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菱怒極,咬着牙怒道:“太子!你最好自重些!立刻離開這裡,不然我要喊人了!”
“呵呵,喊人?!”駱允澤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說道:“縣主如此聰明,難道想不到如果喊人的話丟臉的是誰麼?!”
說着話他竟然已經下到水池裡,一步步向展紅菱走來。
再說頤慶殿裡的駱鳳澤,見到展紅菱被潑成落湯雞也一肚子火,展紅菱走後他見父皇又低着頭去研究那局棋,他便也找了個藉口起身出去。
在外面透了透氣後向宮人打聽展紅菱的去向,宮人說被何正帶到濯玉池去了。
駱鳳澤有些奇怪,濯玉池是宮中妃嬪公主們洗浴的地方,按說展紅菱不夠資格在那裡洗,何正爲什麼把她帶到那裡去了?
想着他便信步向濯玉池走去。
濯玉池裡的展紅菱正處在空前的緊張之中,駱允澤已經來到她面前,伸手就要來扯她的胸衣。
展紅菱知道不能再忍了,擡手抓住駱允澤的雙手大叫道:“來人啊!來人!!”
她之所以會來到這裡當然是駱允澤安排好的,不只湯是何正故意潑的,包括侍候展紅菱沐浴的那兩名宮女也是駱允澤安排的,除了她們之外駱允澤還讓其他幾個宮人在外面等着,只聽到裡面展紅菱叫喊就進去,讓所有人都見到展紅菱光着身子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展紅菱竟然穿着衣服,不過這在他眼裡不算什麼事,大不了扯掉就行了。
他雖然這樣想,他安排的那些人卻不知道,而且更不知道這個時候駱鳳澤也來了,駱鳳澤正在外面向宮女詢問展紅菱洗完沒有,卻聽到展紅菱驚慌的叫喊,他稍微怔了下,見不只宮女們衝進去,有幾個太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竟然也衝進去了,他來不及多想,便也迷迷糊糊地跟着一起進去了。
太監宮女們都提着燈籠,進到浴室裡面立刻照得通亮。
眼前的情景不只太監宮女看得發愣,駱鳳澤也目瞪口呆。
只見裡面的兩個人都站在水池裡,駱允澤向展紅菱伸着手,而展紅菱卻抓着他的手,兩個人四隻手抓在一起支着,姿勢相當奇怪。
駱允澤作夢也沒想駱鳳澤會出現在這裡,被自己的人看到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可是若被駱鳳澤看到卻不行了。
想着他像觸電一樣把手飛快地從展紅菱手裡撤出,假裝驚訝地說:“你、你是誰?你不是本宮的太子妃?!”
展紅菱氣得快吐血,這東西剛剛還叫出自己的名字來着,現在竟然又演這出。
她這裡氣得說不出話來,池邊的駱鳳澤卻驚愕地說道:“二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你和展小姐……”
駱允澤連忙從池子裡上來,用袖子擋着臉,假裝不敢看展紅菱,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裡的人是展小姐,明明太子妃說要來這裡的,我以爲池子里人是她,所以就下去了,沒想到、沒想到……唉!”
旁邊的展紅菱忍無可忍,可卻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可能說出實情,只能憋着氣說道:“太子,你的眼神還真不好啊!不只連自己妻子的外貌能認錯,就連聲音也聽不出來!”
駱允澤連連向展紅菱作揖,道:“對不起、對不起,天色太暗,實在看不清楚!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這時駱鳳澤也清醒過來,連忙轉過身去,朝衆宮人叫道:“出去出去,留下兩個宮女幫縣穿衣便可,其他人都出去!”
太監們這才提着燈籠出去,駱鳳澤和駱允澤也都同到外面等着。
展紅菱一肚子怒氣,在宮女們的幫助下擦頭換衣,過了半天才收拾好。
可是還沒等她出浴室,就聽得外面傳來太監尖細聲音:“皇后駕到!”
幫展紅菱穿衣的那兩名宮女連忙拉着她說道:“皇后來了,縣主快出去拜見。”
說着推着她便來到外面。
展紅菱出來的時候皇后正在問:“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在這裡鬧騰?”
展紅菱擡眼看去,見皇后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皮膚保養得很好,雍容華貴,氣度典雅,國然是一國之母的風範。
她的身邊還跟了幾個年紀不等的女人,展紅菱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只能上前和衆人一起見禮。
駱鳳澤和駱允澤向皇后行完禮後,駱允澤垂頭說道:“回母親後,兒臣、兒臣犯下大錯,剛剛、剛沾污了慧敏縣主的清白!”
展紅菱剛剛和他們一起見完禮起來,聽他說這話側頭朝他投去一絲冷光,心裡暗恨駱允澤的陰險,竟然把這樣的話當着這麼多人說出來,豈不要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把自己怎麼樣了?
“允兒!你在說什麼?!”皇后的聲音極爲驚詫,道:“你是糊塗了麼?你、你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和太子妃才分開多一會,怎麼可能這樣?!”
