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他就冷靜下來：“對不起，我有些太激動了，就不再打擾，免得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我不會放棄的，再見。”
初九愣了愣，盯着月少離去的身影，神情一陣恍惚。
“小雅，你有印象嗎？”摺紙鶴坐輪椅是初九失憶的時候，所以這會兒初九拿不準月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沒印象。”方清雅也因爲月少的話有些奇怪，“我從小就認識這個傢伙了，別看他看起來很小，其實我們一樣大。不過如果他出現在普羅旺斯，我和哥哥都不可能認不出來，更不會沒有印象啊。”
“……”初九眼神閃了閃。
方清雅不會騙他，可月少說的話又不像是假的……
“小雅，有時間你幫我問問嘉和哥。一會兒我跟言也說說，也許是他帶着我出去玩的時候，遇到了月少。”初九撫額的時候，視線忽然掃過桌子，頓時驚呼，“呀，他把手鍊落下了。”
“我幫你收着吧。找機會還給他。”方清雅見初九一副見了鬼的震驚模樣，立刻把禮盒收起來，免得讓初九看着心煩。
☆-☆
樓上VIP包廂。
“穆然……”顧言在江總和雲總離開後，壓低了聲音和穆然討論起前陣子讓她處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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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和紐約那邊的聯繫。
上次他和周初十商定好之後，周初十到了紐約立刻幫助尋找失蹤的項晨，以及打探顧凱和顧凱姥姥安晴兒的一舉一動。
這些聯絡的事情，一部分由張東負責，一部分就由穆然做樞紐。
“有消息了……”穆然猜測顧言這兩天應該就會問這件事，所以故意藉着忙碌躲着顧言，今天再出現在顧言身邊，顧言自然就會詢問了。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着，可穆然心裡卻只有無盡的悲哀，沒有一點歡喜。
彙報情報的時候，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斷在穆然腦海裡閃現
一週前，深夜。
“雖然老了點，但長得不錯！”
“身材也比我想象的好。”
“賺了，沒想到還真爲顧言守身如玉呢，結果便宜我了。”
“爽吧？感覺人在天堂了？不過醒來，你會發現你在地獄！”
“……”
男人猥瑣的笑聲，陰險的話，還有一遍遍無情的rou|躪……
“不”
穆然猛地睜開眼驚坐而起，拉扯着睡衣，大口喘氣。
“沒有人，只是夢，只是夢……”穆然彷彿從水裡剛撈出來似的，頭髮和睡衣都浸溼了。
可是這個夢太真實了。
真實的和那天一模一樣……
“別怕，別怕，所有一切都是夢。”穆然她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抱着雙膝，蜷縮成一團。
她想說服自己不要怕，忘記一切，就當是地獄裡走了一遭，重新回到人間。
可是，真的能忘記嗎？
她好恨，好恨！但是能怎麼辦，她鬥不過背景強大的那個惡魔。
放棄還是報仇，又或者求救？
穆然擡起頭，看向沒有星辰的夜空。這會兒連月色都霧濛濛的，散着淡淡的白光，看起來冷清清，陰森森。
可恨！
爲什麼遇上渣男的人會是她？
爲什麼即使她不斷地催眠自己那晚的事件只是一場噩夢，那些殘忍的情景還是換着花樣不斷地出現在她腦海，甚至折磨着她的身體？
……
她該怎麼辦啊？難道讓那件事糾纏和折磨她一輩子？
一輩子？
穆然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牀頭，拿起了電話。
幾乎是無意識的行爲，她撥出心頭那個人的電話。
另一邊
“言，電話……”初九紅着臉，喘着氣提醒正纏着她做那啥啥事的顧言。
“待會兒再說。”顧言不想接聽。
“可，萬一是公事。”初九的聲音都是抖得，喘息的更厲害。
“大半夜哪來的公事？乖乖的，別分心……”
“可……”初九不放心，迷離着眼伸手抓起牀頭的手機，想要看看誰打的。
“專心點。”顧言抓回初九拿手機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手機的響鈴突然戛然而止，可他們誰也沒發現，響鈴不是停止了，而是顧言去抓初九手的時候，初九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不小心接聽了手機。
“……”電話忽然通了，耳邊不再響起“嘟嘟”聲的時候，穆然突然愣住了。
她這才驚迴心神，發現打給了顧言。
要說什麼？求助，還是說打錯電話了……
“顧總……”穆然內心痛苦地掙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顧總，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我……”
最關鍵的地方，穆然又猶豫了。
她話音這一停，才發覺電話裡並沒有顧言的聲音，頓時一驚。
她急忙看向手機屏幕，是打給顧言的，可顧言接了電話爲什麼沒聲音？
“言，我愛你……”
“嗯，我也很愛你很愛你，九兒……”
電話裡卻突然在這時候響起了細小的聲音，仔細一聽竟然是顧言和初九的甜言蜜語，說話間似乎還伴隨着喘息的聲音。
“……”穆然握着手機的手猛地一緊。
顧言在接聽她電話的時候，和初九那啥啥……醋海波瀾，怒火中燒，穆然突然將手機砸向牆壁。
手機破碎的同時，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啊！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認真學習、生活、工作……她拼命把自個兒打造成最出色的秘書，就是希望可以成爲顧言的左膀右臂，爲他出謀劃策，爲他解決一切麻煩。
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從數不勝數的千金小姐中脫穎而出，憑能力得到顧言的青睞，然後嫁給顧言。
可她多年來的苦苦癡守，等到的是什麼？
她喜歡的人讓初九搶走。
她在乎的工作讓別人瓜分。
……
就連她最在乎的清白，也被惡魔奪走。
老天爲什麼要這樣惡劣的對她？
是她做錯了什麼嗎？可沒有啊！
怎麼辦啊？
渣男的模樣，剛纔她在手機裡聽見的聲音，不斷地出現在穆然腦海和耳邊。
她的理智，她的自尊，她的美好……正迅速地讓焚心的恨意和瘋狂吞噬。