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不和莫念念離婚,是因爲奶奶的這句話?
僅僅因爲這一句話?
應該不是。
程橙逼自己別去想這些。
每次想起他和莫念念,她就是庸人自擾,給自己找不痛快。
厲北川收回手,改握住她的手,十指相交緊緊相握着,“就算奶奶沒有說出來,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奶奶這麼喜歡她……
暗地裡告訴他很多次,她可滿意這個孫媳婦了。
只不過,奶奶並不知道她並不是莫家的孩子。
程橙裝作聽不見,沒有再接他的話,就這麼靜靜的坐着。
厲北川陪她待了一會,才帶着她離開。
走的時候,程橙還是不放心。
她甚至想要留下來守夜。
若不是厲北川堅持帶她離開,她怕是不會走。
其實她已經很困了。
以至於一上車後,便靠在車窗邊睡着了。
厲北川拉過她,讓她靠在他的肩上,他也闔上了筆記本電腦,結束了手上的工作。
車穩速前行,司機開的很慢,車內本是放着舒緩的音樂,厲北川示意他關了,將車內的溫度也調整上去。
他筆直的坐着,任由她靠在他的肩上睡。
抵達別墅,司機回頭看了眼厲北川,“厲總……”
厲北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司機先離開,別說話吵醒了她。
司機會意的點頭,這才熄滅車,輕輕的闔上車門。
車庫裡。
他依舊保持着最初的姿勢,任由她靠着,手裡翻閱着報紙。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逝,逐漸的流向深夜。
夜色靜如水,程橙也睡的格外沉。
直到她的脖子感覺到不舒服,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正靠在他的肩上。
她趕緊坐起來,發現他的一隻手一直被她壓着。
再看四周圍,都黑了下來。
她到底在車裡睡了多久?
厲北川收回已經麻掉的手臂,活動了下手指,才慢慢的找回知覺。
程橙見狀,抱歉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你睡的像只小豬,我怎麼忍心叫醒你?”他的語氣帶着揶揄,卻寵溺十足。
程橙的臉紅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說誰小豬?到了也不懂叫醒我,你纔是不折不扣的笨豬。”
她口齒伶俐的反駁,臉上似乎又恢復了些許的活力。
厲北川揚起嘴角,哂笑出聲,能看見她這個樣子,他是最高興的。
他多想,找回以前那個程橙。
有點笨有點迷糊……
卻很樂觀,很活力,總是無時不刻都讓人感到很快樂,她臉上的笑容就像是那些向日葵,能傳染人,讓身邊的人都被她的快樂所感染……
厲北川活動了下手臂,還是麻的厲害,便將手伸到她的面前,“幫我按按。”
程橙本想拒絕,可是一想到他的手是因爲自己麻掉的,便又心軟了,卻嘴硬的說,“看在你給我當了幾個小時的枕頭,我就幫你揉揉,免得欠了你的人情。”
她說着,便幫他按了按手臂,又輕輕捶着,故意捏的用力,聽見他倒吸氣的聲音,她竟笑了起來,雙眸彎如月牙兒,“有這麼疼嗎?叫的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