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穆爾大廳的荒唐事

他們下榻在一間名叫穆爾大廳的酒店,它是整個布拉索夫最昂貴也是最豪華的酒店。有着熱鬧的酒吧,露天游泳池以及精美的宛若油畫的草地,酒店外形呈現古堡模樣,服務員穿着黑色的女僕裝四處走動,大堂經理扮作管家,客氣而周到,語氣有些古板。

總體而言,這酒店乍看上去有些令人生畏,可在酒店之內,卻充滿着異域風.情與奢靡的服務。

我忍不住問:“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無策沉悶的說:“爲了惡魔城阿加斯,血族社會上下譁然,卡瑪利拉自然要派人來看看。況且,你不是和卡美拉與海爾辛一起跑了嗎?”

我驚訝的喊道:“你們怎麼知道那女人是卡美拉?”

他答道:“在梵蒂岡慘案發生之前的一年時間內,發生了許多血族與凡人的謀殺案,殺人者留下德古拉的姓名,而襲擊梵蒂岡的那隻大章魚,被認爲有可能是卡美拉曾經召喚過的北海大章魚克拉肯。在加上惡魔城阿加斯的突然出現,我們最終明白過來,德古拉真的重現人間了。”

克拉肯是傳說中的巨型海怪,名聲之大,可謂享譽全球,原來卡美拉這女人也不簡單,看來她與德古拉戰鬥的時候留了一手。

我問:“所以緹豐長老派你們過來了?”

娜娜聽到緹豐的名字,稍稍打起精神,說:“她自己也來了,爲了你這個混蛋。”

我驚喜的說:“緹豐她也來了?卡瑪利拉到底來了多少人?”

娜娜說:“大約五個人左右吧。姐姐是我們一行人的首領。但羅馬尼亞是拉森魃的歐洲大本營,根據協議,我們在此不設置親王職務。他們大主教在這兒的勢力遠勝過卡瑪利拉。所以我們得低調行事。”

她取出手機,向緹豐報告了情況。我提心吊膽,生怕她把我和綠面具的事全說出來,幸虧她什麼都沒說,饒了我一條小命。

娜娜小姐,你真是善良而純潔的仙女,每個男人心中最不忍傷害的天使呀。

緹豐王子歡呼道:“真的?你快點帶他來見我,我就在酒吧裡呢。”

我聞言大驚失色,搶着對她說:“酒吧?酒吧可不是好姑娘應該待的地方。緹豐小姐,你這是作.賤自己呢!”

緹豐哼了一聲,說:“在卡杉德羅的時候,我和那個該死的巴圖.英格爾玩的比這兒還瘋呢。”

我唉聲嘆氣,說:“你那是誘敵深入,捨身套狼,此刻卻是放.縱自娛,舉止不端,你小時候受到的那些貴族教育都跑哪兒去了?”

緹豐不耐煩的說:“你可以拋下我去追卡美拉,我就不能逛逛酒吧享享福嗎?別多說了。給我滾過來。”

娜娜小姐瞪了我一眼,關閉手機,她和無策彷彿兩塊互相排斥的磁鐵一樣遠遠相隔。我跟在他們後頭,穿過酒店大堂,轉了兩個彎,來到了穆爾大廳的酒吧。

它叫做酒與血。

還未進入酒吧,我就被酒吧中的喧囂震得暈頭轉向,從中傳出酒精氣味、胭脂氣味兒、香水氣味、汗味兒與其餘臭氣,夾雜着吵鬧的音樂以及被掩蓋在其中的尖叫,羅馬尼亞人的狂野與不羈,由此可見一斑。

步入酒吧。我見到一個極大的鳥籠立在酒吧正中,這就像動物園關老鷹的鳥籠一樣。

但裡面關的是人。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一個個赤.身.露.體,形如枯槁。神情憔悴而絕望。

我曾經在一些主題黑暗的酒吧中見過用籠子關人的場景,但那不過是爲了調節氣氛,引起熱情而佈置的行爲藝術,並沒有殘忍之意。但此時此刻,當我望着這些籠子裡可憐的人時,我感到無法描述的暴虐與霸道。