她的話說完,一個站在她身邊的年輕女子捂臉哭了起來,哭了兩聲後一言不發,推開衆人向後就跑。
“太子妃……”駱允澤叫了一聲,可是卻沒有去追,噗通一聲跪在母親面前痛心疾首地說道:“母親,都是兒臣錯啊!剛纔太子妃出來不是說要到這裡來沐浴麼,兒臣就以爲她來了,進到裡面想和太子妃親近親近,可是沒想到……裡的竟然是慧敏縣主!”
“什麼?!你也太糊塗了!太子妃沒在這裡洗,她在母后的宮裡洗的呀!!”
駱允澤擡起頭來“驚訝”地說道:“怎麼可能,她不是說來這裡麼?”
皇后搓着手氣道:“她到這裡來,聽說這裡有人,便到母后的宮裡去了!你、你怎麼能不打聽清楚呢!”
展紅菱站在後面冷眼看着,心想這母子倆還真能裝,把假戲作得跟真的似的。
這時皇后又問道:“哪個是慧敏縣主啊?”
駱允澤向展紅菱一指,道:“這位就是。”
展紅菱不得不上前來再次給皇后見禮。
皇后上下打量着她,聲音透着冷意說道:“看樣子年紀也不小了,應該嫁人了吧,怎麼如此不知檢點,在裡面沐浴也不曉得叫人把門守好,竟然能讓太子進去,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不只你沒臉見人,豈不也污了太子的名聲!”
展紅菱在心裡暗罵,分明是你們設計陷害,竟然還要扣我一身不是,難怪人說後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想着說道:“皇后娘娘,不是慧敏不知檢點,而是宮女們沒有守門,太子進來的時候連通知一聲都沒有,直到慧敏驚叫太子還在往裡走。”
皇后的臉抻得更長,問道:“宮女呢?侍奉慧敏縣主沐浴的宮女在哪兒?!”
那兩個宮女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跪在地上說道:“娘娘,是我們侍奉慧敏縣主沐浴的。”
“就是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你們是怎麼守門的,竟然能讓太子進到裡面?!”
其中一個宮女說道:“回娘娘,縣主的衣服髒了,奴婢去給縣主找衣服了。”
“那你呢?!”皇后指着別一個問道。
這個宮女又說道:“奴婢見天黑了想點蠟燭,可是池子裡的蠟燭沒有了,奴婢便去取蠟燭了,只一小會兒的工夫,奴婢也沒想到太子會突然來……”
“廢特,統統是廢物!”皇后憤怒地叫道:“這點事都辦不好,都給我拖走,每人杖責二十!”
“啊,皇后饒命啊!奴婢下次不敢了……”兩個宮女被嚇得直叫,可卻還是被拖走了。
展紅菱站在那裡冷笑,這樣的人被打也是活該,自己纔不會相信她們不是故意的呢,無論是找蠟燭還是找衣服,難道非要兩個人一起離開麼,跑不了是被駱允澤指使的。
她在這裡想着,皇后身邊有一位嬪妃模樣的人說道:“好了皇后,什麼事都別在這兒說,這樣鬧下去豈不讓滿宮的人都知道了,我看還是到皇后的宮裡,關起門來處置吧,那樣的話對太子、對慧敏縣主都好。”
皇后點點頭,道:“哦,好,那就先去我的宮裡再去。”
展紅菱可不想到她的宮裡去,駱允澤設了這了戲,指不定打什麼主意,到皇后的宮裡可就要任他們擺佈了。想着說道:“皇后,慧敏入宮是來陪皇上下棋的,現在皇上還在頤慶殿裡等着,慧敏這裡出事理應去向皇上稟報。”
皇后已經轉過身去,聽到她話回過頭來冷冷地瞪着她說道:“你是嫌丟人丟得不夠麼?還要把臉丟到皇上那裡去,這樣的事說出去,你也不怕污了皇上的耳朵!罷了,本宮會派人向皇上說明的,你還是跟本宮這去,把這事作個了結再說其他!”
說完邁步就走。
展紅菱轉頭向駱鳳澤看去,駱鳳澤嘆氣道:“走吧,那就去皇后宮裡吧,這樣的事情是應該由皇后解決的。”
展紅菱只能跟着他一起向皇后的景寧宮走去。
一邊走展紅菱還在心裡暗恨,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想到駱允澤會向自己動手,無論他爲什麼搞出這次鬧劇,其最終目的肯定都是與駱鳳澤有關的。
不多時衆人已經來到景寧宮。
一衆嬪妃們坐在兩邊,皇后在前在販主位上坐着,展紅菱和駱允澤、駱鳳澤在正中間站着。
皇后又打量了一陣子展紅菱之後問道:“慧敏縣主?你是不是前陣子因爲俞宏案子被特封的那個女子?”
展紅菱答道:“正是民女。”
“那你應該沒成親了?”
展紅菱低頭道:“是的。”
“沒成親就好辦了,直接嫁給太子吧,好歹有個封號,勉強也夠做個庶妃,年紀大些也沒辦法,誰讓太子自己不小心呢。”
聽了她的話展紅菱更加生氣,不只隨隨便便就要自己嫁給駱允澤,甚至還覺得駱允澤娶自己吃了多大虧似的,豈不知駱允澤這貨色在自己眼裡屁都不是,嫁給他的話都不如去廟裡做尼姑來得開心。
“皇后娘娘,慧敏雖然未嫁,但是已經有未婚夫婿,是決計不可能嫁給太子的,請娘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