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蜿蜒,沿着山體,緩緩流淌,水面也越來越寬。沒走多遠,遠遠望見一架小木橋,木橋製作精緻,踩在上面會發出吱吱的響聲。踏過小橋,一條曲折的碎石路面出現在眼前。包峰呆呆地嘆着:“天啊。我們白走了!”那小路居然沿着小溪往上蜿蜒而去。方勉轉頭看看身後,一片蔥翠的竹林,修長的竹竿在風中搖曳。竹林旁邊一塊細密的農田,田裡的泥土上溼漉漉的,出了林子之後就再也沒下雨了。方勉嘿嘿一笑:“也許我們已經到了。”閔嶽看到竹林,點了點頭。說道:“想必那一條路是通往別的地方的,居住地,一定就在這竹林後面。我就去竹林!”
走近林子發現田間有一條羊腸小道,穿透了農田和竹林。疾步穿過了林子,愣愣的看着前面的豁然開朗。竹製的籬笆圍着小村子,籬笆門的兩邊各豎着一個瞭望臺,遠遠望去,似乎還有人正站在上面。這是這麼久以來,他們第一次看到外人。那種興奮的心情,油然而生。方勉擡腳向村子跑去。突然閔嶽大叫:“小心!”一支利箭帶着破空之聲直挺挺的插在了他前面的地上。瞭望臺上一**吼:“你們是人是鬼?”包峰一聽,也大吼:“哪有鬼大白天出來的?”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想通了一般又問:“你們從何處而來?”方勉一陣納悶,這人還文縐縐的,接口道:“我們的船遇到了風Lang,被推到了這裡,我們穿過了林子,就來到了這裡。”那人一聽,立刻搭上了箭:“撒謊!迷霧之森裡有狼羣,別說你們三人,便是三十人,只怕也葬身狼腹。”包峰舉起咬咬:“你們說的是不是這羣狼?它們已經被我們殺了,只剩下這隻小狼,已經歸順我們了。”那人遠遠的望着包峰手裡的白色小狼,猶豫了一下:“那你們此來有何貴幹?”方勉說:“找人!”
那人再次舉起了弓:“找人?只怕來尋仇的吧!”
方勉愣了一下,閔嶽喊道:“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們,爲什麼要找你們尋仇?”“那你們是不是在尋找三個外鄉人?”那人繼續問。兄弟仨激動地點頭道:“是啊,你們知道他們在哪裡?”那人又向他們前面的土地上射了一支利箭:“不要想在我們這裡尋仇,否則要你們命喪當場。立刻離開這裡。”
包峰急了:“你這人怎麼這麼笨呢,我們說了不是來尋仇的。”那人又問:“那你們找三個外鄉人何干?”包峰大吼:“何干你妹子。我找我哥哥!你給老子好好說話!”包峰也被他文鄒鄒的話逼急了,一大老粗一樣的男人,屁股上插掃把裝什麼大尾巴狼。那人明顯被包峰愣到了。突然他吹出一陣急促的哨聲。只見那村子裡涌出一隊手持長槍,大盾,弓箭,身穿盔甲的人出來。包峰忙往後退了一步:“二哥不是說少數民族的嘛。怎麼看着象山賊?”閔嶽愣了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五弟不必驚慌!”轉頭一看方勉和包峰用一種無法言語的表情看着他,閔嶽老臉一紅:“呸呸,受那小子影響,也文縐縐的了。我是想說,不怕,我們有槍。”包峰底氣也足了:“對,我們有槍。還有很多子彈!”
他們正小聲的研究着,只見人羣裡走出一位穿着紅衣服的古典美女。頭上裹着素色的頭巾,身穿着類似古裝的衣服。只是相聚太遠,看不清容顏。瞭望臺上那人喊道:妹妹,似乎他們剛纔說爲何你妹妹不出來,還有他哥哥什麼的,沒聽清,也不知他們如何知道我有妹妹的。”包峰小聲嘀咕:“莫非他們正在玩結婚。給我們打斷了?連新娘都出來了。”方勉思忖了一下:“二哥,老五,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語言差異,服裝,武器”方勉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女子往後面來的幾人喊了一聲:“門外可是你們的仇家?”
