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司寒卻不善罷甘休,依舊討好地對她說:“我真的錯了。”說完還用手輕輕的戳了戳她,示意白菟看着他。
可白菟也是有小脾氣的人,憑莫司寒的三言兩語是哄不好的七六。
空氣安靜了兩三秒,莫司寒突然從背後抱住了白菟。一雙巧手不自在的拉住了白菟那亭亭玉立的手,嘴裡不停的碎碎念:“我錯了嘛。”
那聲音儼然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媳婦,讓前一秒還氣鼓鼓地白菟覺得好笑。她把頭轉過來,用鼻尖輕輕抵了抵莫司寒的鼻子,一雙炯炯有神地眼睛瞪着他說:“不理你了!”
莫司寒覺得莫名委屈,用手環住白菟那婀娜多姿的腰,一雙眼睛真誠地看着她。
“下次我不這樣了,一定…否則……”莫司寒看着她,對天發誓道。
沒等他說完,白菟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白菟故作鎮定地說:“你要幹什麼……”
白菟一說完,莫司寒就用嘴堵住了她。
佈滿純白色的病房內,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半響後!
他把頭抵在白菟的頸窩前,挑逗着白菟地說:“你喜歡我這樣親你嗎?”
這一聲熟練的“親你”更是讓人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白菟用手輕拍了他一下,“這裡是醫院,注意一下場合。”
誰想到莫司寒卻一本正經地說:“很快就要過門了。”說完,他用嘴咬了咬白菟的手指。一陣麻痹感讓白菟笑了笑,心想:“這男人怎麼這麼好笑。”
“你這些俏皮話都是從哪兒學來的。”白菟微微笑了笑,看着莫司寒問道。
莫司寒微微一笑:“爲了跟上你的節奏,我特意去學的,喜歡嗎?”白菟瞪着眼睛看他,還沒領證呢,怎麼就老公老公地叫上了。他的臉皮還能更厚一點嗎?
白菟覺得這真是一塊超級黏人的牛皮糖,怎麼也甩不掉。兩人在一起粘糊了半天,彼此都起了一點感覺。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讓白菟情不自禁地胡思亂想起來了。她記得在網上看到過一篇文章,說男人激情過後很容易情緒低落,所以經常會出現下了牀翻臉不認人的情況。但莫司寒似乎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是他能力特別強,還是文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她開始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好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大概十幾分鍾後,莫司寒起牀準備吃早餐了,也把她扶起來慢慢喂她吃。
莫司寒拿起勺子喂她吃飯,他先拿飯放到嘴巴前吹了吹,等飯涼了在喂。這麼一幕溫馨的畫面,儼然是一對情侶之間的情趣。
白菟也這麼看着他,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吃飯的時候,難免會讓白菟胡思亂想。她開始正視自己和莫司寒的關係,開始明白他還有一個未婚妻,她總是忍不住地想:“她這樣算不算乘人之危呢?”
也許是察覺到了白菟的出神,莫司寒低吟了一聲。
“別想了——”莫司寒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塊蛋糕,餵給白菟之後,見她嚥了下去,他才面無表情地回答,“你是不是在想我們之間的關係?”
莫司寒又要喂白菟吃蛋糕,她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起身走到一邊去倒水。
白菟剛拿起水杯和水壺,還沒開始倒,腦海裡卻不斷的重複着一個聲音:“江柔柔是莫司寒的未婚妻……他有未婚妻……他喜不喜歡我,到底喜不喜歡我……會不會爲了我放棄他的未婚妻?”
