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升暗降成閒人

病魔是打垮天才、擊敗英雄的罪魁禍首。

原本有大好前程的老二,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回到臺裡已經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幾個副臺長除開邱遠外,全走了。有的外調了,有的到其它臺裡任職了,有的出去放單飛下海了。邱遠如今是代理臺長,主管臺裡的一切事務。他原來只管節目的編審,範圍小,責任和任務比較單一。而現在呢,雜七雜八的事情都攬在身上,理不出頭緒來,像一團亂麻一樣攪得他心力交瘁。老二一回來,他準備順水推舟,回到原位求清閒。

可是沒這麼簡單。老二回來後,總檯人事部門的口頭通知是先到總檯做參事吧,邱遠這個代理臺長還是要繼續代理着。對邱遠來說,也很尷尬。這就叫武大郎爬到牆壁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堅持往前頂吧,本來頭髮就快禿光了,這每天火急火燎的烤他,沒幾天工夫,腦袋上一根毛也沒有了,他也確實難受得很。難受歸難受,這邱禿子也沒啥辦法,只有不要命地扛着。

老二到了總檯,上了兩天班,沒有任何事、任何任務、任何人來找他。一疊報紙一杯茶,連個電話都沒有。他終於咂出點苦澀味道了,這參事的職位,就是一個看報紙喝茶的閒職。又過了幾天,杏兒告訴我:“二哥閒得慌,能不能把他約到四姐那裡去解解悶啊。”我一驚,老二不是到總檯當參事去了嗎?怎麼會……

“大哥,你就不懂,這參事,如果有領導把你當個人的話,你就參加議事,如果領導不把你當回事,就涼拌着了。”我懂了,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看來,這命啊,人算不如天算,一場大病完全改變了領導對老二的看法。

晚上聚會的時候,老二一言不發,精神萎靡不振。要喝酒,要喝十八洞酒。

杏兒說:“你不想想寶兒,寶兒還這麼小,你兩眼一閉腳一蹬腿走了,寶兒誰來管?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來折磨自己,你怕捉拿魂魄的陰差完不成任務,是吧?”杏兒擔心是有道理的,老二的胃切除了一大半,不但不能喝酒,連每餐的食物都要嚴格掌控,否則,前功盡棄。一旦舊病復發,再也無力迴天。

杏兒說:“你現在最重要的頭等大事,不是要當多大的官兒,撈取多大的權,而是養病,身體是本錢,身體垮了,啥都沒有了。我看你閒着是福。再說,爲了寶兒和我,你怎麼能消沉下去呢。”

我說:“看來,領導要你休息,是在保護你,愛護你,你還不領情,知道吧?”

老二搖頭,表示不理解。手中的筷子落在一盤剁椒魚頭上,被我按住了。

我說:“智者惜身體,庸者不忌口。飲食固然是人體生命的源泉,但藥食同源,刺激五臟六腑的辣椒,你還是別吃了。”

草兒說:“大哥說得對呀!”

大鵬也說:“大哥不是管你,是真正把你當兄弟啊!”

“五穀爲養,五果爲助,五畜爲益,五菜爲充,氣味合而服之,不合則棄之。這是《黃帝內經》的忠告。你剛出院,排毒功能和免疫力都大打折扣了,如何抑制癌細胞再次入侵,必須在用藥和用餐上有一個科學的方案。爲了制定這個方案,我和草兒找你的主治醫生交流過多次,花錢爲你量身定做了一個詳細的藥食同療的方案,請仔細看看。”

草兒拿出專家爲老二制定的用藥和用餐指導方案,從早到晚,從週一到週末,循環進行。

我說:“扶正以驅邪,去邪以安正,在運用過程中,要權衡輕重緩急,先攻後補或攻補兼施,辯證康復,平衡陰陽。在這種理論指導下,專家們給你弄了一個藥餐並用的計劃。”

老二有些激動地說:“大哥就是大哥,你怎麼什麼都懂啊。”我開玩笑說:“要不怎麼叫大哥呢,有朝一日,我先你而去,這一大家子人,你也得操心。”

