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日被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莫司寒竟然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不過想要裝的和自己昏迷不醒時一模一樣,還是很累的。
但是爲了這種和往日裡截然不同的待遇,莫司寒一邊覺得自己竟然會做這麼無聊的事,一邊不知不覺的已經裝了這麼久了。
“莫總你打算什麼時候醒過來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肖徵猶豫了一下,提醒道莫司寒,他就是覺得這樣去早晚要有露餡的一天,到時候恐怕莫總自己都不好收場吧。
“公司的事怎麼樣了。”莫司寒有些逃避這個問題,畢竟他私心裡還是不想結束這種日子。
“都在按您的安排做,目前還沒什麼事。”肖徵老實的回答道。
點了點頭,莫司寒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再裝上一段日子。
其實在得知了白菟居然對自己也是有着感情的時候,莫司寒還真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原本看她軟硬不吃的那個樣子,莫司寒還覺得這丫頭估計真的是沒長心。
而且還不把自己當回事,奈何自己老是狠不下心去不管她。
這次自己這麼着急找她的時候,和在樹林中的時候,莫司寒都曾經忍不住想過,若是她真的對自己沒有感情。
要不要等回來的時候,忍痛放手叫她走,不過幸好,幸好自己提前醒了過來。
天知道他醒過來的時候,聽着耳邊白菟柔聲細語的聲音,又多麼開心。
但卻又不能笑出來,這讓平時面癱習慣的莫司寒居然有些不適應。
肖徵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莫總,我看白小姐臨走的時候特別不放心你,估計明天就會來醫院繼續守着,您真的打算就這麼繼續下去嗎?”
莫司寒身上還穿着病號服,有些泛白的脣微微的抿着,聽了肖徵的話眉頭微微皺起,“我再休息幾天,公司有什麼事的話,你再來找我,否則就不要常來,知道嗎?”
果然是要繼續裝下去嗎,肖徵暗暗嘆了口氣,看來莫總是喜歡上這個把戲了。
“我知道了。”
突然想到什麼,莫司寒又問了肖徵一句,“我昏迷那天,有什麼人來過嗎?”
“有,夫人來過,江小姐也來過,不過白小姐那天爲了莫總可是絲毫沒有退步呢,之後江小姐就再沒來過了。”
聽着肖徵的話,莫司寒的脣角不自覺的微微勾了起來。
“對了,莫總你要的東西。”肖徵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摞文件,遞到了莫司寒手上。
接過來莫司寒拿在手上快速的翻閱了一邊,便接過肖徵遞過來的筆,開始在上面一一簽字。
把簽好字的文件交給肖徵,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搶救室門口錄到的白菟,他從公文包的夾層裡又掏出了一個攝像機,遞了過去。
語氣中帶這些激動的說道,“莫總我錄到了。”
病牀上的莫司寒接過了肖徵遞過來的這相機,在手中打開,映入眼簾的則是白菟坐在手術室外椅子上哭泣的畫面。
原來她應然是這麼擔心自己嗎,看着換面中白菟抽噎中肩膀也在微微抖動着。
莫司寒一邊覺得有些心疼的同時,心中還帶這些愉悅。
後來白菟似乎哭夠了,慢慢冷靜了下來,沿着手術室門外的牆壁,來來回回的走着。
剛剛哭過的眼眶還有些紅腫,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還時不時的貼在手術室的門上企圖能看到些什麼,看到這裡的莫司寒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起來。
“錄得不錯,獎金加倍。”
注意到看過錄像的莫司寒似乎心情不錯,肖徵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莫總我先回去了,你交代的一個遠程會議要開始了。”
反覆的看着手上的錄像,莫司寒彷彿對肖徵的去向並不關心,點了點頭,“恩,去吧。”
“等等。”在肖徵走到門口的時候,莫司寒出聲又叫住了他。
又叮囑了一遍,“千萬不要和別人透露我已經醒過來的事,知道嗎?”
