徐謙,“老四今天主要是爲了辛夷?”
“你看出來了?辛夷在這一行做得越深做得越好,得罪的人越多。這次把唯唐娛樂得罪了,老唐不敢動老四,對付辛夷還是綽綽有餘的。還有容巖和段家都是潛在的威脅。有囂爺罩着,別人自然會忌憚些。”
“老四真是用心良苦。”
徐謙沒說什麼,走過去,把女人身上的披肩往上面搭了搭,
“進去吧,外面風大。”
尚盈盈轉過身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心口,軟軟糯糯地說,“我知道,你也這樣爲我做過,可是我當時都不知道,現在才從老四身上體會出來。謝謝你。”
徐謙揉了揉她的頭髮,不想說什麼矯情的話,笑着說,“謝不是用說的,是用做的。走吧,陪我去洗澡。”
……
辛夷並不知道別人背後怎麼評價自己今天聚會的表現,也想像不到方逸行的用心良苦。她安安穩穩地趴在男人的肩背上,傻笑着喊,“方老師?”
方逸行就笑着答一句,“哎。”
“方老師?”
“哎。”
如此反覆,兩個人終於下了山。
坐在車上,小女孩秒睡。回到家裡的牀上又睡了一會,反而不困了。
起身看到收拾行李的方逸行,不解地問,“你要出差?”
“你醒了?”方逸行走過去,坐到牀頭,揉着她的太陽穴問,“今天喝了那麼多酒,頭疼不疼。”
“不疼,就是當時覺得有些暈。”
“那麼暈還能打牌,你去看看你的錢包,錢都快裝不下了。”
“真的?”辛夷瞬間小財迷上線,跑到客廳從衣袋裡掏出錢包,“哇,我發財了。”
方逸行走過去,疼愛地看着她笑,“你怎麼就那麼缺錢呢?我也沒看你怎麼花。”
“嘿嘿,總之有用處。”
“好吧,反正是你自己的錢,你自己支配。不過你要記得,下次打牌不能光顧着自己高興,今天都是自己人當然沒關係,你以後會接觸形形色色的人,一定要記得給別人留面子。”
辛夷撓撓頭說,“嗯,我明白,今天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以後不會了,你放心。”
方逸行看她一點就通,很欣慰,過去拉着她的手坐到沙發上。
“我這次回j市,多則一星期,短則三四天,你自己照顧好自己。焦陽那裡要盯一下,我猜經過這次事情,他應該會吸取教訓了,但也難保不出意外。”
“我明白。我會抽時間去看他。”
“如果自己在家裡呆着害怕,就回學校住幾天,我跟容遠說,也放沈一回去住,你們倆有個伴。”
辛夷對這個安排很滿意,連連點頭。
“嗯嗯,你去跟他說,我要和沈一回去住。”
方逸行搖頭,無可奈何地說,“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吃一個女人的醋,你是有多愛沈一啊?”
辛夷摟着他的脖子說,“比你少一點點,你還是第一位的。我和沈一本科就住上下鋪,研究生又在一起。她比我大幾歲,我剛入校的時候,才十五歲,什麼都不懂,都是她帶我去食堂,去自習室的。那就是我的親姐姐。”
“好吧,我就把你讓給你姐姐幾天。對了,你回學校的時候把衣櫥裡的衣服拿回去一些。”
“爲什麼?我自己的衣服都還穿不過來呢?”
方逸行略顯尷尬,“你去衣櫥看看,你原來的衣服我都讓家政阿姨拿去給自己孩子穿了。”
“我說呢,怎麼好多衣服都找不到了呢?原來讓你去獻愛心了?”說完跑到衣帽間,打開櫃子,衝客廳的男人喊,“這些衣服都是你買的
?”
“不是,是託三嫂買的。那輛跑車就是爲了這件事被三哥要去的。”
辛夷樂顛顛地跑過來,“那車不好,太招搖,要去就要去吧。你現在這輛奧迪很好,不引人注目。哦,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她的穿衣風格?”
“你每次見到她都兩眼放光。”
“嘿嘿,她是我心中的女神。”
方逸行勾起她的下巴,目光幽深,“你早晚也會成爲別人眼中的神。”
“真的?跟你一樣?”
“會比我強。”
辛夷樂着跑開去試衣服了,“我纔不要比你強,你是我永遠的神。”
方逸行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聲,“但願。”
……
辛夷從一堆清涼的睡衣中挑了一件最保守的黑色蕾絲睡裙走了出來。她以爲不露胸不露背不露屁股,絕對安全,卻忘了黑色蕾絲看似什麼都遮住了,偏偏那幾個部分都若隱若現,欲拒還休,最是勾人心魄。
“方老師,這件好看嗎?方老師,你怎麼了。”
方逸行百爪撓心,腦海中演練了無數遍把她佔爲己有的畫面,可現實中只能轉頭往浴室走。
“方老師,您不是洗過澡了嗎?”
“我還得去衝個冷水澡,你先睡吧。”
辛夷不假思索地在他身後喊,“你再看看我啊,你都沒說好不好看。”
方逸行一邊衝冷水澡,一邊哀嘆,“這孩子是故意整我嗎?”
……
方逸行到了j市,直接開車去了墓地,那裡葬着他的生母,一個心思單純、笑靨如花的女人,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走進了荷塘,深陷淤泥,把自己包裹在骯髒之中,戛然停止了自己32歲的生命。
每每想到媽媽被打撈上來的屍體,方逸行的心底就一陣刺痛,腐爛的屍體,早已面目全非,只有手指上的婚戒還閃閃發光,她的一生都被困在了那枚婚戒之中,卻甘之如飴。
管家林叔默默地等在墓地外,看着黑色外套被野風吹得汩汩作響的男人,還能清晰地記起他年少時的模樣。10歲就沒了父母,獨自一個人對抗一個家族的兇險,那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看方逸行出來,林叔忙收了思緒,迎了上去。
“少爺,這是爲什麼啊,當初爲了你能回方家,夫人把命都搭進去了。老爺彌留之際還不忘籤遺囑,把他手裡方家的股份都分給了你。那不僅僅是錢啊。你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太太會傷心的。”
方逸行淡淡的答,“我知道,我媽一輩子都想得到方家的認可,但對我而言,那裡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
“我聽大少爺說,還要登報聲明,斷絕你和方家的一切關係,你從此就不是方家人了。少爺啊,葉落歸根,入土爲安,你以後就是沒根、沒家的人了,我想想就心疼啊。你讓我死了之後怎麼跟老爺和夫人交代啊。”
方逸行目光平靜溫和地說,“林叔,放心吧,我不會沒家的。我有了自己愛的人了,我做這一切也是希望能夠給她一個安穩的家。等有空,我帶你去見她,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是不是那個叫做辛夷的女孩?”
“林叔,你怎麼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