幾個人七嘴八舌,談論的都是關於身體和養生的話題。每個人都有小研究和小發明。例如,三妹發明了健脾減肥湯,大鵬發明了補腎益精糕,草兒發明了美容養顏茶,杏兒的發明最多,都是對着老二的病症的,諸如什麼活血化瘀湯,理氣行滯茶、軟堅散結粑粑等,老二說,“今生遇上你們這幾個兄弟姐妹,算是最好的運氣了。坐了幾天冷板凳,感覺被冷落、被嫌棄、被欺騙了,甚至感覺不受待見,今天你們一指點,我倒很高興了。”

我說:“你就好好養病吧,寶兒你也少操心,有杏兒呢。杏兒現在就是你最好的柺杖。”

“我總覺得對不起杏兒,欠杏兒的太多了很難爲情。”老二說這話時,眼淚又沒控制住。我想想也是,這杏兒就是天底下打着燈籠也難找的好女人啊!

老二繼續喝茶看報紙,偶爾也到我們臺裡坐坐,就這樣,一晃半年過去了。他也習慣了聽聽音樂、喝喝茶的閒適生活,不再爲無所事事而懊惱。最讓他高興的是,杏兒不請自來,自願住到他家裡去了,還當上了家庭主婦。洗衣服做飯、接送寶兒、輔導寶兒做作業。寶兒還是“小姑小姑“的叫着,有一天我聽見了,對寶兒說:“以後不要‘小姑小姑’的叫了,要叫媽媽了。”寶兒說:“我叫習慣了。”我說:“習慣了也得改,你見過小姑跟爸爸睡一個房間的嗎?”寶兒說:“小姑一直跟我睡在一張牀上,沒到爸爸房間裡睡呀。”

這就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斷不清楚也要問個明白呀,說不清楚也得說開呀。一天快下班時,我把杏兒叫住了,問:“搬到老二家裡住下了?”

“是啊,主要是二哥和寶兒都需要人照顧,我就……”

“真是苦了你呀!”望着日漸憔悴的杏兒,我有好多話想說,但又無從說起。這杏兒,從老二住院以來,該受了多少苦啊,而她從來沒在我們面前提起過。明明是火坑,她自願往裡跳。先前說草兒如何如何傻,輪到自己了,比草兒還要傻。想到這兒,我只說了一句:“杏兒,沒想到你比草兒還要傻。你們倆姐妹,身上的基因就是專門給人療傷的,真的,你們太了不起了。”

杏兒一笑,笑得很燦爛很可愛很迷人。

“原來愛,就是無比強大的魔力棒!”杏兒說。

什麼叫執迷不悟、什麼叫一根筋、什麼叫一條路走到黑,杏兒以一種飛蛾撲火的壯烈姿態,義無反顧地堅守自己的選擇。我想保護她,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就在我們對話的那天晚上,她又和往常一樣和寶兒睡在一起,她唱着兒歌,寶兒在無風無雨的兒歌聲中,進入了美妙的夢鄉。

杏兒忍不住要去看看老二,她輕手輕腳,開門進去,皎潔的月光灑在窗臺上,透過玻璃照在寬大的雙人牀上,迷濛的夜晚在均勻的鼾聲中,朗誦“月光光,秀才娘。騎白馬,過蓮塘……”的兒歌。她俯下身在給老二蓋被子的時候,被老二伸出一雙手拉住了,杏兒無法拒絕,倒在了溫柔如水的夢裡……(此處大約省略五十個字)

再說說邱遠吧,堅持了大半年,挺不住了,一天晚上,倒在辦公室裡,我第二天一早趕到醫院裡看他,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還好,閻王爺沒收我,我們還能說說話。”

邱遠倒下後,老二算是徹底清醒了。

這臺裡一把手的交椅,實際就是一部招魂機,只要一坐上去,就沒完沒了,像一臺永動機不停地轉着。這正是——

命在上天不由己,

運在命理難求祈。

貧窮富貴天註定,

不要把命當兒戲。

性命不保一鉢灰,

升官發財何所依?

世間只有命歸己,

家財萬貫隨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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