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菱失失望了一陣子後說道:“其實不是沒有的,只是這世上的人做不到而已,我記得、我記得……曾經有一種方法,可以用人體內細微到看不見的東西來印證,某人與某人之間是否存在親緣關係。”
莫青雨奇怪道:“細微到看不見?既然看不見又要怎麼來看?”
展紅菱心道自己真是多嘴,那種方法這個世界真不可能做到,因爲很多東西都沒有。可是莫青雨問,她又不能不回答,說道:“唔……看不見不等於不存在,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能作到的。”
莫青雨被她說得一頭霧水,坐在那裡發起怔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展紅菱怕他因爲自己一句話而去鑽牛角尖,說道:“我這只是道聽途說,青雨不要當真,更不要因此而困惑,不然我豈不是誤導了青雨。”
“哪裡,安西侯夫人一向睿智,說出的話未必就是誤導,是打點也未可知。”
兩人在這裡客氣着,旁邊的翠蘿說道:“那先生就沒有辦法分辨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夫人的麼?”
莫青雨說道:“這個……如果夫人懷疑這兩個孩子中有一個不是你的各方面話,或許我也可分辨一下,因爲夫人的孩子是雙生,雙生孩子有他的特別之處,想必抱來的孩子不可能也那麼巧,還是雙生的。”
展紅菱眼睛微亮,莫青雨說這個倒是有理,自己的孩子是雙胞胎,不可能婆婆弄來的那個也是雙胞胎吧?雙胞胎孩子在形成這程中肯定有與單生孩子不同的地方,醫者們能夠發現也未可知。
想着站起身來說道:“來翠蘿,把孩子抱過來讓青雨看一下。”
翠蘿抱着長樂和她一起來到莫青雨面前。
兩人把兩個孩子的襁褓打開讓莫青雨看。
莫青雨一眼看去便說道:“這哪裡是一對,這個大的分明不是雙生,她身上沒有雙生孩子應該有的特點不說,就算看她現在的身形,出生進也不算太小,如果夫人的孩子都大成這樣,身體怎麼可能承受得了。”
他這種說法展紅菱並不意外,這時她的心裡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失落,高興的是自己果然沒有認錯,失落的是自己的另一個孩子真是被婆婆抱走了。
確定了之後和翠蘿把孩子包好,又和莫青雨聊了幾句後便告辭回府去了。
她回府的時候正好梁氏出來到院子裡走動,兩人在院中相遇,展紅菱定定地看向她。
梁氏起先還和她對視,可是看了一會兒卻心虛,轉身便要躲開。
展紅菱在後面叫道:“母親,我再問您一句,您真的就不能把孩子還給我麼?你這樣又是何必,秦家的孩子爲什麼不讓他在自己家裡長大呢,就算您討厭我,可是您也總該讓秦昭見到他吧?”
梁氏腳步僵了一下,說道:“別再朝我要什麼孩子了,也別再到處去胡言亂語,你生的就是一對女兒,沒有什麼兒子!”
說完又要向前走,展紅菱再次叫道:“母親,事實怎麼回事你我心裡都清楚,就算你不還給我,我也會自己找到的,與其讓孩子受苦,讓你我之間生嫌隙,還不如您直接還給我,我會感激您一輩子的!”
梁氏實然轉身,叫道:“夠了!我不是說過了麼,沒有就是沒有,以後不准你再提這茬兒!自己做了多少孽不知道,到了這時候還不謹言慎行,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們一家子都搭進去才甘心!”
說完怒衝衝地回了她的住處去了。
展紅菱被她吼得發愣,怔怔地想着:“不對,肯定不對,自己的孩子消失恐怕不是她與自己嘔氣那麼簡單,好還有別的隱情,似乎是被什麼秦家得罪不起的人弄去了……”
她失魂落魄地和翠蘿抱着孩子回到房裡,坐地那裡呆呆想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哪裡去了?
找是肯定要找的,自己不會因爲婆婆的幾句話就被嚇到,無論是什麼人都不可能阻止自己去找回他!
