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卓元走後,病房裡只剩下程橙和正在昏迷不醒的爺爺。

看着爺爺蒼白的面色,程橙有些難受。

就在不久前,爺爺還親自帶着她到三亞去。

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才發生在昨天。

可是爺爺卻躺在這裡昏迷不醒,就算醒來怕是也記不得她是誰了。

爲什麼會成爲這樣?

程橙總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她守在爺爺的身邊,坐了一會便覺得有些疲倦。

趴在牀邊,她只是閉上眼想休息一下,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厲北川來到病房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感覺。

看她穿的單薄,他解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身上。

動作很輕很輕,可還是擾醒了她。

程橙察覺到身邊有人,轉頭一看,訝異的發現是厲北川。

“你怎麼來了?”

“你這麼久都不回去,我就過來看看。”

其實,多數是因爲不放心。

厲北川坐在她的身邊,“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爺爺可能連基本的生活自理都會喪失,會記不得身邊的人,記憶可能會停留在過去……”程橙說着,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爺爺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讓我有點不能接受。”

她的聲音裡,有着掩不住的難過。

厲北川伸手攬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有時候,很多事情的確是發生的很突然,讓你完全都想不到,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去面對。”

就好像他們的五年前……

程橙聽着他的聲音,突然覺得他說這些話,好似在說他自己。

難道,他也發生過什麼?

不然,怎麼能說的這麼感同身受?

轉念一想,奶奶的死對他來說,應該也是蠻突然的吧?

想到奶奶,程橙突然有點同情厲北川。

他最看重奶奶了……

若不是爲了奶奶,也不會有他和莫念念的那場婚姻。

他們也不可能會認識

比起她和爺爺的感情,厲北川和他奶奶的感情更加深厚,所以他也一定比她還要難受十倍。

她擡頭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擠出一絲微笑想要開導他,“不開心的事情就別去想了,奶奶的事情是很意外,不過她更希望你開心啊。”

厲北川的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故意說道,“其實奶奶一直有個心願,我還沒有實現。”

“什麼心願?”

“這個心願,需要你配合,才能完成。”

“我?”

程橙好奇,奶奶有什麼心願是需要她去配合的?

厲北川的黑眸裡漾開深深的笑意,“奶奶的心願是希望我和你好好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你願意幫她完成這個心願嗎?”

對視着他墨黑的雙眸,程橙的心跳漏掉一拍子。

她沒想到,他說的竟是這個……

在他灼灼的視線下,她的心沒由來的亂了。

程橙別過臉,故作着鎮定,“亂拿奶奶來開玩笑,你也不怕晚上奶奶來找你?”

奶奶什麼時候說過這個心願……

倒是,希望他和莫念念別離婚。

想到這個,程橙皺眉,難道……

他不願意和莫念念離婚的原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