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呀。”
電話那頭傳來漠念一軟糯糯的聲音。
“馬上,和人聊完天就回去。”
“聊天?是媽媽嗎?”漠念一興奮,她高興的聲音因爲和漠北琅離得近,所以阮然然聽了個十足十,她心裡冷笑一聲。
等男人掛了電話,她斜了對方一眼:“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麼?”漠北琅剛剛和寶貝通完電話,心情正好,他伸手抱住阮然然又軟又細的腰枝,輕輕一帶讓她貼近他的胸膛,在她的耳輕輕吐息:“孩子說想你了。”
他嗅着她身上沾染的的香水味,微微皺起眉頭:“下次離漠北琅遠一點。”
阮然然想要推開他,但是無奈男女差距,她用盡全身力氣也不能憾動半分,反而把自己累個半死,她漲紅着一張臉,氣得話都嚇點說不出來:“你能放開我?我都不能呼吸了。”
漠北琅此時心情好,言聽主地從地退後兩步,阮然然見狀,立刻利用自己身體嬌小的優勢鑽出男人的範圍,跑到一個安全距離之外,她一臉警惕:“你離我遠一點。”
漠北琅臉上閃過一絲大大的不悅:“你做什麼?到我身邊來。”
“漠北琅,你夠了!”阮然然捂住耳朵大喊:“你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不管是你還是漠念一,你們明明需要的都不是我阮然然!我從頭到尾在你們心中都只是一個替代品!”
阮然然憤然離開別墅。
她覺得繼續呆在那裡只會給她難堪,阮然然不想做任何人的代替品,她就是她。
她氣沖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沒過多久,漠北琅緊跟着出來,對着夜空中早就消散的煙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轉身離開的時候,男人沒有發現,在別墅外面,也就是剛纔兩人談話的地方一牆之隔,還有另外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將他們的對話從頭聽到尾。
這是一個女人。
等兩個人都走遠了,再也聽不到腳步聲,莫謹初從角落裡鑽出來,她的臉色非常難看。
“阮然然這個無恥的女人,竟然用欲縱故擒這種手段吊着漠北琅!”
難怪最近漠北琅都對她愛理不理,原來的根本原因就在這裡。
阮然然這個不要臉的天天陰魂不散纏着他,一想到這裡她就來氣。
漠北琅明明是她的,她陪着他的身邊,這麼多年一直將他視爲囊中物,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阮然然……”
莫謹初咬牙切齒的念着這個名字,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以發泄自己內心的怒火。
“不行。”
莫謹初不甘心就這樣放任不管,她跑到自己的車子旁鑽進去,一腳油門加到底,回了家直接打電話給漠炎域。
“漠炎域,你在哪裡?”
“在家。”
漠炎域接起電話,懶洋洋的回答。
他的心情也不好,精心策劃的求婚,突然跑出個漠北琅,所有的計劃都泡了湯。
直升飛機還沒出場呢,那些是愛的條幅,還有氣球,最讓他感到氣憤的是鑽戒都沒拿出來。
用心這麼多天,想了這麼多方案,調用了這麼多物資才確認下來,如果不成功,倒也就算了。
但是求婚被人突然中斷,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吊着,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燒得他心裡堵得慌。
這邊正生着悶氣呢,電話鈴突然一響,突然響聲嚇了他一跳,他還以爲是阮然然打過來的,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展開,一看來顯是來電,好心情立刻消散大半。
“你出來,我們談談。”
客廳的燈全部被打開,莫謹初站在空曠的大廳,只有她一個人。
“有屁就快放,小爺我沒空理你。”
漠炎域此時心情正不爽呢,這女人還敢在電話裡這種語氣,他懶得搭理。
“你就不想知道有關於阮然然的事情嗎?”
莫謹初不疾不徐的拋出這個誘餌,漠炎域一聽果然上鉤,沒到兩分鐘就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
“阮然然怎麼了?”