“啪——” 突然之間傳來一聲水杯碎裂的聲音。白菟立刻蹲下身,飛快地撿起地面上的水杯碎片。
“給我放下,別用手去撿——”莫司寒站起身,走到白菟的身後,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白菟別過臉,不停地眨眼,不去看他。
白菟是不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莫司寒無可奈何的說道:“怎麼回事,你剛剛在想些什麼?”說完還親了親白菟的額頭,可還沒親到她就避開了。
這讓莫司寒覺得有些不明所以和猝不及防,明明昨晚兩人還那麼親熱,他還親了她的臉,今天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
也許是錯覺,他突然有些覺得白菟是吃醋了。可是問題來了,究竟是吃誰的醋呢?經過重重思考,他突然發現了白菟是覺得她自己乘人之危了。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江柔柔的存在,而這個江柔柔就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但是他並不愛他,他一心一意只愛着一個眼前人,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
莫司寒徑直走到白菟面前,微微笑了笑,一臉認真的說:“我不喜歡江柔柔,我只喜歡你。”
白菟擡了擡頭,對上了他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被他的情話所打動,“哦”她也是不冷不熱地說了一聲。
“我會處理好江柔柔和我的事情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的。”莫司寒握住了她的手,真心實意的說着。
“好,我相信你。”白菟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信任,她也應該相信莫司寒說的話,要相信他們會有一個好的未來。
*
幾天後。
乾淨整潔的病房內,莫司寒難得這麼悠哉的在醫院裡休息。
其實他倒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醫生建議他再觀察一段時間比較好。
因爲這件事受了不小驚嚇的白菟也再旁邊勸他在醫院留一段時間。
知道是白菟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情況,再加上莫司寒也已經捨不得兩人在醫院這段甜膩的時光,他巴不得自己可以晚點出院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白菟這幾日覺得莫司寒的心情特別好。
不同於往常公司裡板着臉的他,在醫院裡白菟隨便的一個轉身,都能發現他微微上挑的嘴角。
而且他說話也不再像往日一樣惡毒,有時候白菟甚至會想是不是他磕到了腦袋,怎麼就突然轉性了呢。
“你…不再吃點了嗎?”看着托盤上被他吃了幾口就扔在那裡的食物,白菟問道。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好像都是食慾不佳的,白菟暗暗擔心,心想他吃的這麼少真的不會影響身體嗎。
“不吃了,拿走吧。”莫司寒淡淡的回答,他最近身上的傷口都在癒合階段,身上不舒服,加上醫院裡的病號餐又過分清淡。
他每次也都是隻吃幾口應付一下白菟而已。
若不是怕白菟擔心,他真是一口都吃不下。
“莫司寒你這樣不行的。”白菟皺眉,心想自己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莫司寒聽了挑了挑眉,打趣問道白菟,“要不然你給我點獎勵?我就都吃了。”
白菟正在削蘋果的手一頓,次重經歷過這次的事情,兩人的關係一下變得異常曖昧起來。
雖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明,但是彼此也心知肚明一般的知道那層窗戶紙已經被挑破了。
彼此的心意對方都是清楚的,所以莫司寒最近也是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心中清楚他已有所指的獎勵會是什麼,白菟的臉不自覺的慢慢有些變熱。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愛吃不吃,我懶得管你。”
在病房裡陪他用過了午飯,下午的時候,白菟會和他去外面走走。
其實莫司寒已經完全已經可以自己走了,但是每次他都要裝作邁出一步都很痛的樣子。
而且他也只是暗暗皺眉,並不聲場,越是這樣白菟就越信以爲真,以爲他就算是扯到了傷口也不會說。
所以每次都堅持讓他坐在輪椅上就好了,直到最後連莫司寒的主治醫生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和白菟說讓病人適當的運動一下不是壞事,而且按照莫司寒恢復的程度來看,他自己走路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白菟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又是裝的。
醫院樓下的花園裡,莫司寒身上還穿着一套病號服,和白菟並肩走在一條石子鋪成的甬道上。
有一瞬間,白菟竟然有些恍惚,她彷彿看到了兩人老了以後的樣子,也是這樣拉着手在某個不知名的公園裡閒逛。
對了,白菟突然想到下午姚露露還約了自己出去,伸手在莫司寒的袖口拽了拽,白菟擡頭。
“今天露露約我出去,我可能要早點走了。”
莫司寒低頭看她,眉頭又開始漸漸的皺了起來,“你真的放心扔我一個人在醫院?萬一…”
白菟無奈打斷了莫司寒的話,“莫司寒,你沒事了,少拿那這個當藉口!我就是要稍微早點走而已,你說的好像我再也不回來了一樣。”
白菟在心中暗暗吐槽,怎麼只是和他說一下,就搞得像是自己在請假似的。
嘆了口氣,最後還是不忍心,白菟又補了一句,“大不了…我明天早點來總行了吧。”
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莫司寒沒想到她會主動讓步,相比於以前好像自己在她這裡總要被排在後面的情況。
已經改變了不少了,莫司寒心中一暖,伸手在白菟的頭頂摸了摸,“這麼捨不得我啊,這可是你說的,遲到會被扣工資的哦,白小姐。”
時間也差不多了,白菟見他又開始不正經起來,索性掙開了他的手,“那我先走了,莫先生,你待會記得把我放在櫃子上的水果都吃掉!”