歷經的千辛萬苦,生死存亡。彷彿都在這一刻消散了。只見華戟,唐元,包資他們三個穿着古式長袍,從門裡走了出來。看到方勉他們三個,一下愣住了。相互對視着,沒有說話,包峰眼睛裡含着淚花,突然大聲的哭起來:“大哥!我以爲你死了。”包資紅着眼睛過來緊緊的抱着包峰,直把懷裡的咬咬唔得直叫喚。華戟和唐元也紅着眼睛走到方勉這裡,緊緊了擁了一下:“大哥,老六。你們過的好不好。”華戟哽咽着:“好,什麼都好,就是找不到你們,總是堵得慌。度日如年。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唐元也喃喃的說:“回來了,都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了。”
包資扶着包峰問:“你們這幾個月怎麼過來?”過了情緒的包峰開始眉飛色舞的講述着他們在海灘,在森林的生活。包資突然跑來,緊緊的抱了一下方勉,也抱了一下閔嶽:“二哥,小四,謝謝了。沒有你們,小峰也許就不在了。”方勉輕錘了他一下:“不是結拜了嗎?除非我們不在了,否則絕對不會讓他不在的。”包資紅着眼睛點點頭:“走進去說,先進去把衣服換了再和你們說。”
老大他們拉着包峰幾人往村子裡走,一邊走一邊和周圍的人打招呼:“找到了,找到了,謝謝諸位這麼多天的幫忙。”周圍的人也嬉笑着慶祝。突然一股大力把方勉生生的拽開了。華戟忙攔住:“李老哥這是爲何?”來人笑着說:“哎。華兄放心,我只有些事情要問問你這兄弟。”華戟這才鬆開手。來人笑嘻嘻的搭着方勉說:“兄弟,剛你說,你們把狼羣全部宰了?”方勉點點:“是啊,只留下了那隻狼王的幼仔。”那人笑嘻嘻的搓着手:“那兄弟是何門派?想必功夫不淺吧?”方勉驚奇的回答:“我不會功夫!”那人臉色一沉:“我又不會偷學你的,想當初,我只身前去剿狼,誰知那狼太聰明,險些把自己陪進去。”方勉驚訝的問:“難道山上那間木屋是你的?裡面掛滿狼皮?”那人一驚:“看來你們真的穿過了林子!來來,不要小氣,我們來比劃比劃。”說着擺出個架勢。
方勉正想說什麼,只見那紅衣女子走來:“哥哥,不要寒磣了客人,他們是華兄的結義兄弟,便是我們的朋友。”接着看着方勉:“小女子李華梅,這是家兄李磊,請問先生高姓大名。”她伸手指了指旁邊那人,方勉笑了笑:“我免貴姓方,單名一個勉字。”看着她的手,方勉伸手就握了上去。李華梅臉一紅,把手猛的抽出去。方勉突然想到了什麼。紅着臉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我們家鄉的禮節”李華梅紅着臉說:“無妨的,方先生的家鄉的一些習俗我也聽華兄他們說過了。”
李華梅點點頭:“那方兄請先去換了衣服再和我們入內用餐吧。”方勉一聞自己身上,訕笑着點點頭,李華梅也捂着嘴脣輕笑一聲。李磊突然拉住方勉,喊道:“不行,方兄你不能走。我們還沒比劃呢。”說完右手豎成了掌。李華梅一瞪眼:“哥哥,方先生已經說了不會功夫,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李磊這才收起手:“不懂功夫如何能剿滅了狼羣?”方勉指了指背上:“就是這個?”李磊大笑:“休要欺我,我的刀比你這根棍子好使的多,也不能殺光狼羣。”方勉解下背後的槍。一指遠處瞭望臺頂上豎着的旗幟:“如果打斷那個旗幟,沒有事吧?”李華梅似乎也來了興趣:“方先生是說就站在此處,打斷那個旗幟?”方勉點點頭,李華梅轉身對李磊說:“哥哥你且打打看。”只見李磊卸下身上所挎的硬弓,雙臂使力,那張發成吱吱之聲,被拉成了滿月。一隻羽箭帶着嘶嘶的劃破空氣的聲音狠狠的紮在了那根旗杆上,旗杆搖晃了幾下,並沒有斷裂。李磊搖搖頭:“打不斷!方兄換你了。說完把弓遞給我。”方勉拿出槍,指了指:“我用這個。”李磊驚詫的說:“你要扔斷那根旗杆?”只見方勉左手託槍,閉上一隻眼。右手食指輕動。砰!一聲銳響。那根旗杆應聲斷成了兩截。李磊撿起剛剛嚇掉的弓,問:“這是何物?莫非是炮?”李華梅也嚇得捂住了小嘴:“聽說西洋有一物叫槍,不只是不是方兄手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