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一晃,又是十三年過去了。
在這個信息爆炸每天都有新聞吸引眼球的世界,三天之前的潮流都能夠迅速過時,而十六年前驚天動地的米諾斯聯盟,也早已成爲傳說中的神秘組織,十六年後的現代人,幾乎沒有人會想起它,新生代的人們,更是對米諾斯聯盟聞所未聞。
米國-紐約-洛克菲勒中心。
時代標杆的廣場萬人空巷,米國男女老少目光憧憬地凝視在廣場中心臺上的一個揮手致意的中年成熟男人,他們不約而同歡呼他的名字,聲音響徹寰宇,經久不息!
“富蘭克林!”
“富蘭克林!”
“富蘭克林!”
十六年對四年一屆連任則八年的米國政壇而言,總統一職,在這十六年的輪迴之後,民主黨再次將共和黨踹下王座!
即將上任成爲米國總統的人,名叫傑克-富蘭克林!
與二十多年前米國在民主自由平等上的大躍進不同,那時,黑人,女性,都可以成爲總統,那是米國劃時代的進步,可是,到了今天,米國人民空前擁戴的最高領袖,又回到了米國最初的主流意識所推崇的人。
正統的WASP!
最標準意義上的米國人!
傑克-富蘭克林即將發表勝選講話,民衆們滿心期待,矚目着他們選出的領袖!
街道上人滿爲患,人羣比肩接踵,在一棵樹下,有位亞裔長相的青年靠着大樹,手裡拿着一包爆米花,悠閒地一個一個往嘴巴里送。
他身材高大偏瘦,長相清俊斯文乾淨,留着一頭幹練的短髮,而他的那身裝束,在日新月異的新時代,外人看來,顯然是復古式的裝扮。
馬甲襯衫白西褲,他就像是上世紀金融電影裡的銀行家。
他擡頭望着在臺上發表勝選感言的傑克-富蘭克林,每當傑克-富蘭克林用疑問的口氣說話時,周圍的選民們便會異口同聲回答YES或NO,看起來,傑克-富蘭克林深得民心!
一位二十出頭同樣穿着女士白西褲襯衫馬甲的女人拿着兩杯飲料來到這位青年身旁,她長相清秀,青絲束成馬尾從腦後落在胸前。
青年隨手接過女人送來的飲料喝了一口,正打算繼續看傑克-富蘭克林演說的他,眼角餘光發現一張臉蛋湊在了眼前,他扭頭一看,女人將清柔無瑕的臉蛋揚起,似乎在等待什麼。
青年無奈一笑,扭頭在她臉上輕輕一吻,隨後把手裡的手裡爆米花呈在對方眼前,女人伸手進去也悠然地邊吃邊看。
“老公,他好像很受歡迎嘛,聽說選舉勝利是壓倒性的。”
“不,這裡是民主黨的後花園,他如果在這裡不受歡迎,就不可能登上總統寶座,選舉大勝要拜對手的醜聞所賜。不管怎樣,老爸當年沒看走眼。”
如果說十八年前,有人預言傑克-富蘭克林可以當總統,那麼全世界只有兩個人知道,第一個,是已經“死”去的特瑞莎。第二個,也是對世界而言,早已屍骨成灰的唐信。
十六年後,出現在紐約洛克菲勒中心的青年,如同當年唐信橫空出世時裝束的青年,名叫唐謙,在他身邊的女人,雖然沒有正式結婚,但已經是唐謙的長輩認可的兒媳婦,李梓瀅。
傑克-富蘭克林在臺上發表慷慨激昂的演說,直到最後落幕之時,到場的選民還意猶未盡,每個人口中的話題離不開即將成爲總統的男人。
看着人潮散去,依偎在唐謙身邊的李梓瀅扭頭問道:“你要去見他嗎?”
唐謙點點頭,微笑道:“你先回港城吧,別誤了婚禮,我後一步就到。”
李梓瀅站在原地沒動,眼神直勾勾盯着唐謙,眼神中意味頗爲複雜。
唐謙聳肩道:“別擔心,不會有危險。”
“我當然擔心了,你可別勾三搭四拈花惹草!”
唐謙看着對他十分不信任的姑娘,心中哀嘆不已。
不知道從何時起,李梓瀅就開始約束他,尤其是在身邊有其他女孩出現的時候。
這要怪,就怪他老爸了。
有那樣一個三妻四妾的爹,作爲唐家長子,唐謙也挺爲難。
是發揚唐信的博愛精神還是拒絕步上老爸的後塵呢?
總之,他心中無愧,反而覺得李梓瀅這般警惕十分可愛。
在李梓瀅千叮嚀萬囑咐之後,她才依依不捨地與唐謙分別。
發表完勝選感言後,傑克-富蘭克林回到了紐約選戰的指揮部,助選團隊在酒店中鼓掌歡呼,開香檳慶祝!
歡迎他們的英雄凱旋而歸!
不過傑克-富蘭克林在小小的慶祝之後,回到了他的套房中,自己倒了一杯香檳,鬆開領帶在沙發上坐下,英俊瀟灑的他即便已經年近五十,卻對男人而言,這纔是剛剛步入黃金時期。
靠坐在沙發上遙想當年,他只是一個小律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驀然回首,他卻想起了當年那位黨派說客,那位風姿卓越的女人他永遠不會忘記,但只知道她叫瑟琳娜,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人了。
是她爲他打開了一扇大門,纔有了今天的傑克-富蘭克林總統!
