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狂傲地擺了擺手,“那件事啊,原本就是我設的一個局,做有償新聞,還要了這麼一大筆,這個事情要是被捅出去,他的職業生涯就完了。”
方逸行何其聰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孟浪一定會上鉤?”
容遠神秘的一笑,“這個嘛,我當然有辦法。當初我讓沈一進容氏,她不幹,這讓我很沒面子,我一打聽才知道,她找了別的男人。我容遠當然不能在女人的事情上認栽。正好沈一的媽媽是微商,賺的錢都被他爸捲走了,還借了高利貸,然後帶着情婦遠走高飛了。放高利貸的找不到人,就追逼她媽媽嘍,沈一也是走投無路,找孟浪商量。孟浪剛剛買了房,沒有多餘的錢,我就給了他一個生財的道兒,沒想到他還真咬鉤了。說來,他也算是個情種。”
方逸行眯眼問,“別告訴我,他媽媽借高利貸的事情也是你布的局。”
容遠不置可否,只說了一句,“她媽媽本來就貪財,我只不過順水推舟了一下。”
方逸行放下手裡的杯子,冷冷地說,“你最好別讓沈一知道真相,她會恨你。”
“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了你,只要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而且,我也會把她抓在手裡,讓她對我死心塌地,到時候就算她知道了,也捨不得離開我的。”
對容遠的美好願望,方逸行一點都不看好,容遠是什麼樣的人,他太瞭解了。
“別說大話。就你朝三暮四的性格,就算沈一喜歡你,也早晚會受不了,更何況你藏着這麼大的秘密,我可以保證不說,不過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不是也一直宣稱不交女朋友嗎?這次曝光,也沒見你否認啊。所以說,人都會變的。憑什麼你方少就能浪子回頭,我容遠就不能改邪歸正呢。”
“隨便你。”
“這可不是隨便的事情,我找你吃飯就是想跟你說,你還得在辛夷面前替我說說好話,就算不說好話吧,也別總讓那丫頭動搖沈一的心。你不知道那天她打了電話,我們做的時候,沈一還在哭,搞得跟我強姦她了一樣,很鬱悶。”
“這個忙我幫不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誰替我說話呢。”
“哈哈哈,你說這話讓我太爽了。你方逸行也有吃癟的時候啊。不過話說回來,你不幫我,我可以幫你,我可以讓沈一勸勸辛夷,她對你們倆還是很看好的。”
“哦?”方逸行終於感興趣地正眼看容遠,“她怎麼說?”
“她說辛夷那丫頭從13歲開始就喜歡你了。都喜歡快十年了。”
“13歲,就是7年前?”
“應該是吧,那時候你才21歲啊。還沒在公關這條路上出道呢,嘖嘖,也不知道她那麼小,看上你什麼了。”
方逸行愣了愣,如果沈一說的是真的,那麼13歲那年,辛夷見到他的唯一的機會,就是他在n市救程晴那次,難怪她會那麼在意。
“方少,我們還是互助一下的好,還有一點不知道你想沒想到。如果我真的跟沈一在一起了,我哥就必然要和段琴結婚。那樣的話,你在追求辛夷這條路上不就少了一個十分強勁的對手?你要是不幫我的話,說不定哪天我灰心失望,就跟段家聯姻了,他們家可是還有好幾個姑娘盯
着我呢。如果那樣的話,我哥可就徹底解放可以爲愛一拼了。別人不是你方少的對手,我哥可不好說啊。”
“容遠,你連你哥都算計?”
