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本是護着蕭全的,一瞧見他們打人就怒了:“動手啊,怕他做什麼?”
她護着蕭全走不開,身子也不方便,沉重的沒有以前靈活,院子裡的侍從和官兵打了起來,混亂一片。
有人急了,朝着寧姝後腰就是一踹,蕭全嚇得大叫,立馬撲下去擋住桌角,讓寧姝跌在他背上,腳下一滑,寧姝還是摔在了地上,登時白了臉,疼的嗚咽起來。
蕭全被桌角卡的疼,也忙蹲下來看她,急得大喊:“簡從,簡從,你媳婦出事了,簡從啊。”
蕭簡從口鼻裡都是血,撞開那幾個官兵跑進來抱起寧姝,她的衣裙都是淺色,裙底已經有了血水,臉色蒼白如紙
“姝姝,姝姝。”
寧姝緊拽着他的衣服:“我疼,好疼,我的孩子。”
蕭簡從抱着她站起來:“爹,你跟着我。”
帶着他們往後院去,正碰上從藥屋趕來的張靜安,一件寧姝裙底都是血水,立馬給她把脈。
“不好,孩子已經成型,此時要是不生下來,郡主的命也保不住了。”
蕭簡從急得快哭了“哪快準備啊,生,現在就生。”
他們剛要去屋子裡,侍從就跑着進來了:“公子,我們擋不住了,快走吧。”
蕭簡從看了看寧姝,立馬吩咐:“讓人準備最好的馬車,外加產婆和生產用的東西,全部放在馬車上,立馬出城,其他的讓各家掌櫃自行安排。”
“是。”
他抱着寧姝帶着蕭全,回屋拿了暗格裡的令牌,然後趕去後門,張靜安和侍從們也到了,該上馬車的上馬車,該騎馬的騎馬,往有人打點的城門快馬加鞭趕去。
張靜安先給寧姝服了保命丸,在馬車裡就忙熬起催生藥,蕭簡從就一直抱着她,蕭全幫忙扇火,張靜安又拿了銀針刺在她幾處穴位上。
寧姝緊緊拽着蕭簡從的手,額前疼的大汗淋漓,一直在‘嘶嘶’的抽氣。
蕭簡從抱着她,心裡慌張恐懼,往日的定力此時也耐不住了:“姝姝,會沒事,會沒事,你要挺住,會沒事的。”
出了城門,有追兵追來,也有其他的馬車去引開追兵,出了城十里,另外有載着產婆的馬車跟上來,一路飛奔,藥熬好了給寧姝服下,暫時停了馬車把除了生產之外的東西都搬了下去,產婆另外又上來,張靜安和蕭全換去另外一輛馬車。
大家繼續走,侍從一路警惕護衛,車裡一直有寧姝‘嘶嘶’的抽氣聲和疼到忍不住的嗚咽聲,過了一夜,仍然沒有動靜,張靜安急得不行,蕭全也是,推開車窗一直看着前面。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前面的馬車纔有嬰孩的啼哭聲,只是聲音不大,產婆忙抱着孩子來張靜安的馬車上。
孩子七個月早產,身子弱,要是不照顧好,是很難留下的,他備着專給小孩子吃的藥丸,沾了水擦在他嘴皮上,讓他自己慢慢舔進去,很有耐心的餵了一路。
蕭簡從則在車裡給寧姝收拾,她昏睡着沒有動靜,蕭簡從給她擦了身子換了衣服和被褥,她依舊沒有動靜,鬢髮被汗水黏膩在臉上,看起來很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