正當傑克-富蘭克林憶往昔崢嶸歲月時,酒店外的一條小巷子中,唐謙站在路中段,動作自然地來回張望一番,發現巷子兩端沒有人經過,他擡起胳膊,按動手錶上的按鈕,一瞬間,他進入了隱形狀態。
即將上任總統所下榻的酒店自然守備森嚴,進出之人要經過盤查,唐謙可以輕而易舉粗暴地幹掉那些保鏢進去,也可以溫柔些催眠這些人,但他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隱身。
堂而皇之走進酒店之中,他沒有選擇進入電梯,而是走樓梯。
一層一層向上而去,最終來到了傑克-富蘭克林所在的樓層,這一層的人們正在狂歡,高談闊論肆意玩鬧,酒精與歡笑好似永不停息。
沒有人注意到,傑克-富蘭克林所在的套房門詭異地憑空打開隨後又關上,一開一合三秒不到的時間裡,被所有人所忽略。
但是,在套房中的傑克-富蘭克林卻驚愕地望着房門打開,然後關閉,接着洗手間的門又被打開,看起來有透明人走了進來隨後進入了洗手間。
正當他打算叫保安時,洗手間的門打開了。
“傑克,我想和你私下聊聊,所以,請別叫人來打擾,好嗎?我不希望事情變得充滿火藥味而令彼此尷尬,那樣會很失禮。”
傑克-富蘭克林目瞪口呆望着一個亞裔青年一邊擦手一邊滿面微笑從洗手間內走了出來。
“你會隱形?”
“我會。”
“你怎麼進來的?”
“我會隱形。”
“你是刺客?”
“不是。”
“你怎麼做到隱形的?”
“科技。”
大概是他問什麼,對方就回答什麼,加上那俊朗的笑容,令傑克-富蘭克林稍稍放鬆了些。
唐謙走到他面前,隨手拿起一個新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香檳,然後扭身走到傑克-富蘭克林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品一口香檳,回味起來感覺不錯地點了點頭。
傑克-富蘭克林看着突如其來的客人,對方言行舉止除了不請自來之外,並沒有展露出敵意,這讓他更加好奇對方的來意。
若然是暗殺,那這人沒必要現身跟他囉嗦半句。
“你有什麼目的?”
傑克-富蘭克林甚至不覺得自己懼怕對方。
他可是要當總統的人!
米利堅合衆國的總統!
唐謙微笑凝望對方,淡淡道:“目的?沒有特別的目的,是來看看你,五年前我的父親告訴我,你會當上米國總統,我不信,還和他打了個賭,結果我輸了,但當時我就知道我會輸,因爲從我懂事開始,每個和我父親打賭的人,都會不知不覺跌入他早已編織好的陷阱中。傑克,恭喜你,米國總統先生。”
傑克-富蘭克林面不改色,五年前?五年前在上一屆選舉中,他就有了參選的呼聲,但他選擇了繼續積蓄資本,而沒有代表民主黨參選,過了四年之後,他幾乎是以摧枯拉朽的優勢接連勝利,最終在今天,登上總統寶座。
若說五年前就有人看好他當總統,這沒什麼可驚訝的。
他不是無名小卒,從他當上議員那天,就不斷被包裝,被民主黨栽培,雖然他沒有藍色的貴族血液,可正是他各方各面無可挑剔的完美成功上演了平民逆襲的神話,從一開始,倒在他面前的競爭者,幾乎都是有着豪門背景的政治明星。
“你還沒有介紹過你自己,還有,你的父親。”
唐謙喝一口香檳,揚起個歉然的笑容道:“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時間不早了,你有很多事情要忙,臨走前,我期望你能夠打個電話給這個人,表達一下你在登上總統之位後,會與華夏進一步和平共處,不要整天再把華夏威脅論掛在嘴邊了,華夏現在不是紙老虎,是東方的強者,有時候,我們要學着去接受現實,接受不了,那就忍受。”
唐謙將一張白色卡片放在茶几上推了過去,上面有一個電話號碼。
傑克-富蘭克林覺得可笑,拿起卡片問道:“是誰?”
“這個人姓白,名叫白子傑,現在是在華夏國務院辦公。”
“你希望米國總統打電話給華夏一個連權力中心都進不去的人物打電話?還要表達誠意?”
傑克-富蘭克林一臉誇張的笑容,似乎在恥笑對方的天真。
唐謙放下酒杯站起身,昂首悠然道:“白家在華夏積攢了超過五十年的政治資本,老中青四代人,現在年輕一輩也已經在地方政府工作,所以,別小看這個家族,未來也許,會有姓白的華夏主席也說不定。當然,你可以不重視,那麼,我可以去找會重視的人來做這件事,只是打個電話而已,表達一下友善之意,很難嗎?傑克。”
“你是瘋子嗎?難道你認爲你可以悄然無息走進來,就算你有武器,你就可以威脅米國總統?這太天真了,我死在這裡,我是英雄!”
傑克-富蘭克林繼而冷嘲熱諷搖頭不已。
唐謙從兜裡摸出一個指甲蓋大的存儲器,放在桌上後淡淡道:“傑克,你還不明白,到底是誰把你推上了總統寶座,你以爲過去二十年,你的政治生涯全部是輝煌一片的勝利嗎?不,你有失敗的時候,但是,你並不知道是誰向全世界放大了你的光輝一面,卻又掩蓋了你那些零星的過失。但這些不是重點,那只是造就你的一個過程,你有自由,你有權力,你可以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但正如我說的,你不聽話,可以,我去找一個聽話的來當總統。這裡面的信息,我建議你一個人看比較好,如果要查證,也請找你最信任的人,如果公佈出去,你會比米國曆史上最難堪的希拉立女總統下場更加慘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