“我不是算計他,我這不是幫你嗎?怎麼樣?幫幫我,有機會讓辛夷勸勸沈一,如果我給她買房的話,就讓她從學校搬出來跟我一起住吧。”
方逸行想了想,淡淡地說,“到時候再說吧。”
容遠知道這種態度已經是最好的效果了,這頓飯就吃的值。
於是拍拍手說,“不聊了,你下午談判,我下午也被我哥派出去跑工地了,我現在也得走了。哦,對了,既然那麼惦記,就把人給接回來吧。我可告訴你,我哥這幾天也打算去n市呢,說是去考察項目,誰知道他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容遠就傲嬌地起身離開了。
方逸行神色複雜地看向窗外,夏日的風吹動花束,搖搖晃晃的,就象他忽上忽下的心。
“那個臭丫頭,到底想怎麼選啊?程朗到底對她說了多少?自己昨天的態度是不是太絕情了,她會不會一氣之下就真的不理自己了呀?”很多的疑問在心裡打轉轉,結果一桌子的菜,他也沒吃幾口。
……
下午的談判並不順暢,昨晚喝酒的時候那幾個港商還信誓旦旦地表示,願意把手中的地賣給行知,連價錢都談好了。結果正式談判的時候,竟然各種理由搪塞,價格也提高了近一倍。
方逸行當然知道酒桌上的話不能全信,但如此翻臉不認賬的,他也實在不能忍。
於是全程冷臉,談判結束後,那些港商還發朋友圈散佈謠言,說是行知談判毫無誠意,打壓價格,對香港商人毫無尊重可言,還po了一張方逸行冷臉的照片。
齊清給方逸行看了那些內容,方逸行什麼也沒說,心裡盤算着怎麼把這筆帳好好地算一算。翻了一晚上的資料,終於理出了一些眉目,跟其他幾個兄弟商量好了對策,擡手看看錶已經夜裡9點多。
老大徐行怕他胃疼,關心地問,“想吃什麼,交代食堂做了給你送上來。”
方逸行實在沒有胃口,笑着說,“謝謝大哥一直惦記我的胃,可我現在最想的是家裡那張牀。”
“你失眠還沒好?要不要找個中醫看看。”
“算了吧,老毛病了。做咱們這一行的,有幾個不神經衰弱的。”
“要是最近實在太累了,就歇一段,反正那些香港人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談下來的,冷冷他們也好。”
“沒關係,不趁熱打鐵,他們說不定又起幺蛾子了。我有辦法拿下他們,還能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嗯。你做事我從來都放心,就是自己身體要照料好。失眠不是小問題,還是要去看看。”
“你就別操心了,回去照顧家裡的孕婦要緊。哦,對了,我明天要請一天假,去趟n市,抓一副治失眠的藥。”
徐行笑了笑說,“大哥相信你,開方抓藥這個事情你最擅長了。”
……
方逸行開車回到家裡,門廊下的感應燈隨着主人的腳步聲亮起,方逸行一邊走路一邊交代齊清訂機票的事情,一個沒注意,腳下就踢到了東西。低頭一看,心裡一驚。
那個小女人
抱着雙膝坐在地上睡着了。頭頂的碎髮被暖風吹得柔柔跳舞,就如同方逸行慢慢雀躍的心情。
他把女人抱起來,辛夷揉了揉眼睛,還帶着初醒時的迷茫,“方老師,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抱你去牀上睡。”
“我不困了,你放我下來吧,我行李還在外面呢。”
方逸行把人放到牀上,拍了拍她的頭說,“你先躺一會,緩一緩神。我去給你拿行李。”
皮箱拉到房間裡,辛夷一下躥下牀,蹦跳地跑到皮箱旁邊。笑眯眯地擡起頭說,“我帶了一皮箱的好東西,慢慢做給你吃,你一定都喜歡。”
看着小女人討好的樣子,方逸行的心都化了。
他寵溺地拉着辛夷的手走到沙發那裡,然後把人抱坐到自己身上,在她的耳邊深情地問,“你想好了嗎?這次不許再反悔了!”
……
“嗯,我不質疑也不反悔了。我錯了,你不知道你昨天說了那些話,我多害怕,連夜就訂了飛機票。要不是怕我爸媽不同意,我就坐今天凌晨的飛機回來了。”
方逸行聽了這些話,心裡被熨貼的無比舒坦。把頭在女人的脖子裡蹭了又蹭,直到女人一邊喊癢一邊躲。
方逸行把人又往懷裡摟了摟,“小姑娘,你是怎麼想通的?”
“我什麼都沒想,就是覺得你那句你累了,讓我特別心疼。我不想失去你,我覺得比起這個,什麼都不重要。”
方逸行一下一下地啄她的脖子,“我知道,辛夷,我跟你保證,我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壞。我不會讓你難堪的。”
辛夷忙捂上他的嘴,“我怎麼會難堪呢,你是大神,只有我給你丟臉的份,跟你在一起我無限榮光。”說完笑嘻嘻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方逸行在女人乾淨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心裡波濤洶涌,壓都壓不下去。
“那你要不要把這榮光再擴大一些。”
辛夷怒着嘴問,“什麼意思,請大神賜教。”
“賜教啊?你真想學?”方逸行眼睛亮得讓辛夷心驚,她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我怕學不好。”
方逸行已經含住了她的耳垂,溼熱的氣息從耳朵一直躥到辛夷的心尖,在那裡狠狠地扭了一把,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悸將她的身體層層包裹,讓她動彈不得。
“乖,學不會也不要緊,我慢慢教,你慢慢學,這樣纔有意思。”
方逸行的手已經開始往她衣衫裡摸索,每觸碰一寸肌膚,辛夷的身體都會一陣顫慄。直到他握住了柔軟,她終於難耐到無法成熟。
冷不防地推開了漸漸忘情的男人,跳了起來。面紅耳赤地說,“方老師,那個那個,我好餓,我做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方逸行的熱血已經沸騰,被這冷水當頭一澆,簡直哭笑不得,捂着額頭,暗啞着聲音說,“你餓的還真是時候啊。你去做吃的吧,也帶上我那份,我去洗澡。”
辛夷天真無邪地問了一句,“吃完再洗吧,萬一吃一身汗呢?”
方逸行無奈地起身,辛夷一下就看到了他身體的異樣,捂着臉奔進了廚房。方逸行無限挫敗地進了浴室,一邊沖涼水澡一邊感嘆,“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