漠炎域下樓衝到她的面前。
“瞧你這麼緊張的勁兒。”莫謹初倒在沙發上,好以整暇的看着他。
“莫謹初,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漠炎域脾氣可不好惹,再加上現在是什麼時候,他心情最不爽的時候,莫謹初的態度直接激怒了他。
“把你態度給小爺我收一收,你以爲你現在站的這塊地方是誰家的?讓你進門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不要給臉不要臉。”
莫謹初臉色一白,漠炎域的話無疑是戳中了她的痛腳。
她和漠家沒有血緣關係,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也正是因爲沒有這種血緣關係,所以她纔對漠北琅抱有一種癡心妄想的控制慾。
只不過,現在已經很少人會這麼當面說她了,畢竟是人,都要留三分薄面,只有漠炎域,這個男人的嘴從來不饒人,如果惹他生氣,不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絕對不會鬆口。
這麼多年的相處中,莫謹初早就對這個男人的脾氣了解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惹對方生氣,對他而也沒有任何好處。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小女子也可以,莫謹初立刻換上一張笑臉:“我知道你心裡肯定着急阮然然的下落,所以我這才十萬火急的趕過來通知你。”
“你會有這麼好心?”這個女的說的話,漠炎域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他的記憶好的很,莫謹初當初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暗地裡使過什麼陰險的手段,他又不是一無所知。
“信不信由你吧。”莫謹初也不着急,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側躺在沙發上:“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打阮然然的電話是不是無法接通?”
漠炎域沉默了。
因爲這一點他無法否認,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路開車一路打電話,但是除了一開始可以打通,但是立刻被掛掉的通話,後面所有的撥打電話都得到的迴應是對方已關機。
阮然然可是和漠北琅在一起!
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麼這些念頭瘋狂的在他腦海中滋生。
“你看他們兩個在一起做什麼了?”他問。
“怎麼難得看到你這樣一副緊張的模樣。”莫謹初輕輕一笑,眼底閃過一絲諷刺。
這樣遊戲一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哥,沒想到也有浪子回頭的一天,而且還是被阮然然這種女人給迷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
“我看到他們兩個呀……”她故意停頓,看了一眼男人越見黑如鍋底的臉色,心裡越煩得意,原來你也有今天。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在耳邊說着話……”
“夠了!”漠炎域聽不下去,大喝一聲。
“夠什麼夠!女孩子是聽聽就已經這樣子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當時的感受,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莫謹初突然站了起來,神情激動:“漠炎域,你不是說阮然然是你的女人?那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出現在漠北琅面前?”
漠炎域氣笑了:“到底是誰出現在誰的面前?我今天求婚求的好好的,如果不是漠北琅強行把阮然然帶走,將我一腔心血付之東流,阮然然早就點頭答應我了。”
他幾乎是越說越氣:“還有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跟我提要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你的‘莫謹初’永遠也成不了‘讀莫謹初’!養了你這麼多年,別不識好歹。”
“好心當做驢肝,我特地跑過來通知你結果還要受你這樣一通奚落!”莫謹初脾氣也上來了,站起身,擡起下巴,傲然道:“我懶得和你爭辯,還是那句話,看好你自己的女人,別讓她出來,到處勾引別的男人。”
“滾!”
滾就滾。
莫謹初從漠家出來回到自己家,翻來覆去,一個晚上沒睡。
第二天,她揉着一雙熊貓眼爬起來開門。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杜麗萍一進屋就看到女兒無精打采的樣子,再仔細一瞧,眼底下烏青一片,不禁心疼:“你這是一晚上沒睡嗎?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睡不着?跟媽說說。”
“沒什麼。”莫謹初跑到洗手間用清水洗了一把臉,又把像雞窩一樣的頭髮順便理了理,收拾得好歹像人模狗樣,纔出來不鹹不淡的回答。
“你是不是還在想漠北琅?”自己生的女兒自己清楚,杜麗萍一針見血。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莫謹初坐到鏡子前,看着眼睛下面那一圈黑眼圈,苦惱不已。
“我早就勸過你,沒有結果的。”杜麗萍一點心痛。
“你到底想說什麼?”莫謹初不耐煩的打斷,她可不相信她這個媽一大清早過來敲門,只是爲了關心她,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無事不登三寶殿,是她這個媽最大的特點。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鏡子中的人影有些躊躇,看到她這樣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模樣,莫謹初翻了個大白眼。
“女兒啊,我這幾天一直在尋思着,要不你還是回到駱澤熙身邊吧。”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莫謹初手中的粉餅盒掉在地上摔成幾瓣,她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