這些人是不折不扣的囚徒,是被羞辱的對象。

我辨別跡象,判斷出他們並非凡人,而是些弱小的血族,大約有十人是弱血者,還有十人是卡提夫——沒有族系的血族。

而在臺下跳舞的那些凡人呢?不知他們是否知道這一點。但他們各個兒神情陶醉迷亂,四肢如發癲般的狂舞,肢體碰撞,汗水直流,耳.鬢.廝.磨,情.欲迸發,在令人耳聾的音樂與成.癮藥.物的作用下,他們正在淪爲聲.色的奴.隸。

我找到緹豐,高興的喊了一聲,她擡起頭,瞧見了我,微微一笑,向我招了招手。

她身旁有兩位陌生的男性血族,兩人身形高大,穿着氣派的西裝,警惕的望着我。

她嘴脣動了動,似乎對我說:“坐到我身邊來!”

我們三人穿過人羣,來到她所在的座位上,她穿着休閒的紅色短袖t恤衫,一頭金髮,一雙寶石之眼,依舊秀美難言,她衝我大聲說:“你這個混蛋!你跑去做什麼了?去做卡美拉的屍鬼了嗎?”

我扯着嗓子喊道:“具體情形今後在說,我有些東西要給你!”

她面露疑惑,說:“什麼東西?”

我見四周無人觀望,揮揮手,一個黑色的小型傳送門出現在我身旁,我從中取出黑血禁錮,交到她手上。

緹豐與娜娜同時尖叫起來,緹豐難以置信的握着黑血禁錮,身子忍不住發顫,她說:“怎麼可能?這真的是...黑血禁錮,你怎麼找到它的?你剛剛那個法術又是什麼?”

我想:反正德古拉十年八年內是不會再出現了,全都推到他頭上,他也沒法怪罪老子。

於是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我是在德古拉的城堡內找到它的,那個法術是一個小型的蟲洞,在城堡中的某位古怪老頭教會了我。”

緹豐愣了半天,突然握住我的手,說:“我錯怪你了,面具,我以爲你爲了海爾辛的事,拋棄我不管了呢。”

我說:“我對你的忠誠,可昭日月,天地可表,緹豐小姐。”

緹豐指指大廳,又指指耳朵,說:“這兒太吵啦,咱們沒法談話,到我房間去吧,我們討論討論結婚的事!”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急忙喊道:“什麼?結婚?誰結婚!”

她怒道:“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在你逃跑之前,我們不是正在商量結婚的日子嗎?還能有誰?無策與娜娜嗎?”

這句話一出,當真是驚天動地,摧枯拉朽,娜娜突然間淚流滿面,抱住緹豐大聲哭泣起來。無策閉上眼睛,神色依舊平靜,看起來他似乎不怎麼在乎。

緹豐關切的拍着娜娜,問:“笨丫頭,你哭什麼?”

娜娜不答,只是默默哭泣,淚水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流到緹豐的肩膀上,但緹豐似乎半點都沒有察覺。

周圍的音樂戛然而止,舞廳中亂舞的人們紛紛停止動作,寬闊而擁擠的酒吧中變得寂靜無聲。我見到一個膚色灰白的胖子血族走到籠子所在的平臺上。

此人身材矮小,腦袋光禿禿的,衣着華貴,戴着黃金項鍊與手環,手指上有七、八個鑽戒。

我能看出來,他是一位地位很高的血族。

緹豐罵道:“這肥豬是拉森魃的大主教,名叫卡卓蘭斯基,是一位不知道什麼族系的血族。”

我奇道:“拉森魃的大主教不是拉森魃就是斯密茨,還能有其他族系嗎?”

緹豐笑道:“凡是能言善道,擅長鑽營的血族,都能在拉森魃中謀求高位,他們是一羣亂來的傢伙,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嚴密的組織。”

娜娜平靜了下來,擦乾眼淚,像個凡人少女那樣用哀怨的眼神望着無策。無策神色如常,但雙眸中隱然有些歉意。

緹豐說:“娜娜,你的事容後再談,讓咱們看看卡卓蘭斯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卡卓蘭斯基用古怪的口音喊出英語,他說道:“凡人們!血親們!告訴我,你們今天來這兒,是爲了什麼?”

他們異口同聲的喊道:“爲了正義與鮮血!”

