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戰漠看到段秀慧那張腫脹、纏着紗布的臉忍不住問道:“媽,你的臉怎麼回事?”
“我……”段秀慧直到被兒子問到,纔想起自己現在的狀況。
她擡起眼看向戰陽,丈夫的臂彎那樣的結實有力,他攙扶着她給她溫暖給她支撐。
段秀慧不會在兒子面前說戰陽的壞話,她更不可能在這種公衆場合告訴別人這是被戰陽打的,這會毀了她幸福美滿貴太太的面子。
更何況現在,段秀慧還有更擔心的事——
“我聽到嘉兒的消息,趕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摔的……”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那樣讓人無法信服,但段秀慧管不了那麼多。
看見兒子,她忍不住責怪:“嘉兒爲什麼會墜馬?我不是讓你看着她嘛,你就看着她進了手術病房!?戰漠,你究竟被什麼糊了腦子,是不是要看着你妹妹被別人害死,你纔會醒醒!”
段秀慧責怪戰漠的時候,還紅着眼看向阮萌萌。
她那一眼意有所指,分明懷疑都是阮萌萌害得戰嘉兒進的醫院。
戰陽墨眉微蹙,雙手雖還穩穩扶住段秀慧,嗓音卻已經沾染冷意:“這件事跟戰漠無關,也跟其他人無關……是嘉兒自己要求騎馬……”
“不可能,嘉兒身體不好,她怎麼可能自己要求騎馬!”段秀慧拒絕接受這個真相,她一雙帶淚的美目狠狠的看向坐在一旁的阮萌萌。
好好的出去一趟,她的嘉兒就墜馬生死未卜,而阮萌萌卻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打死她,她也相信這裡面沒有陰謀。
段秀慧冷下臉對戰陽說:“老公,一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陰謀在裡面。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查查,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明知嘉兒身體不好還慫恿她騎馬……”
“沒有人慫恿!”就在段秀慧抱着戰陽哭訴聲,一道沉重的聲音突然從人羣后傳來。
馬場的負責人勞倫斯先生帶着一臉的狼狽從人羣后走了出來。
說他狼狽,是因爲這位向來紳士,十分注重衣着打扮的中年男人此刻卻髮型凌亂、衣領敞開、十分不修邊幅。
“勞倫斯先生……”段秀慧作爲皇家馬場的熟客,自然認識這位負責人,“你來了就最好了!我要一個解釋,要是解釋不清我和我丈夫一定會讓律師將你告得傾家蕩產!我的嘉兒,爲什麼會上馬……你們馬場究竟是怎麼做事的,嘉兒有心臟病爲什麼還要讓她騎馬?”
勞倫斯的狀態很不好,他那雙碧藍色的眼珠狠狠瞪着段秀慧,眼眶裡還充着血。
但段秀慧沒有發現勞倫斯的異狀。
皇家馬場雖然是名流聚集之地,但作爲馬場負責人的勞倫斯卻比不上堂堂的烽火集團總裁夫人。
更不要說,段秀慧從小就習慣了頤指氣使的貴族生活,她現在擔心戰嘉兒,焦急的情緒無處發泄又怎麼會將一個勞倫斯放在眼裡。
戰漠感覺勞倫斯的狀態不對,冷着聲勸:“媽,勞倫斯先生雖然是馬場負責人,但他也管不到嘉兒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