翠蘿看她神不守舍,自己在一旁悄悄地哄着兩個孩子,國爲展紅菱堅持自己餵養孩子,所以這兩個孩子都沒有找奶媽。
她這裡坐了很久才緩過神來,剛把無憂抱到懷裡要哄着睡覺,卻聽人來稟報,說靖王到府裡來了,說是來祝賀兩位小姐的滿月之喜。
展紅菱只好收拾一下儀容,和翠蘿抱着兩個孩子出來見駱鳳澤。
她們來到客廳裡,駱鳳澤已經坐在那裡喝了半天茶,看到展紅菱之後眼神微微有點變化,說道:“夫人剛剛做了母親,卻也不見豐腴,倒不像我家王妃,比從前圓潤許多。”
展紅菱說道:“我是沒福的人,怎麼能和王妃比,再說多數人出了月子之後都會比從前胖些,我……只是個例外。”
說着由裡不由在想,生下來的孩子自己都沒見到一面就丟了,上火還不夠,哪裡胖得起來。
這時駱鳳澤又說話了,道:“我回來前秦昭還在擔心夫人,那時候沒有得到兩位小姐降生的消息,秦昭擔心得不得了,整日唸叨着,不想我回來的時候,夫人和王妃卻都已經滿月了。”
展紅菱道:“是啊,王妃生得還真早,竟然比我還早了幾天,我也很是意外,唔,對了,我這裡也帶着孩子,沒能到王府去賀喜,這裡準備了一點小禮物,王爺回去時候帶着吧。”
駱鳳澤道:“王妃自己照顧兩個孩子,還要想着犬子,實在是費心了。”
展紅菱道:“也沒什麼費心的,只不過是一點小玩意,還覺得拿不出手呢。”
說着把孩子交給身邊的丫鬟,從她手裡接過出來前準備好的小盒子放到駱鳳澤面前,說道:“這是孩子出生前我就讓人雕好的象牙手鐲,本來是照着一男兩女雕的,女孩兒雕的雲生蓮,男孩兒雕的鵬展翅,可是現在我家是兩個女兒了,這兩隻雲生蓮的我便都留着,鵬展翅的送給小王子,還望靖王不要嫌棄。”
駱鳳澤聽得心裡一暖,原來展紅菱早就把自己孩子的禮物準備出來了,還是和她的孩子一樣的,這是說對待自己的孩子也會不分彼此麼……
想着把面前的盒子打開看,象牙鐲子並不算多珍貴,但是雕工卻很精細,雙翼伸展的大鵬雕得栩栩如生。
“夫人真是有心了,多謝。”說完又把他帶給兩個孩子的禮物拿出來,展紅菱也禮貌地回禮致謝。
客套完後展紅菱說道:“王爺好像前天才回來吧,不在府裡陪兩位王妃,卻到我府來看望小女,王位王妃豈不要不開心。”
駱鳳澤頭疼地說道:“唉,我出來也是想躲一躲,前天回來不小心在王妃處睡着了,當天沒到側王妃那裡去,誰知去了以後她給我冷臉,真是讓人心煩。”
展紅菱微笑道:“若要享齊人之福必定也有齊人之擾,王爺還是擔待些吧,都急着想在王爺身邊,還不是因爲喜歡王爺。”
駱鳳澤臉色微紅。
展紅菱停了一會兒問道:“王爺,不知此次去送糧可還順利,秦昭那裡還都好吧?”
駱鳳澤說道:“嗯,還好,秦昭懂得隨機應變,雖然大軍糧食被燒了,可是他臨時向百姓們徵糧,我送的糧食到了之後他又還給百姓,所以西征軍並沒有捱餓。”
展紅菱微微鬆了一口氣,又道:“那麼可查出來糧食爲什麼會燒了?”
駱鳳澤咬牙道:“燒糧之人雖然抓到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無論是口音還是身份都是我們晟國人,所以我和秦昭都懷疑是太子那夥人乾的,另外還有盧大石造反的事……”
他說着往翠蘿和展紅菱身後的丫環身上看了一眼。
展紅菱揮手讓兩個人抱着孩子出去,問道:“盧大石造反又怎麼了?”
駱鳳澤低聲說道:“聽那邊跑回來的叛反士兵說盧大石造反是被藤晉攛掇的,而且自從藤晉到了盧大石那裡後還受了朝廷不少氣,而且我今日上朝向相關官員打聽,結果他們都說不知道,所以此事多數又是太子所爲,他是想借着盧大石造反推倒秦昭,然後再放手對付本王。”
展紅菱的眉毛微微揚起,眼睛中透出狠戾之色。
駱允澤啊駱允澤,秦家與你何冤何仇,只因爲一點疑心就害死了公公和大伯,現在又想盡辦法對付秦昭,如果再讓你這麼猖狂下去,真保不準哪開就栽在你的手裡了!
想着說道:“王爺,那您打算怎麼辦?是繼續忍辱負重還是反擊呢?”
駱鳳澤道:“反擊是肯定的,本王已經隱忍很久了,這次他又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爲了陷害秦昭甚至不惜再次挑起戰徵,再次將黎民百姓推入水深火熱之中,這要樣的人又怎麼配坐到龍椅之上!只是……我與他之間的爭鬥雖然醞釀已久,可是卻找不到一個突破之處,他表面上老寮得很,如果他安靜的話,我也不能率先發難,不然父皇肯定會認爲是我在向在太子挑釁。”
展紅菱道:“他迷惑皇上的視線,我們卻不妨打破這潭死水。”
“怎麼攪?朝裡的大臣一舉一動父皇都看在眼裡,我們一有動作父皇就會知道。”
展紅菱輕笑:“爲什麼一定要在朝裡呢,真正可怕的不是朝裡的大臣,面是百姓的嘴。”
駱鳳澤說道:“夫人的意思是散佈對太子不利的流言?”
展紅菱道:“沒錯,外面的流言一起,朝裡就會有大臣跟風,到時候就不信太子還能坐得住!”
駱鳳澤說道:“是個好主意,只是散佈哪種流言好呢?”
展紅菱冷笑道:“哼,藤晉現在不是還在盧大石軍中麼,他從前是太子的人皇上也知道,就這一點就夠了,再加上這次火燒軍糧的事,沒有真憑實據的事也可以拿來吼一吼,只要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他說什麼也應該過問一下。”
駱鳳澤點頭道:“好,那就這樣,我先回去辦着,有時間再過來看望兩位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