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難怪要換醫生了。
希望新的心理醫生，能夠幫助穆然解開心結，忘記過去一切的不愉快，然後重新開始吧。
“穆然的事情已經解決，你現在應該在意你自己的身體。剛被我調養好點，你又玩自殘。該罰。”顧言點了點初九的額頭。
初九的腦袋就像不倒翁一樣，前後搖動：“啊，罰什麼？”
“罰你每頓吃兩碗飯，月底前長五斤肉。否則我就……”顧言忽然湊到初九耳邊，咬着耳朵呢喃了兩句。
初九的臉蛋瞬間就像煮沸的開水，一直紅到耳根去。
醫生在初九醒來後，爲初九又檢查了一下身體，主要檢查她的手臂。
隨後初九睡了一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睜開眼睛，沒有看到顧言熟悉的身影，反而意外地看到了坐在牀前的穆然。
穆然的神色看起來依舊有些蒼白，但是眼中有了光彩。她正看着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亮霧濛濛的，只有月牙那麼大。
“穆然！”初九驚呼着坐起來。
“顧言在門外，因爲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穆然聽到初九的聲音，收回視線。
她轉過頭看着初九，臉上浮現一點溫暖的笑意：“今天的事，謝謝。”
“不用道謝了，我想任何人看到你跳下去，都會去救你的。”初九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半張臉。
穆然笑了。
初九還是那麼單純，善良的有點傻。
她相信那個時候，換做別人任何一個人，也許會救她，但是絕對不會像初九那麼拼命。
初九是真的想她活下來，想她平安。
“我知道你已經原諒我之前的所作所爲，但是我還是欠了你一句對不起。”穆然改變了話題，主動談起被催眠變得黑化後的事情，“希望你和顧言不要介意，孩子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應該看向未來，對不對？我和言還很年輕，還會再有孩子。你也年輕，也一樣會擁有自己的幸福。”初九知道穆然在糾結什麼，因爲她也一樣痛苦過，糾結過。
但是她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看明白了一點。
發生過的事情，你再怎麼不想不願，再怎麼痛恨難過，時光也不會倒流，發生過的事情一樣存在。
只有去面對問題，才能最終解決問題。
初九輕輕抓住穆然的手，真誠地目光看着她：“就像每次到了春節，就要把上一年的日曆扔掉，更換新的日曆，迎接新的一年一樣。所以我們都把過去的不愉快忘掉，重新開始好不好？”
“好。”穆然用力握住初九的手。
她的身體難以察覺地微微顫抖，心跳加速，眼角隱隱浮現點點淚光。
不過這些初九都沒有注意到，她被突如其來地喜悅衝擊到，興奮地差點直接從牀上跳起來：“穆然，我……”
太激動，初九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淚花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好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穆然鬆開初九的手站起來，臉上始終掛着充滿自信的盈盈笑意，“顧言給我安排的心理醫生應該到了，我該回病房了。”
“嗯嗯。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你聊天。”初九說着就要下牀送穆然。
穆然急忙制止她：“你和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
“那好吧。明天見。”初九隻好重新坐回去。
穆然看着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門外，穆然剛走出來，迎面就撞上顧言帶着審視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溫和有禮但是卻又隱隱帶着一點距離感：“顧總，讓你久等了。我和初九已經有了約定，內容顧總自己問她吧。”
顧言點點頭，和她擦肩而過，就走到了門邊。
當他修長的手指落在門把手的瞬間，耳邊忽然響起很輕很輕，不注意幾乎聽不到的一句話——
“對不起。”
顧言驚訝地轉身回頭，卻只看到穆然離去的背影。
她的身影還是那麼挺秀，步伐統一，帶着她特有的自信和風采。
這樣的穆然，纔是他記憶中那個跟隨他東奔西跑，爲公司打拼的那個穆然，他的左膀右臂，最得力的助手。
感嘆了一下，顧言推開病房的門。
“言，你在外面偷聽呢？”幾乎在門剛推開的瞬間，初九笑眯眯地看過來，對着顧言做鬼臉，調皮得像是剛討到糖吃的孩子。
“調皮。”顧言笑罵了一句，然後走過來坐在牀邊，輕輕在初九腦袋上彈了個響慄，“餓了嗎？”
“本來不覺得，但是聽你這樣一說，忽然覺得有點餓了。你聽，肚子在抗議，開始咕咕叫了都。”初九揉了揉肚子，就聽到一陣咕嚕嚕的聲響，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她直接撲進顧言懷裡，將臉埋在他胸口的衣襟裡：“真是的，怎麼會這麼餓？難道因爲白天用光了力氣，所以需要補充體力？”
“藉口。”顧言笑着抱住她，“醫院的伙食很難下嚥，讓東子送過來怕你會直接餓暈過去。我們還是直接去外面吃吧。有一家新開的私房菜館不錯，我們可以去試試味道，如果不錯，等春節之後，我打算在全國各地建立連鎖性質的私房菜館。”
“私房菜館，連鎖的？可是這種私房菜不是隻有那些豪門的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初九好奇地眨眨眼睛。
她雖然是豪門的孩子，但是從小在普通甚至可以說貧困的家庭長大，所以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自己是窮人。
“有錢不一定是豪門。私房菜，只要年薪不錯就可以消費得起。上次帶你去的那個私人會所，纔是真正的豪門會所。”顧言糾正初九的錯誤，“那種豪門能消費得起的會所，很少，因爲真正的豪門也不多。咱們SH，真正能稱得上豪門的人，也只有一對巴掌之數而已。”
“這麼少。我還以爲豪門很多。”初九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你心中的豪門定義和我們圈子裡的不太一樣。有空待我帶你見識一下。現在，你趕快去洗手間整理一下，我們好去吃飯。”顧言揉了揉初九的腦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