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謙從傑克-富蘭克林的套房中推門而出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們大多是傑克的競選團隊成員,瞠目結舌地望着這個陌生的青年。
唐謙一邊朝外走一邊朝他們微笑揮手道:“請盡興狂歡,恭喜你們贏了。”
說着,他就走到了樓層一頭的安全通道中,這時纔有人反應過來,立刻跑到傑克的套房門前,打開門着急地問道:“傑克,你沒事吧?”
當他們看到傑克-富蘭克林坐在沙發上安然無恙時才穩住心神。
“傑克,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我們怎麼沒有見過他?”
“請出去,給我一些私人空間。”
傑克-富蘭克林平靜地沉聲說完,其他人面面相覷,紛紛退出了房間。
門再次關上之後,傑克-富蘭克林將那個存儲器接入電腦,打開之後發現裡面只是一些少量的資料信息。
他打開文檔過目,滿目狐疑。
更像是醫院的病歷檔案,很多內容他看不懂,但是他不敢小覷這些內容,因爲其中有一份是他的。
他的血型,dna信息等等十分詳細。
這些未必是絕對保密的,有人能夠搞到手不足爲奇,而這,在他身體完全健康的狀態下,也難以成爲傷害他的武器。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私人號碼。
在米國政壇二十年,傑克-富蘭克林認識了許多風光八面的大人物,自然也接觸到了不少見不得光的“工具式”人物。
他找了個人,將信息資料發過去,讓對方給他分析這些資料究竟在表達什麼內容。
傑克-富蘭克林心頭被一片陰霾所籠罩,他設想不到那個青年會有怎樣的殺手鐗,能夠讓他口出狂言。
直到深夜之時,傑克-富蘭克林在房中接到了反饋電話。
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資料顯示,有三個人的dna對比與傑克的相似,如無意外。存在親緣關係,而那些dna特徵,已經排除了他的父母與已知的所有親戚。
而從dna分析來看,這三人九成以上是傑克的孩子。
傑克端着一杯酒站在窗前,他面色平靜卻難掩心中的震驚。
他有家庭。一個美滿的家庭。
也有孩子。是一對雙胞胎。
在從政之前,最重要的是歷史清白,民主黨在栽培他之前,也詳細調查過他的過去。甚至包括他從上學期間交往過的女孩,確保沒有任何醜聞會在未來引爆,纔會重點投資在他身上。
但今天,傑克-富蘭克林不敢確定,他是不是有過一次或多次酒後亂性?
努力回憶多年前的生活。他始終找不到“危險”的記憶。
爲什麼?
世上會多出三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如果是資料是僞造的,那麼這就是敲詐。
可萬一是真的,他就是在拿自己的未來做賭注!
事業,家庭,都將毀於一旦。
奮鬥二十年付諸東流,這樣的結局太殘酷了。
但是他始終冒不起險。
從那個擁有隱身科技的青年身上,傑克看到看不到的太多元素都足以令人震驚,究竟那個神秘的青年是何方神聖?他口中的父親,又是誰呢?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傑克-富蘭克林走去將門打開。他的幕僚以及他最忠誠的戰友亞當出現在了他眼前。
兩人相識超過十年,大大小小的選戰一路高歌猛進時,兩人都在一起並肩作戰,在誘惑與逼迫並存的過去十年中,兩人都不曾背棄過對方。
正因如此。亞當會隨着傑克一同進入white-house,成爲橢圓辦公室裡首席參謀長,亞當會爲作爲總統的傑克提供所有決定的建議,哪怕是吃飯吃什麼。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你怎麼了?”
亞當看出了傑克的憂慮,關上門後徑直問道。
傑克將酒杯放下。伸手一請,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傑克向對方坦言了白天遭遇的意外。
“你確定,你從前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孩子?”
亞當是理智的,總統可以鬧脾氣,可以感情用事,他不行,他要進入white-house佔有一席,就必須拿出足夠的本事,而不是靠着與傑克十幾年的兄弟情義。
傑克坦然點頭道:“我確定沒有,所以,我懷疑這是僞造的,如果是一個正常的政敵出現在我眼前說出那樣的話,我會毫不猶豫拋之腦後,可是,那個青年出現的十分神秘,我擔心,擔心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天大的危難,我們不怕,但最怕,就是未知的意外突然降臨。”
亞當理解對方的擔憂,如果傑克否認,但外面真的出現了三個跟傑克有關係的孩子,作爲總統解釋不清,這會引發災難的後果。
“那個人,有他的照片嗎?”
“有,酒店監控拍到了他離去的畫面,至於保安追進了樓道,他就消失了,估計,是隱形了。”
傑克把一張照片仍在茶几上,亞當拿起來一瞧,目光原本很自然,但很快卻變得驚疑不定。
從他的表情變化,傑克瞧出了對方心有所思,於是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他像一個人。”
“誰?”
“世界首富。”
“不可能,董賦才今年和我一樣,也五十了,他兩年前受邀來米國參加世貿會議,我和他交談過,無論從聲音還是外形,他怎麼可能是個年輕的小夥子?”
