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漠並不知道勞倫斯當時就在馬廝裡面,只是知道妹妹任性,她若是真的要做什麼,旁人是攔不住的。
“他是馬場的負責人他就該擔責任!”段秀慧卻根本不吃這一套,“我們每年在馬場交那麼多的會費,把馬匹放在他們馬場訓練,他們卻連一位貴客都保護不好。”
“我聽說嘉兒是被‘路易’甩下馬背的,‘路易’送到皇家馬場都多久了?他們請的是什麼馴馬師,居然連一匹馬都訓不好,還讓馬主人受傷?”
段秀慧已經急紅了眼,她纔不管,她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掉一根頭髮她都要這些卑賤的人陪葬。
“夠了——你這個潑婦,閉嘴!”聽到段秀慧提到馴馬師,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勞倫斯再也受不了。
他再也無法遵循皇家馬場‘顧客就是上帝’的宗旨,指着段秀慧大罵了一句髒話便控制不住的用悲痛的聲音說道:“皮特是我們皇家馬場最優秀的馴馬師,他獲獎無數,對待動物猶如自己的愛人、兒女……他沒有錯,他很優秀,錯的人是我……是我……”
“嗚嗚嗚……”勞倫斯說到這,已經忍不住以雙手顏面,抓住自己的頭髮嗚咽起來。
“是我沒有攔住那個女人,是我害怕得罪戰家……是我……明明這一切都是不符合規矩的,可是那個女人卻以所謂的戰家大xiao jie身份壓制我。我已經告訴過她‘路易’還沒有訓練好,不適合騎行,她卻偏偏要上馬。我和皮特都阻止過她,可我們拗不過她。
她上馬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夾馬肚,爲什麼還要自作主張!我和皮特明明已經反覆叮囑過她,‘路易’不適合奔跑,只能緩和散步,她爲什麼不聽!”
勞倫斯的話讓全場震驚,所有的賓客都以爲這只是一場意外,卻沒想到這本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悲劇。
然而段秀慧卻並不是省油的燈,哪怕勞倫斯表現得傷心欲絕,她卻冷冷鄙夷:“不可能!你在胡說——”
“我的嘉兒那麼善良單純,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她身體孱弱、天生病弱,從小到大都沒自己單獨騎過馬,怎麼可能會突然主動要求上馬。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所以往嘉兒身上潑髒水?我絕不接受這樣的解釋!”
勞倫斯啞然的苦笑:“我有沒有胡說,有馬廝的監控爲證。從馬廝到馬場外,一路都有監控,我們的監控全裝有收音裝置,戰家大xiao jie在馬廝威脅、作威作福的表現,全部被監控拍了下來。”
馬場裡馴養的都是名貴馬種,爲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所有地方自然都是裝有監控的。
只是平時爲了不得罪客人,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方,馬場負責人也不可能拿監控出來指證。
但是這次的事,不僅事關馬場聲譽,也事關一條……一條人命。
勞倫斯如果再不站出來做些什麼,他的良心會永生難以安寧。
“……”聽到對方有監控,段秀慧已經有些相信勞倫斯所說的話了。
難道一切真是戰嘉兒自己逞能要求上馬引起的?
可是女兒明知自己心臟有病,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段秀慧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