莫司寒點頭,微笑着看着白菟拋開的背影。
商場樓下的一家新開的咖啡店聽說很火,白菟和姚露露就約在了這裡碰面。
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掛在上面的鈴鐺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姚露露早就到了,坐在那裡朝白菟招了招手,“菟菟,這裡。”
白菟見她也是一笑,走過去坐下,“你來的好早啊。”
點了點頭,“對啊,我今天也沒什麼事。”
說完姚露露又仔細的打量了白菟一眼,見她本就沒什麼的肉的手臂和腰肢變得更加纖細了,不由大驚,“菟菟,你怎麼回事,你在減肥嗎,怎麼又我看你又瘦了。”
白菟茫然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有嗎,大概是前段時間在醫院被莫司寒嚇得吧。”
“不過和你前段時間比起來,菟菟,你氣色可好了不少啊。”說着姚露露咯咯的樂了起來。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別看她成天都泡在醫院,但是也不輕鬆,畢竟莫司寒可難伺候的很,所以白菟也沒心思去關注這些。
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姚露露微微向前湊近白菟,輕聲的問道,“菟菟,說實話,你是不是得到了愛情的滋潤?你和莫司寒確立關係了吧!”
面對姚露露的質問,白菟也想到了病房裡莫司寒曖昧的舉動,耳尖一下變得紅紅的。
又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姚露露的問題,一時間有些支支吾吾的。
其實白菟也有一瞬間的迷茫,她現在和莫司寒的關係算是什麼呢,在一起了?還是曖昧階段。
雖然兩人中都明白,但是彷彿還缺少一個正式的確認的儀式感。
見白菟想要轉移話題,搪塞過去,姚露露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哎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早就覺得你和莫司寒之間有貓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就說說嘛。”
想了想白菟覺得兩人的關係還沒有說明,那就應該還不算,加上姚露露的追問,她只好無奈的回答她,“不是啦,還沒有,你不要亂說。”
看白菟有些害羞又不想說的樣子,姚露露心中也明白了大概,不再繼續追問她,“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好意思,我不問了總行吧。”
哼了一聲,姚露露喝了一口面前的卡布奇諾,“我看你能瞞到什麼時候。”
她最近成天和莫司寒耗在醫院裡,難得出來一會,白菟心想自己終於可以暫時不用聞到醫院的消毒水味了。
和姚露露一邊聊天一邊逛街,直到天色漸暗才分手各回各家。
晚上,白菟躺在牀上想到白天時候姚露露問自己的話,種種仔細的思考着。
她現在和莫司寒的這種狀態到底是什麼呢,怎麼也想也不能想出一個準確答案給自己的白菟終於還是耐不住陣陣襲來的睏意,抱着枕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知道莫司寒吃不慣醫院的病號餐,白菟親自下廚給他煮了點蔬菜粥帶去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白菟習慣性的隨口說了句,“莫司寒,你看我果然沒遲到。”
話音剛落,三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白兔身上,她擡頭,纔看到病房裡還有其他人。
坐在病牀邊椅子上的江柔柔,和看着自己一臉不耐煩的莫母。
得知莫司寒醒過來的江柔柔第一時間就跟着莫母來到了醫院探望,目的就是要在莫司寒面前改變自己的形象。
“額…莫母也來了啊。”白菟尷尬的看了眼莫母,以至於牀邊的江柔柔,她絲毫沒有提起,彷彿沒有看見她一樣。
莫母沒好氣的哼了一下,奈何在莫司寒面前她就是再不喜歡白菟也不好發作出來。
倒是莫司寒,絲毫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的尷尬一般,挑眉看着白菟手中的保溫桶,“帶的什麼,如果還可以,你遲到五分鐘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他看似不經意的話,有效的緩解了白菟的尷尬,“這個…是我早上給你煮的一點粥。”
不經意瞄到了桌子上江柔柔帶來的東西,白菟覺得自己這個似乎有些拿不出手了。
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你要是吃過了就算了。”
看着白菟莫司寒放下了手上的報紙,“你做的東西,就算是吃過了,我也要給個面子啊。”
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東西,“況且,太膩了,你來的正是時候,我還沒吃呢。”
一邊的江柔柔的臉色一下變得很不好,想到剛剛莫司寒對自己給他準備好的東西,一點都沒胃口的樣子。
現在白菟卻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吃着白菟帶過來的白粥,她心裡就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樣難受。
莫母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忍不住插聲到,“你平時不會就吃這個吧,能有什麼營養啊,怪不得恢復的這麼慢。”
白菟聽着心中不快,但是卻沒有說話,沒想到一邊優哉遊哉的喝着清粥的莫司寒卻開口道。
“您可想好了,您連孫子都沒有呢,給一個病人帶這些東西,是想讓我早點撒手人寰?”
莫母皺眉,“你說什麼呢?哪有這麼咒自己的,我可是你媽,我難道還不是爲了你好?”
江柔柔在一旁也終於忍不住插嘴,“伯母你們別吵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想的不周全,沒想到病人不能吃這些東西,下次一定不會了。”
白菟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個江柔柔還真會裝,完全是兩副面孔啊。
莫母嘆了口氣,“還是柔柔懂事,這事哪能怪你,你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