亞當擡起頭目光深沉地說道:“我說的是十八年前的世界首富,同時,也是在他死後家族蟬聯五年世界首富寶座最後才被福布斯取消了入榜排名的那個人以及他的家族,他姓唐,名叫唐信。”
傑克-富蘭克林自然聽過唐信的名字,二十年前叱吒風雲締造了東方屹立二十餘年的商業帝國。
但那個人英年早逝,隨後家族消失地無影無蹤,唐家人也只有現在仍舊在宏信集團董事會擔任董事,但很快會接替董賦才成爲集團主席的一根獨苗,唐瀟。
“他只是個有錢人。爲什麼會聯想到他?”
“他不只是個有錢人,傑克,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的父親是骷髏會成員。我把那裡面的機密信息告訴你。這就是一種背叛,但也是我對你的信任。近二十年前,骷髏會從米國政府獲取的機密檔案中顯示,那位世界首富並不簡單。他用不可思議的力量顛覆了米國三大安全部門之一的c-i-a,策劃過非洲政變,甚至十六年前被送上法庭的希拉立,某種意義上也是被他親手毀掉的。照片上這個青年,他的長相衣着。看起來與當年的唐信很相似,但不可否認,他比唐信英俊很多。”
傑克在今天之前,他對二十年前世界首富的瞭解,就和看商業雜誌介紹的普通人沒區別。
但聽了亞當的話之後,傑克陷入沉思,越想越怕。
因爲他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他從政之前,最後經手的一個案子,就是對宏信集團下屬子公司hx國際的控告!
他大獲全勝志得意滿。也因此在米國聲名鵲起,擁有了不俗的知名度,隨後有人上門請他加入陣營,這才走上了從政的這條路。
如果幕後真是有人操控這一切,那麼......
傑克不敢想下去了。他知道,那份資料九成以上是真的,目的就是控制他,這位未來的米國總統!
要麼妥協。要麼事業完蛋,即便傑克去控訴有幕後黑手。可是,被告是誰呢?
是已經死了近二十年的唐信?
還是現在已經在東方有了龐大基業,並且與米國財團利益糾纏不清的宏信集團嗎?
或是那個除了照片之外一無所知的神秘青年?
有些猜測與擔憂,傑克只能埋藏在心底,在亞當離去之後,他走回房中,拿出電話,照着卡片上的號碼打了過去。
話分兩頭,當唐謙走進安全通道之後,他沒有向下而去,相反走上了酒店的天台,在推門走出去之前按下了手錶上的儀器,自己進入隱形狀態,隨後調整了一下翹曲空間,面前出現一扇無形的大門,他邁步走入,人影消失在了天台之上。
場景變換,繁華的港城街頭,唐謙從小巷中走出,然後攔了輛的士,說了目的地後饒有興致地欣賞街景。
如今在亞洲,最大的商業勢力要數宏信集團,其次便是港城財團的聯合勢力。
十幾年過去之後,他們的商業網絡遍佈亞洲,老江湖也到了英雄遲暮的年齡,江山代有人才出,這幾年,正好是家族勢力,財團勢力權力交接過渡的時期,新上位的人物去京城拜訪中央,去天海接受宏信集團幾位大佬的認可,頗有拜山頭的味道,一面是官,一面是商,兩道皆通,未來纔有保障。
正因如此,這兩年內地與港城的交流頗爲頻密,當年許諾的五十年不變,五十年沒到,已經沒有人再問五十年到了之後,港城的未來會如何,大家心照不宣,當發展抵達一定開放程度,聯繫密切之後,資社之爭,也就煙消雲散了,制度是什麼模式,並不重要,和平發展人們安居樂業纔是最關鍵的。
唐謙在一處半山豪宅下了車,這家門口停着令人眼花繚亂的豪車,門庭大開,裡面大排筵宴,座無虛席高朋滿座,張燈結綵一眼就能看出是在辦喜事。
這裡正在舉行一場婚禮,但是,新娘子卻遲遲不肯露面,躲在宅邸中發脾氣。
女兒家的閨房只有兩個人在,李梓瀅站在身穿大紅旗袍略施粉黛嬌俏可人的新娘子身後,雙手按着她的肩膀,勸慰道:“彤彤,你就別鬧脾氣了,大家都等着呢。”
沒錯,今天出嫁的新娘名叫賀彤,是賀天賜的寶貝女兒,可是女兒出嫁,裡裡外外卻看不到賀天賜的人影,就連他老婆黃昭也不見蹤影。
賀彤鼓着腮幫一臉不悅道:“爸和媽說是去度蜜月,有他們度蜜月就三年不回家看女兒一眼的嗎?我不管,今天我可以接受爸媽不在,但不能接受唐謙不在,他說過的,明明說過的,今天他就算是長兄爲父,把我送進劉家,他不出現,這婚,我不結了!”
李梓瀅頭疼不已,暗道:拜託,明明你比唐謙年齡還大,爲什麼從小到大,你就喜歡當妹妹呢?
同時她也暗惱不已,分別時說好的後一步趕到,李梓瀅覺得最多也就是兩個小時罷了,這都快六個小時過去了,也不見唐謙的人影,真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