肖徵一臉我都懂的表情,點了點頭,“莫總放心,我知道了。”
隔天過後,就像肖徵猜測的那樣,白菟來的很早。
但是精神看上去好多了,大概是這幾天形影不離的照顧在莫司寒身邊,她確實累了。
回去後洗了澡,躺在牀上不久便睡着了。
難得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過來得時候,連路過的小護士都說她氣色好了很多。
推開病房的門,白菟看着病房內清晨的陽光灑進來,照在莫司寒略顯蒼白的側臉上。
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面帶微笑的走進了病房。
和往常一樣,白菟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莫先生,早上好啊。”
輕柔的聲音讓莫司寒恨不得伸手把她拽進懷裡,但是想到自己是在假裝昏迷中,只能努力的剋制住自己。
想到之前白菟對自己的態度,和說兩人的關係只是合約而已,莫司寒氣得牙癢。
心想這次非要讓她早知道那種焦急和擔心的感覺。
不管白菟做什麼,莫司寒都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漸漸的他似乎已經喜歡上和她玩這個木頭人的遊戲了。
白菟看着臉色已經有所好轉的莫司寒,心中還是有些欣慰的。
或許就像肖徵昨天說的,手術成功,莫司寒也一定過不久就會醒過來了。
幫莫司寒掖好了被子,白菟輕聲的走出了病房,想去問問醫生他大約還要多久纔會好起來。
莫司寒的主治醫生是業內出名的教授級別的專家,對於莫司寒這種情況倒是也第一次見。
又仔細的看了一眼莫司寒的各種檢查結果,老教授摘下眼鏡,安慰道白菟。
“他身體的各種指標都顯示是正常的,可能也與個人的體質有關,但是總歸不會一直不醒,白小姐可以放心。”
白菟無奈的笑了笑,心中覺得每個固定的時間,她就老是擔心莫司寒會醒不過來,但是既然專家已經這麼說了。
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細問下去,只能點點頭,“好,那麻煩您了。”
此時病房裡的莫司寒正睜着眼睛,無聊的看着白菟剛剛做過的地方,腦海裡想着白菟每天坐在那裡。
握着自己的手溫柔說話的樣子,窗外的陽光照進病房,讓莫司寒覺得暖洋洋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放在牀頭櫃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莫司寒皺了皺眉,看着上面肖徵的名字,不放心的望了一眼門外。
不知道白菟會不會突然回來,莫司寒按掉了電話,把手機又放了回去。
似乎是有急事,電話聲又鍥而不捨的響了起來,莫司寒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什麼事,快說。”
聞言電話那邊的肖徵急急開口,“莫總,昨天那個項目都是按照你說的進度來的,但是不知道對面抽了什麼瘋,價格都不還的就答應了,今天就把合同送來了,非要您簽字呢。”
莫司寒想起來了,對面公司規模不大,他選擇他們作爲合作對象是因爲他們對質量的要求還是很高的。
大概是因爲能和莫氏合作,即便是掙不到什麼錢,以後在業內也可以說是數一數二了。
擡手在皺起的眉頭間輕輕的捏了捏,還真是叫人頭疼啊。
想了一下,莫司寒果斷的和肖徵說道,“叫他們等,一切進度不變,過兩天你再把合同帶過來。”
話音剛落,耳邊便響起白菟馬上就要進門的腳步聲,莫司寒警覺的沒等肖徵回話,便掛斷了電話。
慌亂見手機被他放在枕邊,拿起被子蓋好,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白菟從醫生那裡回來,老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和她出去時不一樣了。
這種怪異的感覺終於在她看到莫司寒枕邊的手機時得到了解釋。
疑惑的伸手拿起他枕邊的手機,白菟疑惑的看了看,怎麼會在這裡呢。
她明明記得他的手機一直被自己放在牀頭的櫃子上的。
感覺到了白菟的動作,莫司寒暗叫不好,還是自己疏忽了。
女人對這種東西最是細心敏感了,白菟忍不住點開了手機,上面的畫面還定格在通訊記錄的一欄。
這使白菟更加肯定手機剛剛一定是被動過了,看了眼躺在牀上的莫司寒,白菟心中疑惑,難不成剛剛有別人進來過?
“公司最近有什麼事情嗎?”
“消息沒有傳出去,現在也沒有人發現。”
莫司寒受傷住院的消息傳出去,難免會有競爭對手動別的心思,白菟的心裡也擔心這一點,想着男人儘快好起來。
可是眼前這樣的情況,莫司寒根本就沒有半分的意識,這兩個星期,自己已經說了很多,也不見到有一點成效。
“你先回去吧,總往醫院跑也會被人看到的。”
畢竟是莫司寒的助理,每每出現在醫院,要是真的被誰注意到,反而會更加的麻煩。
又看了一眼病牀上躺着的身影,肖徵沒有多說什麼,衝着白菟微微的點了點頭,便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現在他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您還沒有告訴我。”
看着肖徵離開,白菟直接過來了醫生辦公室,坐在位置上,心裡更是着急。
自然知道病人的身份,醫生從抽屜裡拿出來了病例,看着上面記錄的情況,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着什麼。
“莫總的情況我們也分析過,身上的傷口現在恢復的很好,並沒有出現惡化,而且麻藥的劑量現在應該已經過去了。”
“會不會有什麼隱藏的病症,沒有查到?”