卡卓蘭斯基滿意的哈哈大笑,而緹豐恚怒的說:“這大廳中所有人都知道血族的事!這羣薩巴特的混蛋!”

她身旁一位高大的血族說:“要動手嗎?長老?”

緹豐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靜觀其變,我們在這兒不宜與他們有直接衝突。”

卡卓蘭斯基又揮了揮手,讓衆人保持安靜,他指着籠子,說:“薩巴特的大人物對我說:‘卡卓,血族的末日說不定就要來了,我們必須阻止末日的降臨。末日的徵兆,就是這些不倫不類的廢物的誕生。弱血者,卡提夫,他們是血族的恥辱,是血族淪落的象徵。”

舞廳中的凡人與血族們又嘶吼起來,模樣狂熱,像是一羣昏了頭的野獸。

我注意到,在我們所在的包廂對面,坐着三位陌生的血族。

這三人當中,其中一人身軀強壯高大,梳着北歐男人常梳的長髮,後腦勺綁着個小發辮,他穿着牛仔背心與黑色長褲,留着短鬚,眼神頗爲清澈。

另外兩人,一位是染着金髮的男性黑人,一位是包着骷髏頭巾,化着濃妝的不良少女。

他們原本平靜的看着這一幕,當卡卓蘭斯基說起“弱血者與卡提夫”時,這三人神情劇變,露出憤怒之色。而當他提起“血族的恥辱與淪落”時,那位壯漢站了起來,捏緊了拳頭。

六十 蒼蠅的盛宴二十八 瘋狂而成災四十 池中魚水歡四十七 吹響召集號角五十五 潛入地窖中三十一 再度淪爲奴隸三十 謀殺二 械鬥四十九 仙鬼莫說凡間十七 木蘭傷懷二十六 死屍遍地二十二 天才發明四十八 噬魂者二十四 卡莫花園的洪水三十七 斬魔刀與石像鬼七 電子的語言四十九 雲殿四十二 無力的斯芬克斯三十七 抽絲剝繭就事論事三十二 黑暗吞噬靈魂二十八 鬥豔場十五 如何製造凡人血液十一 直播室的風波一 騰雲去十三 衝突四十八 幽三十七 斬魔刀與石像鬼十 靈魂水蛭二 肥皂劇般的爛劇情十一 大富翁遊戲十六 威脅與妥協二十四 諾菲勒親王的請求四十五 白麪具十一 離開羅馬尼亞之後二十一 病毒學三十一 再度淪爲奴隸七十九 凡人的詭計四十九 靈魂泣三 救命的護身符十六 剷除魔影之源十七 魔四十二 無力的斯芬克斯二十八 錄音機與娜娜小姐八十二 宮殿傳送門二十九 分岔小路花園五十 火十九 反叛逆黨五十二 另一個蟲洞一 與惡魔之城說再見四十四 軀二十九 狼人們在巢穴狂歡四十九 靈魂泣三十六 血影斬空的長刀四 追蹤九十九 沉思的神祗四十五 鷹飛沖天二十八 揭露真相的日記二十九 狼人們在巢穴狂歡九 劇十一 仇二十五 千變萬化二十四 小診所五十五 於是我們訣別了九 艾倫堡二十九 光流離五十九 食腦的陰影十五 如何製造凡人血液二十三 卡杉德羅之夜四十 觀星者的創造者二十四 小診所十二 憶三十二 醜陋兇殘的殺人犯三十九 鬥四十九 須彌與芥子四十五 鷹飛沖天五十九 食腦的陰影二十八 錄音機與娜娜小姐一百零二 命運的彼岸二十九 自相殘殺的毒藥三十一 再度淪爲奴隸二 殺四十七 通往黑暗的大橋二十 再度展翅翱翔六 擁有慈悲之心的王四十三 血之祖三十二 效忠者四十九 無限恐懼四十一 德古拉的回魂曲三十三 我又一次死亡十一 離開羅馬尼亞之後四 玩命逃脫魔掌三十八 天外飛仙四十七 吹響召集號角五十一 真理四十四 巨妖白蟻獸五十一 走私犯倉庫三十八 風暴使者海爾辛三十一 懲罰四十二 魅三十五 阿布希米亞德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