這幾天每次醫生過來都會和她說這些,白菟現在聽着這番話,已經有一些免疫。
再加上莫司寒現在的情況,並不像是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送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做了全身的檢查,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其實現在應該已經醒過來的,我們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看着白菟焦急的面龐,醫生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來了一絲爲難的情緒。
其實莫司寒不過是一些皮肉傷,只不過在戶外待了一個晚上,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傷口有一些發炎。
現在傷口已經好轉,人啊哈似乎沒有清醒,難道說真的有什麼沒有檢查出來的情況?
“您可以觀察一下,莫總這幾天有沒有手指或者眼皮,有不自覺動的情況。”
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醫生重新開口說了出來,現在出了這樣的情況,他的心裡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低頭看着手裡的病例,並沒有注意到,對面坐着的白菟,目光裡閃過的一絲猶豫。
一個人走在醫院的走廊裡,白菟不停的回想着這幾天的情況,爲了能夠照顧莫司寒,有幾天她是在醫院的睡得。
當時隱約覺得有人在碰觸自己,可是那幾天白菟也是疲憊,早上起來忙着照顧莫司寒,晚上睡得便是沉了幾分。
現在回想起來,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奇怪。
站在病房門口,看着裡面的情況,男人還是躺在病牀上面,和剛剛自己離開的情況,並沒有半分的異常。
可是這段時間,每天醫生都會過來檢查,而且自己也會在旁邊陪着,不應該會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難不成.
腦海裡閃過了一個想法,白菟臉色不由得沉下去了幾分,又是看了一眼莫司寒,直接轉身向着電梯的位置走了過去。
莫司寒並不知道,白菟已經開始懷疑,一個晚上等在病房裡,根本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臉上已經佈滿了陰鬱。
轉過頭看着窗外的夜色,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拿過來旁邊放着的手機,直接撥通了肖徵的電話。
“她去哪了?”
想着莫司寒住院,自己也能夠休息兩天,可是肖徵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到家,便是看着自家老闆的電話打了過來。
聽着沉聲質問的聲音,肖徵不由得愣了一下,白菟讓自己離開以後,並沒有再醫院逗留,現在聽着莫司寒的問話,根本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答。
“我要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並沒有等到自己滿意的答案,莫司寒重新開口說了出來,臉色更是陰沉的難看,這兩個星期,白菟從來沒有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現在看不見女人,莫司寒的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根本沒有給肖徵開口說話的機會,下一秒男人直接掛斷了電話,看着變黑的屏幕,肖徵更是愣在了原地。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肖徵只能把電話給白菟撥了過去,心裡也是有一些擔心,要是女人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莫司寒說不定會直接把他發配出去。
站在醫院的安全通道里,看着屏幕上顯示的電話,又是看了一眼遠處的病房,白菟的臉色不由得沉下去了幾分。
“白小姐,您現在在醫院嗎?”
“我回家一趟,怎麼了?”
轉身靠在身後的門板上,白菟低聲的開口說了出來,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
“剛剛醫生查房的時候,說總裁的情況不太好,您要是不在的話,我現在過去。”
沒有想到,肖徵竟然也會跟着莫司寒一起騙自己,白菟的心裡更是覺得憤怒,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以後,她一直在這邊,根本就沒有見到有醫生查房。
從來沒有想過,莫司寒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白菟根本沒有半分的猶豫,下一秒便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狀況,肖徵看着自己的電話再一次被掛斷,更是瞪大了眼睛,沉聲的嘆了一口氣,重新拿着車鑰匙向外面走了出去。
在病房裡,感受了一個晚上的冷空氣,直到看着白菟出現在病房的那一刻,肖徵懸着的心這纔是緩緩的落了下來。
“您終於過來了,總裁的情況剛剛穩定下來,我再去和醫生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
只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看着白菟站在門口,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沉聲的說了一句,便是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聽着身後傳過來房門關上的聲音,白菟再是看着病牀上躺着的男人,臉色又是沉下去了幾分。
“啊,好燙。”
驀地鬆開手裡拎着袋子的手,看着腿上蹦上的熱粥痕跡,眉頭微微的擰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說了出來。
還沒有等着女人反應過來,便是感受到自己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白菟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來了一抹冷笑。
莫司寒一雙絕美的桃花眼充滿寵溺的看着白菟,可她似乎並不領情,一張櫻桃小口定定的看着他。
那張小嘴紅撲撲的,像個粉嫩嫩的水蜜桃,令人垂涎欲滴。莫司寒的喉結動了動,嚥了口水,心裡像被貓撓了似的癢癢的,他看着白菟的嘴巴,心道了聲:“該死。”有那麼一刻,他真想撲上去辦了她。
莫司寒輕手輕腳地把被子拿開,躡手躡腳的走到白菟身邊。因爲身高原因,莫司寒微微地低下了頭,用那大提琴般渾厚的聲音對她說:“菟菟,謝謝你照顧我。”
白菟把頭別過去,一雙丹鳳眼眯了眯,似乎想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